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82 更新時間:11-08-07 20:51
小秋一肚子怨氣地領著突然成為權家未來主人之一的七草走進客房。
說是客房,其實就在權·修宜的書房邊。一個院落裏朝南的三間屋子,中間的是主人的書房,旁邊兩側的便做了客房。原來權·修宜有許多的朋友在他沒有成家之前是經常會來叨擾的。有些脾氣的古怪的,甚至會在半夜踏月而來。這樣的安排是極為妥當的。
木管事自從接了溪水之後倒是不敢再拿眼色輕易小瞧了新來的主子。所以,小秋領了七草進去的時候,屋子裏麵已經布置一新。小秋心裏麵的不舒服便升騰到臉上。他板著臉跟七草交代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便扭身離開,也不管什麼熱水冷水茶水的事了。
七草見他眉目間很是年少也不願和他多做計較。換下被藥和廚房的爐灶熏蒸了一整天的衣物,七草舒舒服服地躺平在床上。
掙紮了月許,爭取了日許,他所想要的也就是呆在權·修宜的身邊。如此簡單,而已。
他側耳靜聽著。
外麵的雨勢漸大。空曠的山間,夜雨的聲響是動人心魄的。
聽到隔壁的古老木門吱呀一聲輕響,他知道是他等的那個人過來了。他聽到燭火燃起的聲音,靜謐中充滿了情感。
噠、噠。
木質的牆壁上突然響起指骨輕叩的聲音,七草訝異了起身。伏到牆邊,他聽到了隔壁穩定有力的呼吸。他輕笑一聲,學著那人的樣子在牆壁上輕叩兩聲。
隨後,隔壁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笑聲。
七草把頭靠在牆壁上,閉上眼。
今晚,他終於可以安心地睡上一個好覺了。就在他做著好打算的時候,身後靠著內室的那麵牆突然就咿呀一聲打開了。
七草驚起,卻看到權·修宜持了紅蠟從那裏轉了出來。
燭火照耀著他輪廓深刻宛如雕塑一般的臉,如夢似幻。
“你怎麼從那裏進來的?”七草吃吃笑問。
權放下蠟燭,坐到他身邊,“客房和書房本就是相通的。這件屋子原來是赤·風經常來住的。”他暗了暗神情,繼而展顏道,“要睡不著了,他們便會過去書房找我喝酒。”
七草看了眼他身後,證實那的確是門而不是牆。所以,他笑了開來,“看來,我不應該住這裏。”
權點頭附和道,“是,本不應該讓你住這裏。我起先見到你來了,差不多想把住的院子都給你收拾好。隻是沒想到,暖兒會有這樣的反應。”七草搖頭截斷他的話,“這才是他應該的反應。不然,隻能說你這個一家之主當得不夠稱職。”
權抱住他的腰,湊近了低語,“是,你的話永遠是對的。在黑水關的時候我就沒辯倒過你,往後就更別想了。”
這是明著在罵他“毒舌”嗎?
七草翻了個白眼送去。
正想爭辯黑水關那會兒可是他先“勾引”的他的事,那人卻豎起指頭示意他噤聲。
七草並沒有武功在身,所以他沒有聽出連綿的雨聲中那幾聲輕微有序的“噠噠”聲。
權·修宜凝神聽了一會兒,知道來得的人依然是西嶺毒門的殺手。真是陰魂不散。
連著被斬殺或是擊退了將近十撥人了,他們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畏懼之心嗎?更有甚者,清都似乎完全打算放任其不管了。要不然哪容得他們如此猖狂。
權·修宜心裏一邊計較著一邊替被清都扔在這山間的斷不值起來。
夜行人的響動已經越過了書房頂上朝西北而去。那裏是斷住的地方。
“我去去就來。”權拍了拍七草的臀部,笑道,“你可等我。體己話還沒說完呢!”說完他掠出微敞的窗口,躍進了無邊的雨簾裏。
七草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個透。
這個沒輕沒重的無賴地痞!
