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375 更新時間:11-01-02 17:52
清宵神情堅定的望著玉吹雪,“我一定要見到這個花莊主!”
“好!”玉吹雪讚賞的看著清宵,“隻要你有自信,我相信,你一定能如願的!”接著又關心的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現在!”清宵毫不猶豫的說。
“好,那我預祝你成功!”玉吹雪笑著起身伸手與清宵相握。
雲濺招手叫過老板,隨手塞給他一錠銀子。
“不!”清宵急忙止住雲濺,“說好我請的!”說著從身上掏出幾塊散碎銀子。
“下次吧,”玉吹雪拍拍清宵的肩,“由我挑地方。”
“好!”清宵把銀子塞給老板,笑道,“不過今天說好我請的!”
玉吹雪笑了笑,也不再堅持,二人並肩走到馬車旁。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玉吹雪關切的看著清宵問。
“謝謝!”清宵搖搖頭,“不用了。”
“那好吧,你一路保重!”玉吹雪坐進馬車,從窗口探出頭來,“咱們後會有期。”
“玉大哥保重!”清宵雙手一揖,轉身大步而去。
目送著少年的身影漸行漸遠,雲濺不禁擔憂的問,“公子,你說,花公子會見他嗎?”
玉吹雪靠在馬車上,隨口說道,“這話你怎麼問我呢?”
雲濺一愣,情不自禁的回過頭來望著他,“那我應該問誰呀?”
“問花之蝶呀!”玉吹雪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問花……”雲濺頓時哭笑不得的定在了那裏。
玉吹雪不禁笑了,嗔道,“還傻站在那裏,上車呀!你不走我可走了!”
眼見馬車就要絕塵而去,雲濺急忙趕上來,跳上車。
沉默了一會兒,玉吹雪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不過,這個少年倒挺認真的。”
雲濺又忍不住接過話來,“那公子的意思是,他可能見到花公子了?”
“我這麼說了嗎?”玉吹雪白了他一眼,又似笑非笑的問,“怎麼?你特別希望他能見到?”
“是啊!”雲濺不由得脫口而出。
“為什麼?”玉吹雪不禁好奇的瞧著他。
“看見他那麼失望,我心裏……”雲濺說到這裏,忽然住了口。
“心裏挺難受的,”玉吹雪接過他的話笑道,“是不是?”
雲濺不由得訕訕的紅了臉,嘿嘿笑著不說話。
玉吹雪“撲哧”一聲笑了,“難怪,你都變得跟他一樣愛紅臉了!”
“公子!”雲濺嗔道,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好啦,我逗你呢!”玉吹雪拍拍他的肩膀,又轉了語氣,“其實,我也希望他能見到之蝶,這孩子挺招人憐愛的!”歎了口氣,看著窗外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他這些年,都躲在家裏幹什麼……”
雲濺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你……你想花公子了?”
玉吹雪回過頭來,雲濺不禁緊張的望著他,生怕他生氣,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生氣,看著雲濺沉默了半晌,竟然點了點頭,“對,我——是有點兒想他了!”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說真的,這些年來,朋友們的聚會少了他,真冷清了不少……”
看著玉吹雪黯淡的神色,雲濺不禁試探的說,“公子!要不……”
“你想說什麼?”玉吹雪平靜的看著他。
雲濺大著膽子說,“要不,公子,我們去一趟江南吧?”
“去江南?幹什麼?”玉吹雪不眨眼的看著他明知故問。
“啊?”雲濺頓時呆住了,望著他不知所措。
“我可不想自討沒趣!”玉吹雪冷冷的丟給他一句,閉目靠在車壁上不再說話。
雲濺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拉過羊毛毯子給他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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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宵茫然的走在柳影婆娑的蘇堤上,西湖依然煙景如畫,湖中日日畫船笙歌。
可是他已無心再去觀賞,他一路輾轉流離、餐風宿露的趕到江南杭州,每日白天在西湖邊吹簫買藝,黃昏就坐在江南苑的大門外吹簫直到深夜,如此已將近兩個月了,可是江南苑裏毫無動靜,江南苑的大門從來沒有開過,隻偶爾有幾個家丁從側門出入,不斷的有慕名而來的英雄名士、富豪貴公子,無一例外的都被拒之門外。
清宵歎了口氣,沮喪的在湖邊的柳影裏坐下來,撿起腳下的小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丟入水中。
忽聽柳影外叮咚一聲琵琶聲起,聽那曲調彈的是一首《揚州慢》,隻有琵琶聲清幽剛健,並無別音相和。
流宵不由得停下來,側耳傾聽,隻聽一女子婉麗的聲音依拍而歌:
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春風十裏,盡薺麥青青。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歌聲已住,琴聲未歇,隻聽有人慨然長歎。接著一人爽朗的笑道,“秦大人,如今這杭州城繁華不亞從前,西湖美景亦更盛當年,您又何必作這黍離之歎呢?”
卻聽一女子嬌柔的聲音笑道,“朱大人,秦大人生長於杭州,自西京之亂離開此地,已逾十年之久,如今舊地重遊,對此如畫煙景,又怎能不生感慨呢?”
朱大人笑道,“還不都是你一隻曲子引出來的?你還不快給秦大人敬酒陪罪!”
接著一男子笑道,“朱大人見笑了,是秦雲自點此曲,怪不得羽裳姑娘。”
朱大人悠然神往的笑道,“秦大人,當年杭州有兩位驚才絕豔的奇女子,所謂溫柔鄉裏紅衣舞;富貴館中綠裳歌。可惜我一直沒有機緣來杭州,聽說江南苑的花莊主,是每有宴必請這二位姑娘,秦大人你一直是江南苑的上座之賓,肯定沒少觀賞她們的歌舞,但不知我們眼前的這位羽裳姑娘,與那位綠裳姑娘比起來,卻又如何呀?”言下頗有自詡風流之意。
羽裳巧笑嫣然道,“朱大人,小女子可沒得罪您啊,羽裳怎敢與那兩位姐姐相提並論?您這不是拿寒鴉跟鳳凰比嗎?”
秦大人淡然一笑,“羽裳姑娘不必自慚,你與她們正是牡丹芙蓉,各有千秋。”
羽裳忙欠身笑道,“羽裳謝秦大人抬愛。秦大人,小女子聽說,自花莊主大婚之後,這兩位姐姐就再沒露過麵了,天下竟無人知其所蹤,秦大人可聽聞此事?”
秦大人長歎一聲,悵然長吟道,“人生自是有癡情,此恨不關風與月!”
清宵知道他們說的西京之亂,是指十三年前,東遼公主因戀慕無憂公子相思而死,東遼國王因此大動兵戈,揮兵直逼京都,火燒無憂宮,半年後先皇悒鬱而死,新皇登基後即遷都洛陽,至此西京零落繁華不再。雖說西京之亂時清宵尚小,但此時聞得此曲,亦不免自感身世飄零,前途茫然。又聽得他們提到花莊主,自思滯留江南日久,卻始終不得與花莊主一見,不覺悲從中來,竟不可斷絕,不由得從懷中拿出紫竹簫來,湊在唇邊咽咽的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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