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62 更新時間：11-02-12 14:33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裏不舍不棄來我的懷裏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裏默然相愛寂靜歡喜…………。”當初之所以會學箏，便是對其餘音繞耳有所癡戀。一鉤，一挑，便道出情意無數；一抹，一顫，心也為之悸動。所以我便試著，將所熟知的曲子以箏彈奏。這曲《見或不見》，彈奏出來的效果很好。很能，表達出我現在的心情。
“輕浮！”
驕橫的聲音打破了本來還算和諧的環境。
既然有人來打擾了，那我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我起身，抱著桌上的箏，想走開。免得，自討沒趣。
“慢著！”纖纖玉手攔住了我的去路。
看來，她還繞繼續糾纏啊。
“不知李夫人，有何見教？”
柳柳，三年不見，你倒是越加囂張跋扈了。如今你已為人妻，這基本的待客之道難道還要別人來教你嗎？
“哼！見教？！我想應該先有人來教教你什麼是恪守婦道，才對吧！”
恪守婦道？嗬嗬，我是單身好不好，用得著學這個嗎？況且，我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不想，有什麼改變。
“哦？夜闌倒覺得，應給學怎樣恪守婦道的是李夫人才對吧！”
不等她反應，我瞟了眼她凸起的肚子“還有，李夫人既然已經身懷六甲，還是不要動氣的好。免得動了胎氣傷了你腹中的孩子，那可就不好了！”
“你………你這個刁婦！”柳柳啊，你不要以為拿手指著我你就很有範！不好意思，我不吃這一套！
我輕輕拂開她那礙眼的手，不理會的向前走。我承認，當我來到到“忘塵山莊”見到懷孕的柳柳後。心中，是有些酸澀。但是，我有什麼好在意的？她跟李嘯都成親一年多了，有個孩子也很正常，不是嗎？
“啊！”一聲慘叫幾乎震破了我的耳膜。
“來人啊，快來人啊！夫人流血了！快來人啊！”柳柳身邊的丫鬟大喊。
我不可置信的，盯著倒在地上的柳柳。她緊緊地捂住小腹，臉上竟是難耐的痛楚。殷紅的血，不住的從她的流出。
血，好多血！我驚恐地蹲在地上，捂住雙眼。不要，好多血啊！顫抖，身體不住的顫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血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懼！隻要一見到它，便會不可控製地感到無限的恐懼，害怕……………
“發生什麼事！”
“回…………回莊主，夫人的孩子………怕…………怕是保不住了。”扶著柳柳的丫鬟驚恐道。
“夜闌，你怎麼了？”夜chen攬住顫抖的我。
“不……。不關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相信我！”我無助的抓住夜chen的衣襟。
“相公………。你要為柳柳做主啊？我們………嗚嗚………我們的孩子…………”
“來人，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叫大夫？！”李嘯抱著柳柳焦急的喊道。
“夜闌，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耳邊傳來夜chen的聲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血…。好多血………真的好多血………”
“夜闌，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夜闌……！”
我捂住耳朵，我不想聽，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封閉的屋子，漆黑一片。本應點燃的蠟燭，此時卻無端的熄滅。黑暗，籠罩在我的周圍。抬頭望向窗外，沒有一絲的月光。黑暗，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聲音，為這本無生機的夜晚帶來一絲生機。
“夜姑娘，不知道你能不能對白天的事情做個解釋？”
解釋，我說的話你就會信嗎？雖然我當時確實被血給嚇住了，但是當我冷靜下來時，卻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我當時並沒有推柳柳，但是她卻無故摔倒了。還那麼巧合，竟然導致她小產。而我又因為她流出的血，而導致“恐血症”發作。這一切，就像是有人事先設計好的。或者說，更像一個精心布置的局。
“白天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想多做解釋。”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了，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
“你認為，我會滿意你的解釋？”李嘯語氣陰沉目帶凶光的質問。
“不然呢？李莊主想怎樣？”我毫不示弱的問。
“剛到‘忘塵山莊’你那位夜叫qing的朋友就不告而別，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在下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夜姑娘事先計劃好的。”
