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20 更新時間:11-02-10 09:44
“曉曉姑娘,您覺得這襲羅衫如何?”陌影執著一件水綠色的紗衣問我。
我走過去摸了摸布料,然後說:“布料上乘,做工也很精細,但,不適合我。”說罷我便轉身走得另一角落,拿下另一套衣服對櫃前的人說說:“掌櫃,麻煩叫人幫忙包一下這件衣服。”
那掌櫃看著我指的衣服,然後又低頭擺弄手裏的算盤,接著說:“姑娘,我這店裏還有其它的客人,忙不過來,勞煩您自己動手吧。”市儈的嘴臉,就因為我選的衣服過於普通了嗎?
我看陌影已有些氣不過,便擺擺手,氣定神閑的對掌櫃說:“不知掌櫃在忙些什麼?”
這次掌櫃沒答話,但臉上已有些慍色了,更使他的臉蒼老醜惡了幾分。旁邊的小二跑過來低聲說:“姑娘,您別生氣,掌櫃的就是這樣,隻巴結有錢的主,唉!您別急,小的幫您包好”,說著便要動手裝包
“多謝小哥好意,小哥倒是個熱心人,隻可惜在這裏屈就了。”我禮貌的說道。隨後,我來到櫃前,那掌櫃的已抬起頭來,看樣子要發作,我隻當沒看見便說:“錢壹,你可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了?!”
“你胡說!”錢壹的臉變得有些扭曲了,陌影上前一步擋住了他。
“我所言非虛,因果報應,天理循環!你自己做過的事還想抵賴嗎?!”我提高了語調,引得店外行人駐足。
“你………………你你,你血口噴人!我錢記衣店是老字號了,豈容你在這妖言惑眾!”錢壹貌似義憤填膺的說。
我不動聲色,此事而便宜是議論紛紛了,有些人小聲的說:“這錢記雖是老字號,可這個錢老板可是滑頭得很呐!”
“誰說不是啊!那水袖沙衣一件就幾十兩,貴的不像話啊!”
“行了,就認頭吧,誰讓他這的貨稀缺啊!”
“小點聲,聽說這錢壹大有來頭,連皇宮的衣物都是他接手的!”
錢壹看我不再接話便有些得意,我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錢老板可聽過魚目混珠這一詞?”
“哼,別以為我開衣店的就小瞧了我!我也是中過進士的,這區區的魚目混珠又豈能難得到我?!”錢壹趾高氣揚的說。
我淺笑不語,錢壹當我是嘲笑他,邊做事要解釋這詞的意思,我開口道:“既然如此錢老板可否借個火折一用?”
“你要火折作甚?”不僅是錢壹,圍觀的人也大惑不解。
“沒甚麼,不過是證明一件事罷了,錢老板可做個人情嗎?”我挑眉問道。
錢壹雖是疑惑不解但也照做了,不多時火折便交到了我手上,我把玩著火折衝錢壹說道:“錢老板,若你現在承認自己的過失,你的罪名也輕些。”
錢壹見我舊話重提便嚷嚷道:“你這人好生無禮,我身正不怕影斜,還怕你不成!你做完那勞什子見證就立馬走人,我這小廟供不起姑娘這尊大佛!”
我見他執迷不悟,便說:“你當真不後悔!”
錢壹氣呼呼的不回話。
我見無回旋的餘地便不再多說,回過身對圍觀的人說道:“今日請大家做個見證,不是我不給錢老板機會,等會大家可要為我作證。”
圍觀的人雖也滿腹疑竇,卻也點點頭。我言畢便從衣袖中抽出一方紗巾,向人群說道:“這方紗巾乃天蠶絲所紡,這巾腳繡的金蠶可為證,現在我要用這紗巾做個見證。不知可有人願意幫忙拿著這紗巾?”
大家麵麵相覷,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傳來:“在下願幫姑娘這個忙。”
眾人看去,隻見一手持折扇,一身藍衫的華衣男子走了過來,我略感驚訝,這男子竟是那日買下扶月初夜的男子,說來話長,我隻是離開留情閣時曾聽聞扶月登台那晚因一曲《醉青樓》深的這男子之心,便肯花佰金來買扶月的初夜,現在想想,當時不住稱讚扶月琴藝高超的人確實是他,哎,這算是緣分嗎?不知扶月現在怎樣,自離了那花樓之後便沒有過她的音信,當時我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助她奪魁,現在卻………………“姑娘,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我心中一驚,暗道不好,我怎麼在這時候發起呆來,而且還盯著人家看了半天!我定了定心神,開口說道:“可以了。”隨即,那男子接過紗巾,我以火折將其點燃,許久,紗巾都剛燃起的火苗,便因難以續燃而自熄了,我向那男子道了謝,便執起陌影後麵的那件水綠色的紗衣,揪起一角便用火折點燃,錢壹在旁邊驚呼道:“你瘋了!這可是由鳶國進來的天蠶絲所紡的紗衣,一件上千兩,你賠得起嗎!”
