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501 更新時間：11-02-22 13:29
第一章藍玉
他出生的時候，已是北狄國風燭殘年之際，天下起義軍四方割據。四處躲藏，外出求食的日子也不是沒過過，但畢竟年齡還小，一路上也是母親，姐姐處處嗬護。
再後來，全家路經應天，父親憑借一套藍氏劍法贏得四座喝彩，便也混了個千戶長來當。從此全家就在應天安頓下來了，漂泊的日子也算正式結束了。
至於，應天，也不是如今的應天。繁華如錦，人聲鼎沸；鶯歌燕舞，不分白晝。當時的應天，握在當時實力最弱的起義軍手上，也就是當今武周王朝聖上----姬雲天手上。
再後來，姬雲天先立國史稱天啟初年，再正式從南發兵一路過關斬將最後一舉端了北狄國老巢上京，天下悉數落入武周王朝君主姬雲天囊中，建立了曆史上為數不多的由南向北起義成功的王朝之一的武周王朝。是大勢所趨，還是所向披靡？天下一統，竟隻用了十年。藍家也算下對了注，趕得巧，從此，便也算半個開國功臣了。隻是在當時那個時代開國功臣太多，藍家一不是姬家舊部，二又不是皇親國戚，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他們藍家發光發熱。於是，也就風平浪靜的過十年，十年可以孕育很多事。十年間，從戰亂紛飛到天下四鄰來朝，舉國安定。十年間，姬雲天已是天下聞風喪膽的一朝君主。十年間，各路名將名揚天下，舍我其誰。十年間，可以讓一個小女孩出落成亭亭玉立，靈秀慧中的佳人子，也夠一個毛頭小子長成翩翩公子，玉麵郎君。
時間之輪開啟，命運之軸滾動。一切愛恨情仇，皆是孽緣，皆起於孽緣•；•；•；•；
武周天啟十年，坊間傳得最鬧騰的消息莫過於當朝第一名將顧常春向名不經轉的副指揮使藍方許，藍大人家下聘，明媒正娶了藍家大小姐藍煙。都說顧大將軍原配死了也近十年了，也不知藍家大小姐走了什麼大運，或是真如傳的那般絕世佳人，竟讓一個出了名的癡情漢子又動了心。話說藍家有兩寶，一是那端莊嫻雅，姿容秀美，進退有度，才思敏捷的大小姐藍煙，二是那年紀輕輕，一手好劍，一手好詞；風度翩翩，一張秀臉迷倒萬千；武家公子卻又溫潤如玉，和煦如風的玉麵郎君二公子藍玉。
要說這成親一事還要回到天啟九年說起。這年三月十五，正是我朝最後一位班師回朝也是我朝第一大將顧常春大將軍從最遠的現與北狄交界的祁連之地班師回朝的日子。這標誌著北狄餘孽全部被趕回了北方荒地。武周王朝正式成為天下的主宰。做成此等大事者真乃當世第一功臣呀。此前，聖上就已宣旨大軍歸來之日全城百姓皆列隊出皇城門外迎光榮之師；顧大將軍大軍三裏外紮營，領三千騎兵進皇宮麵聖受封；全城大宴三天，犒勞十萬大軍。先莫說聲勢之浩蕩，聖上許之領軍進宮麵聖就已是莫大的榮耀和信賴，真可謂是開朝以來第一人。都說顧將軍是聖上從小吃一碗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兄弟，起義時更是一直隨之出生入死，誓死不離不棄並在生死關頭救過聖上不下十次的摯友，當今聖上視之為天朝第一人，果然名不虛傳。
顧將軍與其他大將不同，在他隨姬雲天起義之前據說在鄉裏事做夫子的，所以是將軍之中為數不多的儒將，待人接物禮數周到，性情也是少有的溫和。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在手下們心中的威信。顧將軍治軍出了名的嚴而有道，軍法治軍，情法治人。深得軍心。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是武周四大名將中最年輕的一位，隻比當今聖上大上一歲，今年正值三十有七歲，而且長年忙著打仗，原配劉氏去世後就再未續玄，可真是無數大人心中最佳的女婿人選，無數少女最傾心的對象。此次的歡迎大會更多的成了爭女婿大會了。隻是，萬千姹紫嫣紅他又會看幾許？
