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13 更新時間:11-04-16 23:33
莫曉天回到蘭陽的半月內,南邵王已經同西刹打的難解難分。西刹多年來隻在暗處監視各國,派出奸細,如今真的大了起來,到不如南邵來的順手。但換句話說,南邵自三年前被荊子茹鬧了一番後,實力大減,再加上先前南邵王為自保而裝傻,並未真正建設南邵,所以兩國大小爭鬥了月餘,進入相持。所以,東諦的京師這幾日熱鬧了起來。據說南邵王有一侄女,奉為南邵第一公主,多年來養在深閨,婉約沉靜,是難得一見的大家閨秀。這幾日,這位南邵王的侄女便在東諦的皇宮中做客。
此番,公主前來,說是做客,但其中的深意,昭然若揭,南邵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公主的到來一方麵為了說服東諦出兵,另一方麵,若能兩國結為親家,那邊更好了。而南邵公主的到來,讓皇浦藺一陣頭痛,燕子溪沒有清醒的跡象,本以為東諦可以遠離紛爭,但南邵此番主動示好,不可輕易拒絕,否則給南邵王留下把柄,日後會對己不利。
到底要怎麼辦呢?皇浦藺正坐在書房中,考慮著如何處理這位從南邵而來的公主,卻不想,侍從來報,南邵公主要見陛下。皇浦藺更是頭疼,但也隻能允了。
說來這位南邵國的第一公主,倒真是一位可人兒,其父是南邵王的胞弟,自小病魔纏身,在小公主出生後沒多久,便過世了,自此,這位公主便深居府宅,甚少同外界交流,但其在南邵國的地位確是不可小覷的,聽聞夢將軍曾是這位公主的師傅,而大將軍秦戰也曾教導過她。
皇浦藺歎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迎接即將到來的公主。徐徐暗香傳來,女子一襲白衣,麵容素雅,見到皇浦藺,微一欠身,“南希若見過東諦王。”
“公主殿下請起。”皇浦藺將南希若扶起,“您貴為南邵國第一公主,是我東諦的貴賓,不可怠慢。”
“陛下嚴重了,希若此番前來所為何事,想必陛下已經明了。”沒料到南希若會直明所求,皇浦藺想了一下,“南邵國與我東諦相鄰,說來幫助一二也在情理之中,但公主一路走來也應知曉,我東諦這幾年的日子也不好過,民生畢竟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南希若沉默了一下,開口道,“陛下心中所想,希若明白,隻是難道陛下想要看著南邵就此倒了。”皇浦藺一時語塞,“公主言重了。”南希若搖搖頭,“不,陛下,我所說句句屬實,若您不幫幫南邵,西刹的鐵騎必定會踏遍南邵的土地,到那時,恐東諦也無法自保了。”
“公主。”皇浦藺打斷南希若的話,“公主所言,我會好好斟酌,今日公主想必累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南希若明白此事不能急於一時,隻得放下,臨行到門前時,南希若回過頭來,踟躕了一下,皇浦藺看到南希若的神情,開口道,“公主還有什麼事情?”
南希若想了一下,“聽聞,陛下宮中有一位叫做燕子溪的人。”皇浦藺一愣,“公主為何要這麼問。”南希若猛然覺得有些失禮,欠了欠身,“我隻是聽聞,若是沒有,也就算了,隻是……想要一件故人罷了。”
皇浦藺坐在書房中,南希若臨走前的話語,讓他心中有些不安,燕子溪曾任南邵國的國師,若那時同南希若相識也在情理之中,但如果她是第二個夢斷情,那一切豈不更加複雜了。歎了口氣,如今還是將南邵之事混過去吧,但看南希若的樣子,仿佛並不容易,況且從夢斷情處得到的消息。
早年間,秦戰當權,南希若深居簡出,並不參與朝政,仿佛與世隔絕,但從夢斷情得到的消息來看,南希若雖然不問世事,但對天下大局並不陌生,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之後,秦戰倒台,夢斷情掌控南邵期間,南希若曾送過一張書信,大意是說讓夢斷情莫要向秦戰一般,公私相混。那時,夢斷情並未在意,但如今看來,如果秦文之事是荊子茹在南邵埋下的伏筆,那南邵王明哲保身又是誰人的主意,荒淫無度了半輩子的君王突然勵精圖治,這其中定是有人授意。如此看來,南希若的可能性很大,所以,這個公主不簡單。
思考完這些,天色已經漸暗了,皇浦藺從椅上站了起來。時候該去竹屋看看了,自皇浦藺將燕子溪從莫家帶會之後,便一直放在竹屋,一來是竹屋不引人注目,二來則是竹屋的環境適宜修養,如今連個多月過去,燕子溪還是沒有一點清醒的痕跡,但皇浦藺卻養成了每日都去看望的習慣,如今也改不掉了。
