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88 更新時間:11-05-04 19:58
季諾白,男,19歲,現K大建築係二年級學生;六歲在家附近的公園玩耍至深夜,被一名為宋景的男子拐帶,但是十幾年來卻像普通的孩子那樣上學生活,沒有任何特殊情況。隻有兩個疑點:一是季諾白從來沒有嚐試逃跑;二是季諾白的父母十幾年來從來沒有找過季諾白。
季諾白在十七歲之前一直清白如白紙,在十七歲之後正式加入“純色”並一舉奪得純色當紅王牌牛郎的稱號,兩年多從未落敗,也就是說從來沒有人能比季諾白的身價高;並季諾白得到“純色”當家大老板的支持,成為為數不多,隻接女客的牛郎之一,據調查顯示:季諾白每月的收入有四分之三會上交給拐帶他的宋景,剩下的四分之一則用來支撐他個人以及他的同居者的各項生活開銷。
“盛世集團”位於J市最繁華的中心地帶。那一座聳入雲端金碧輝煌的現代化建築便是“盛世”。掌握著J市乃至全國甚至整個亞洲經濟命脈的壟斷式金融帝國。在三十二層的總裁辦公室裏,盛世集團的現任總裁——易桓榆,骨骼分明的手捏著那張單薄的A4紙。在易桓榆手中的這張柔弱得不堪一擊的薄紙上隻有那簡單的幾行字,卻足夠讓以往喜怒不形於色的金融驕子眉頭深鎖。站在旁邊的助理大氣不敢出,暗自思量著究竟讓自己的米飯班主露出此等表情的究竟是這單薄的紙張,還是紙張上麵那稱不上資料的“數據”?
“一個晚上,八個小時你就做出這樣一份東西?”易桓榆站起來,來到落地窗前,俯視著三十二樓底下那些細小如蟻的車水馬龍。
看不見易桓榆表情的助理聽到老板如此冷淡的聲音,不自覺地頭皮發麻!但是實在找不到理由,這短短的幾十個字,確確實實是自己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調查整理出來的,不是他不想做得更詳細,而是這個名為季諾白的人,過去接近二十年的經曆真的就簡單到僅僅這幾行字已經足以形容!
小小助理在感歎如今這樣一個人吃人的社會仍能有二十年來經曆如此“單純”的人的同時,無法忽略易桓榆總裁冰冷的問話的他已經開始顫抖,夏日的早晨,窗外的陽光格外明媚,敞大的辦公室裏,易桓榆麵向落地窗感受著貪婪地伸向室內的光線;此刻的易桓榆雖然全身都被陽光包圍著,可是一顆心,卻怎麼也暖和不起來。而站在距離門口處,沒有陽光關照的小助理更加已經抖得厲害。
“下去吧。”沒有回頭的易桓榆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對那小助理來說猶如大赦般的話。顫抖的身子現在已經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喜悅,連連點頭哈腰地退出門外。輕輕地關上總裁辦公室大門的助理大哥此刻突然有了一種重生的快感!明明是夏日,可是總裁辦公室裏麵的低壓卻輕易地讓人如置身與冰窖般痛不欲生!
沉默了良久的易桓榆那冷淡的視線再一次回到了那張簡潔的調查表上。
居然連我的人都查不出來嗎?究竟是我底下的人太無能還是你根本就隻有這麼“單純”?!當然這單純兩個字的意味卻別具意思了。季諾白啊~既然一切都如此的純白,為什麼還要在那些風俗場所流連?
易桓榆被莫名其妙的難過所覆蓋,閉上那雙透露著深邃的鷹目;你究竟隱藏了什麼?!不管你如何隱藏,我都會親自查清楚。想著那個當年僅僅相處了幾個小時的可愛男孩,易桓榆心裏勾起一抹不輕的漣漪,昨天晚上看到的狂亂一幕仍然閉眼就能浮現,溢出的便是再也無法忽略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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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易桓榆獨自一人踏入純色。易桓榆決定等,等到那個人出現為止。高大英俊的易桓榆自一進入純色便已經引來了眾牛郎的注意,衣著暴露性感的牛郎們已經蠢蠢欲動,都想著如何能將這個一看便知並非常人的英俊男人納為入幕之賓;畢竟是在這種風俗場所打滾的人,誰不會察言觀色?
易桓榆忽略掉來自四麵八方的赤裸眼神,徑自喝著雞尾酒。思量著,為什麼那人還沒有來?
終於有按奈不住的人開始向如高傲的帝王般緊靠吧台而坐的英俊男子“進攻”。
“先生,能請我喝一杯嗎?”來人一頭清爽的及耳小碎發,銀色的耳丁在幽暗的燈光下散發著誘惑的光。見易桓榆不出聲,該男子就認為他這是默許,便大膽地靠近易桓榆。無骨的手臂執起易桓榆優雅地鉗住酒杯的右手,將酒杯移至嘴邊,輕輕地呷上一口,曖昧的得讓身為直男的易桓榆頓覺惡心,但是,想想自己在這裏苦等了兩個小時仍沒有看見季諾白,必須得找個人問清楚。思及至此,易桓榆便忍住強烈的惡心感,不著痕跡地從對方的鉗製中抽出自己的右手,靠在來人的耳邊,輕聲說道:我要找季諾白。
那牛郎一聽“季諾白”?便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易桓榆,用視線將易桓榆上上下下都摸個透徹。“我說先生,這裏沒有人叫做‘季諾白’。”牛郎頓覺無奈,什麼季諾白?難道來了個騙酒水的傻子?可是看衣著又不像啊!
