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鬆岡

深入虎穴  第三章大宋皇帝（三）

章節字數：1817  更新時間：11-12-15 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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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寒雪晶的選擇是對的。若隻是單純的回答是與否，趙構根本不需要通過趙瑗來轉述。他之所以詢問趙瑗，是因為他貴為一朝天子，有些話他不能親自問，需要別人來代他問。趙瑗何其聰明的一個人，趙構征求他的看法，其用意何在，趙瑗又豈會不明白？

    所以，趙瑗所言，實際上全是趙構心中的疑慮。而對於這一點，被問的楊翎，他心裏也是一片通透。趙瑗問完話後，楊翎就直起了腰。他抬頭看著趙瑗，回答道：“久聞普安郡王聰明睿智，今日一見不過如此。若依你所言，秦檜這東西，竟也能與當朝天子相提並論。可笑，可笑，實在是可笑至致！”

    “楊翎！你敢嘲笑本郡王！”趙瑗鐵青著臉，對楊翎怒目而視。楊翎當眾說趙瑗可笑之至，那對一個堂堂郡王爺，可說是奇恥大辱。

    “嘲笑你又如何！”對趙瑗的怒氣，楊翎根本毫不在意。他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秦檜這個狗東西，欺上瞞下，殘害忠良。這種家夥，我就算殺他千萬次，也遠不能解我心頭之恨！但皇上貴為天子，乃我大宋之主！我雖然不是朝廷命官，卻也是大宋子民。何為忠君侍主，我楊翎從小有家訓，決不敢有絲毫違背！”

    楊翎一番話，雖然不再點明了嘲笑趙瑗。但他字裏行間的意思，卻變本加厲地在說趙瑗不懂何為忠君侍主。那麼明顯的指責，旁人都聽得出來，又何況趙瑗？

    趙瑗雖然生性平和，但任憑他脾氣再好，也承受不住楊翎那般的苛責。趙瑗盯著楊翎，臉色在瞬間裏漲得通紅。他伸手指向楊翎，氣得手指微微顫抖，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寒雪晶站在趙瑗身旁，很強烈地感受到了趙瑗的怒氣。她轉過頭，也有些生氣地看向楊翎。雖然在她心裏，楊翎是她主人，可她仍然覺得楊翎對趙瑗的指責太過苛刻。若不是為了幫助楊翎，趙瑗根本就用不著來這宰相府。他高高在上的一個郡王爺，哪裏有人敢對他如此不敬！

    趙瑗原本溫文儒雅而又清冷，寒雪晶從未見他有如此憤怒而失了儀態的時候。由於心內不忍又加了幾份欠疚，寒雪晶覺得自己應該幫著趙瑗說一些話。正當她準備好言辭，想要開口之際。趙構卻在旁說道：“楊翎，有何解釋，你倒說來聽聽。”

    “謝皇上！”楊翎聞言，大喜過望，當即又是深深鞠了一躬。

    看楊翎那樣子，寒雪晶心裏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她有幾份錯覺，似乎宰相府裏那人並不是楊翎。她所認識的楊翎，平和淡定而又霸氣，哪裏會對旁人如此恭敬？更何況，他表示恭敬的對象，還曾經下旨斬殺了他楊府滿門。

    既然趙構允許楊翎解釋，眾人便都等著楊翎再次侃侃而談。但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楊翎鞠躬之後並沒有說話。隻見他起身從懷裏取出一頁薄薄的信箋，揚手輕輕一揮，那信箋便飄飄揚揚地落到了趙構身前。

    趙構身旁的王公公見了，趕緊過去拾起，把它送到了趙構手裏。趙構先看了看楊翎，然後才展開信箋認真讀了起來。薄薄一頁信箋，寫不了多少內容。但盡管如此，趙構卻化了很長時間來讀。他拿著信箋，目光在那之上反複徘徊。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構終於讀完信箋，慢慢地把信箋折疊起來。王公公見了，忙伸手去接。但不想趙構卻沒把信箋遞給他，反而把它收入了自己懷裏。趙構抬起頭，看著楊翎，說道：“楊翎，如此說來，你並不怪朕下旨殺了你楊家滿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為臣子，如何能在朝堂之上公然咆哮君主！聖上令普安郡王為家父諸人修墳立碑，聖意如此寬宏大量，天下臣民皆服！我楊翎，又豈敢再有抱怨之理。”楊翎大聲回答。不僅如此，他這一回不再隻是鞠躬，竟是雙膝跪地，顯得恭敬無比。

    楊翎那一跪，跪出了一片嘩然。眾人俱都交頭接耳，觀望者有之，但更多的人，心內都是慌恐不安。楊翎的那頁信箋，上麵到底寫了什麼？聽趙構的語氣，似乎對楊翎有了接納之意。那麼一來，不少曾經與楊宗名暗中為敵的人，都從內心底裏感到了恐懼。

    一時間，有人看著楊翎，有人看著秦檜，更多人則看著趙構。眾人都知道，趙構再次開口，便決定了楊翎今後的去向。甚至於，楊宗名的罪名是否能平反，都隻在趙構的一言之間。

    “楊翎，朕要你放了秦檜，你放是不放？”趙構開口，卻隻問秦檜之事，並無其它。

    “皇上有旨，我楊翎豈敢不從！”楊翎回答。當下，隻見他雙手一拍，剛才曾與禁衛軍對陣的白衣劍客便又再次現身。與白衣劍客一同現身的，還有老老少少一眾上百人。很顯然，那定是秦檜府裏的一眾人等。

    楊翎也不說話，隻一揮手，那些白衣劍客們便齊齊動手解了所有人的穴道。霎那間，宰相府裏一片混亂。有人走，有人跑，有人哭，有人跪，真是千姿百態，無所不有。

    那些白衣劍客們圍著楊翎站定，既不說話也無動作。過不了多時，秦檜府中的人便全都出了宰相府。就連秦檜，也被人抬出了宰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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