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12 更新時間:11-02-08 01:28
瑞王爺府上已經恢複如初。
客進客出間,都自有一番禮儀。
嚴毓樓在門外瞧見剛剛下轎的喬湛齊,兩人早已約好今日一齊去探望瑞王。
瑞王妃剛剛自書房中出來就瞧見他們二人,笑了笑:“王爺這幾日在家政覺著無聊呢,你們二位可算是來了。”
嚴毓樓在心中對瑞王妃小小的鄙視了一番:瑞王爺要是會覺得無聊,那全帝京的青樓都不用開了!
書房內,瑞王爺坐於案邊,手中一本書翻來翻去,一眼便知是無心此書。
“二哥,好點了麼?”喬湛齊在一旁坐下,像是早已準備好的問話一般。
喬湛瑞點了點頭,順手將那翻得有些淩亂的書籍全部放到了一邊。
“你們兩來的還真巧,剛剛備好午飯就來了。”他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看嚴毓樓。
嚴毓樓折扇一搖:“皇叔,您別看我呀,這時間在那擺著呢,也不是我總愛到您家蹭吃蹭喝不是?”
喬湛瑞無奈搖了搖頭:“你呀,真該娶個媳婦管管你了。”
嚴毓樓連忙站起來:“別,您可別操心這門子事情了。”
喬湛齊和喬湛瑞同時笑了出來,果然,對付嚴毓樓最好的方法就是,叫他找個媳婦。
吃過午飯後,喬湛瑞又與喬湛齊說了些事情,嚴毓樓在一旁聽得認真,同時也四處打量著瑞王府。
王府沒有絲毫的異樣,也看不出這裏發生過什麼。往來的婢女都井然有序的做著手上的活,臉上也未曾見大禍過後的驚慌。
“二哥,那天的刺客,有沒有查出來?”喬湛齊似是不經意一般問了這個問題,嚴毓樓立馬將耳朵支起來。
喬湛瑞搖了搖頭:“當晚天都黑了,誰想居然會有刺客,而且我派出去追查的人也被殺了,到現在也沒有一絲眉目。”
“二皇叔,刺客就一個人?”嚴毓樓好奇的從一堆花瓶後探出頭來。
“一人?豈止啊,六個蒙麵的黑衣人,手上還拿著劍,我府上的侍衛都差點抵擋不住!”
喬湛瑞的聲音十分憤然,甚至可以說是咬牙切齒。想來也是,在自己的府上遭刺殺,說出去卻也沒幾個人會信。瑞王府的侍衛力量雖說不如皇宮中的禁衛軍,在這帝京之中卻也是數一數二的。
怎麼卻連這幾個人都擋不住?
而嚴毓樓清楚的記得,那一日,那黑衣男子的身後有六名黑衣男子,剩下的應當便是瑞王府的侍衛。六個人……再加上他攔住的那一個,應當是七人才對!
那麼,在刺殺的時候,多出來的那一人去了哪裏?!
嚴毓樓微微垂下眉,掩下了唇角那一縷若有似無的笑容。
直到告辭,嚴毓樓也沒有從喬湛瑞那裏打聽出來什麼,倒是三人紛紛客氣了一番,喬湛齊還邀嚴毓樓改日去齊王府。
喬湛瑞嘴上什麼也沒有說,不過依著他的口氣,嚴毓樓大致可以判斷出,喬湛瑞定然隱瞞了什麼。
至少,那一名多出來的黑衣人,不知道那一刻去了何方。如果說他遇上的那個男子是他們的首領,那麼為什麼在一群人中他受的傷最為嚴重?
這,還真真是有趣。
喬湛齊一出王府便回了自己府上,據說那日他回府以後被蘇湘說教了一番,奈何,齊王爺愛妻,寵妻,都是出了名的。
身為侯門之女的蘇湘與喬湛齊從小便相識,在這聯姻成為習慣的朝堂當中,其可貴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
嚴毓樓隨著瑞王府的侍女,正待出府,卻一眼瞥到剛剛邁出王府大門的白色身影。
“誒,那是誰啊?”嚴毓樓轉過身問身後的侍女,侍女冷不丁被嚴毓樓這一嚇,連忙欠身後退一步,低頭道:“回淩王爺,那是醇香閣的喬公子,王爺請他來教教府上幾個新來的舞姬。”
喬公子……喬公子……嚴毓樓揚著劍眉,低喃兩聲,忽而了然般的笑了笑:“喬幻宇?!”
說罷也不再管那侍女,徑直出了王府跟上那人。
在王府外候著的丹青瞧見自家爺出來,就要迎上去,哪想嚴毓樓根本顧都不顧他,隻管跟著前麵那人。
丹青隻得悻悻的回到馬車上。
嚴毓樓跟著白衣而立的喬幻宇,小心翼翼的,卻不想還是被他發現了。
還是那日在醇香閣的樣子,一身白衣無暇,帷帽垂下輕紗掩了一世風華。
嚴毓樓抱著胳膊,看那轉過身來的男子,笑:“在這地方都可以遇見喬公子,可見,我們緣分不淺呐。”
喬幻宇透過輕紗,看著離自己不過幾遲距離的嚴毓樓,眯了眯眼,到底隻能無奈帶著笑說:“小王爺若有意,與誰都可以是一段緣分。”
似笑非笑的意味,嚴毓樓卻渾然不知一樣:“喬公子這話可就說錯了,若與別人,最多也就是偶遇罷了,可若是與喬公子您,那可就不同了。”
喬幻宇冷冷哼了一聲,一揮長袖,決定不再理他,對於這般胡攪蠻纏的人,他不喜過多浪費時間。轉身便上了早在一旁等候的馬車。
早先玉娘也曾教過他王公貴族的脾氣稟性,他知待人須得心平氣和,笑顏以對,可不知為何,見著嚴毓樓,他隻會心生一種扭頭就走的衝動。
這般的性格,根本不似那一閣之主喬幻宇,倒像是耍小脾氣一般。
嚴毓樓覺得很委屈,自己也沒有做什麼啊,他為什麼這麼躲著自己?
