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98 更新時間:11-02-19 18:15
早日間,嚴毓樓剛要出門,便瞧見直通大門的石板路上兩個女子似乎在爭吵。
仔細看去,卻是那夏紓瀾和紫玉。
兩人似乎在拉扯著什麼,吵得太挺大聲。
嚴毓樓折道走過去。夏紓瀾和紫玉看見嚴毓樓走過來,連忙放手欠了欠身:“參見王爺。”
“你們在做什麼?”嚴毓樓皺著眉問二人。這個時段她們不該是去東閣麼?
夏紓瀾望了望紫玉,滿目委屈,欲言又止。倒是紫玉,上前一步道:“王爺,方才紫玉在路上拾到一支金釵,夏紓瀾看到了,就硬說這金釵是她的!”
夏紓瀾絞著雙手,垂著眉眼,十分委屈的模樣:“王爺,這金釵確實是紓瀾的……”
嚴毓樓望了二人一眼,接過那金釵看了看,打造的倒是精致,也確實是金的,對紫玉道:“既然是紓瀾的,還給她便是了。”
紫玉不服氣:“她也不過是小小舞姬,怎麼可能有這麼精貴的金釵!再者姐妹們也從未見她拿出過這金釵啊,她這時可倒說是她的了。”
嚴毓樓對此有些不耐。他府上雖然丫鬟不少,可也沒有為此小事便如此爭吵的。想來是原先的幾個丫頭對這新來的夏紓瀾不滿吧。
夏紓瀾抬起頭,滿麵淚水,堪堪是梨花帶雨的模樣:“王爺,這金釵是我娘親留給我的啊……”
嚴毓樓無奈搖搖頭:“既是如此,紫玉也不要這般多疑了。不過是一隻金釵罷了,把舞學好了,我給你們一人賞五枚金釵。”
紫玉不甘心的將金釵還給夏紓瀾後,兩人送走嚴毓樓,便前往東閣。
自從第一日後,嚴毓樓便沒有在東閣出現過。喬幻宇也不甚在意,他若不在,行事也可方便些許。
再者淩王府的這些個舞姬,還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竟將他的話當做兒戲,為此,他的懲罰也是不少的。
早日若是來晚了,就免不得要頂著水罐站上一個時辰了。
完了之後手酸的舉不起來,動都懶得動。
嚴毓樓來到東閣的時候,恰好便瞧見夏紓瀾舉著比紫砂壺稍大些的水罐,站在陽光下。
“呀,幻宇,她這是在做什麼?”嚴毓樓有些訝然的問,喬幻宇方方給一個舞姬糾正了動作,見是嚴毓樓,便走過來:“呐,遲早了整整一個時辰。”
嚴毓樓暗自抹了一把汗,現在已經是巳時了,她這是站了多久。瞧見夏紓瀾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眼中閃著淚光,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看著他,又不敢出聲。
嚴毓樓衝著喬幻宇笑了笑,按著他坐在涼亭中,親自斟了一杯茶:“幻宇啊,她要罰到什麼時辰?”
喬幻宇也不與他客氣,飲了茶道:“隻過半個時辰便好。”他淡淡望了一眼夏紓瀾。
她,可並沒有看起來的那般軟弱啊。
嚴毓樓笑嘻嘻的剛想再說什麼,便被喬幻宇製止:“小王爺不是說每日會來東閣瞧瞧麼?怎麼這麼多日沒見你來了。”
嚴毓樓本要為夏紓瀾討情的話全部噎了回去,化作一聲輕歎。
喬幻宇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你整日不是安逸的很麼?還歎什麼氣。”到底是透過一層白紗,嚴毓樓瞧不見那眼中的神情。
苦苦一笑:“罷了,我就是來瞧瞧你這訓練的如何。這些丫頭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說完,自己又覺得多此一問。那夏紓瀾可不是個例子麼。
喬幻宇聽他這般問,反倒笑了笑,似乎欣慰一般的口氣:“沒有,不過是偶爾犯點錯誤罷了。”
嚴毓樓與喬幻宇又坐了一會,方才離開。
喬幻宇待嚴毓樓走後,撤了夏紓瀾的罰:“下去歇會吧。”
夏紓瀾拜了謝。
從開始到今日,喬幻宇沒有少罰人,但是眾女也都甘願受著。倒不是他們有多忍氣吞聲,而是知道喬幻宇的性情。
他並不是什麼狠絕之人,罰的也並不是很厲害。與人說話時也是溫潤的語氣,讓人一聽便知是個溫和的男子。
喬幻宇在淩王府受的待遇也不錯,府上的丫鬟也都知他是醇香閣的閣主,尊其為公子。他住於此,也不曾為難下人,反倒似怕為人添麻煩似地,許多事情都是親身而為。
王府的婢女常常歎道:“要是小王爺也這般就好了。”
嚴毓樓絕對是個難伺候的主,若問為什麼,便拿那他居住的西閣來說吧。
剛過春的時候,他便吩咐丫鬟清理了花園。王府上下的丫鬟們忙活了幾日,將滿園開的正鮮豔的春鵑連根拔掉,又精心翻了花土,種上小王爺不知在哪看上的離娘草。
離娘草這才剛剛長個花苞,淩小王爺又不知怎麼,硬是吩咐丫鬟們將那滿園的離娘草鏟掉,不知從何處移來了大片的瓊花。
丫鬟們揮著汗栽好那瓊花,正打算好好欣賞欣賞,誰料又被老王爺瞧見,說這瓊花是從他花園中移來的。
為此,嚴毓樓和淩王爺沒有少糾纏。
總的來說,嚴毓樓就是這麼麻煩的人。但他從不怕麻煩,因為自然有人為他做事。
但是嚴小王爺這喜愛麻煩別人的脾氣到了喬幻宇那裏卻行不通了。
通常都是別人為他斟茶,而喬幻宇在的時候,他卻突然殷勤起來,斟茶遞水送點心,武無一不親身而為,倒讓丫鬟們見識了一把勤快的小王爺。
喬幻宇時常也懶得去理他,他遞上來什麼隻管接便好。反正是吃不死人的。
嚴毓樓撫著下巴,笑的賊兮兮的:“幻宇你對我這般放心,就不怕我把你藥倒以後賣給別人?”
