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48 更新時間:11-02-17 22:03
當鍾離痕穿過人群,好不容易來到馭南樓大廳內時,白玉粥正手捧著一杯清瓷描痕的青花窯瓷,慢慢地嘬著,偶爾與身邊的紅牌談笑幾句,神情怡然。
在看到憐倌的那一瞬間,鍾離痕赫然發現自己這幾個月那種莫名的焦躁與不安,在那一時刻消散的無影無蹤了。發現這個細節的鍾離痕突然有種感覺,哪怕是那些個殺紅眼了的狂人,見到這個少年也會變得心平氣和吧。嗬嗬,多麼不可思議的想法啊,不過,如果是他,真的就有這種可能吧……
鍾離痕邊想著邊移步來到憐倌身邊,微微俯身輕聲說道:“好久不見。”
白玉粥迅速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行禮,“哥兒給爺問安。”
紅牌見憐倌有客人,便也起身跟鍾離痕問了聲安,隨後就自覺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悠閑的抿茶,偶爾眼神微轉觀察著廳內的其他人的情況。
“爺,先來盞茶吧。”白玉粥雙手捧上茶,神情乖巧撫順。
“謝謝。”這一次鍾離痕接過了茶杯,細細的抿了一口,“嗯,是上好的碧螺春。”
白玉粥微笑著輕輕點頭,表示肯定。
“你總是這樣乖巧的嗎?”鍾離痕放下茶杯,目不轉睛的看著白玉粥問道。
“嗯?”正準備為客人剝水果的白玉粥,一時沒聽清楚鍾離痕的問題,微微歪著頭看著他,眼神有些迷惑。
“我在問,你總是這樣乖巧的嗎?這麼乖順,這麼服帖,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憐惜你。”鍾離痕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白玉粥,嘴角掛著和善的笑容。
白玉粥微微垂下眼瞼,語氣平常的回答道:“哥兒們麵對客爺,自然是要規矩服帖的。”
“嗬嗬。”聽到如此職業化的回答,鍾離痕不禁輕笑出聲,伸手撫了撫少年柔軟的黑發說道,“你真是個惹人憐愛的人兒。”
“憐倌謝過爺的愛戴。”依舊是職業化的語氣,但卻又是乖順異常。
“各位爺!各位爺!”此時,鴇爺站在大廳內重新設計出的一方舞台上,語氣十足的對著台下的人說道,“幾個月前,因一些疏忽使得馭南樓毀身與火海之中。從而導致馭南樓不得不停業好幾個月,對此,鴇爺我深表遺憾。”說到此處的,鴇爺臉上卻是流露出了一股心痛的摸樣,深吸了口氣之後他又說道,“好在,馭南樓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裏重修完工了!為了感謝各位爺對馭南樓的支持和厚愛,本樓決定在今個兒開業慶典上,特請我們馭南樓的媚倌為大家先上歌舞一曲,以表謝意!希望各位爺喜歡。”
聽到鴇爺的話,台下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媚倌是不是就是那個穿紅衣的人?”看著台下熱烈的響應,鍾離痕問身邊的白玉粥。
“是的,等下的舞曲爺你盡可放心的期待下。媚倌為此可是準備了有些時日了。”白玉粥畢恭畢敬的回答,很快將視線調到舞台上,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期待。
看著兩眼閃爍著興致勃勃的光芒的白玉粥,鍾離痕心裏又是一陣賞心悅目,之後也安靜的將視線調到舞台上,等待著節目的開始。
非常純粹的肢體語言,沒有任何的唱詞,旋律和肢體的舞動表達著一切隱晦的含義。鍾離痕從來不知道男人的舞蹈也可以跳的如此性-感,舞者的動作熱辣、撩撥、惹火卻不又不烏煙瘴氣。男子的韌勁,充滿力和韌的美。服裝的設計,色澤上的視覺衝擊。一場舞台效果並不華麗,內容卻絕對是精彩的表演,讓鍾離痕也不自覺的熱烈的鼓起掌來。事實上。沒有人能在看完這場表演而不鼓掌的,無論男女無論老少,沒人能否認此節目的精彩之處,鼓掌是最基本的喝彩方式。
“很是精彩。”鍾離痕衝著微笑了一下,如是說道。
“嗬嗬,爺對節目可滿意?”看完節目心情同樣大好的白玉粥衝著鍾離痕笑得極其可愛。
“這麼精彩的節目哪有不滿意的道理。”一個粗獷的聲音在鍾離痕回答之前,插了進來,隨後是‘咚!’的一聲,重器被放到地麵的聲音,“喂!小東西,先給我來盞茶,嘖,真是的,剛才的節目看的我口幹舌燥的。”
接著就是一大塊陰影罩住了白玉粥專屬位置附近的區域。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雖然讓白玉粥先是微楞了一下,但他很快的調整好狀態,倒了盞茶,一如既往的乖順的雙手捧著遞給了那人。
於此同時,緩神過來的鍾離痕也開始暗暗的打量起眼前這個突然插話又蠻橫入座的人。此人身高估摸著有九尺以上,手中的破天斧大概有一百二十斤左右,褐色的肌膚,半挽上的袖子和褲腿,深色的布衫遮不住他全身張狂的肌肉,五官明晰,尤其一雙眼睛,通徹見底,言行舉止粗野豪邁,乍看上去就像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這是初步的觀察結果,可是細看幾眼,鍾離痕又覺得此人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一般。
