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03 更新時間：11-04-21 23:23
戚軒之等人趁機殺入指揮官的保護圈，李去病舉著弓箭在尋找機會，劉希泊謝珅兩人保護李去病不受倭寇幹擾。戚黯看到他們開始行動，再看看李去病的動作，她大概猜到了戚軒之的辦法。戚繼光親自站在甲板上指揮作戰，士氣這才振作起來。利用陸信的那艘船分開倭軍的注意力，戚繼光命令水軍猛力進攻。倭軍這艘船被戚繼光打得暈頭轉向，看到倭軍戰船上的那些頭上裝飾著金銀牛角的倭寇東倒西歪的樣子，明軍哄笑起來。戚繼光讓舵手繼續向其餘海上倭船靠近以減輕陸信的壓力。現在海上的情況是倭船還剩下三艘，明軍的船也剩下三艘，數量上是相同了。於是戚繼光下令水師必須將這三艘倭船留在海上，縱使不能擊沉也不能讓他們靠近岸邊增加岸上作戰的負擔。
“混蛋！”倭寇副將邊與明軍作戰口中邊謾罵不斷。“賊喊捉賊！”展護寧飛身一腳踩在他胸膛上，倭寇身後的周垚一槍刺穿倭寇的心髒。戚軒之讓此地的火頭軍鉗製住倭寇指揮官旁邊的這些副將，讓遠處的李去病有下手的機會。登陸的倭寇布滿整個沙灘，戚黯眼見形勢越來越不好，隻能希望火頭軍盡快成功。張淡將的火鉗被倭寇的長槍絞去了，他蹲下身也撿了一支長槍：“也讓你嚐嚐軍杖的厲害！”於是張淡邊發出他特有的叫聲讓倭寇暈頭轉向邊那長槍當軍杖使用，倭寇的金銀牛角飾物被張淡打得七零八亂，掛在身上的彩色線條反倒成了牽絆。
倭寇的指揮官使著雙刀，口中不停叫喊著什麼。他不知道在百米開外已經有一枝箭在瞄準他的心髒，也許這時他正在做著掠奪台州的美夢。展護寧瞥見李去病拉開弓就準備放箭，但是這時倭寇的指揮官突然要向前跑動起來。展護寧一看，自己的鞭子原來夠長，於是一鞭子下去纏住倭寇指揮官的脖子……李去病的箭趁機發出，倭寇指揮官雙手還在想解開鞭子的時候胸膛上已經中了李去病精準的一箭。
此後戰場形勢發生巨大變化，群龍無首的倭寇盡管在人數上占據優勢，但是卻成一盤散沙。岸上的勝負影響了海上的情況，戚繼光指揮明軍的三艘戰船擊退了倭寇殘留的海上戰船。
雖說這次成功地攔阻了倭寇在台州登陸，但是戚繼光的衛所軍並不能算贏了這場戰役。因為他的水師本來在人數和戰船數量上就優於倭寇，但是最後卻還是拚上自己的步兵才阻止了倭寇的進攻。現在步兵營裏已經空了，好在貼戶送過來的新兵就要集合了。
這次戰役之後，戚繼光的軍營裏流行著這樣一種傳聞，說是戚繼光將那些武藝高強剛進營的士兵都分到夥頭營去接受訓練。夥夫長老顧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這些話傳到火頭營的火夫耳朵裏，他們從來沒有這麼為自己是火頭營的一份子而如此高興。謝珅興奮地：“咱們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尤其是去病和護寧！”戚軒之坐在一旁不說話，臉色不太好看。劉希泊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雲依靜用手支了支他：“看戚軒之。”劉希泊轉頭一看，戚軒之坐在自己的床鋪上，陰著臉從剛才到現在一言不發。於是火頭營裏的討論停止了。
但是營外的議論沒有停下來。士兵甲對士兵乙：“咱們這正規軍還比不上火頭營的幾個人，真是丟死人。”“你懂什麼！能進火頭營的本來底子就比咱們好。你看那個娘娘腔，那聲音跟鬼叫魂似的。再看看那兩個女的，一個的鞭子能從火頭營伸到我們這裏來，一個輕功比箭都快。還有那個力大如牛的家夥，以後要是換個地方紮寨讓他一個人把整個軍營搬過去都行……”士兵甲邊聽邊點頭：“這麼說火頭營裏的那些都是將來的將軍了？”“難說……嘿，那天的仗打得真是有史未有，一夥火頭軍拿著菜刀火鉗就上陣了，那場麵真是沒白看。砍的、拍的、炒的，火頭軍把廚房都搬到戰場上來了……”
霍無勳這邊又開始一刻不得閑了，紀櫻的腳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這些天裏霍無勳每日按時去個她換藥，卻總是不見戚黯的影子。紀櫻喜歡在霍無勳給她換藥的時候問他一些事情，問他最喜歡吃的是什麼，小時候的事也會問。但是霍無勳沒怎麼回答她的這些問題，隻是出於禮貌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紀櫻卻越發地喜歡他，覺得像他這樣既不油嘴滑舌的男子很難得，她看霍無勳一切都是優點。正應了那句古話，“情人眼裏出西施”。