“原因呢？”李嘯，你對於現在的夜闌並不了解。為什麼，就可以這麼片麵的做出判斷嗎？
“我可以說是為了轉移視線嗎？你當初刻意吐血暈倒，為的就是我可以把你們帶到山莊。而你又害我失去孩子，為的就是想讓我驚慌失措吧？！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趁亂逃跑了。對嗎？！”
狠毒，絕情，毫不留情麵！每一個字，每一句，都刺進我的心裏。我想不到，原來我在你李嘯眼裏就是這樣陰險惡毒的女人。嗬嗬，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想。就算他是因為失去了孩子，他的推理是不是有些太離譜了呢？
“就算我說不，你也不會相信了吧。”盡量讓我的聲音顯得平靜些。
“夜姑娘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抱歉，我很愚笨。還望李公子，打開天窗說亮話。”
“把‘絕情殺’交給我，之前的事就可以一筆勾銷。不知夜姑娘，意下如何？”
我有的選嗎？
“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取夜chen的性命？”
“夜姑娘，你隻需回答是或不是！”
剛剛有些鬆緩的語氣，頃刻，冷厲無比。
“夜chen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會出賣他。”
“夜姑娘的意思，就是不答應了？”
“你可以這麼認為。”
那，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唰！”
一柄匕首，抵在我的脖頸上。
李嘯，你出手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快！狠！準！人命對於你來說，就真的像草芥一樣嗎？你的心，就真的那麼狠？
“隻要我的手先在輕輕一用力，夜姑娘，你可就會香消玉殞了。”如桃花般清新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畔。李嘯，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就像桃花一樣，冷冽的外表下包含著如桃的氣息。陌生卻又熟悉。
“夜qing，你鬧夠沒？”
“哎呀，闌闌小寶貝，這麼快人家就被你拆穿了？”夜qing滿臉不樂意的撤下那張假麵，露出他的樣子。
夜qing，你知道知道李嘯酷愛桃花，但你不知道的是他的身上有的隻是淡淡的幽香。而不是桃香，可是現在你身上的桃香太過招搖，庸俗。
“你來，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哎呀，小闌闌，你都不關心人家最近去哪了嗎？人家好傷心啊！”
傷心，如果你傷心的話，會無緣無故不告而別嗎？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幹涉你的私人事情。”我推開脖頸上得刀。
“那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我？還是說，你隻會擔心夜chen？”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你來到底有什麼事？”夜qing，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你有過多的爭執。
“你不是聽不懂，而是你從來沒試著懂過我！”夜qing陰狠的說。
“懂你？我也想懂你啊！可是，你捫心自問，你什麼時候真正的把你的心打開過？你從來不把真正的自己展現給別人，你讓別人怎麼懂你？”夜qing，一定要我把話挑明了嗎？
“你說的倒是振振有詞，那夜chen呢？為什麼你就可以處處為他著想？為什麼就算我失蹤了，你都可以不聞不問？！”
夜qing，誰說我沒關心過你？你失蹤後，我有那天過得好了？當我那天醒過來時沒看到你，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有多麼不安，多麼惶恐？這些你都不知道，反而現在還在這裏質問我？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剛剛沒點破你的身份，你會不會動手殺了我？”
“你說呢？”
我說呢？夜qing，我現在是在問你！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呢？你知不知道，我是多麽希望你說“不會”！你知不知道，我寧願你是真正的李嘯。那樣的話，就算你真的殺了我，至少，我會認為是李嘯動的手。而不是你，不是我曾經最好的朋友！
“柳欽，是你殺的嗎？”我還是顫抖的說了出來。
沒有回答，你沉默了。夜qing，為什麼我好像看到你的身子剛剛震了一下呢？是因為，我的猜測對了嗎？你想問我怎麼知道的，對嗎？
“你怎麼知道的？”不出所料，夜qing你最終還是問了。
“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殺柳欽的人不會是夜chen。而你，則最有嫌疑。”
我真的不想去懷疑你，真的。當我決定拋棄過去的一切時，是你們這些朋友給了我勇氣。當初，你們從不過問我的過去。隻是在一旁，默默地幫助我。你們對於我來說，就像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不可或缺。如若不是在馬車裏做的那個怪異的夢，我也不會對你產生懷疑。