“嘖嘖!人小茶盞也小,喝了一盞茶就跟隻喝了一口似的。喂!小東西叫你的人跟給我換個大碗過來。”正當鍾離痕思量之時,巨漢不滿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爺您稍等。”白玉粥並沒有因為眼前這個巨漢三大五粗的行為感到不滿,依舊是乖順的應對著,立即轉身吩咐身邊的小廝去廚房換個大碗。
“喂!我說,兄台你就不要老偷偷的打量著我了。”見白玉粥吩咐人去取大碗,巨漢滿意的點了下頭,隨即又衝著鍾離痕說道,“本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火燭岩,是魔尊席下代號魎的四大護法之一。身高九尺二,重達一百二十斤的破天斧就是我的隨手武器。沒錯,我就是個三大五粗的莽夫,兄台你不必在心裏暗自估摸了。這些個信息,也沒什麼值得藏著掖著的。兄台也不妨大方的自我介紹一番。”
聞言,鍾離痕著實的愣了一下,但也很快的恢複了表情,微笑著拱了拱說道:“在下鍾離痕。在下隻是覺得仁兄有些眼熟,所以不自覺的多留意了一下,如有冒犯之處還望仁兄不要見怪。”
“無妨。”火燭岩大手一揮豪放的說道,“我是個粗人,就是不怎麼喜歡別人暗自打量我,既然你事出有因,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你既然不怪我說話難聽,咱們就相互扯平了哈。”說完,又接過白玉粥遞來的大碗茶狠狠的灌了起來,幾口灌完又大動作的擦了一下嘴角說道,“無論是酒還是茶,到底是大碗的喝著痛快啊。”
聞言,白玉粥忍不住的輕笑出聲,引來了其他幾人的視線,隨後又清咳了一下以掩飾事態,對著火燭岩問道:“火爺,您今個兒來馭南樓是有什麼要事麼?”
“沒什麼,今個兒就是來看熱鬧的。說實話,還真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開業了。想當初我還在想這麼好的樓院一把火燒了著實可惜了,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重新完工,沒想到才短短幾個月就竣工了,而且裝潢比之前的更勝一籌。你們樓果然是不能小窺啊!”火燭岩神情自若的回答道,完全不覺得自己言語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
周圍聽到他的話的客人,可著實被他咋舌了一回。稍微知情的人都知道,當初馭南樓是被磬竹這個魔頭一場找架之後燒掉的,然而這人不但不避諱自己身為魔尊護法的身份,還跟著樓倌大談毀樓後的感想,真不知這人真的是粗線條還是故意用語言激將著馭南樓的樓倌。
“嗬嗬,承蒙爺看得起。”然而更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馭南樓的樓倌們根本沒有因為火燭岩的話有任何動搖的地方,憐倌依舊是那麼乖巧的回話,甚至連嗜錢如命的鴇爺也是神情自若的周旋在其他客人之間,沒有半分動怒的樣子。
“你們這些人啊,各個都是這麼高深莫測。”像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話並不會引起多大的反應一般,火燭岩笑著伸過頭輕咬了一下憐倌柔軟的耳根在他耳邊說道,“小東西,就連你也是。”
被人如此輕-薄,白玉粥到沒有什麼惱怒的神情,依舊是那副乖順的模樣,麵帶微笑的看著火燭岩問道:“火爺既然您自稱今個兒是來看熱鬧的。不知是否有留宿的打算呢?”
“你想留我?”火燭岩挑高了眉毛看著眼前溫順的像隻兔子一樣的白玉粥。
“爺您這是哪裏的話。”白玉粥神情依舊的說道,“來樓裏的客人,哥兒們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更何況火爺今個兒入的是憐倌的座,憐倌勢必是不能怠慢了您。您說是吧。”
“嗬嗬,有趣的小東西。”火燭岩大咧咧的揉著白玉粥的頭,語氣很是愉快。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開始標價吧。”鍾離痕默默的看著兩人,眼神微轉,語氣依舊和善的說道,“時辰也不早了,也是該進入獨享的時候了。”
聞言,大家都沒有異議的點了點頭。白玉粥也就乖巧的起身,行了個禮,便將鴇爺喚了過來。
在座的幾人紛紛取過名牌,心裏暗自互相估量了一番,隨後落筆寫下了價格,再又將名牌遞還給了鴇爺。
鴇爺看過標價後,樂極了,連眉角都笑彎了起來,“真不好意思。火爺,鍾爺,您二位的標價都是一千兩。還勞煩兩位重新標價一回,好分出個高低來。”
其他人聽到價格紛紛咋舌,一千兩都足夠標下紅牌了呀!這兩人出手也太……
鴇爺自然是不管別人目瞪口呆的樣子,樂嗬嗬的重新遞過幹淨的名牌交予兩人手中,說道:“勞煩兩位爺了。”
火燭岩接過名牌與鍾離痕對視了一眼,大咧咧的笑了一下,提筆毫不猶豫的寫下了標價,鍾離痕看著一眼動作麻利的火燭岩,微微想了一下,隨即也提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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