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鬆岡

深入虎穴  第八章端午盛宴（一）

章節字數：1943  更新時間：12-03-09 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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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端午盛宴

    端午鬧龍舟，是臨安城由來已久的傳統。但以往鬧龍舟，大都是臨安城老百姓的活動。為了湊熱鬧，趙構偶有幾年也帶著後宮嬪妃們去過幾次西湖。但那些都隻是趙構的隨興而為，他從未公開參與，更從未出麵組織這樣的活動。可這年的端午節，趙構卻是公開下了一道聖旨，西湖的龍舟之賽，將由朝廷出麵舉辦。

    很顯然，趙構的那道聖旨，主意出自於蘇文父女首次進宮的禦花園之議。那日在禦花園內，吳皇後提到這年的端午意義特殊。寒雪晶本想開口詢問，但後來因為看到楊翎，心中不快就閉口不語。但雖然如此，趙構他們的商討卻還是繼續在禦花園內進行。

    原來，端午節在臨安城，還有許多個別名。其中之一，就稱為‘女兒節’。吳皇後說這年的端午意義特殊，指的就是寒雪晶這位新封的長寧公主。趙構膝下本無嫡親子嗣，後來雖然有了趙瑗與趙璩兩位義子，但卻從未有過女兒。寒雪晶被封長寧公主，趙構原本就想大肆慶祝一番。可不想寒雪晶受封當日，恰巧趕上淩貴妃事件。由此，為寒雪晶慶祝之事便被一拖再拖。

    但延後並不等於取消，事實上趙構心中一直記掛著此事。於是，又名‘女兒節’的端午，就成了趙構為寒雪晶舉辦宴會的最佳時機。

    在禦花園內，趙構他們並未談論細節，而是隻討論了幾個主要節目。具體的實際操作，趙構全部交給了楊翎與秦檜兩人負責。而在他們兩人的分工中，趙構把護衛的工作分配給楊翎，卻把鬧龍舟以及安排宴會的事項交給了秦檜。

    按趙構的說法，他做如此分工，是因為楊翎與秦檜一武一文，正好相輔相成。這樣的解釋，一般人都看不出有何不妥。但明眼人卻都知道，趙構是借著此次機會，對臨安城的兵力部署做出了調動。

    一個端午節，趙構借著新封長寧公主的名義，下旨要天下臣民，普天同慶。既是普天同慶，那近在天子腳下的臨安城，自然就是全城轟動。如此一來，端午鬧龍舟，臨安城的安全問題，就首當其衝，顯得尤為重要。

    秦檜自升任宰相以來，就總攬了全國的軍政大權。他既然有掌管天下兵馬的權力，那小小一個臨安城的治安與維護，當然也毫無疑問歸他所管。趙構身為國主，與秦檜相比，手下卻僅有三衙這三支親衛隊的兵力可以調動。而且三支親衛隊中，馬、步軍司兩個統領，還全都是秦檜的走狗。

    長久以來，趙構對秦檜雖然早有壓製與防範之心，卻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直到楊翎出現，大鬧宰相府，展示了他足以與秦檜相抗衡的實力。趙構那才敢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地開始他醞釀已久的計劃。

    如果說撤換馬、步軍司統領是趙構實施計劃的第一步，那借著端午節取回臨安城的治安權，就該是趙構的第二步。

    雖然，趙構並不十分清楚楊翎大鬧宰相府的具體過程。但趙構看得明白，較之他自己以及秦檜背後的金人，隻有楊翎才讓秦檜真正品嚐到了，何為死亡的滋味。

    象秦檜那樣的人，過慣了權勢滔天的日子。他根本無法預料也無法想象，他居然會遇上象楊翎那樣的人。藝高膽大不少見，手下有能力異士相助也不稀奇。可象楊翎一樣，在具備前兩種資本的同時，又目無章法而肆意妄為的，卻是天下間絕無僅有的第一人。

    可以說，遇到楊翎，對秦檜來說是一種噩夢。而那種噩夢，除非秦檜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使之消亡。如若不然，那種噩夢就有可能不斷滋長，並且延續一生的時間。

    如上所說，是趙構通過觀察，對楊翎與秦檜兩人之間的關係，所做出的猜測及推斷。雖然趙構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他的推斷正確，但與其無限期地等待，倒不如險中求勝。

    若是成功，趙構就做好了開展他未來計劃的鋪墊。萬一失敗，趙構也隻不過回到原地，卻毫發無傷。精明的趙構，是在算準了自己的利益之後，才打算做出奮力一賭。

    不過趙構很幸運，事實證明他不僅賭贏了，而且贏麵極大。因為秦檜毫無異議的服從，使得趙構不僅拿回了三衙及臨安城的掌控權，他還同時在極大程度上打擊了親秦派的囂張氣勢。

    說到這裏，就讓我們把話題再回到這一次的端午盛宴上。依著秦檜的安排，趙構等皇室中人雖然也會前往西湖觀看鬧龍舟比賽，但鬧龍舟卻並非是此次盛宴的唯一重頭戲。除了鬧龍舟，秦檜還安排了另外兩個重要節目。

    說起原因，這另外兩個節目比之鬧龍舟要複雜了許多。鬧龍舟是端午節由來已久的傳統節目，雖然隆重卻不足為奇。可秦檜安排的這另外兩個節目，卻不用說旁人，就連秦檜本人，也是對此始料未及。

    臨近端午佳節的前兩天，金國突然派了使者前來。使者稱，金國皇帝得知趙構新收義女，專程派人送來禮物以表賀喜。而且，時逢端午佳節，金國皇帝為了表示道賀的誠意，還特意送上一場金國的傳統舞蹈。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趙構等人都不免心中生疑。可來者是客，所謂伸手不打笑麵人，眾人即使再多疑慮，也不得不接受了使者的禮物。於是，端午盛宴之上，便多出了一個重頭戲，金人的傳統舞蹈。

    而另外一個節目，卻與寒雪晶有關。不知道寒雪晶是出於何種目的，居然提出她也要在端午盛宴上獻舞。隻不過，寒雪晶的這個提議雖然與金人不謀而合，但卻比金人早提出了十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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