從後山繞了幾個圈,皇浦藺便站在了竹屋的前麵,這條路還是當年夢斷情從東諦脫身時發現的,如今用來往來與竹屋與皇宮之間,很是實用。推開屋門,麵前的景象讓皇浦藺一愣,沒有人,整個竹屋中一個人也沒有,皺了皺眉,皇浦藺掀開主屋的簾子,本應放著燕子溪的床鋪空無一人,皇浦藺直覺眼前一花,燕子溪不在,莫曉天他們也不在,如此景象莫不是發生了什麼。正想著,門外傳出了些許聲響,一名侍從見到皇浦藺,開口道,“陛下,您真的在這裏,是莫大人讓我回報您,夢姑娘正在偏殿同南邵國公主閑聊,讓您快快過去。”
“他們在偏殿?”皇浦藺皺了皺眉,為什麼他們在那裏,子溪又去了哪裏,“隻有他們和公主嗎?”侍從回憶了一下,“隨行的還有一名女子,小的不認識。”皇浦藺的神經都顫抖起來,盡量穩住聲音,“你帶路吧。”
偏殿便是此次南邵公主南希若所住之處,也是東諦國招待貴賓的地方,臨到偏殿外,便聽到院中有人的談話聲,“沒想到希若你會前來。”皇浦藺頓住了腳步,滿心的急迫忽的一下變為了恐懼,既想見她,卻又害怕相見。那時再幽冥莊舊地,自己一心掛在燕子溪的身上,未想太多便衝向前去,隨後,子溪昏迷,他們之間沒說上幾句話,如今想來,那場久違了三年的相見,仿佛來的太過於粗糙了,反倒讓現在變得這般尷尬。
“是陛下來了嗎?”南希若的聲音從院中傳出,原來自己進來的聲音早就被院中人聽到,麵上一紅,皇浦藺清了清嗓子,走了進去,“你們聊些什麼,這般開心。”
“這是自然。”南希若很輕鬆地挽著燕子溪的手,“跟子溪姐姐說什麼都很輕鬆的。”
“希若。”燕子溪的聲音出來,那種語調是在她感到無奈的時候才會出現,皇浦藺看著燕子溪,剛剛清醒的她,麵色還有些蒼白,“子溪……”雖然很輕,但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他,莫曉天撞了夢斷情一下,後者明白過來,拉起南希若,說是要跟她好好聊聊,本來熱鬧的庭院一下子就剩下他們二人,皇浦藺有些尷尬起來,不知說些什麼好。
燕子溪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石凳,“您是東諦的王,我可不敢讓您站著。”
“子溪……”皇浦藺重複著燕子溪的名字。
燕子溪輕聲笑道,“您終於記住我的名字了?”燕子溪見皇浦藺一臉的迷茫,開口說道,“那年,你喝醉了,我曾告訴你自己的真實姓名,誰知一覺醒了,你倒忘了個幹淨。”皇浦藺猛然想起,那時自己喝的暈天暈地,仿佛有一個人在自己耳邊說過這樣的話,但驚醒了就忘記了,沒想到,那個人是燕子溪。
“你……”皇浦藺張了張口,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到時燕子溪先出了聲,“希若……是夢將軍親自教導的,所以她的一言一行都不可放過,南邵之事您是君王一切由您定奪。”
“子溪……”
燕子溪繼續說道,“隻有一件事,希望您能夠允許。”
“是什麼?”
“幽冥莊。”燕子溪看著他,緩緩說道,“眼下,南邵和西刹交戰,東諦尚且可以不參與其中,但若幽冥莊繼續挑撥,難保不會有那一天,而秦文同荊子茹的關係半真半假,不知到時候西刹會有何種動作,所以,如果能夠偵破幽冥莊的所圖,那東諦便能夠先發製人。”
“可是,你剛剛醒來。”皇浦藺斟酌著語句,他不想燕子溪才蘇醒,便要離開。
“我自然不會馬上就走。”燕子溪笑道,“陛下舍不得我?”
“燕子溪”
燕子溪的臉上浮現出多年未見的笑容,那時她打算惡作劇的時候才會露出的,“哦,原來陛下是顯我太礙事了,那好吧,我明天就走吧,早點離開,省的耽誤了您的好事。”
皇浦藺有些無奈,“燕子溪……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何必這般耍我。”
燕子溪笑了起來,半晌,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她開口道,“皇浦……”
“恩”並沒有在意燕子溪的稱呼,皇浦藺看著她,隻見燕子溪長長地舒了口氣,“三年前,逼你做出那樣的決定,真是對不起了……”
“子溪……”
“還有啊。”燕子溪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曾允諾三年歸來,如今……”她頓了頓,笑著說道,“皇浦,我回來了……”
“子溪”皇浦藺一把抱住麵前的女子,三年了,仿佛很短暫,但又這般綿長。如今,她真的回來了,雖然從莫家回來已經兩個多月,但今天,他才真真正正感覺到她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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