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45 更新時間:11-02-19 11:28
出了易桓榆的家,季諾白無從顧及摔倒在地上的秦念雙;雖然在聽到如果沒能留住自己,秦念雙就會被迫離開易桓榆的時候有那麼瞬間的不忍!但僅僅是瞬間,比起別人的幸福,季諾白隻在乎宋彌月!人,總是自私的。這樣想著的季諾白理所當然地甩開了秦念雙。
緣起照相館!現在的線索隻有這一個了!季諾白隨手招來一輛計程車,直奔春風街的緣起照相館。
到達目的地,卻發現前幾天還開著門的殘舊店麵已經關上了大門,似乎那剛剛才燃起的希望之火就這樣熄滅了!不甘心~
“出來!快出來!開門啊!”季諾白發瘋似的捶打著厚重的鐵閘門,緊握的雙拳始終不敵鐵製的門欄,很快,雙手便已經紅腫。“開門!快開門!”季諾白反身挨住輕輕搖曳的鐵閘門,緩緩地滑落到地上,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線索,“月!你到底在哪裏?”季諾白顧不得來往的行人那訝異的目光,拉長了嗓子,無助的叫喚著。
在哪裏?究竟在哪裏?紅腫的雙手掩蓋住憔悴的俊顏卻蓋不住溢出的無助。
手機的鈴聲一遍又一遍似乎響了很久,季諾白仍然無動於衷。來電顯示的那一串陌生的號碼怎麼可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引起看季諾白的注意?
高挺的鼻梁下方是被主人刻意忽略的須根,這樣的季諾白讓人看起來似乎已經不止二十歲,也許就在宋彌月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季諾白已經被迫快速地成長,二十歲的雙臂根本就不足以保護他,不是嗎?一個連自己的愛人都守不住的男人,還算是男人嗎?原想試圖壓抑能夠滋潤幹涸雙眼的淚水,所以季諾白茫然地抬頭;陰沉的夜空已經不知在何時讓水漬傾瀉而下;就這樣仰望著天空;讓冰冷的雨水浸透了雙眼,隻有這樣才能將懦弱的淚水參雜在其中……
直到強大的雨滴拍打得眼睛生痛,季諾白才合上雙眼。
雨聲仍然充斥在耳邊,隻是原本承受著雨水洗刷的身體卻感覺不到雨水的觸碰。季諾白張開雙眼,一張寫滿擔憂的老臉映入眼簾。
“小夥子,發生什麼事了嗎?”
季諾白打量著眼前這個蒼老得已經挺不直脊梁的老婦人,她那衰老的雙手似乎已經撐不住這把趟大的傘。虛弱的聲線讓季諾白有種若有似無的錯覺。
抬起頭向老婦人投去無助的渴望。如果可以,他不想在任何人麵前流露出這種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模樣!可這偏偏就是失去宋彌月的季諾白最真實的最不加修飾的樣子。
老婦人就這樣俯視著這個明明年輕卻沒有一絲生氣的季諾白。
“怎麼了?”初冬的雨天總是輕易地讓人顫抖。
“我想找到他,真的很想找到他!”季諾白伸出已經被雨水衝刷得青白的雙手,緊緊地握住老婦人的衣擺。
也許是季諾白脆弱的真誠讓老婦人為之動容。她彎下原本就不甚挺直的腰,把同樣冰冷的手覆蓋在季諾白的雙手上。微微笑著說,“我好像見過你。”
跟隨著老婦人繞過陰暗的巷子,從後門進入緣起照相館。
進門的那一霎那,一陣腐朽的味道讓季諾白皺起了俊眉。
“這裏是我的家。”老婦人轉過身,依舊微微笑著,隻是雙肩和唇角的那種輕顫讓季諾白情不自禁地衝過去扶住老婦人,已經看不出年齡的一張老臉上,唯一閃爍著光芒的就是那一雙洋溢著暖意的眼,但這個眼神似乎隨時都會失去光澤。
老婦人揚揚手示意不用季諾白的攙扶。虛弱的手指向旁邊一張似乎已經鋪上厚厚一層塵埃的椅子,示意季諾白可以坐那裏。隨後轉身在那些箱箱婁婁裏翻找著,似乎在確認些什麼。
“找到了。”老婦人洋溢著喜悅的嗓子就像是破舊的木匣子拉開的聲音,刺得季諾白耳根生痛。她踉踉蹌蹌地走到季諾白跟前,遞上一疊與這周遭環境不太相稱的嶄新的照片。
“看,我的記性並沒有壞,我還記得見過你。”此時的老婦人就像個討糖的孩子,一臉的認真。
季諾白接過這一小疊五寸照片,一顆心提到了嗓門上。小心翼翼地翻閱著。
黃昏的河岸邊,自己牽著羞澀地微笑的月;
校園的樹蔭下,自己偷偷地親吻著月的臉頰;
自己站在停泊的雅馬哈邊上,向邁進“魅”的月揮著手;
昏黃破舊的路燈下,自己抱緊蹲在地上的月……
最後的一張讓季諾白屏住了呼吸,那個自己向易桓榆透露身世的夜晚,易桓榆再次情不自禁地環住了自己,雖然拍不到自己的臉,但是!那絕對是自己!