“姐，你慢點回，我還沒選完呢”
“不行，太陽快下山了，明天就是顧將軍班師回朝之日，今天城中定是戒備森嚴。再不回家，出了問題，爹爹又該說我倆了。”
“不怕，有我在，保你有驚無險”
“你？算了，我可受不起，哪次不是把我推上去，自己溜得比兔子還快。再說馬上要關城門了不是”
“到時候我抱你，躍城門如何？”
“你還要不要姐姐出閣啦，清白還不給你毀了”
“姐•；•；•；”
大街上，一少年正拽著一年輕貌美的女子“撒嬌”，如果可以這麼形容的話。看那少年用無比哀怨眼神和聲音對著女子。
“好吧，最多一刻鍾，多了我可就自己走了。”女子對這塊牛皮糖萬般無奈道
“真的？”少年眼睛一亮，一副奸計得逞的小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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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臭小子，你自己說這是第幾回了？每次出了門就不著家。你看看，天都黑了，還拖累我。”女子一臉疲憊，還要抱著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朝著城門走去
“對不起，對不起，嘿嘿，姐你說這西域怎麼這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少年完全沉浸大豐收的喜悅中，爽朗的笑著。全無觀察到女子滿眼的“殺氣”。
少年渾身上下全掛滿了東西還能空出一隻手來，拿著一堆五顏六色的正發著光的東西對著女子討笑道“你看這琉璃燈，交趾象牙石，還有這波斯貓兒綠，土什麼其的黑曜石，都是些多好多稀罕的東西呀，那些駱駝隊，每年就來這麼一次，這次錯過了，可就要等到明年三月了。”
“對了，對了還有這天池怪石，它明明就該是為我而生的。你看，它是純藍色的耶，我決定了，將來一定要把它送給我最心愛的人，玉在人在。”少年手舞足蹈的拿著一塊深藍色的月餅大小的完全未盡磨洗的玉石對著女子喋喋不休，還一臉認真的起誓，逗得女子不禁莞爾，什麼怨氣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了。
不禁搖頭，心道“這個傻弟弟，要到什麼時候才長的大喲。”
女子不知，自己翩然一笑竟如月光仙子一般恬靜，秀美，像夏荷般清香，使人禁不住想靠近，再靠近。好在，少年早已對這個姐姐有了十足的抵抗力和“了解”。心情完全沒受女子而舉動牽引，一心一意沉浸在“淘寶”的喜悅中。
話說，顧將軍的軍隊，提前一日就回到了應天，已在皇城三裏之外紮營整頓。
“姐，快看，馬上就要到城門啦”少年輕快的跑在前麵，女子沒什麼時候能比這個時候更後悔的了，第一出門跟錯人，第二出門不帶人。害得自己走那麼遠的路，拿那麼沉的東西。雖說平時跟著爹爹學了兩手藍家劍法，有點基本防身的功夫，但忌諱女孩子家舞刀弄槍不成體統，根本沒成氣候。那像弟弟十三歲就贏了爹爹和師傅。連徐大將軍都誇他筋骨俱佳是練武奇才。現在真是累著真身嘍。
“嘿嘿，姐，到城門了，來我帶你上去”少年看出女子的疲憊，話不多說，伸手就撈起女子，連帶著身上一堆瓶罐石頭朝城門飛去。靜悄悄的城門，似乎等了他們一晚了。
三月春風意正濃，垂柳月影照半枝。
少年抱著女子飛上城門，腳剛落地，手一時不慎一抖，懷中玉石滑落下了城門。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少年一陣著急立刻放下女子一頭紮了下去，還好趕在落地之前追上了玉石。少年一把抓住石頭，便打算回頭邀功，卻看見一男人扛著已被打暈的女子正打算飛身離去。
