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05 更新時間：11-02-02 14:45
何年何夕，樹林本建了一座神廟，中住了一隻白妖，有一天，一群野民來到那鎮鎖著祂的野廟，向祂朝拜，向祂貢獻祭品。
看著那些血腥的野獸屍體，祂笑了笑。野民們看見祂的示意，便向祂禱告，要借助祂的能力去屠殺他方。
祂不明白何為力量，但祂頜領了，而那些野民便興奮地跳舞鼓歌。
之後，野民便每月一次向山鬼朝拜禱告，因部族的強大，他們需求更多更多，他們吶喊、狂舞，並屠殺大批戰俘作為獻禮，在祭祀後群交糾合。
這時候祂才知道什麼是貪婪，什麼是渴求，因為祂現在是被需要的、被膜拜的。
祂明白他們的需要，祂可以順著他們的要求而控製，讓他們的血脈中滲透了祂的體液，支配他們的神魂。
祂開始餓了，開始嚐嚐血肉的味道，由惡心到喜歡。
祂愛上了啖肉的滋味，撕裂血肉時祂感到莫名的快感，吮飲腥血時祂感到飽暖，喉嚨的咕嚕聲使祂覺得悅耳。
祂的獠牙鍛煉得銳利，麵色不再蒼白一片，下頷亦變得火紅火紅的，如幽的雙目變得赤紅，像燃著火、冷火。
但人類的貪婪促使他們不可受製於人，他們的智慧不容許他們停滯不前。
這年年月月守謢山林的一塊地的邪神瞰著這荒蕪的平原變為田野，人類由野民進化成有生活智慧的，懂農耕、畜牧、紡織。
房屋平穏的興建，坎煙處處流動，生機由山麓流轉至山頂，人的氣息和大地天空結合，和諧的，共融的。
這裏已經沒了祂的位置，祂由神祇變回山鬼，又開始忘記了時間、光暗。
人們不再獻上活人作祭品，祂的廟宇又變回空洞洞的。
看日出日落千回，應是人間的七年了。
這一年中原軍隊征苗疆，祂在山上又見人問興煙火，漫染了血腥。
一個身穿苗族衣衫的南人負傷來到廟前，他許了一個誓願：〝我願付出一切，我的肉身、靈魂、神魄，我要回家。〞
山鬼不明白這沒了這一切的人如何回家，也不明白他為何在臨終時仍要回那地方。但祂忽有一個念頭，祂找緊這想法，隻說了一句：
〝我許了。〞
動用了千萬年的靈力，先吞噬了那年青人的肉體，再和他的神魄，靈魂交替，祂彷佛憶起千年前那噬肉的快感和欲望的彭漲。
那年輕的骨胳、筋脈、血液也是澎湃有力的，使祂似乎充盈起來了。。
祂按照那年青人的遺言來到了南方的滇國，到了一個村莊，在某門前站住了腳。祂瞪著那門前破舊的紗帳，指尖觸碰著。
祂感到暖意，亦嗅到塵埃和硫磺的刺鼻味道。
門後是另一個世界，祂不停地猜想，但害怕去揭穿，祂不敢去撩起這紗帳。
終於，有人打開了這扇門……
〝唉……我不想吃白饅頭了……〞
骨回過神來，隻見一一邊流著口水，邊啃著小二的的袖子，做著夢囈。
骨輕輕聽了聲，便和衣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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