章節字數:6685 更新時間:11-01-18 13:36
好幾天過去了,李衝仍然以木中的身份留在陸叡身邊,深得重用。陸叡還賞了他一座大宅子。
陸叡曾見過蘇一和李衝在一起,但李衝從來沒有提過她的來曆。
李衝不提,陸叡也就不過問。
女人都是愛逛街的,李衝不是女人,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逛街。
好在蘇一不是那種粘在男人身上就甩不掉的女人,她很清楚什麼時候該撒嬌,什麼時候該知趣。她從不強迫李衝陪他逛街,但她每次從街上回來後,都會給李衝帶一壺好酒。
李衝實在很高興,也很得意。有這樣一位紅粉知己伴於身旁,怎能不高興,怎能不得意?
正當他得意之際,門外進來幾個陸叡的家丁,還扛來五口大木箱,說是陸大人讓他們送來的。
木箱落地聲響沉悶,看來頗為沉重。
這時蘇一恰好外出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地上並排放著五口大木箱。
蘇一問道:“這是什麼?”
家丁道:“我們也不知道,是老爺讓我們送來的。木先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
李衝望了蘇一眼,道:“陸叡送來的,你猜箱子裏裝的什麼?”
蘇一想了想,歪著脖子道:“不會是那三十萬兩白銀吧?”
李衝笑道:“你越來越聰明了。”
五口木箱打開了,整箱白花花的銀子閃閃發光。
李衝從中拿出幾塊銀錠,打賞給來的幾個家丁,道:“勞煩各位,請代木中向大人道謝。”
家丁領過銀子歡天喜地地走了。
蘇一皺眉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李衝不答反問道:“如果你是陸叡,你會拿我怎麼辦?”
蘇一想了想道:“殺人滅口!可他現在……”
李衝道:“可他現在不但沒殺我,還如約給我了三十萬兩白銀!”
蘇一道:“他是什麼意思?”
突然一個人從內堂的屏風後探出頭來,森森笑道:“意思就是他對你們的身份已經起疑了!”
李衝大驚失色,他這兩天從沒出過家門一步,這人哪裏冒出來的?
那人從屏風後走出來,笑盈盈繼續道:“陸叡這人見風使舵,貪欲極重。如果不是認為你二人還有利用價值,能從你們身上攫取更大的利益,他豈肯用三十萬白銀留下你們!”
說話的這個人普通的身材,普通的長相,普通的氣質,簡直找不出形容詞去描述。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突出的地方,就算你盯著他看上百遍,一扭臉還是能把他忘了。
能被人看一眼就永遠記住的人不會多,但能被人看一天也依然記不住的人更不會多。
秦奕就是這樣一個人。
秦奕明明已經死了。
可眼前說話的人正是秦奕!
李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愕失措道:“是你!”
秦奕道:“是我。”
蘇一打了個哆嗦,躲在李衝後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秦奕笑道:“閻王爺不收我,我就隻好回來了。”
秦奕的笑聲讓蘇一身上直發冷。
李衝從不信鬼神,道:“你沒有死?”
秦奕道:“你見過會說話的死人嗎?”
李衝道:“有個乞丐親眼見到了你的屍體!”
秦奕道:“沒有頭的屍體?”
李衝道:“是。”
秦奕道:“烤鵝和烤鴨如果都剁掉頭,看起來也是差不多的。”
蘇一道:“他看見一個青衣人跟蹤你進了一個死胡同,之後你就再沒出來過!”
秦奕道:“但是那個青衣人卻出來了。”
李衝道:“出來的你?”
秦奕道:“是我。”
李衝道:“你和跟蹤你的那個青衣人調換了衣服?”
秦奕道:“是。”
李衝道:“那個跟蹤你的人便成你的替死鬼,你則假伴青衣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秦奕道:“有人非要我死,而我又不想死,自然要找人代我受過了。何況那人原本就是來取我性命的。”
李衝道:“你故意讓路口的乞丐看見你,就是為了讓所有的人都相信你已經死了。”
秦奕道:“這招好像很管用。”
李衝歎道:“的確很管用,連皇上都被你蒙在鼓裏。這就是為什麼張之言派去的殺手事後便杳無音訊了,他自然想不到你玩了一出‘李代桃僵’之計。”
蘇一道:“你為什麼要假死?”