當喬幻宇看著那個死皮賴臉擠上自己馬車的人,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淩王爺,請您自重!”
嚴毓樓往馬車邊讓了讓,坐在馬車外的趕車人都有些無言,無奈轎內的閣主沒有發話,又不敢有何動作。
“喬公子這可就說的嚴重了,在下一沒有搶,二沒強,三更沒淫,何須喬公子這般厭煩?”嚴毓樓把玩著手中折扇的玉墜,目光卻是緊緊看著麵前的喬幻宇,目光深邃如璀璨星光。
喬幻宇冷笑一聲:“淩王爺,我若沒有記錯,你我不過見過兩次,似乎,還沒有熟悉到共乘一車的地步吧?”
這馬車本就隻是為喬一人而備,當下嚴毓樓硬是擠進來,空間立時緊密了許多。
喬幻宇皺著眉頭微微撇過頭去,有些不習慣與人這麼親密的接近。
嚴毓樓眯著好看的桃花眼,唇角突然上挑:“兩次?莫不是我記錯了?我們,應該是見過四次罷?”
他的聲音並不尖銳,很是溫和的磁性,低低的,如淺喃一般,馬車在街市上緩步走過,馬車外的清風僅一瞬便帶走了他方才的話語。
而喬幻宇卻始終是垂著眉目,被軟紗所遮掩的眼眸之下看不清悲喜。
顯然,嚴毓樓的話,並沒有驚到他。
反倒讓他如釋重負一般,不動聲色的舒了一口氣。
先前的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也真不知是為了什麼。喬幻宇一直都很現實,當然不會認為眼前這位皇孫貴胄是遊手好閑之輩。
若如此,今日,也輪不到他坐這個淩王爺的位置。
可到底是喬幻宇,一閣之主,自然不會先自亂陣腳,低低笑道:“王爺說笑了,你我這次偶遇,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麵,何來四次之說?”
他的聲音也沒有方才那般似笑非笑,反倒越發鎮定了下來。
淺笑如玉,謙謙君子。
讓嚴毓樓不覺恍然一怔。
良久,才笑道:“莫不是我記性不好了?難道,那次踏月而去的人,不是喬公子您?”
喬幻宇捏著衣角的手指微微泛白,卻依舊鎮定著。暗地裏看著他的嚴毓樓折扇一揚,遮掩了邪魅如花的笑容。
半晌的無語,隻依稀有馬車外的喧鬧傳入兩人耳中。
喬幻宇沉默良久,才道:“淩王爺倒是好眼力,不過,喬幻宇怕是擔不起那踏月而去的詩畫意境。”
他這話說的也是棱模兩可,倒叫嚴毓樓生生吃了個啞巴虧,誰叫他暗喻在前呢?
嚴毓樓偏了偏頭,似是想透過那層白色軟紗瞧瞧喬幻宇的樣子似地。
“上一回在醇香閣冒犯了公子,還望原諒則個。”他一本正經的對喬幻宇說,讓喬幻宇突覺一陣不舒服,可人家好歹也道了歉,他也不好再繼續生氣不是?
這樣倒讓人覺得他這一閣之主小家子氣了。
正敷衍幾句了事,卻又聽嚴毓樓接著說:“那一日人多眼雜,也未曾瞧見喬公子的模樣,上任閣主玉娘便已經是過人之姿,喬公子定然不會比她差吧?”他看著喬幻宇,眼中滿是無辜的純潔,讓喬幻宇方方才消下去的氣無故又升了起來。
冷冷道:“王爺您想多了。我也不過隻一介凡人,如何能夠與女子相比?況且玉娘是幻宇的家母,還望王爺自重。”
嚴毓樓無奈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剛才又說錯了話。怎麼能將男子與女子相比?這下不知喬幻宇心裏又要記恨他多久了。
“淩王爺,您免費搭乘了一路,是要去我醇香閣消遣嗎?”喬幻宇見醇香閣已到,也不想再與這人糾纏,先若不是礙著他王爺的身份,早將他扔出馬車之外,哪裏還許他挨批的跟在馬車之中。
醇香閣閣外,並不缺乏進出之貴公子,嚴毓樓被喬幻宇“請”出了馬車,站在人群中,一身白色錦衣,襯得他的身形更加俊美,在一群青衫紅袖中格外引人注目。
喬幻宇正待叫車夫將馬車趕入醇香閣後院,卻不防聽到一個似是淺談又似惋惜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讓他十分後悔今日自己的動作為何如此慢……
“單名,一個宇字。不知喬公子可否還記得你我初見那日?”他說罷,已經轉身離去。
獨留喬幻宇怔怔的坐在車廂中。
微微闔目,自以為隱藏的天衣無縫,卻不想,一切都已被他看透。
這個淩王爺,當真不簡單。
輕輕歎了一口氣,喬幻宇正待下馬車,卻冷不防看見了方才嚴毓樓所坐之處,正安安靜靜的遺躺著一柄折扇。
上麵還輕巧的係著一枚精致的白玉扇墜。
正是嚴毓樓隨身的那柄係著無暇玉的折扇。
喬幻宇唇角輕輕一勾,冷笑:“不管你是故意落下也好,不小心遺下也罷,總歸是,歸我了。”
既然送上門來的禮物,他不收也對不起人家一片好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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