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17 更新時間:12-03-11 08:12
房間裏燈火暗淡。
講述的那人臉色發白。聽的那個也好不到哪裏去。
權·修宜揉了揉眉心,好半天才壓下心裏的波濤洶湧。他深吸了口氣,道,“‘惡毒’揚名天下,發作之快可以說是朝不保夕。引毒之法雖然複雜,但是隻要血型相同年齡相當,還是可以一試。而且引毒之後,‘惡毒’會起一定變化。真是名符其實的惡毒。”
臨德吃力地撐了撐身體,不經意間渾身上下已經是冷汗迭出了。他按耐不住心底的喜悅,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是不是聽子見說起過這種毒?他是不是對這個有所研究?”
權彈了彈眉,心裏拉起了警報,“他說過。具體怎樣還是得問他本人。怎麼?您打算告訴子見這事嗎?”
比起已經死去多年的權·修平,皇室秘辛一旦被透露其後果的嚴重性讓權·修宜都暗自心驚。他自己也就罷了。子見是不同的。
何況,有必要跟子見說這事嗎?
臨德見他心疼心上人,不禁莞爾一笑。“我自打算。修宜,你得相信我。就算我死也不會害你的。明天,我想讓你見一個人。”
權狐疑著望了臨德一眼,慎重地吞下了餘下的話。
今天一晚上的刺激可真夠讓人受的。
權·修宜服侍了略略有點脫力的臨德躺下,緩步踱出了裏間臥室。
溪水早抱了念平在屏風後麵的軟榻上睡熟了。斷被送去了自己房裏。子歸站在院子裏,一邊數著星星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隻有暖兒和子見不見身影。
綠茗見權·修宜垂頭喪氣地出來,嗤笑道,“什麼事?愁成這德行。”
權·修宜眼下心情糟糕透頂,居然沒有理會綠茗,梗著脖子走到一邊獨自鬱悶去了。
好在綠茗也沒有追問緣由。權·修宜到現在都還沒理出個什麼頭緒來。隻覺得腦袋裏一片漿糊。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晚上。權隻記得中間子見回來過一趟,去了裏間就沒出來。暖兒跟著進來,卻守在他的身邊睡了過去。
第二天,臨德一直沒有傳喚除溪水、暖兒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不久,從裏間出來的子見從容不迫地向眾人宣布郡王病情嚴峻。說謊的時候,子見不太甘心地眨巴著眼睛,很是尷尬。可那是君上的吩咐。據說權·修宜是知道來龍去脈的。所以,子見說的時候不自覺地剜了權無數個眼刀。
大總管離對臨德突發的病情一直就覺得奇怪。突然聽到子見這麼說了,他心裏的懷疑就更甚了。
不知就裏的溪水怒目衝著離光火道,“我就說不好吧。大總管還不相信我。我說要請羽京那邊的醫生過來診治,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脫阻礙。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把君上的病當回事兒?”
說完,溪水不再去理會還在絞盡腦汁為自己忠心辯解的離,直接去找人打電話聯係羽京的誌願者中心了。
權·修宜冷了張臉坐在臨德一向躺著的榻上,陰晴不定。
他這樣子不說話,離就更加惶恐了。垂著頭,不再吱聲。
府上其他的下人在安嬤嬤的帶頭之下紛紛哭了起來,好像在給臨德號喪一樣。聽得權·修宜的臉色愈加黑了三分。
花月·綠輝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郡王府的暖閣裏。
剛一和權·修宜打個照麵,權·修宜就觸電一樣跳了起來。
修平!