秦奕道:“因為誰也不會再去防備一個死人,即便他知道了很多他不該知道的事情。”
李衝道:“看來你查出了不少秘密。”
秦奕道:“驚世駭俗的秘密!”
李衝道:“你這假死局安排得並不容易。”
秦奕道:“絕對不容易!”
要瞞過張之言,瞞過孝文帝,瞞過李衝,確實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蘇一道:“你為什麼現在要暴露身份?”
秦奕道:“因為我查到了另一個重要的秘密,非露麵不可!”
李衝道:“能讓你露麵,這秘密想必事關重大。”
秦奕道:“這秘密隻有一句話,但如果拿出去賣的話,至少要比你腳下的五箱白銀貴上十倍!”
李衝笑道:“三百萬兩一句話,確實不便宜。”
秦奕道:“即便是這個價錢,我還敢保證買家搶破腦袋。”
李衝笑道:“一句話就值三百萬兩,我若是你,就去做生意。”
秦奕道:“我正想和一個人做這筆生意。”
李衝道:“和誰?”
秦奕道:“和你!”
蘇一指著李衝的鼻子道:“你看他像有錢人嗎?”
秦奕道:“一點也不像。”
李衝道:“那你還要和我做買賣?”
秦奕道:“我不要你的錢,隻想讓你幫我取一件東西。”
李衝道:“是取,還是偷?”
秦奕笑道:“隨你怎麼說,我隻想拿到那件東西。”
蘇一道:“那件東西能值三百萬兩?”
秦奕道:“或許比三百萬兩更值錢。”
蘇一道:“不過這件東西一定很不容易得手,說不定還危險得緊,對嗎?”
秦奕沒說話。
沒說話便是默認。
李衝道:“如果我不願意和你做這筆生意呢?”
秦奕淡淡道:“你一定會願意。”
李衝笑道:“你已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種話的人了。”
秦奕道:“第一個是誰?”
李衝道:“張之言!”
秦奕道:“他要你做什麼?”
李衝道:“要我把我的馬車給他。”
秦奕道:“結果呢?”
李衝道:“我答應了。”
秦奕道:“那這次你也一定會答應!”
李衝道:“哦?為什麼?”
秦奕道:“因為我要的這件東西很特別。”
李衝道:“有多特別?”
秦奕道:“得到它,你就能知道明慧大師的真實身份!”
李衝開始興奮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秦奕道:“叛黨名冊!”
李衝驚訝道:“你怎麼會知道叛黨名冊的下落?”
秦奕道:“我不但知道名冊的藏處,還知道另一個和名冊關係重大的人,你們一定會感興趣。”
李衝道:“誰?”
秦奕道:“明慧大師的主子,朝廷裏的那個幕後主謀!”
李衝一拍桌子,道:“好!我答應你,你現在也該把你那個一字千金的秘密告訴我了。”
秦奕道:“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
李衝皺眉道:“你何時告訴我了?”
秦奕道:“這個秘密就是我已查到叛黨名冊的下落!”
李衝長大了嘴巴,過了許久方撓撓頭道:“我怎麼覺得我好像上當了?”
秦奕道:“你是不是答應過,隻要我把秘密告訴你,你就幫我偷得名冊?
李衝道:“是。”
秦奕道:“我是不是已經把那秘密告訴你了?”
李衝道:“是。”
秦奕道:“這個秘密值不值得三百萬兩?”
李衝道:“絕對值得。”
秦奕道:“公平交易,童叟無欺。你是不是也該信守承諾,幫我偷到名冊?”
李衝苦笑道:“好像是。”
蘇一見李衝的窘樣,笑道:“現在你總該知道,天下間的聰明人並不是隻有你一個。”
李衝拉著個臉道:“求求你莫要再說我聰明了。”
蘇一笑道:“為什麼?”
