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鳳

京都卷  第四十八章 歸來

章節字數：1089  更新時間：11-08-05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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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熙照十八年仲春，紫衣侯班師回朝。

    彼時正是春景最好時，樂遊原上桃花開遍，我帶領百官等在清嵐湖邊的避暑行宮，看著遠方煙塵揚起，是六十萬大軍終於班師回朝。京都民眾簞食瓢漿，聚集在官道兩側歡迎英雄歸來。

    我穿月白天青的朝服，大帶束腰，腰間玉盧，胯下踏雪烏騅，帶著已經全部收歸自己手下的北祈朝堂，等他回來。

    他在趕，我知道，他一天行軍四百裏，親自督前軍，我知道他在趕，趕著回來見我。

    地平線上出現的塵灰中，漸漸現出人影的雛形，我眯起眼睛，雙腿不自覺地收緊。

    當第一排士兵的頭盔出現在地平線上的刹那，我胯下的馬突然長嘶一聲，因為被夾得痛了，瘋一般疾馳出去。

    那個人，騎馬走在最前方的那個人，黑色戰袍，暗色盔甲，墨黑的發，蒼白的臉，薄的唇…

    民眾的驚呼聲中，我與他的距離急速拉近，胯下受驚的馬沒有一點減速的意思，十丈…五丈…三丈…我看得清他蒼白臉上的睫羽，玄黑眼瞳一如初見。

    腰驟然被人禁錮住，他從馬上躍起，一掌擊在的盧背上，比人還高的駿馬嘶鳴一聲，頹然倒地，他帶著我悄然落地。

    樂遊原上有片刻的死寂，這片刻之後，喝彩聲震耳欲聾。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個人，盔甲下結實的胸膛，肌理均勻腰肢堅韌，淡紅色的唇輕輕勾起，攝人魂魄。

    我揚起唇角，抬手，下一刻，已經勾住他脖頸，遞上了自己的唇。

    熟悉的觸覺，熟悉的氣味，片刻的遲疑後，唇被撬開，帶著掠奪意味的舌擠了進來，像是要把靈魂都帶走的大力吮吸，讓人舌根發疼的糾纏，我悶哼一聲，不自覺地想要後撤，卻被戚櫻的手扣住後腦，狠狠吻了下來。

    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空氣中靜的連鳥飛過的聲音都能聽見，即使有人因為這驚世駭俗的一幕而倒抽冷氣，也因為這讓人不敢褻瀆的靜謐而自覺噤聲。

    春三月，桃花正好，握有整個北祈權力的兩個男人，在數萬精兵和滿城百姓的注視下，在整個士林、官場、販夫走卒的驚駭目光下，吻在了一起。

    也許很多很多年之後，在我和戚櫻都已經成為一抷黃土的時候，京中百姓仍然記得那不可思議的一幕，而天下的道學老儒，也對那一個讓天下人都且驚且怒卻不敢站出來打擾的吻諱莫如深，視為妖魔鬼怪，牛鬼蛇神。

    可是且讓我們回到當下，回到這春三月的樂遊原上，彼時春正深，花正好，如花美眷在懷旖旎，似水流年怎堪空度。

    之於那些功過名譽，自有後人評說，遺臭萬年或是被從曆史上抹去，都不是我能決定的事。

    我安司鳳能把握的，也隻有現在抱住我的這個人而已。

    國恨家仇，過往糾葛，都在三月春風裏隨柳絮散去，在繁華散盡之後，我仍是他的安司鳳，飛揚跋扈，機關算盡，也不過是為了這個叫戚櫻的人，也不過是為了這一吻。

    可，隻是一吻，怎麼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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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諧時期，各種從簡……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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