戚黯很少回營，也很少再去霍無勳那裏。其實她的時間也並不是緊迫到連一個營帳都不能去坐一會，隻是她怕見到她、他。她現在又開始在軍營裏閑逛，逛來逛去，不想去找人說話。不知不覺已經逛到了自己的營帳前，她猜現在紀櫻一定在裏麵，於是她轉身想要逛到別的地方去。這時看到紀櫻從裏麵拄著木棍踉踉蹌蹌地出來了，戚黯趕緊上前扶住她：“小心。”紀櫻衝她甜甜一笑：“謝謝。”“你要去哪？”紀櫻又是笑了笑，戚黯猜她常常對人這麼笑。“我聽說軍營裏的傷員很多，想去幫無勳哥的忙。”無勳哥，這個稱呼從紀櫻的嘴裏出來讓戚黯一驚，隨即回過神來：“他現在應該是很忙的，但是你的腳傷……”“沒事了，我去幫他給病人包紮。”“哦……我……扶你去吧。”戚黯又看到了紀櫻脖子上的那塊菊花玉佩。
“無勳哥。”紀櫻剛進營帳就衝霍無勳喊到，霍無勳抬頭看到戚黯扶著她。“你們怎麼來了？”於是拿出兩把椅子來：“快坐吧。”戚黯不想待在這裏了，環視傷員一圈：“你們要聽從大夫的吩咐，好好養病。”“是。”戚黯正準備走，正在給傷員包紮傷口的霍大夫對戚黯：“戚姑娘有事情要忙嗎？”霍無勳看到戚黯要走正要說點什麼，看到師父開口就停下了。“現在沒有。”戚黯走過去，“先生有什麼需要戚黯做的嗎？”“恩，你就在這裏幫我給傷員上藥。”“這……”戚黯看到紀櫻有說有笑地在和霍無勳說話就希望逃離這裏，但是霍大夫這要求她怎好拒絕，隻得點頭答應了。霍大夫自己采了很多草藥，這是他專為兵器傷研製的藥，很有效果。軍營裏的士兵都慶幸有這麼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
“無勳哥，不能包得太緊，是嗎？”紀櫻邊給傷員包紮邊問霍無勳，霍無勳點了點。戚黯能聽到紀櫻的聲音，因為她的聲音不小。“戚姑娘，那天無勳讓士兵給你送過去的藥，你看見了沒有？”“看見了。”戚黯正在搗碎藥草。“用了嗎？”霍大夫又扔了兩顆藥草進去。“沒……”戚黯不大好意思這麼說，但是又不想說假話。“為什麼不用呢？無勳那天還到你的營帳去找你。”霍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戚黯抬起頭看這大夫，他似乎話裏有話。霍無勳能感覺到戚黯的變化，隻是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紀櫻姑娘是哪裏的？”霍大夫看了一下正在和霍無勳說話的紀櫻，突然這麼問。“她說她是京城來的。”戚黯不明白他怎麼就問起這件事了。“京城？我看不太像那的人。她說來這做什麼了？”霍大夫凝視聽著紀櫻的口音，搖了搖頭。“和父母來這探親，半路遇到倭寇了。”戚黯接著問：“先生覺得有什麼不妥嗎？”“哦，沒有。我是在想，她的腳傷也有十天了，怎麼還要拄著拐杖？”戚黯笑起來：“大家閨秀的身體不同一般田野裏勞作多的，就比較難好吧。”“大家閨秀？戚姑娘怎麼知道她就是個大家閨秀？”霍大夫越問戚黯越覺得有趣了：“她的皮膚如此白皙，手上也不見長繭，如何是做得農活的山間阿妹呢。”
戚黯這麼說，霍大夫便多看了一眼。霍無勳突然轉過頭來，正撞戚黯看他背影的眼神，弄得兩人都感到尷尬。“紀櫻姑娘，你的傷還沒好。還是回去休息吧。”霍無勳為了擺脫剛剛的尷尬於是對紀櫻說，紀櫻當成了是他關心自己的話。“整天待在營帳裏也很無聊，還不如到這裏來幫忙。”霍無勳又含糊地點了點頭。
火頭軍十個都躺在火頭營裏休息，這時有兩個人進來了。那腳步聲很輕，但是還是被值班旗長張尚風發現了：“起床！”火夫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卻看見戚繼光和戚黯站在麵前。“參見大人！”十人立即筆直地站好，戚黯的目光多掃了戚軒之兩眼，確實比剛進軍營的時候好多了。“坐下吧。”戚繼光讓他們都不必拘謹，戚黯給叔父搬來一個椅子，自己侍立在旁邊。戚繼光從左至右逐個看了一遍：“這次多虧了你們。”“那得多謝夥夫長教誨！”劉希泊是個大老粗，想說什麼說什麼。“確實應該感謝老顧，但是還有一個人你們也得道謝。”戚繼光說著把目光投向旁邊的戚黯，戚黯有些惶恐：“叔父折煞侄女了。”戚軒之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他想，自己火頭營立的功憑什麼又分給戚黯，叔父未免太過偏愛了。戚繼光當然看出了戚軒之的不滿：“軒之，叔父知道讓你當個小兵你覺得委屈，讓你到火頭營來你也不服氣……”“叔父，倭寇的將軍明明是我們殺的，論直接的功勞也應該是我們十個人。要論訓練的功勞，那也應該是夥夫長的。為什麼什麼好事都算到戚黯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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