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01 更新時間:11-07-27 20:14
清巧的訂婚宴結束後,一切似乎都步入了正軌。
我回到公司開始和同事共同策劃新一期的廣告案。過去的發生的事就讓它如同被風吹散的柳絮,消失不見吧……
忙了一天終於結束戰鬥,我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回新租的小公寓,等到了小區門口,天已經擦黑了。
我邊走邊想著回去後要好好洗個澡,眼睛一瞥,便看見右前方停著一輛黑色法拉利。
一瞬間,我忽然有種在哪裏見過這輛車的感覺,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走到樓門口時,我心裏一動,一個念頭飛也似的閃過我的腦海。
我後退幾步,轉身大步向法拉利走去。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車裏的人就這麼直直的看著我衝過來,沒有任何反應。
我走到車跟前,敲了敲車門,玻璃應聲而下,露出裏麵我再熟悉不過的那張側臉。
他轉過頭,望向我,晶亮的黑眸裏映著我的倒影,那麼真切。
我等著他打開車門出來,筆直的站在我麵前。
“鄭亦揚,你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是順路來看風景的!”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看一眼我就走。”他說話的節奏很慢,聲音透著沙啞,不知道他在這裏待了多久。
“鄭亦揚,別拐彎抹角了,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是男人就幹脆點!”看著他這樣的狀態我有些惱火,一種被巨網糾纏困住的憋悶感充斥著胸口。
他仍然是呆愣愣的看著我,然後竟開始喃喃自語:“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你不會相信我了……是我的錯,我的錯……”
我仔細的打量著麵前的男人,想要確定他到底在演哪一出戲,可是到底是他演的太逼真還是我疑人偷斧,我竟看不出絲毫的破綻,卻又不願相信他是真心實意。
“神經病!”我低聲咒罵了一句,沒有再理他,轉身走向樓門。
在二樓的緩步台,我順著窗戶向外看去,那個男人還是筆直的站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
回到家,晚飯吃不下,洗過澡就去睡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陣咚咚的敲門聲驚醒。
那聲音響徹整個樓道,似乎是瘋了一樣的捶鑿,我嚇了一跳,趕緊爬起來衝到門口。
還沒來得及透過貓眼看上一眼,狂亂的叫聲就從門外傳來。
“韓幻!韓幻!!你開門!你開門啊!”
鄭亦揚?!
這個混蛋,半夜三更跑到這裏來鬧,要是害我被鄰居投訴以後就甭想在這裏住了!
為了讓他停止吵鬧,我飛快的把門打開。門一開,鄭亦揚整個身體就傾斜了進來,我反射性的伸手托住他,一股刺鼻的酒味瞬間衝進我的鼻腔。
我趕緊將人扔在沙發上,回身關好門,跟被吵醒的鄰居道了歉。回過身看著仰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掙紮著要坐起來的邋遢男人。
從浴室拿了條半濕的毛巾,走過去,扔在他的身上。
“擦臉!”
他聽了一愣,然後立即聽話的抓起毛巾覆在臉上,胡亂的擦了擦,拿下毛巾,直勾勾的看著我不說話。
我又去倒了杯清茶遞給他,看著他一口氣喝完後就收拾了東西,進臥室拿了張毯子,丟在沙發上。
“你睡這裏,明早走人。”說完我看都懶得看他,打著哈欠走回臥室。
“韓幻……”他的聲音很輕,小心翼翼的,不複剛才的瘋狂。
我停住腳步,無奈的轉回身:“幹嘛?”
“我愛你。”他很平靜的說出這三個字,像在介紹他自己的名字一樣自然。若不是有了之前的經曆,我一定會被他此刻眼神中的認真和堅持所打動。
可惜……
“知道了。”我也同樣用平淡的語氣回應他,然後伸出手指指指臥室的門:“我可以睡了嗎?”
我的話音剛落,他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一樣,眼神中的情緒一下子複雜起來,呼吸也開始急促,隻見他跌跌撞撞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費了不少勁才勉強站直身子向我走來。
之前短暫的平靜一閃而逝,現在的他站在我的麵前,布滿血絲的雙眼中像是狂風過境,眸光混亂的閃動,儼然是一頭處於暴怒邊緣的豹子,稍一不慎就有落入其口的危險。
而我覺得我沒有義務接受他的怒氣,隻好雙拳緊握,準備隨時與他抗衡。
大概是我的樣子過於緊張,讓他意識到了此刻他的態度並不合適,所以幾乎是立刻,他的氣勢明顯弱了下去,眼睛低垂,不再看我,隻是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嚇著你了。”
我隨即也跟著放鬆下來,擺擺手,示意他沒事,轉身就要回房睡覺。
“韓幻!”他又高聲叫了我的名字。
我這次沒有回頭,隻是停在了原地,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為他停下,隻是身體總是先於思想做出第一時間的反應。
“我想和你說說話。”他明顯是在和我商量,語氣中帶著一種深怕我會拒絕的恐慌。
“我想我們之間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很晚了,睡吧!”我並不想與他交談,如果是以前我有把握不被他左右,但是現在……我不能再放縱自己的感情,否則換回的還會是背叛和羞辱!
可是,鄭亦揚像是鐵了心不想讓我睡覺,他像個孩子似的一把拽住我的衣角。
“……你不用說,我來說,隻要你聽我說就好,行嗎?”他很著急,很擔心我會不答應,沒等我回答就自顧自的繼續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之前和你說了那樣的話,我是……我是……為了強迫自己……忘記你,放棄你,才那樣說的……我……我他媽就是個混蛋!”
我轉過身,麵對他,靜靜的,站著。
“我以為,那樣逼走你,我就能忘記你,放開你,可是……沒有用,你走後,我滿腦子都是你,你的樣子就像是早就深種在了我的心裏,拔出來就會痛不欲生……我太愛你了,也愛的太痛苦了,甚至真想死了算了!”他一直悲戚的注視著我的眼睛,見我沒有動怒的意思,才繼續一字一句的說:“那天沒有等到你,我真的崩潰了,我不想愛了,太累了……我想給自己證明我可以沒有你,還可以愛別人……就、就做了那樣的蠢事!還對你說了那樣的胡話!我、我簡直該死!”
他反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後來你來找我,你不知道我心裏多興奮,可是……可是我真的以為你是怕我報複你所以來安撫我的,我就又昏了頭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對不起!對不起,幻……”
鄭亦揚的嘴唇開開合合,我望著這張曾讓我差點許下一生的俊俏臉孔,心裏像就快要幹涸的湖水一般,平靜無波。
“幻?幻,你怎麼了?”他的手想要觸碰我的臉,又在快要碰到的時候縮了回去。
“你說完了?”我問。
“恩……”他有些擔憂的點點頭。
“我可以睡了嗎?”我向後指指臥室的門。
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我的眼睛,然後……眼淚慢慢蓄滿了眼眶,一滴一滴,在我的眼裏好像電影慢鏡頭般的緩緩留下臉龐……
我沒有心痛的感覺,隻是忽然覺得心中有無盡的悲哀……
原本可以在一起的兩個人,卻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陰差陽錯……我忽然想,如果我們從沒有遇見,那麼人生又會是什麼樣子……
或許,我們都沒有錯,隻是,我們不會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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