李衝歎道:“你見過哪個聰明人接二連三地上當?而且還盡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當。”
蘇一忽閃著大眼睛道:“可我知道他們想方設法讓你上當,要麼是因為怕你,要麼就是有事相求。一個令人又敬又畏的人,一定是個聰明人。何況他們如果自己有能耐解決問題,又何必來找你?這說明你比他們都強。”
李衝笑了,蘇一實在是個既善解人意,又體貼的女該。
秦奕歎道:“得此紅顏,一生何憾。”
李衝笑道:“剛才那筆生意好像還沒做完。”
秦奕道:“你是想問名冊到底藏於何處?”
李衝道:“不錯。”
秦奕道:“就在洛陽。”
洛陽!
近在眼前!
李衝聞言眼睛直亮,興奮道:“洛陽何處?”
秦奕一字一句道:“樂陵王府!”
樂陵王!元思譽!
元思譽果然勾結叛黨!
陸叡坐在客廳,桌上擺著一壺茶,可陸叡看起來心緒不寧,並不像想喝茶的樣子。
給李衝送銀子的家丁回來了。
陸叡小聲道:“東西送到了?中途可有什麼差池?”
家丁道:“回老爺,送到了,很順利,沒什麼事兒。”
陸叡捋了捋胡須,道:“唔……那他有什麼反應?”
家丁道:“沒什麼反應,木先生隻笑了笑就收下了。”
陸叡把家丁打發下去,背手走回房裏。
房裏卻傳出另一個人不耐煩的聲音:“我早就和你說過,木中是皇上安插在你身邊的探子!你還把他當寶貝!如果名冊被他盜去,我們這麼多年來的苦心安排就白費了!”
說話的人正是穆泰,穆泰旁邊還坐有一人,背著光,依稀可辨是元思譽。
陸叡道:“就因為他是皇上的人,所以我才不敢動他!再說名冊一直由樂陵王保管,怎麼可能被人盜去?”
元思譽沉聲道:“陸大人,這次皇上擺明和元勰串通一氣設計陷害你。那個所謂的木先生也是皇上派來的,就是為了騙取你的信任,若不是我提早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陸叡聽了將信將疑,一時遲疑不決道:“樂陵王,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元思譽淡淡道:“陸大人,‘木中’真名叫李衝,此人奸詐狡猾。洛陽的張之言你見過,心思縝密也算是個人物,可照樣栽在他手上!張之言現在非但暴漏了身份,還差點還牽連到明慧大師。幸虧明慧處事謹慎,不著痕跡。否則萬一明慧大師被皇上抓住,你我都脫不了幹係!”
陸叡驚道:“張之言暴露了?不成,這個人必須消失!絕不能讓他落到皇上手裏。”
元思譽道:“張之言也不是笨蛋,早就藏起來了。我已派人四處打探,一旦發現就馬上除掉他!”
穆泰道:“我說陸叡呀,你現有還有心思管別人的事?先想想自己吧!皇上已經拿你開刀了,今天隻不過從你身邊揪出來個李衝,還有沒有別的密探我們誰也不知道。”
陸叡不安道:“那我應該怎麼辦?”
元思譽道:“安撫控製住李衝,以靜製動。皇上和我之間的衝突不是一年兩年了,彼此之間在想些什麼都心照不宣。他遲遲不肯對我下手,是因為他自覺羽翼未豐。我到今天依然沒有起事反他,也是因為時機不到。”
陸叡道:“您的意思是,目前隻要您和皇上之間的衝突不鬧到桌麵上,皇上是不會下辣手的?”
元思譽道:“不錯。”
穆泰道:“起事的時機還未到嗎?這些年來,皇上的實力日益壯大,近年來大力提拔漢人以分散鮮卑人的權力。再過幾年,我擔心漢人就能捭闔朝政了!”
元思譽道:“這你就多慮了,三年內,漢人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把持朝政的。”
穆泰歎道:“還要再等三年呐……”
元思譽道:“用不了三年,起事的時機馬上就要到了!”
陸叡心頭緊張道:“什麼時候?”
元思譽道:“這我就說不準了,或許十天,或許半個月,或許——就在後天早上!”