喬幻宇微笑著回他一句:“帝京最大的娼閣都是我的,小王爺你能將我賣到何處去?”
玩笑終歸是玩笑,但喬幻宇對嚴毓樓也是放心的。
這是他對嚴毓樓的信任。
晚間,嚴毓樓來到東閣的時候,喬幻宇還在涼亭中吹笛。嚴毓樓隻靜靜坐下,聽他吹完一曲,才道:“幻宇在這裏是不是覺得很無趣呢?”
他路過東閣的時候,時常會聽到輕揚的低音。
按理來說,笛聲都是清脆而煥然的。不知為何,嚴毓樓每每聽到喬幻宇吹笛,總會覺得一抹悲愁似有似無的飄渺的,讓他有些莫名的感觸。
抑或,可以稱之為心痛?
“是挺無趣的,不過要是再有架琴便好了。”他來的時候,沒有將琴帶來,身上也隻有一隻玉笛。真真是無趣透了。
嚴毓樓將方才瞬間的想法拋之腦後,心中自嘲了一瞬,笑了笑便毫不禮貌的伸手去摘喬幻宇的帷冒:“你瞧你,這苑中又沒別人,幹嘛還帶著這玩意。”
帷冒的輕紗是敞開的,喬幻宇也隻是,習慣了而已。
嚴毓樓動手摘帷冒,他也沒有阻止。
喬幻宇對他這般的動作早習以為常,說教過幾次無效,喬幻宇倒懶得再去說。
“這幾日見你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啊,小王爺莫不是為情而憂心吧?”喬幻宇撫著手中玉笛語氣涼涼地調侃。
嚴毓樓左手襯著下巴,本是邪魅的眼眸卻染上點點黯然,看著彌散著星光的天際:“為情而憂?本王也真希望是為情而憂,那樣倒也好解決。”
喬幻宇聞言,抬起頭,有絲笑意:“難道不是?”
這幾日,他見嚴毓樓與那夏紓瀾倒是滿親熱的樣子。夏紓瀾每次看到嚴毓樓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些許。
“當然不是,本王若想娶王妃,哪個女子不搶著上門。”嚴毓樓傲然。
喬幻宇瞥了他一眼,圓圓的眼睛微微眯著,明顯是不信他的話。
見喬幻宇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嚴毓樓哀哀一歎:“幻宇,你說戰爭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喬幻宇聞言,眼中猛然淩厲了三分,又漸漸平靜,淡淡道:“戰火硝煙,勞民傷財,自然是不可取的。”
嚴毓樓看著石桌,苦笑:“是啊,一旦開戰,那麼受傷的將是邊疆百姓。”
喬幻宇聽他這口氣,知道嚴毓樓心中有事,雖有心問他,卻不想讓嚴毓樓起疑,隻道:“這天下之事,幻宇一介草民,也說不清楚。不過你若實實放在心中覺得不安,不放也說與我聽聽。”
嚴毓樓輕輕的彎了唇角,坐正了身子:“你可知前些時日徵墨將軍遇刺的事情?”
喬幻宇聞言,撫過玉笛的手指輕輕一頓:“知道。”
嚴毓樓繼續道:“本不知刺客是何人,可有人上報說是靖國人為之。”
“靖國?”喬幻宇皺眉道:“靖國不過是南齊的一個附屬國,有什麼能耐刺殺我蕪國的將軍?!”
他心中滿是好笑。怎麼說徵墨乃是禦封的征南將軍,刺殺他,豈不是與蕪國對立?!
雖說現在是四強分立的時期,但蕪國怎麼說也是實力最強的,怎麼會有人如此不知死活。
嚴毓樓從來都是溫和的麵容上,卻冷冷一笑:“誰知道這消息是否正確,皇上下令徵墨將軍出兵靖國。”
“什麼?!”
喬幻宇猛然一怔。
難道,這就是嚴毓樓今日所說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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