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31 更新時間：11-03-25 21:26
晚上日頭剛落，阿離邊幫著宋子默整理衣冠，邊說“少爺，你又要去玉欄苑啊？從前你什麼時候去過那種地方，都是那個方公子，一看就是個不思進取的紈絝子弟，少爺，你可不要跟他學壞了。”阿離一臉不願意，像個老媽媽在教育著兒子。
“知道了，阿離夫子，我可不是學壞，我這啊叫應酬。男人在外，要多認識些人，俗話說，千裏難尋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
“我知道要多結識朋友，但子曰：益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那方公子，哪一點和這沾邊？也就青樓妓院，他聞得多。”阿離怎麼看這方健仁都不順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阿離夫子所言，本少爺我銘記在心，時刻不忘。隻是我今天都答應了，難道你讓我爽約，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哦！”宋子默知道阿離對方健仁有點偏見，也不多做解釋。
宋子默尋了徐謙一道去了玉欄苑，也不知那方健仁說了什麼，竟說得通徐大君子來這煙花之地。問了老鴇，就直進了方健仁的包間。隻見一大桌上，已坐了好些人，還有他三叔。挨著他三叔就坐下了。
“三叔，我頭一次來這兒，真的。”宋子默一進門就迫不急待地想要向他三叔證明自己是個好孩子，但這不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他三叔也不計較，隻微微地笑著，點了點頭。宋子默隻覺得他的笑有點冷。
約莫坐了半鍾頭，宋子默忽得聽到一陣琴音自珠簾後飄來，淙淙如流水，接著是琵琶相和，再然後，一個好聽的女聲響起。一定是那個傳說中的頭牌兒，宋子默看了眼宋一晨，卻沒見他有什麼異樣的表情，隻是微笑著安靜地聽著。宋子默很奇怪，這小三叔不是還曾經和方健仁爭風吃醋來著嘛，怎麼這麼平靜？
一曲終了，眾人皆是陶醉於曲中，宋子默心想著，有個詞叫什麼餘音繞梁，就是這樣的吧。可是苦於那人在珠簾後麵，看不清楚，隱約可見一個身著綠衣的女子懷抱著琵琶，旁邊還有個彈琴的，身著白衣。
“多謝各位，漣漪昨兒得了個新詞，是今次秋闈一位士子所做，昨兒譜了曲，初次演給大家，如若不好，請各位海涵。”
“漣漪姑娘的曲子，一首五十兩，若不是方家少爺請客，我們哪有機會聽得到啊，快些唱吧，我們可都等不及了。”
宋子默下巴差點掉下來，看了眼他三叔，腹誹道：“真是個好三叔，我當你對我多大方，兩個月才給我了三十兩生活費，平日裏竟肯一擲五十兩聽首破曲子。”於是轉過頭對他三叔說道：“三叔，好手筆，好大方！”說完還不忘伸起大拇指。
他三叔也不理會，隻笑了笑，拿起杯茶，抿了抿。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漣漪姑娘動聽的聲音傳來。
這詞兒怎麼這麼熟……悉，我的天！宋子默心想著，每當高考過後，網上就會出現什麼高考最牛作文，沒想到古代的效率也這麼高，這才三天，就傳到煙花之地了。自己會不會也因此一炮走紅啊。隻是你這一首五十兩可沒給詞作人版權費啊。喂，喂，宋子默，要給也是給蘇大學士好不好？臉皮還真厚。
和王菲是不一樣的味道，王菲是什麼風味來著，宋子默印象最深刻的是二丫風味的。側首看了眼方健仁，隻見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珠簾後的那襲白衣。宋子默很好奇，那人到底長成什麼樣呢，難道比那頭牌還漂亮。看方健仁那一臉癡迷樣，不屑地嗤了聲，又是一怨大頭，錢多燒得慌。想想自己從來都是從網上下載的免費歌，這些人還真是二傻子。
