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月冷江清  雨霧

章節字數:1939  更新時間:11-01-05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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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季末來臨。

    城市仍是灰色,像是沉淪到無盡的墮落之中。

    在這個城市裏有一個人生活在連黑暗都刺眼的未來裏,我們就從這個少年的故事開始。

    雨霧已在淚水中消融,一切終於明晰。

    ——那麼現在,我們來講述一位少年。

    飄著雨的夜,吊繩不停的左右搖擺,每個人的影子都在一長一短的變化。

    一名中年男子在給一位少年磕頭,地麵一顫一顫的。他一邊磕一邊哭,還說:“淺嫻,我好歹也是你姨父,看在我們血脈相連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

    然而她,隻是冷冷的看著。

    放了你,那我的仇該往哪裏報?

    血脈相連?這時她的嘴角上揚起一個銳利的弧度,那麼的不屑,你居然還有資格對我說血脈相連?

    “淺嫻啊,你看我,家裏還有你姨母,我們的孩子都還隻有八歲啊!”他說著,臉上已是淚流滿麵。

    “這麼說你是個極其負責任的人嘍?”她仍是戲謔的神采,眼中閃過一分輕蔑,“那我就讓你見見你的老婆孩子們,圓你一個心願。”

    於是,有一名青年帶來一名婦女和一個小女孩。

    “你們放過他吧,要我幹什麼都行。”婦女的眼神中流露出絕望,那個孩子緊緊地摟著她,眼裏還充滿童真。

    “我怎麼舍得讓你幹什麼?要麼還錢,要麼……”她頓了頓,“就死吧。”

    “我們沒有錢!你早就知道了!”

    “那麼就去死吧。”

    泛著一層雨霧的冰冷空氣裏傳來三聲刺耳的槍響。

    她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瑞斯(慕年),我們去學校。”

    不遠處的一名少年站起身。

    二

    “其實是不必來的。”瑞斯看著一群女生向自己湧過來不免有種想逃的衝動。絕淡淡的笑笑,“這有什麼辦法,誰叫你長得好還是才子?對吧,哥哥!”瑞斯無奈的歎口氣,特別別扭的回了聲:“嗯,妹妹。”

    很好,裝的挺像……絕捂著嘴偷笑。

    正說著,女生們又是一陣尖叫。

    “看!易啊,是易啊!”

    “瑞斯……易……禮物我送給誰啊?”

    隨後,一名長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女生從易的身後鑽出來,笑得比春天還燦爛!

    “一舞……易的女朋友哦……”

    “那還是送給瑞斯吧!”

    絕轉過身,扯扯瑞斯的衣袖。瑞斯會意的點點頭,“我們走吧。”

    我們,走吧。

    雖說是走,但實際上是在跑。但絕每次跑的時候都會流眼淚,各位都可以發揮你們豐富的想象力,這是為什麼?其實隻不過是因為絕有沙眼而已……但是不知道人總會想要了解,比如說易。

    “啊——!”絕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東西,撲通一聲就摔倒了地上,差點沒磕死她。還沒有回過神,一隻白皙的手已經把她扶了起來,絕道了聲謝謝,抬頭一看,這小子是……易啊!長得比瑞斯……好那麼一點點……

    “絕!快點快點,你還要值日呢!”瑞斯在遠處大聲喊。絕立刻推開易,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那女孩的臉上有淚痕。”易像是對一舞,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舞仍舊是那麼笑著,“是嗎?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令她難過的事。”

    易看看天空,那女孩的名字是……絕。

    三

    一個人帶來了各幫緊急集合的口令。

    有人在扒飯,有人在抽煙,也有人在泡妞。

    “絕啊,聽說你不久前殺了一家三口子,這事是不是真的啊?”一位中年男人以便大口吸煙一邊問絕。

    “是又怎麼樣?你還想從我手上拿回三條命不成?”絕的口氣生硬而不可違逆。

    “臭娘們你口氣這麼狂!”。另一個人把桌子拍得清脆的響了一聲,使本來就嚴肅的氣氛更加沉鬱了。

    好久好久都沒有人說話。

    “大家也不用把氣氛搞得這麼僵,咱出來混還不是為了弟兄?能忍則忍。”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拿著一把蒲扇悠悠的扇著。那人瞪了瞪絕,坐下了。

    “說正經的,”老人說,“飛龍幫的老大死了,要求總部將他們轉到其他幫下,誰願意收?”

    飛龍幫?全是一堆沒有用的廢物!

    “飛龍幫曾經是總部重要的財源支柱,真的決定不幹了?”

    “幹不幹是他們的事,關老子屁事!三爺,棄權棄權。”

    那名名叫三爺的老人有扇了一下,道:“飛龍幫不是沒有實力,隻是頭頭太心軟,黑社會的不殺人誰信啊?要是能像絕這樣出手快準狠,飛龍幫怎麼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三爺說了這麼多,不就是希望我收下飛龍幫嗎?成,我就收了它!”絕爽快的回答,飛龍幫是她一直想要的幫派,這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這下可好,一石二鳥!

    “切,到底是個娘們兒,飛龍幫都敢要!”

    “逞能!最好給老子消失!”

    “三爺啊,這下你可攢足麵子嘍!”

    “你懂個屁!說到底還不就是哄三爺開心到時候多分點錢!”

    人們逐個散去,唯獨絕和老人還在原地。

    “三爺找我還有什麼事?”見大家都走了,絕才開口問。

    “哈哈哈,”三爺揚天一笑,拿著蒲扇悠悠地扇,“你既然收了飛龍幫,底盤和實力就會擴張,黑白兩道的矛頭很快就會指著你,你要當心。還有,進了這裏,一輩子就都是黑社會,到時候你可別金盆洗手不幹了。”

    絕淡淡的笑:“三爺還把我當小孩看嗎?這裏的規矩我懂。”

    “你啊,就聽三爺我一句勸,黑社會不簡單,你別太天真。”

    這樣的道理,難道我不懂嗎?從我到這裏的第一天起,就覺得這是最適合自己的地方。

    ——也是,唯一能包容自己的地方。

    四周繚繞的白色霧氣又重新包裹了這個城市,仿佛層層沙幔,撥不開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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