牛郎迷茫的眼光讓易桓榆馬上反應了過來,連忙改口說:“我找焰火。”
那人一聽到“焰火”兩個字便當場表演起了變臉!明明剛才還溫柔似水的聲音,頃刻間變得冷漠無情!“這位先生,我看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吧?您口中所說的‘焰火’是不接男客的!”說完便怒氣衝衝地轉身離開。
來不及顧慮的易桓榆在牛郎轉身之際一把抓住他那不甚光滑的手臂。“那他現在人在哪裏?”那牛郎一臉鄙夷地盯著易桓榆的帥臉,再確定了眼前這個男人不可能成為自己今晚的“主人”之後,狠狠地甩出一句:無可奉告!便再次轉身,堅決離開。這會兒的易桓榆倒沒有再阻攔牛郎,優雅的坐回靠近吧台的位置,在牛郎走踏出第三步之後,用一句“十萬”成功地定住了正欲離開的人的腳步。易桓榆臉上露出一抹商人特有的奸詐,等待著止步的背影轉身。果然,那人在停住了幾秒之後,轉過身迷惑地等待眼前這個英俊的男子再次發話。
“十萬,買下你今晚。”易桓榆說得不緊不慢,但是聽者卻無法不激動!他沒聽錯嗎?眼前這個容貌英俊氣質高貴,渾身散發出帝王氣息的男人,要用十萬買下他今晚!十萬!!對純色所有的牛郎來說無疑是個天價!隻有那個一直霸著“純色第一個紅牌牛郎”——焰火才有的身價!!十萬!第一次聽到這個價格的他已經無法再思考了!有了這十萬,鄉下一家七口一年的生活,不!是兩年!或者更久!都會有所保障了吧。
麵對金錢毫不猶豫低頭的男人再次湊到易桓榆的耳邊,低聲說:“請跟我來。”
如帝王般高傲的易桓榆非常滿意這牛郎的表現,不疑有他地緊隨而去,現在的他一心隻想要了解,那個被譽為“純色王牌牛郎”的男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牛郎把易桓榆帶進一個包間,包間裏到處都掛滿著白色的紗帳,與外麵迷亂的顏色有著根本的不同~易桓榆頓覺好笑,在這樣的風俗場所裏麵,居然會有感覺如此清新純潔的地方!但是既然來了、聰明如易桓榆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看似“純潔”的地方便是整一個純色,最為坑髒的地方!男人與男人,男人與女人,做著最原始律動的地方。想必其他包間的格局也是大同小異吧?
易桓榆就這樣一直站在距離門邊最近的地方,這樣的房間讓有選擇性潔癖的他根本就不想再前進一步。
“能說了嗎?”易桓榆盯著那個距離自己幾步之外的牛郎,用冷淡得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詢問著。
“隻要我把我知道的,關於焰火的一切都告訴你,你真的願意付我十萬?不上床?!”秦念雙緊張地、帶著難以置信小心翼翼地詢問著,生怕觸動對方的情緒。
房間內開著的是白色的普通家用燈,和外麵那些曖昧的燈光形成鮮明的對比。易桓榆銳利的鷹目盯著這個在外麵氣焰有些囂張的牛郎;也許是外麵燈光太暗也許是這房間的燈光亮得有些誇張,仔細一看這牛郎還算秀氣的臉蛋居然顯露出慘白。大概隻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在接近一米九的易桓榆看來,明擺著就像是小學六年級和中學三年級之間的區別。易桓榆打量了這個整整比自己細小一圈的牛郎,從西裝內袋抽出支票本,龍飛鳳舞地寫上數字簽上自己的大名。抽出、寫字、撕下、遞出。一整個流程不過一分鍾,盡顯熟練於尊貴。
秦念雙手中拿著的支票猶如千斤重!真的是十萬!當然他對簽名處:易桓榆。這三個字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來自農村,二十二歲的秦念雙,從遙遠的家鄉來到J市不久便迫於生計加入“純色”的他,連報紙都沒時間看,又怎麼可能注意到常年出現在經濟版頭條的這個名字?
他在純色的這一年受盡“前輩”的欺淩,更由於姿色一般,得不到純色二老板宋景的主要推介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去接女客;所以過去幾近一年他接待的幾乎都是些工薪階層的中年男人,價位可想而知了。十萬!隻需要說說話就十萬了嗎?這個過去自己屈身在眾多男人底下都沒能拿到的“報酬”就這樣的輕而易舉的握在手中?秦念雙原本與世無爭的天平開始傾斜,焰火,憑什麼你能集萬千寵愛與於一身?!
易桓榆並沒有注意對方的表情,不耐煩地甩甩手,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
走出純色,已經是淩晨了,易桓榆英俊的臉上掛著戲虐的微笑,嗬,小白啊小白,焰火是嗎?隔日登場是嗎?隻接女客是嗎?我可以認為這隻是自願加入純色的你的假裝清高嗎?當年的小男孩似乎變得很有趣了呢~我倒是有興趣嚐嚐十萬身價的身體,究竟有何特別?!
出了純色的易桓榆笑得如此陰鬱。看來自己先前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即使是十幾年前的純真小孩,隻與他相處了幾個小時的自己,又憑什麼奢求人家十幾年來不變呢?!
怒意摻雜著心痛總是輕易地讓一個人的理解能力變得片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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