“漣漪姑娘唱得真是好，曲好，詞好，五十兩銀子聽這一曲真是值了。”那頭牌唱完後，眾人皆是誇讚不停。
“這有什麼，我也會唱，樂山兄，我用這詞唱另一個版本的，你給我三十兩怎麼樣，絕對不輸漣漪姑娘的！”宋子默衝著方健仁說道。其實他也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
“哦，文遠你也會唱？你若真的唱得比漣漪姑娘好，別說三十兩，五十兩我也不差分毫。不過，你要是唱的不好，你可要給我五十兩怎麼樣？”方健仁以為宋子默不過是說笑，便隨口應和道。誰不知道這漣漪姑娘唱的曲，別說是在這蘇州城，就是在整個大唐，也不見得有幾人敵的過。
“啊？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要是真覺得我唱得不好，我上哪裏出這五十兩？”宋子默心想著，於是說道“嗬嗬，我不過是隨口說說，再說我贏了你給我錢，我輸了我給你錢，這不成了賭博嗎，賭博有害身心健康，嗬嗬，當我什麼也沒說。”宋子默很沒出息的縮到烏龜殼裏了。
“大侄子，比就比，倘使你輸了，這五十兩三叔給你出！”一直沒有出聲的宋一晨突然發話，然後看了眼珠簾後麵的身影說：“漣漪姑娘唱得曲子，天下無人能及，這場比試，本就是我大侄子占了下風，更何況漣漪姑娘又有清漪為其撫琴。所以呢，為公平起見，也要讓清漪為我大侄子撫琴，眾位意下如何？”宋一晨巡視眾人，見眾人都沒反應便道：“大家不出聲，就是同意了在下的建議，清漪，可否為我侄子撫琴？”隻聽珠簾後傳來一陣琴音，便是清漪應了。於是轉過頭對宋子默道：“大侄子，唱吧！”
“啊？我還沒告訴她我怎麼唱，就直接撫琴，那能和上嗎？”宋子默很詫異一個人都不知道別人唱的是什麼歌就能直接伴奏。
“嗬嗬，文遠，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漣漪唱曲無人能及，那清漪彈彈琴更是無人可比啊！你就放心吧，隻要你唱得好，區區五十兩我自然不會賴賬，隻怕你是不敢比啊，哈哈！”
“笑話，反正錢又不是我出，有什麼不敢？那我可就唱了。”說完清了清嗓子，真的就唱了起來，正是那王菲版的“明月幾時有”。其實宋子默本來唱歌就不難聽，去KTV唱歌的時候也是個活躍分子，經常和二丫一起情歌對唱。現在的宋子陵的聲音又要比宋子默原本的嗓音好很多，唱出來的自然不差。又有清漪的琴音伴奏，雖沒有演練過，但合起來卻是天衣無縫。驚得一幹人等半天合不攏下巴。
宋子默一曲唱罷，看著眾人驚歎的表情，暗自得意，“怎麼樣，我說我也能唱吧，樂山兄，五十兩銀子拿來吧！”
“行啊你，文遠，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唱得還挺不賴嘛。不過，要說和漣漪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你所唱的，雖然曲調不錯，卻是木木訥訥，聽起來沒有感情，高音技巧處理得也不夠好！”方健仁挑刺道，說得卻是實在話。
“喂！方樂山，我看你分明就是雞蛋裏挑骨頭，骨頭裏找荷包蛋！我又不是專業選手，論起技巧來，自然比不得漣漪。要說情感，你怎麼知道我沒情感，我滿滿的情感都要溢出來了，隻是要懂得人才能聽出來？各位，你們聽沒聽到我溢出來的情感啊？”宋子默用目光詢問眾人，卻見眾人都沒反應，本就是方家少爺請客，各人何苦參與近來。
“我聽出來了，這五十兩，我出！”正沉默間，一個清朗溫和的聲音從門邊傳來。來者何人，正是我們的瑞王殿下，即方健仁口中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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