樂陵王府很大,要藏一本小小的名冊易如反掌,不熟悉地形的人想在這裏找出名冊如大海撈針。
何況元思譽又派了重兵把守,院內外日夜巡邏,看守名冊的侍衛也不定時更換。
元思譽戎馬半生,深諳兵力配置。布崗設哨最忌形成規律,一旦有了規律就很容易讓敵人在你換崗的時候有機可乘,在最混亂薄弱的一刻發動奇襲!
盡管元思譽隨機更換守衛;
盡管元思譽經常親自巡視;
盡管元思譽已經把周圍的環境詳細地檢查了一邊,並布下天羅地網;
盡管元思譽的選用的侍衛都是自己的親信,每個人的身家背景他都很清楚。
可他為了以防萬一,昨天晚上又把巡邏侍衛增加了一倍。
這樣的部署實在可以說萬無一失,元思譽隻需要高枕無憂地坐在屋裏和姨太太喝點小酒,聽聽小曲就行了。
名冊現在無疑安全極了。
可他還是忽略了一點。
更換守衛的頻率可以沒有規律,但是人自身卻有規律。
人要吃飯,要睡覺,要方便。每個人吃飯睡覺的時間雖不盡相同,但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這就是規律!
有規律就有漏洞。
一個人可以一天不吃飯,可以一天不喝水,可以一天不睡覺,但是絕不能一天不去茅房。
任何人在茅房方便的時候,都不會風聲鶴唳般的提高度警覺,也不會有人在方便前對臭不可聞的茅廁詳加排查。
如果恰好有段迷香藏在這臭不可聞的茅廁中;
如果恰好這還是上等的迷香,隻要吸進一絲便能昏昏然睡上四五個時辰;
如果恰好此時有人進來;
如果恰好進來的人就是看護名冊的侍衛;
如果恰好這幾個侍衛馬上就要去換崗。
這種迷香極其貴重,茅廁裏當然不可能會有種迷香。
但李衝可以悄悄放進去一段,畢竟在一個茅房的角落偷偷插上一段香並不是件難事。
李衝迷翻了幾個侍衛,秦奕把侍衛抬出來藏好,又把侍衛的衣服扒下來給自己和李衝換上。兩人假扮成侍衛混進府中,蘇一在外麵做接應。
李衝尾隨著巡邏隊,低頭跟在後麵。
樂陵王府不小,房間很多,走廊七拐八折也望不到頭。
李衝低聲問秦奕道:“名冊在哪間屋子裏?”
秦奕悄悄道:“我怎麼知道。”
李衝驚道:“你不知道?”
秦奕道:“元思譽每天都會更換藏匿地點,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確切位置。”
李衝瞪眼道:“那你還敢帶我來!”
秦奕道:“因為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
李衝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像鷹一樣,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可繞了半天,什麼也沒發現。這裏的每間房間幾乎都一模一樣,根本判斷不出名冊的位置。
秦奕暗暗著急,李衝手心也直冒汗。
他們混進來已經很久,剩下的時間已不比和尚腦袋上的頭發多了。
名冊到底在什麼地方?
可能藏在水池的假山裏;也可能藏在元思譽廂房的床下;或許是藏在書房,混在浩如煙海的書冊中。難不成元思譽把名冊藏在陸叡小老婆的鞋裏?
這也不是不可能,元思譽本就是個什麼事都做得出的人。
李衝無意中瞥見左手邊有一間普普通通的屋子。窗戶沒有關好,可以通過窗戶看到裏麵有本小冊子隨隨便便地扔在桌子上,門口連個守衛都沒有。
那本小冊子當然不會是名冊,否則元思譽怎麼會如此大意,元思譽不是個粗心的人。
秦奕正準備走開,可是他剛邁出一步就被李衝拉住了。
李衝眼睛裏放著光,指指那本小冊子。
元思譽若真的把名冊放在這裏,豈非更令人想不到?
元思譽和陸叡、穆泰在後花園的亭子喝酒,隻是穆泰和陸叡心情似乎不太好。
不管誰的東西被偷了,心情都不會好,何況還是要命的東西。
名冊剛剛失竊了!
元思譽卻依然若無其事地吃著花生米。
穆泰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忍不住怒道:“樂陵王,你把如此重要的名冊隨便扔在一間屋子裏,太兒戲了!”