少年不禁一驚，“此人武功甚是了得，進退之間，我竟沒聽出半點動靜。真不該一心係在那怪石上”想來剛才胸口那陣刺痛便是拜此兄所賜。“哼，想在我手上取人，沒那麼容易。”少年已是怒火中燒，學成之後還沒有幾個人能在他麵前帶走人的。
“大膽毛賊，還不快快放下人來”少年大吼道，心中也滿焦急，那可是自家姐姐。從腰間拔出劍就向男子追去。
“哼，這小子真有趣，自家姐姐都看不住還敢跟我叫囂。看你有多大本事”。男子尋思間便加快了腳程，向營地奔去。
少年一路緊追，卻是越追越遠，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眼看就要跟丟的時候，卻見眼前出現了顧家軍的大旗，那名男子一躍，未驚一人進了顧軍大營。
“怎麼回事？”少年不禁困惑。“顧家軍何時出了此等大膽毛賊，敢當街強搶民女，顧將軍不是出了名的治軍嚴謹嗎？難道隻是虛名在外，哎，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進去救人再說”思罷，少年一鼓作氣闖進了顧家軍營。
本來少年到也是可以來個神不知鬼不覺，但誰知一躍身，半空中竟被一顆內力十足的石子硬生生給打掉下來。“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落了個狗啃屎。
“什麼人？”聞聲，一群巡衛的士兵趕了過來。少年趴在地上，長劍重重地砸在地上，抬眼滿眼怨氣的盯著為首的軍官，滿心的不甘，心想“我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呀，怎麼這麼倒黴？”
“來人呀，給我把這個私闖軍營的家夥綁起來。”為首的軍官喊道，不帶半點感情。
“是，傅將軍”
“看你們敢，我是來討公道的，我要見你們大帥。我要狀告你們顧家軍的人當街強搶民女”少年滿臉戾氣
“大膽”隻見傅將軍聞言，眉角微皺，似有動怒，“小小毛賊，口出狂言，毀我顧家軍名聲，看我不收了你”
“來就來，怕你不成。今天你們不把我姐姐還回來，看我不一把火燒了你顧家大營”少年已滿心怒火，說話早就不分輕重。多年之後想來任覺得自己當時還真是個小犢子呀。
“哈哈，好大的口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敢在我麵前如此囂張，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什麼叫俯首稱臣”傅將軍挑著眉說道。
少年卻突然望著對麵的將軍一本正經道“等等，我憑什麼要跟你打一架，明明是你們理虧在先，強搶我姐姐，現在卻要我跟你對打，輸贏都是我吃虧，不幹”。
“哪兒那麼多廢話，看劍”隻見傅將軍拔劍飛快向少年刺去，劍劍快，狠，準，步步都是刺向要害，少年未做足準備，隻能提劍一擋再擋步步後退。少年雖然被偷襲但也不是吃素的，幾次突破亦讓副將軍險些招架不住，幾個回合下來，各有勝負。少年漸漸找到感覺，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狠，變幻不斷，突然騰空一躍提劍一個破劍式直劈傅將軍天靈蓋，此時傅將軍因為之前側身避開劍鋒現在是回身不及，提劍亦不及、、、、、而少年鬥紅了眼，滿眼殺氣早已收藏不住，眼看劍落血灑，一顆積攢十足功力的石子帶著幾分急意，直直地飛砸在少年手上，長劍斜落間傅將軍亦憑借多年征戰經驗礪練出來的敏銳力快劍劈開了劍鋒，免去了一身狼狽。少年卻被衝力彈出數裏之外，“碰“一聲，又一次重重砸在了地上。
少年仰頭，隻聞喉頭間一絲鐵腥味，憋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少年其實一直知道有個高手在，隻是一時心急竟忘了。現在才吃了這麼大的虧，心裏恨得牙癢。掙紮著爬起來，邊擦嘴邊對著裏邊的營帳笑，少年此時突然笑得很邪很不甘，邪地四周的士兵都後背陣陣陰風颼颼“閣下今天偷襲了我這麼多回，若是再不現身恐怕傳出去有損顧家軍半世英名吧？顧常春，顧大將軍”，
