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45 更新時間：11-05-07 16:18
一年後廣東
小廟街人聲頂沸的吆喝聲，招呼著過往的行人進店享用早茶。在這熱鬧的街巷後麵有棟寬敞的宅院，大門打開來一位身著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走出……
“小婉華，你上哪兒去，這一大早的……”身後跟出個老太太追出來。
“吳媽，我去寄給大伯的信。”
吳媽瞪眼，“昨晚兒你唱的大通場，今兒個也不知道多睡會兒，你看你師父!”
雲瀾笑笑，抱著吳媽的手臂，“師父那是後三十年睡不醒，怪!”
吳媽伸手照著頭上就是一戳，“你跟你師父一樣，頭三十年睡不醒，你到是醒的很!
”
跟著吳媽說笑離開，走出巷子，兩邊的店鋪都熱情的跟雲瀾打招呼。帶著微笑走出街道，在這裏已經生活了近兩年了，儼然已經是雲瀾的第二個家鄉。
廣東的郵局至從民國政府成立後就有了很大的改變，比起清帝在時便捷了很多。
郵局的阿政接過雲瀾手上的信，眼睛笑的彎起來，“雲先生，還是老地方？”
雲瀾輕笑著點頭，“有勞了。”
“哪兒的話啊，您的信我們巴不得呢，不過您怎麼不打電話回家，我聽說祖爺子裝電話了不是？”阿政邊戳上郵戳邊說。
“節省些總是好的，現在世道還很緊張。”雖然新政府成立了，可外來的侵略者還在不斷侵犯我們的領土，山區裏土匪也日益增多，不然祖菱仙也不會搬到廣東。
阿政點頭，“先生，您什麼時候還唱霸王別姬？我媳婦可想看了。”
阿政家的情況雲瀾也清楚，媳婦有病在身，就靠著阿政一個人，廣雲樓的票價又比較高，隻有偶爾才能去看。
“阿政，下次小美想看就和我說一聲，不用再花那些個票錢。”
阿政使勁兒搖頭，連說著不行。
雲瀾拉住他搖晃的手，“我也隻能安排偏廳的位置，視線不是那麼好，本來那兒就不賣座的，你看你和小美去那兒坐能收你票錢嗎？”
阿政紅著張臉，應聲謝謝，有些羞澀的撓頭，心想這雲先生長得真好看，手也好看，軟綿綿的。
雲瀾走出郵局，怎麼也想到剛才會給這個憨厚的小夥子帶來一絲羞意。
“啊!對不起，老人家您沒事吧。”因為習慣了低頭看看門檻，出門的一瞬間和一位老者撞在了一起。
老者沒有說話，雲瀾心下一驚，別是把老人家撞壞了吧。抬頭一看，愣住了。
“婉華，不認識了？”老者笑眯眯的望著瞪大眼睛的雲瀾。
“先生……”雲瀾捂著嘴，眼睛滿滿的驚喜。
直到坐進了附近的茶館，雲瀾依然沒有回過神來。
“先生，您……”誰能想到已經失去聯係好多年的德善先生會在這裏出現。
“我怎麼會在這兒？”德善笑眯眯的接過雲瀾未問完的話。
雲瀾點頭，十歲那年回北平後，本想去找先生，哪知學堂大門被貼上了封條，問周圍才知道先生早已離開。
德善先生抿一口茶，突然歎了一口氣，“其實剛才我就坐在這裏了，你向外看看。”
雲瀾向前勾起頭望向窗外，驚奇的咦了一聲，“這裏居然可以看到街口啊。。。。。。”猛然間打住，輕笑，“您看見我了？”
德善先生點頭，“一眼就認出你了。”
摸摸自己的臉龐，“沒變？”
“變了，比小時候清秀了不少。”
雲瀾一聽，略帶羞澀的笑了。總感覺先生的性子跟以前不大一樣了，以前總覺得先生有些心事，總是擰著眉頭，很少笑，可現在這才短短的時辰就聽見先生笑了很多次了，就連臉上也是一直掛著笑容。
德善也看出雲瀾的想法，隻是摸著胡子道，“心境不同人也大不相同，連帶著氣質神韻也不同。”
張著大大的眼望著德善，過了一會兒雲瀾才輕笑出聲，“先生怕是找到學以致用的地方了吧。”
孺子可教，德善讚賞的點頭，“老夫一直覺得你是個靈性的孩子，一直到現在老夫都認可。”
雲瀾臉上帶著笑，心裏卻不免有些遺憾，“可惜當年沒能。。。。。。”
德善知他說的是當年為著學戲離開，那年就連他也不明白，可當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事並且還能去做去完成，你就會明白很多，當年的德善或許疑惑惋惜，可是現在的德善不會，這孩子本就是為戲而生，那是他想做的事，他在努力。
“這一路你可有後悔？”
雲瀾明白德善是問這一路學戲可後悔，但聽見這一路總會想到其他的事情，連帶著那句‘不悔’也帶上了些許勉強的意味。
德善詫異，難道想錯了，這孩子已經不在那麼執著於戲曲？還是。。。。。。。
看著德善的臉色，雲瀾知他誤會了，有些歉意的道，“學戲之路我從未悔過。”一句話說的很是肯定。
“那。。。。。。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對了，你因何在這裏？”德善這才反應這裏是廣東，雲瀾就算發展戲曲學成後也已經在北平不是。
臉色暗了下來，那件事是雲瀾心裏永遠的傷痕，“。。。。。。父親過世了。”
“怎麼過世了？”德善一出口就發現這話問的不對，可也收不回口了，都怪這幾年在那兒待的，嘴都帶快了。
雲瀾也沒在意，臉色依然不好，“都是我的錯。”
德善也不好在問了，眼看著這孩子臉色都這麼不好了，慘白慘白的。
“我現在就在這兒一所學校教書。”德善想了想又道，“你還記得柳彥生吧，前一年也到那學校了，還是我學生。”
“我在廣雲樓搭台，那兒師父有些份子，我就在那兒幫襯著，現在和師父住在小廟街背後的那條巷子，門口兩個石頭小狗的就是了。”雲瀾說著說著就笑了，那條巷子就他們家奇特，人家門口是獅子貔貅，就他家整個兩個小狗，師父說‘這樣看家’。
德善也笑了，心想婉華那師父性子真是有趣。
兩人又聊了會，隻是都刻意避開了一些東西，比如雲瀾父親的事是再也沒提起。德善也避開了他教書的學校到底是哪兒。
臨走了，德善回頭道，“改天給你認識個人。”
雲瀾疑惑的張眼望著。
“我的關門弟子。”得意的說著，德善搖頭晃腦的哼著小曲走了。
雲瀾笑開了，眼睛彎彎的，沒看出來德善先生還挺計較的。
（阿毛：嗬嗬，沒忘記那個小老頭吧，德善老頭，話說想的德善老頭名字的時候我是看見了一部句善德女王，然後就。。。。。。忘記吧，千萬不要以後看見老頭就想起女王啊。。。。。。他太不像了，還不如祖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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