臀部傳來的隱隱的疼痛感讓七草一下子慌了神。他站起來,來回踱著步。
他所知道的權·修宜的內裏就如同那個完全不同於人前的自己一樣,是個危險的存在。
臀部被愛人手掌擊打過的真實感受讓他內心翻滾,情如潮湧。
那是一個調情高手留給生澀戀人的綺麗憧憬,讓他在忐忑中飽嚐期待的煎熬。
外麵的雨聲再不像平常那樣能安撫人心了。
權回來的時候正看見七草麵紅耳赤地站在椅子邊,兩眼發直。他笑了起來,甩手脫掉濕透了的外套。
七草的臉色因為他的一個動作更加紅了。
他深呼了口氣,結結巴巴問道,“怎麼了?去那麼久?”
權笑道,“不是很久啊。解決了幾個小毛賊而已。是西嶺的人還不死心,趁著夜雨偷摸到山上來了。”
七草眨了眨眼睛,飄飛到高空的靈魂總算是被這幾句給拽了回來。他問,“可曾傷了?”
權歪了頭,斟酌了一下才道,“如果問我,我當然是沒事了。如果問那群毛賊,他們可是傷筋動骨去了半條命。怎麼?醫師大人想要大發善心給他們一個起死回生的機會?”
權戲謔的話語聽在七草耳朵裏就像是個笑話。
這人是存心在嘲弄他的。
七草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什麼時候看我慈悲過?我是想問你,如果用不著這些人了就交給我吧。我還能派派用場,別浪費了。”
權假裝打了個寒戰,賠笑道,“是是。我明白了。那你今天早點休息吧。我現在要去陪斷了。他受了點驚嚇。”
七草沒來由地鬆了口氣。從藥囊裏拿出一包藥粉來交給權,七草吩咐道,“這是安神的,給他送溫水服了。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太受累了。”
權大喜,千恩萬謝地走了。臨了,還不忘在七草的臉頰上啃了一口。
七草摸著臉上被溫熱侵襲過的一塊,笑著自去睡了。
是夜無話。
第二天,木·真拎了一串鑰匙來找七草。他帶著七草去了權家祖屋的最後一進。那裏的一處屋宇是靠山而建,建築的部分嵌進山體內。進去之後,七草才知道,山體內部已經被鑿通。順著一條螺旋的木梯往下走,就進到了一個山洞裏。洞中各處都被鑿成了牢房的模樣。
七草越看越心驚。他雖然知道權家是清都的家臣,但萬萬也沒料到權家居然私設了牢獄。
一路走進去,大大小小的牢房居然多達四五十間。每間牢房的大門都是精鋼製成,粗逾人指。看來此間並非一日建成。
走到一處牢房門口,木·真把手裏的火把移到門口,對七草道,“您看看。就是這幾個人。差不多快斷氣了。老爺說全交給您處置了。如果嫌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您把人提到上麵去。上麵的石屋子裏也能關人的。就是得派人去守著。”
七草搖手道,“沒事。我給他們下點藥就行了,不怕他們逃跑。你把人提到上麵去吧。”
木·真連忙答應。
人提到了上麵的石屋裏,七草立刻封住了他們的大穴,又加了一些軟筋散。他細細勘察了四個人的傷口,發現都是被內力震傷的。其中一個的肋間有一道暗赤色的傷痕,似乎是被硬器擊傷。仔細詢問了木·真,七草才知道昨天晚上的大概情形。
“老爺到的時候,大當家已經收拾了兩個了。老爺一來就一鐧敲到他肋上,他當場就趴地上動不了了。這些人都是死士。幸而老爺有先見之明,製服他們之後馬上搜掉了他們全身上下的毒物。”“怕是還有。”七草沉吟一聲,從腰袋裏掏出皮手套開始替那四個人檢查起來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四個人的一些隱秘部位居然還藏有毒藥。木·真看得即惡心又觸目驚心。如果給他們存了力氣恢複過來,怕是幾個去牢裏送飯送菜的小子要遭殃了。
既然是死士那就沒什麼好猶疑的。
七草拍拍手套,對木·真說,“你給我去拿紙筆來。我要用他們來試藥。”
木·真乍一聽“試藥”一詞,不禁瞪大了眼睛朝七草望去。
這個新來的主子比二當家的還不得了。居然用活人試藥!
“你們四當家的不是被他們關來做‘毒囊’嗎?”七草蔑然一笑,道,“我用他們來試藥難道還對不起誰來著?!”
木·真打了個激靈,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
看著木·真腿肚子轉筋連滾帶爬地衝去前院拿紙筆,七草不禁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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