“好生聰明的小子，你什麼時候猜出是你叔伯我的，恩？藍二公子”一名身著玄色布衣的男子從重重士兵中信步向少年走來。男子生得好生英俊，高寬額，銳眼鷹眉，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霸氣，看著他就好似在看一場場金戈鐵馬。聲音也很是悅耳，半點迷醉半點低磁，讓人聽了心癢癢，隻想再多聽幾句，說點什麼都好。
他獨特的吸引力讓人無法忽視，即便是現在敵我分明之時。少年明顯被他的出場震驚到了，賭氣的語氣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誰是你家世侄？少來，哼~。
“嗬嗬嗬嗬，你好生不知道好歹，你父親乃我朝副指揮使，同朝為官，你尊我一聲叔伯難道還委屈了你不成？”男子用他那帶著成熟男人獨特低迷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少年被激怒，“哼~，將軍不過比藍玉早出生幾年，適逢亂世，得了幾個揚名立萬的機會，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名利而已，將軍不必如此自我感覺良好吧？”
“大膽，臭小子你、、、”回過神來的傅將軍因剛才的敗落本就滿臉的不爽，又聞此言正要開口訓斥，隻見男子揮手，阻止了他繼續說話。鷹眉收緊，對著少年似笑非笑道：“嘖嘖、、、，少年人不要逞口舌之快，當心禍從口出，適才又是誰被我一粒飛石打落在地的呀？看來你今天是不打算要回姐姐了？”
少年心下大驚，從見到這個男子起竟把姐姐的事忘得一幹二淨。抬眼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子緊緊地咬著牙關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顧大將軍竟就是那強搶民女的毛賊。將軍還真是幹什麼都不怕人知道，自己做的好事信口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拿出來說？就不怕傳出去丟人現眼，有損您顧大將軍威名？”少年故意強調那“威名”二字。
“嗬嗬、、、，莫說我什麼都沒做，就是真有什麼，你看有人敢道出隻言半語不？”男子冷笑著掃了一眼那重重士兵。個個士兵被這一道強光掃得腳底發寒，心底發涼。男子重新看回少年，一臉莫明的笑意“你不用威脅我，你今天遇見我，隻能算你小子倒黴，想要回你姐姐可沒那麼容易。你私闖我軍營重地，又打傷我副將，該當何罪？”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強搶民女還有理不成，天子腳下王法何在？還有你副將技不如人這也怪我不成”少年都快被氣暈了，這是什麼人呀，如此胡攪蠻纏，蠻不講理。
“笑話，我強搶民女？證據何在？”男子那麼漫不經心的侍弄著自己的折扇
“證據，還要什麼證據，我親眼看見你把我姐姐擄走。不信，你讓我搜”看著男子一臉的漠然，少年恨得咬牙切齒。
少年在男子看來真是太嫩，太不上道了。“哈哈、、、，簡直是莫大的笑話，誰給的你這麼天大的膽子和權力，敢在我顧家軍營撒野？”語氣充滿著不可置疑的強勢。
“你、、、，你欺人太甚。”少年真想一劍向男子揮去，卻又著實不敢，適才吃的幾顆石子現在都還餘威尚存。
“天下怎麼會有這麼有趣的人，明明寡不敵眾卻還要逞口舌之快。就連生氣的這模樣都那麼可愛”男子心想悠悠道，殊不知自己的現在的想法多麼不正常。“此言差矣，我隻是在就事論事罷了。我看你還是去請令尊來跟我談吧。你還沒有資格跟這兒鬧騰”男子依舊表現的漫不經心
“你、、、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姐姐”少年聽到要叫父親時才意識到事情鬧大了，終於語氣軟了下來。