權·修宜差點就這樣喊了出來。他死死捏住花月的肩膀,確定臨德要他見的人就是眼前這個。
火紅的發,赤色的瞳孔。高大挺拔的身姿。盡管那張臉的完美程度超過了權家上下幾輩任何一個人,但是依然可以捕捉到權·湛的影子。
血脈相連的感覺是如此清晰,一點就透。
花月·綠輝顯然是被惹惱了,對權·修宜怒目而視。
權發現他生氣時候的神氣和自己父親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看得他心驚肉跳。
考慮到裏麵臨德還在跟子見說著話,權心虛地拉住花月,生怕他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聽聞裏麵是黑水關的高足在診治,花月的臉上不期掛上了受傷的表情,摧殘得權·修宜屢遭打擊的神經差點崩斷。
子見第二次從裏麵出來,帶來了臨德的吩咐,“君上醒了。聽說你到了,現在正想見你呢。”
這話是衝著花月說的,一旁的權·修宜卻像是遭了晴天霹靂一樣扭曲起來。
君上啊君上,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花月難得地正經看了權·修宜一眼,眼中卻充滿了鄙薄之意。權的鬱悶更甚。
大總管離對花月的出現抱著一種比較複雜的態度。他一方麵很討厭這個討了郡王爺歡心的外來小子,另外一方麵他期望能夠從花月的嘴裏聽到和子見少君不一樣的診斷結論來。目送了花月進去臨德房裏,離看他的眼神從未如此熱切過。
不過,大總管終歸是要失望的。
子見是黑水關的高足,手段自然是高到了連造假也爐火純青的地步。花月那點點行道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況且這病也有五分是真的。所以,花月同學最後的論斷和子見幾乎沒有什麼出入。子見非常滿意地暗中點頭,同時把攻擊的言語扔給了大總管。
接下去的幾天裏,花月同學獲得了郡王親口應承下的將功折罪的機會,住進了郡王府。小夥子一頭熱地以為自己沒有看護好郡王以至於把前幾天的小毛病拖成了大病患。
心知肚明的子見一頭黑線地瞥了眼臨德,不敢叫破。於是,權·修宜就遭了殃。背地裏被子見拎過去訓話。
哪些不該說的,哪些該說的,臨德早就囑咐過了。權·修宜厚了臉皮硬著頭皮把謊話圓了過來。
子見一聽說是讓自己去查“惡毒”,頓時雙眼發光。其餘的一些話漫不說全是權·修宜編造的,就算是真的他也沒有聽進去。看到子見的眼睛像狼聞到了血腥味兒一樣綠了起來,權·修宜暗中抹了把冷汗:可真險呢。
俗話說姐妹易相處兄弟常翻臉。花月在郡王府上的那幾天裏,臨德算是領教了這兩“兄弟”相處的模式了。簡直就是戰火紛飛,針鋒相對。臨德仔細回想了一下過往的人生,覺得和以前那些義兄義弟把酒言歡的日子是很醉心的。難道是親生兄弟反而不如了嗎?
有了權·修宜在,同·蠻來看望臨德的次數也就多了起來。聽到臨德問起他家裏幾個兄弟的事來,同·蠻不覺哈哈大笑起來。說是家裏三天兩頭的不得消停。不過到底是親兄弟。鬧歸鬧,事完了之後大家拍拍肩膀又是一家人了。
於是,臨德的心情就更加鬱悶了。
這兩個兄弟還不知道哪年哪月才得相認呢?
烏眼雞一般對上了的權·修宜和花月·綠輝卻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權·修宜在短暫的相處中獲得了多年來少有的親情感受。和暖兒幾個雖然相處親厚,但與花月的血緣關係卻是不同的。欺負著欺負著,權·修宜略略有點上癮。私下裏,這份傷懷就更加劇烈了。眼看著他人前嬉笑怒罵,人後長籲短歎,暖兒幾個俱都莫名其妙。費盡猜量也是不明白這位當家人心裏悲苦與喜樂交集的複雜感情。
花月則很奇怪地發覺了自己好鬥的一麵。麵對權·修宜的時候他通常會忘我地投入到兩個人毫無營養可言的鬥嘴裏去。那份較真的勁兒就像是個被欺負了小孩子。有時,他甚至忍不住想要拉住臨德來評理。當然也是因為他自己沒有涵養,剛一到郡王府就為了逞一時之快接連開罪了幾位少君。加上對他印象不佳的大總管,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歡上了看花月和權·修宜之間的每日對戰。
豐山書院的簡·書成絕對是個意外中的意外。
臨德知道他從小就定下了和清都的婚約。而且對象還是那位讓臨德想恨卻恨不起來的征平皇子。沒想到的是簡·書成的突然出現卻處處向臨德昭示著同一件事:花月綠輝喜歡簡·書成。
臨德的頭開始爆裂一般疼了起來。
這不是要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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