穆泰向來對元思譽忌憚三分,若不是名冊丟失,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對元思譽這般咆哮。
元思譽淡淡道:“依你之見,我該把名冊藏於何處?”
穆泰道:“我不信你這麼大的府院,連間密室都沒有!”
元澄道:“我若把名冊藏到密室中,隻怕名冊早就被偷了。”
陸叡也冷言道:“樂陵王該不會認為那窗門大開、無人看管的廂房,比密不透風的密室還要安全吧?”
元思譽道:“難道你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穆泰道:“可名冊現在就在你說的‘最安全’的地方丟了!”
元思譽道:“你很希望名冊丟嗎?”
說著,元思譽從袖口裏掏出一本小冊子放在桌上。
穆泰拿過一看,正是名冊!
那剛剛丟的是什麼?
他們確實看到那張原該放有名冊的桌子,現在空空如也。
陸叡被攪糊塗了。
穆泰道:“剛才丟的那本……”
元思譽道:“丟的那本是假的。”
穆泰尷尬地咧著嘴強笑道:“樂陵王,您這玩笑可開大了。名冊無恙,您怎麼不早說?”
元思譽麵無表情道:“你現在不覺得我處事兒戲了?”
陸叡打圓場賠笑道:“名冊既然還在,大家就別為一句話傷了和氣。隻是這院中戒備森嚴,巡邏又晝夜不定時更換,也不知道覬覦名冊之輩,是怎麼盜得名冊還能全身而退的。”
元思譽不屑道:“這些巡邏侍衛在常人眼中似是天羅地網,可在李衝眼裏卻視若無物,有如敗絮木偶。”
穆泰道:“偷名冊的人是李衝?”
陸叡大驚道:“他怎麼會知道名冊在這裏?”
穆泰一把揪住陸叡的領子,怒道:“你還敢問!他一定是從你那裏查到了些什麼!”
陸叡慌亂道:“我……我沒有啊,我什麼都沒和他提起過!”
元思譽道:“不關陸叡的事,是我把名冊的消息漏露出去的。”
穆泰腦袋不夠用了,愕然道:“樂陵王?”
元思譽道:“當今皇上不是可欺之主,現在又有李衝供他驅使。他遲早會查到名冊藏處,與其戰戰兢兢地看守名冊,不如想個法子一勞永逸。”
陸叡小心翼翼道:“所以您就造了本假名冊,故意讓李衝偷走?”
穆泰道:“您隨隨便便地把名冊放在桌子上那麼顯眼的地方,誰能想到?”
元思譽道:“一般人當然想不到,但李衝又豈是一般人?別人想不到,李衝一定想的到!”
穆泰道:“您為何不把名冊放在密室裏,也不派人看守,然後再讓李衝偷走?這樣不是簡單的多?”
元思譽道:“我雖然要他偷,但又不能讓他太容易得手。否則他一定會起疑心,現在他一定確信不疑那本名冊是真的!”
陸叡道:“假名冊裏寫的是什麼?”
元思譽道:“一個對我們而言至關重要的人名,其他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人。”
陸叡道:“誰的名字?”
元思譽道:“元勰!”
穆泰道:“彭城王?”
元思譽道:“元勰現在手握兵權,兼管洛陽城防。若我們想要起事,他是最大的障礙,必須把他除去!皇上看到那本名冊後,即便不把元勰打入天牢,也一定會心中起疑,削掉他的兵權!那時再安排我們的人接管城防,一切就大局在握了!”
穆泰眉開眼笑道:“如此既保證了名冊的安全,還能除掉元勰這個絆腳石。樂陵王,好個一石二鳥之計!”
陸叡道:“皇上會不會發現名冊有假?畢竟元勰是皇上多年的寵臣。而且即便皇上削了元勰的兵權,又怎能保證接管城防的是我們的人?皇上應該會派心腹去接手吧。”
元思譽道:“這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讓皇上堅信元勰是叛黨,而且接手洛陽城防的一定是我們的人。”
陸叡道:“樂陵王為何如此肯定?”
元思譽道:“因為有明慧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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