“怎麼會?”季諾白求助般看向老婦人,這種明明隻有自己和月兩個人的場合,是什麼時候被別人偷拍下來的?自己和彌月從什麼時候開始、到底被什麼人盯上?宋彌月失蹤的第四天,季諾白終於確認不是宋彌月的刻意躲藏!這是一個蓄謀已久的圈套!心中猶如被專屬於古老城堡外牆上那些生命力頑強的藤蔓所纏繞!到底是誰,這麼煞費苦心地跟蹤?難道蘇瑤的到來,自己的口出狂言,全部都在那個人的預料之中?
“你看,是不是把你拍得很漂亮呢?我兒子可是專業的攝影師。”正當老婦人洋洋得意地解釋的時候,開門的聲音引起了房子裏一老一少的注意。
“媽!你又跑哪裏去了?”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人拉開了家門,季諾白敏銳地從剛進門的大叔那難以置信的表情上察覺到些什麼,雨衣的下擺滴落的水珠在寂靜的空間裏敲出了希望的節拍,真相似乎已經觸手可及。
中年大叔轉身就跑,季諾白扔下照片奮力直追。
雨勢似乎比起方才來得更猛烈了些,視線有那麼一點模糊!僵硬的腳已經沒有了知覺,隻能憑借著本能,追著那已經漸漸放慢腳步的中年身影。
嘩啦啦的雨滴無情地拍打著對峙的兩人。
“能不能別追了?”大叔喘著粗氣呐喊著,這個年輕人究竟要追他幾條街才肯罷休?
“大叔,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求你了!”季諾白開門見上地說著,隱隱約約中,似乎感覺到月已經觸手可及!
“我不知到你在說什麼!”大叔環顧著四周,已經無路可逃,不遠處是巷子的盡頭——一幢兩米高的牆。
“那些照片,你是什麼時候拍的?是誰讓你拍的?”季諾白一針見血,他想速戰速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會拍照!”雨聲讓兩個人的聲音都備顯脆弱,完全聽不出兩人的情緒。
“求你了,大叔!把他還給我,他是我的全部!”季諾白有力的聲音劃破雨聲直接撞進大叔的耳膜,帶著無盡的渴望……
世界在寂靜的同時又喧鬧著,兩人就這樣在磅礴大雨中僵持著,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大概從半年前我就開始跟蹤你們,拍下你們的照片交給一個姓魏的老頭,他有什麼用途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熱愛攝影,卻從來沒有人正視過我的作品!兩年前,我的照相館已經沒有辦法再經營下去了,如你所見,我有一個年邁的母親!為了生活,我隻能到處打些散工,直大半年前,那個姓魏的老頭找到了我,出高價讓我偷拍你們,所以才有了那些照片,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中年男人竭斯底裏地叫喊著。
希望之光越來越顯而易見,“那麼有什麼辦法能聯係到那個姓魏的老頭?”季諾白努力讓自己從喜悅中冷靜下來好好分析。一步一步地接近已經不打算再逃走的中年大叔。
“沒有。”大叔無力地搖搖頭,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不得誌的悲哀當中,“半年來每一次都是他主動聯係我的,我沒辦法聯係到他。”
“最後一次聯係你是什麼時候?”季諾白逼問著。
中年男人陷入了沉思當中,季諾白也跟著沉默,即使安靜的等候,內心卻已經無法平靜。
“最後一次是幾天前,他來租用了一天我家的照相館!也是三年來,唯一一次正門的鐵柵仍能往上拉,但是具體他做了些什麼,我真的不清楚!”雖然大叔已經努力地壓抑著傷感,但是雨簾也掩飾不了他顫抖的雙肩。季諾白伸出手,用力地拍了一下大叔那厚實的肩膀,男人間的鼓勵總是這般無聲卻異常有力。
不管怎麼說,大叔已經盡力了,起碼也知道了有人跟蹤他們,這崮中事由已經不僅僅是自己和彌月兩人的誤會了;肯定參雜著某些人的陰謀!姓魏的老頭?季諾白在腦海裏搜索著有可能認識的魏姓老頭,一時間、無果。
明明就像看見了一絲光明,卻發現隻是另一個偽裝成光明的黑暗;季諾白對著大叔安慰性地笑了笑,堅定著腳步轉身離開;不管怎麼樣隻能順著線索一直往下尋找。
“等一下”大叔似乎想起了什麼,激動地向前一把抓住季諾白被雨水浸得冰冷的手臂,“記得前幾天他將照相館交還給我的時候,他在接聽電話,當時他還恭敬地說著‘回慕紗小姐,事情已經辦妥。’”
————小季弱弱滴說句:下午再上一章~。(*^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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