“嘿嘿、、、，小子，你這就服軟啦，適才叫我出來時的自信勁兒哪兒去啦？叫罵的怒火哪兒去啦？都多大的人啦，還怕爹爹怕成那樣，恩？”
傅將軍和所有士兵被兩人這一來一去，弄得目瞪口呆，平日不苟言笑的顧帥竟這麼“幼稚”的戲弄和包容一個少年，簡直是百年難遇。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特別是傅將軍心裏更是翻江倒海，跟隨顧將軍南征北戰多年，深知自從顧夫人死後，顧將軍就從未露出如此單純的近似於孩子的表情，這到底意味著什麼，他心底變得沒了底。
少年望著麵前這個男子開始無濟於事，倒也不是真怕鬧到父親哪兒去，隻是才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資本跟他鬥。適才任何一次衝撞的言語都可以讓他殺掉自己好幾次了，不得不靜靜地打量著男子不語。“為什麼他是如此的漫不經心，卻又不肯放人。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要幹什麼？”少年心裏翻騰著
“怎麼，不反駁啦？”男子似乎還意猶未盡
“將軍何必如此為難晚輩呢，晚輩知錯了。還請將軍海涵，原諒晚輩的一時魯莽才是”少年用近乎歎氣的語調抬手行禮說道
“好侄子，你若早些服軟，叔伯怎麼會為難你。哈哈哈哈、、、、”男子“啪”的收了折扇，挑起少年的下巴，隻見一張還未盡長開的臉，唇齒白皙潤澤，讓人盡生憐惜之情，低聲輕笑道“藍玉藍玉，溫潤如玉。果真當得起，當得起。”
“將軍說笑了，小侄何德何能，不知將軍怎知小侄名字”
“侄兒一套藍氏劍法比起令尊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是嗎？”
“叔伯折殺小侄了，小侄不及家父十分之一。不知家姐現在何處”少年不著痕跡拂去下顎折扇。
“藍姑娘跌落城門受驚過度，尚未蘇醒，現在正在帳內休息，侄兒若不急回家不如等你姐姐醒了再走？”
“什麼意思？家姐何時跌落城門，不是你擄走的？”
“侄兒好生冤枉叔伯我了，適才你一心拾你的玉石，我剛好路過正巧救了失足的藍姑娘，結果你一路急追，我隻好先帶會營地”男子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明明是你帶著人就跑，我怎麼知道這前因後果，何況根本沒有跑的必要，誰知你當時安得什麼心，根本就是一派托詞”少年心想道。當然吃了那麼多啞巴虧，他不會再傻到說出這層想法。“原來一切都是誤會呀，小侄這廂向您道歉了，請叔伯原諒小侄魯莽才是，小侄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天色已晚，我看我和家姐還是不在這兒打攪叔伯休息了，明日麵聖可是我朝頭等大事，小侄不敢再多加打攪，還請叔伯見諒，叔伯還是早些歇息好，小侄這就和家姐告辭了”一口一個小侄，叔伯，自己都快惡心到了。就不怕惡心不死你。
果然，男子沒有再說什麼，望著少年許久，道“如此，誤會解除了，那我也不好再留你們姐弟倆了，侄兒隨我來”。又抬眼望了依舊石化的全體士兵道“你們還不快快退下，藍公子乃是朝廷命官之子，此等禮數成何體統”士兵聞言紛紛四退，不敢多言，隻是心裏犯了迷糊“怎麼這就結束了？雷聲大雨點小可從來不是顧帥的作風”
男子任由少年抱著藍煙離去。
望著少年遠去的身影，久久沉思。為何今天從宮中回來看見喋喋不休的少年視線就再也沒移開，為何為戲弄他擄走他姐姐，為何被他一口一句叔伯堵得道不出半絲話語？太多的為什麼在這一夜鋪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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