“僅僅憑著直覺，就能斷定是我嗎？”你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還有，那麼一絲的受傷。
你也會覺得受傷嗎？那麼當初暗殺柳欽嫁禍給夜chen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知道真相後，心裏會不會痛？！
“李嘯找來的那天，你的反應出賣了你。那天你是故意受那麼重的傷，讓大家誤以為你行動不便，好放鬆對你的警惕。同時，你利用了我對你的在乎，讓我發病昏迷不醒。這一切看起來都好像順理成章，到時候就算你失蹤了，也是會讓大家以為是真正的凶手挾持了你。而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我多麼不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它卻是那麼真實。真實的，令人心痛！
“這隻是你的猜測，你有什麼證據嗎？”夜qing的聲音很輕，就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樣。
“證據，就在你身上。憑你的武功，那天根本不可能受那麼重的傷。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你事先已經受了不輕的傷，所以，才會體力不支，倒在地上。而我情緒的失控，又為你的運息調節爭取了時間。所以，你的傷才可以很快的恢複。”
夜qing，我不得不稱讚，你把每一步躲得很準。你早就料定，我會回來。當然，你為以防萬一，早就事先在馬車上早就動了手腳。一根細細的銀針，插在馬的耳裏。這針上淬了藥，會引著馬返途。這也是為什麼，李嘯他們當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匹馬找了回來。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匹馬它一定會自己回來！
“你很聰明，竟然可以發現。”夜qing玩味的稱讚我。
聰明嗎？並不是，如果那天我不是看到你又活過來而撲到你懷裏，我又怎麼會發現你早就受了傷？或者說，當你救我離開鳶國皇宮時，我就在你懷裏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就是因為我早知道你受了傷，我在馬車裏才會夢到你跟別人進行了激烈的爭鬥，我騙自己，你一定是因為什麼重要的事，才會隱瞞你受傷的事實。可是原來，一切都是我太天真罷了。
“你該知道，通常聰明的人都活不長。”夜qing的聲音帶著危險的寓意。
“所以呢？”夜qing，你會殺我嗎？
“我不會馬上殺了你，隻是，需要你做出一個選擇。”夜qing轉過背著的身子，懶懶的一笑。
“那這個選擇一定會讓我兩難，對不對？”夜qing，每當你這麼笑時，總會讓我想起一個人。搖搖頭，怎麼可能哪？“他”，現在明明是下落不明啊？又怎麼…………
“你隻要承認是你派人殺的柳欽，是你故意讓李夫人流產，我就可以讓你多活些時候。否則”他話鋒一轉，語氣無比毒辣“我就先殺了夜chen，再讓整個‘忘塵山莊’陪葬！”
“隻要我答應了，你就會放過無辜的人嗎？”夜qing，你什麼時候變得像個陌生人了？
“不要哭，你哭的話人家可是會傷心的。”夜qing扶著我的臉柔柔弱弱的說。可此時的他，卻比地獄的修羅更加可怕。我竟然哭了嗎？是為什麼呢？
“你放心，暫時不會動他們。但是，這可就要看你怎麼做了。”他的話就像一股寒氣，讓我的心，寒意遍生。
“無論我答不答應你，你早晚會鏟除‘忘塵山莊’，不是嗎？”夜qing，你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還是，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隻是你以前，都隱藏的太好了？
“如果你答應我，我就可以治好你的病。怎麼樣？”
夜qing，如果生命失去了意義，那麼我活得長或短，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會找你說的做，不過到時候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夜qing，這件事也隻有你可以替我做了吧。
“我希望以後每年的清明節，你可以在夕山落日峰上，親手燒一些冥幣。那裏，有我的一個故人。”我盯著夜qing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夜qing的眉眼間似乎劃過了幾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好。”夠幹脆，夠利落。夜qing，隻要你答應了。我今生，巨憾了。
“明天，我就會照你說的做。”在夜qing臨走前，我靜靜地說。
“其實，晚幾天也不礙。”夜qing身形頓了下來。
“你在乎的，隻是你的目的是否可以達到。至於別的，又與你何幹？”夜qing，隻有這樣說，才能成為你安慰自己的理由吧？
“隨便你！”瞬間，他便失去了身影。
窗外，依舊昏暗無光。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混亂起來。讓我，迷失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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