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鬆岡

暗渡陳倉  第五章 四個設想（二）

章節字數：1980  更新時間：11-08-29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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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陪葬品！當年那把破琵琶早讓宋哥哥……”

    “錢小姐！”趙正淳突然一聲大喊，硬是打斷了錢君安的申辯。“什麼琵琶！這裏沒人提琵琶。你既然這麼急著不打自招，又何必還要惺惺作態！實話告訴你，當年那千年紫檀木被我大哥浸了特殊藥材，不用說三年，就是三十年，那藥材香也依然存在。怎麼樣，你還要不要看看我們家的祖傳秘方！”

    “你！”錢君安氣極，卻不知該怎麼辯駁。趙正淳說話一氣嗬成，根本不容她分辨何為真假。但她的確心虛，因為她手裏拿的正是三年前林琪仁與紀柔的千年紫檀木。孟光宋把琵琶碎片作了陪葬品，錢君安卻偷偷把它據為已有。事隔多年，她本以為沒人會再記得此事。於是，為了討好孟華山，她忍痛割愛拿了一些，卻沒想到正好撞到了刀口上。

    錢君安又羞又氣，當下跺跺腳跑了出去。寒雪晶看著她的背影，嘟囔了一句：“這樣的小姐，真是丟人現眼。”楊翎在旁聽得清楚，不禁多看了幾眼寒雪晶。他心想，幸虧蘇小雅是個好主子，不然有寒雪晶這樣的丫頭，恐怕那日子過得夠嗆。

    “就是，孟大公子可說是上輩子沒積夠德，才惹上這麼個麻煩。”趙正淳也聽到了寒雪晶所言，當下接了話題扯到孟光宋身上。

    孟光宋頓時紅了臉，尷尬得瞪了趙正淳一眼，卻並沒有開口還擊。孟華山見了，搖搖頭，心想這個大兒子雖然天資聰穎，但的確不是主事的料。孟光國原本是個希望，卻無辜慘死。一想到孟光國，孟華山好不容易穩定下的情緒又再傷感起來，強烈的內疚與悲痛再次襲上了他的心頭。

    “爹，我們進去再說。”眾人都察覺到了孟華山的變化，孟光宋更是心裏明白，知道定是自己的無能又惹得孟華山想念起了孟光國。

    進門後，眾人都一時無語。看孟華山精神不振的樣子，楊翎欲言又止。他想了一會，才說道：“大公子，你好好照顧孟老爺，我們先行離開。”孟光宋滿懷欠意地點點頭，也不再多禮，就看著楊翎三人離開了書房。

    “楊公子，依著你的設想，那林榮有沒有找到他要的東西？”三人才沒走幾步，趙正淳就湊到楊翎身旁問道。

    “他若是找到了。”楊翎剛開了個頭，卻又停了下來。從他所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林榮被幾個官差模樣的人帶出了孟府大門。那林榮象是被人廢了手腳，要幾個官差架著雙臂才能勉強拖行。楊翎看在眼裏，心知定是麒麟子為防林榮再耍花招，給林榮下了重藥。“麒麟子會出此重手，看來明日又多了幾份勝算。”楊翎低頭思索了一會，那才抬頭對寒雪晶和趙正淳說道。

    故事寫到這裏，究竟楊翎憑什麼敢冒險與麒麟子定下明日午時的約定？這話說起來，還得從韋馬刀偷醫經開始。韋馬刀並非江湖大盜，隻是仗著輕功了得，時常以偷為樂。後來，他被小師妹冬冬逮到過幾回後，就基本上金盆洗手。但要是遇上有大樁買賣或是極為珍貴的東西，韋馬刀還是會忍不住出手。冬冬嘲笑韋馬刀不務正業，成不了大事，所以韋馬刀便總想做件了不得的大事給冬冬瞧瞧。

    楊翎本以為韋馬刀偷醫經，定是知道所偷之物的珍貴。但事實上，韋馬刀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偷的是何物。楊翎後來問過韋馬刀，知道那貨主隻是給了一張畫有鐵盒子的圖畫，並未多做其他說明。至於報酬，韋馬刀不說，楊翎也沒再問。楊翎當時覺得很奇怪，是什麼人知道醫經裝在鐵盒子裏，又居然把鐵盒子清楚地畫了出來？

    知道醫經的存在不足為奇，但知道鐵盒子的存在，卻隻有一個解釋：那人與醫經甚有淵源。楊翎能一眼認出醫經，並非他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而是因為他認識那個鐵盒子。那時楊翎雖然年幼，卻親耳聽得無為老人與一訪客說道：“你先祖林先生確是濟世之材，醫經若能傳授天下，必是世人之福。但既然林先生要你後人繼續完成他未盡的心願，老夫也不便多言。老夫這裏有一鐵盒相贈，或可解你今日之憂。此盒乃烏金所製，唯有懂得開啟機關之人，方能打開此盒。你隻要守住開啟之法，便可保醫經平安。”

    無為老人講解鐵盒開啟之法時，除了那訪客，楊翎也在旁看著。那訪客最後把醫經放入鐵盒之內，就與無為老人告辭離去。無為老人看著那訪客離去的背影，長歎一聲說道：“醫經能救人也能害人，林先生雖是一代神醫，卻也當局者迷。不甘心所以不放棄，不放棄所以太執著，太執著也就看不破，走不出，重重迷霧如何才見青天？小翎子，有朝一日你若再看到這醫經的傳人，若是他們仍執迷不悟，做出為害他人之事，你就代為師毀掉此經吧。”

    楊翎當時似懂非懂，隻是應了一聲也便沒再想起。可沒想事隔十多年，那鐵盒不僅再次出現，還真的到了他的手中。想起當年無為老人的話，楊翎趁無人之時打開了鐵盒。那一看，楊翎才真正明白，為什麼無為老人會說那麼一番話。

    醫經的確是本治百病，解百毒的濟世之作，但它最後兩頁卻用吐蕃文所寫。楊翎識得吐蕃文，看了之後大吃一驚。那兩頁所寫，竟是天下至毒尊心散的所有配料。雖然醫經沒有說明煉製之法，但若是被有心人得之，假以時日定也能再次煉出尊心散。更何況，那兩頁吐蕃文有被人用指甲劃過的痕跡，更有一處字跡，象被水漬所汙，化了開去。‘定是有人識得這吐蕃文，並且還仔細研讀過。隻是這水漬，該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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