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鬆岡

暗渡陳倉  第六章 林夫人（三）

章節字數：2006  更新時間：11-09-15 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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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這麼久，一定累了吧。”楊翎看了看寒雪晶，微笑著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來選些特色點心。尤其是那清蓮粉果，你一定要嚐嚐。”

    楊翎說完，就轉頭與上前招呼的夥計說起話來。寒雪晶看楊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就幹脆轉頭去看台上正在表演的藝人。那上麵是兩位年輕的姑娘，一個彈琴，另一個一邊唱小曲，一邊還翩翩起舞。寒雪晶因為楊翎閉口不語，原本帶著幾份不快。但那台上的兩位姑娘，卻讓她想起了她與蘇小雅在蘇府的情景。寒雪晶自進府後，可說與蘇小雅形影不離。蘇小雅對琴棋書畫一學就會，再學就精。可寒雪晶在旁邊同師同學，卻仍然一竅不通。尤其是彈琴唱曲，蘇小雅的歌聲可繞梁三日不絕。而寒雪晶，卻總是拿不準曲調。蘇小雅由此常取笑寒雪晶，說她是天生一副“破嗓子”。

    想到了以往的趣事，寒雪晶不由得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楊翎聽到，問她何事那麼有趣。寒雪晶那會，早忘卻了自己還與楊翎鬧著情緒。她也不隱瞞，把她想到的往事都說了出來。楊翎在旁聽了，也覺得很有意思。於是，兩人就著送上的茶水點心，一邊看表演一邊悠閑地聊開了話題。

    寒雪晶說自己與蘇小雅的故事，楊翎就把三年前林琪仁與紀柔在清蓮閣的故事說了一遍。對於林琪仁和紀柔，寒雪晶隻知道趙正淳所說的部分，於那之前發生的並不知曉。聽完楊翎所說，寒雪晶想了一會，歎氣道：“林家的先人為什麼不把千年紫檀木的秘密告訴後人？如果那紀柔姑娘知道紫檀木有解毒功能，或許她不用中毒，林琪仁也不用自盡，那今日的林家說不準已經三代同堂。”

    楊翎聞言愣了一愣，他本欲說話，卻又起身走到了窗前。寒雪晶看他行動奇怪，就上前問道：“公子，你看什麼？”

    “過來。”楊翎見寒雪晶也走至窗前，就抻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兩人所處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清蓮閣門口，但樓下若有人向上張望，卻很難發現他們。“那個身著藍衣的矮小男子，從我們出孟府就一直跟著我們。他還上了清蓮閣，就坐我們邊上的位置。”楊翎一邊說，一邊示意寒雪晶看那清蓮閣門口。果然，有藍衣男子步出門口，還抬頭向二樓窗口看了幾眼。

    “他是誰？難道是官府派來的？”寒雪晶大吃一驚。那人一路跟蹤，並且還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他們身邊，寒雪晶卻一無所知。

    “不是。”楊翎搖頭，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這藍衣人應該就是林夫人。”

    “林夫人？”寒雪晶聞言更是驚詫萬分，實在不敢相信那林夫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跟蹤他們。而且，那林夫人跟蹤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你先在這裏坐著，我去看看，回來再跟你解釋。”楊翎看那藍衣人一直沿著大街往回走，就吩咐了寒雪晶一聲，自己準備飛身追出。

    “公子！”寒雪晶情急，趕緊伸手牢牢攥住楊翎的衣袖。她正想說她也一起去，卻聽楊翎說道：“我們這是反跟蹤，你這身裝束，哪裏藏得住行蹤。”

    寒雪晶頓時語塞，知道楊翎是在說她太過耀眼。她那一身裝束，與楊翎一路走來清蓮閣之時，就在街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止是男子，就連女子也都忍不住駐足相看。更有些膽子大的，還跟著進了清蓮閣。或者正因為如此，寒雪晶被人看得有些別扭，才會完全沒注意那藍衣人的存在。

    “放心，我很快回來。”楊翎看寒雪晶的樣子，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看那藍衣人就要走出他視線範圍，他也來不及多說。他抽出手拍了拍寒雪晶的肩膀，飛身追了出去。

    寒雪晶雖然輕功了得，但卻並不懂如何跟蹤或者反跟蹤。才不過一愣神的功夫，她再看那熙熙攘攘的大街，楊翎與藍衣人都已經失去了蹤影。寒雪晶有些喪氣地回過頭，卻看到那送茶水的夥計和幾個客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楊翎離去的方向。

    見到寒雪晶回頭，那些人也收回目光，開始若無其事地各自喝茶聊天。隻是那夥計卻一副惋惜的模樣，看寒雪晶回到座位，上前搭訕道：“姑娘，你那位朋友的輕功可真是了得。可惜比武大會已經結束，不然他真該去試一試。”

    寒雪晶有些驚訝，不明白那些客人與夥計看楊翎飛身下樓，不僅不怪，怎麼好象還很感興趣。問那夥計，才知道清蓮閣因為是江州出名的茶樓，所以不少前來參加比武大會的人都會去清蓮閣坐上一坐。那些人來自五湖四海，所謂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什麼都有。見多了，自然也就見怪不怪。

    不一會，台上兩位姑娘的表演結束，客人們紛紛準備打賞。但兩位姑娘卻並不急著上前，而是去樓梯口扶過了一位老婦人。眾人正覺著奇怪，卻聽那跟著上來的老板娘說道：“諸位客官，兩位姑娘跟敝店說了，她們兩姐妹今日不收分文。若是在座客官有記得前日在敝店唱曲的雲姑娘，可憐她年青青的無辜被害。就請諸位慷慨解囊，幫幫她家中這位病殘的老母親。我們清蓮閣是地主，就先捐上紋銀二兩，並免去兩位姑娘今日的場地費用。諸位客官，上天有眼，多行一善，必有善報！”那老板娘說完，就率先取出了一錠碎銀放在了那老婦人所拿的小盤上。

    寒雪晶心想，那雲姑娘肯定就是在申龍客棧被毒殺的唱曲姑娘。原來還以為她隻是孤身一人，沒想到家中還有位病殘的老母親。看到老婦人顫微微的模樣，寒雪晶一下子悲從中來。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若是她母親還在世，不知身體如何，是不是也能遇上象這兩位一樣善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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