我不理會錢壹的吵鬧,因陌影攔著他過不來,隻能幹著急,我看著火已燃盡了一隻袖子,便撤了火折,我走到錢壹麵前說:“這紗衣毀了固然可惜,畢竟能將棉麻仿做成天蠶絲也不容易,你說對嗎,錢老板?”
錢壹聽到這話臉色登時慘白,但仍不服輸的說:“你胡扯,這明明是貨真價實的天蠶絲,盛產於鳶國的!”
“姑娘何出此言,若是不能說出因果,恐怕難以服眾吧?”那男子笑著說,看著他的笑我心裏一陣發涼,雖是笑卻如此的空洞,如此陰涼。
我壓下心頭的不適說道:“剛剛我的見證就是最好的說明,這天蠶絲在燃燒時應有燒羽毛味,且難以續燃,在燃燒時會自熄。灰燼易碎、脆、蓬鬆、黑色。正如大家所見,我指著地上的灰說道。可是大家再看這燒掉的袖子,著袖子燃燒時有燒紙味較灰糊,且續燃極快而這地上的灰燼卻無灰,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那男子收斂了些許笑容,正色道:“姑娘是說這錢壹販賣假貨,以假亂真?”
“如公子所見,這錢壹的確做了魚目混珠的勾當。”我回道。
“咚!”隻見那錢壹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陌影劈昏,那男子
道:“姑娘無恙吧?”我搖搖頭。原來剛剛錢壹竟朝我撲過來,想是我將他的計量拆穿,他便遷怒於我了。幸虧那男子將我推開。
“讓開,讓開!”一隊官兵進了衣店,將已昏倒的錢壹拖走了,並下令:錢壹因販賣假絲,牟取暴利,罪大惡極,收押大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他魚目混珠本不至於此,怪就怪他貪財,想將假貨運進皇宮,卻在半路被羿岩攔了下來,羿岩博學多識僅摸了摸布料便知是假貨。隻是不知為什麼竟要我跟陌影來拆穿這伎倆,這才有了這出戲。
我見事情已了便催陌影回去,誰知陌影隻說了兩個字:軒王
“姑娘留步。”那男子,不,準確的說是軒王趕了上來,我微微側頭道:“民女不知是軒王,剛剛多有得罪,還請軒王莫要見怪。”
“哈哈哈,姑娘怎如此拘束呢?剛剛姑娘一席話甚是精彩,隻是不知姑娘這定論是從何而來呢?”軒王麵色和善地說。
試探嗎?看來這軒王並不像是傳聞中的那徒有其表不學無術的紈絝王爺啊。
“讓軒王見笑了,這不過是我從別處聽來的罷了,剛才也不過是抱著試試的態度,那錢壹心中有鬼,再這麽一試定然要原形畢露了。”我略有些赧然地說。難不成讓我說這是二十一世紀的驗貨法?
“原來如此,姑娘真是見識多廣啊!”軒王以扇擊手說道。
“軒王爺,主子還等著消息,您看?”陌影適時的解圍。
“哦,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誤你們了,本來還想要你們一同品茶,如今隻好作罷了。”軒王麵有惜色地說。
“那就此拜別王爺。”我頷首說道。
“姑娘且慢。”軒王說道。
“不知軒王有何吩咐?”我不解的問道。
“還未請教姑娘名諱。”軒王道。
“請教不敢當,軒王若不嫌棄叫曉曉便是。”我盡量肉麻的說,跟古人說話就得酸!
“曉曉,倒是琅琅上口,啊,我險些忘了。”軒王自嘲道,隻見他攤開手,他手上赫然是我前幾日買的木簪,我稍一思忖,想必是剛才躲閃之時掉落在地,被他撿去了。
驀然,一陣淡淡的幽香將我縈繞,我抬頭,望進了一雙如清泉般的眼眸,那裏有我的倒影,霎時我驚覺,竟是軒王為我別上了木簪,我微一側身,拉開了距離,還未開口就聽軒王道:“這桃木簪雕工淳嫻,清麗可人,倒是跟曉曉很相稱呢!”
“王爺謬讚了,告辭”說完我便轉過身去。
陌影向軒王一抱拳,算是告辭。
木軒看著那兩人離去的身影,眸子裏有些光亮,了解木軒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慍怒的預兆,一個平凡的女子竟對風流倜儻的軒王疏離至此,不過是中人之姿,卻有些傲骨。木軒斂去了笑容,這個曉曉倒真是讓自己有些興趣了呢。
暗處的梓穹看到自家主子露出這樣的表情,心中不禁一顫,若讓主子感興趣了,那對方的下場會很淒慘。主子曾養過一隻桀驁不馴的鷹,為將其馴服,主子竟生生拔下鷹的利爪,將其翅膀折斷,當鷹恢複時又故技重施,後來竟用火烙燙瞎了那鷹的雙目!當主子終於玩膩了,那隻鷹也奄奄一息了。看著主子離去的身影,梓穹快步跟上。
或許連木軒自己都不曾想過,後來自己對曉曉做的事遠比這殘忍百倍。很久很久之後,木軒仍然記得,自己曾在大街上親手為一個女子別上了木簪。那時,那女子眼中倒影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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