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92 更新時間：11-04-12 22:07
思及此，宋子默撓了撓頭，極其懊悔地衝那小姑娘說道：“姑娘，你還是也出去吧！”
“為什麼，難道奴家不好看，不合公子的意？公子要是這樣就讓我走了，嬤嬤一定會怪罪我侍候不周了！”說完眼內竟是噙滿淚水，隻要眨個眼睛，就要流出來。
宋子默見小姑娘惹人憐惜的樣子，急忙擺手：“不是，不是，姑娘很可愛很漂亮很討人喜歡，是我自己的原因。”
姑娘先是愣怔，然後又上下看了看宋子默，眼裏甚是疑惑。
宋子默看著姑娘奇怪的眼神，隨即了然，一張老臉通紅：“那個，是因為我喝了酒就犯頭痛，現在痛得不行，隻想睡一覺。你還是先走吧，改日我再來尋姑娘。”說完還用手敲了敲頭，做出個頭痛欲絕的表情。生怕人家不信，誤會了自己。他自然不好意思說是因為她年紀太小，自己下不去手。
姑娘離開後，宋子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本來他在徐府就是快晌午的時候才起來，此時才下午，怎麼睡得著？無奈頭卻昏昏沉沉。心想著，我不是白癡嗎？跑到妓院裏來裝正人君子，要是讓方健仁知道一定笑話死。而且是一百兩啊，就這麼打了水漂，連那姑娘的小嘴都沒親著。不行，一會我得去找老鴇要回來，給我五十兩也成。尋思尋思，意識就漸漸變得混沌，睡著了。隻覺得自己剛睡著的時候，屋子裏好像進了個什麼人，迷迷糊糊地微睜了睜眼，隻覺身形很熟悉，那人輕輕地碰了碰自己的臉，之後就萬事不知了。也許隻是個夢吧。
宋子默灰頭土臉地回到徐府時，天已經放黑了。這宋子默一向自命英俊瀟灑，何以會灰頭土臉呢？原來他睡醒之後，總覺得今天實在是虧大發了，一百兩銀子，合人民幣一二十萬呢？擱現在這個物欲橫飛的世界，也能找個二流明星吃頓飯了。於是出了房間，便找到老鴇，想要回那一百兩銀子，當然由於人家畢竟陪自己喝了酒，自己又占用了房間一下午。於是便很大方地打了個折，要八十兩。
宋子默找到了老鴇說明了意圖，隻見她一身粉紅的襦裙，露出豐腴雪白的胸脯，頭上插滿金燦燦的珠釵，宋子默看著都覺得沉。老鴇看起來不過四十歲上下，臉上卻是塗著二斤的白粉，額頭上還貼著紅色的花鈿。宋子默當時想他如果不刻意打扮地如此年輕豔麗，恐怕看起來還要漂亮舒服些。宋子默自然不知道女人對青春美貌逝去的恐懼。
老鴇撇了撇豔紅的嘴唇說道：“公子，你是說笑呢吧，從來都是恩客往我們水月樓送錢，哪裏有我們水月樓往外撒錢的道理。我這一天天的酒錢飯錢，更不要說我養一個女兒請先生教書識字學琴繪畫的錢。你四處看看，她們身上穿的，用的，戴的，哪一樣不是靠我養著。這些還不算，咱們開青樓妓院的，哪個不要往官府上打點花銷……你看我進的多，我出的更多啊！”嬤嬤臉上雖是含著笑，眼裏卻盡是不屑。
宋子默心想，瞅你頭上帶那些個叮叮當當，就知道你最有錢。據說天上人間裏的服務小姐都是開保時捷的。換到古代你一個妓院老板還能沒錢，反到跟我哭窮。於是裝作可憐惜惜地說道：“嬤嬤，你看我知道你不容易，咱們都不容易，誰不都是為了活著嘛！再說我可是讓你給我找兩個最漂亮的姑娘，你敢說你給我找的那幾個是你們水月樓的頭牌？”一番話說地是軟中帶硬。
老鴇隻當他是個鄉下來的，沒想到被他給看出來了，麵色稍變了變，卻是馬上又恢複了常態。心想著和他費話也沒用，天下還有誰能比開妓院的更錢鏽，吃了進去，就甭指望吐出來。於是臉上變了狠色：“這水月樓呢，是你自己來的，誰也沒拿把刀擱你脖子上。這錢呢，也是你自己拍桌子上的，我也沒從你懷裏搶。這姑娘呢，更是你自己讓人家走的，也不是我們姑娘自己要出來的。”說完一臉嘲弄的看了看宋子默，陰陽怪氣地說道：“莫不是公子你年紀輕輕就不舉吧？想不到竟還是個銀樣蠟槍頭？反正呢，今兒這錢你出了就是出了，甭指望從我手裏拿出一文來！”老鴇雙手掐腰，看起來甚是囂張。
“若是你不給，就別怪本公子跟你不客氣！”說完竟然就要比劃起來。宋子默你當這妓院是什麼地方，會是吃素的？還是你當你麵前這位是咱們和藹可親的王爺？你還真是腦子進水，這麼說都不對，腦子裏進水的前題是你有腦子，你現在根本就是沒腦子。俗語有言，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還非嚐嚐看不可了。
隻見老鴇身後不知何時冒出來三四個大漢，站在一排，跟堵牆似的。於是我們的宋子默歇菜了，被這幾個大漢拎小雞兒一樣就給扔出了水月樓。恰巧扔的時候，還是臉衝地，我們宋子陵秀挺的鼻梁就冒出兩道鮮血。
宋子默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鼻子上的血，一瘸一拐的走開了。直走出一百多米，才轉過身衝著水月樓叫囂：“切，不就是個妓院嗎，狂什麼啊，早晚有一天得像‘天上人間’一樣被封。等我回去找了王爺，讓他把你們給查封了。”說完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又提起了那個人，急忙噤了聲。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誰打你了？”阿離見宋子默衣袖上都是血，臉上還有沒擦幹的血跡，擔憂地問道。
“沒事，走路不小心撞柱子上了，你也不看看你家少爺是誰，我可是大唐霍元甲，誰敢打我？”宋子默這麼個衰樣還不忘裝腔作勢一番。
“唉呀，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如此不小心，快擦擦！一會子洗個澡，把這身衣服換了，讓人看了多不像樣。”說完取了水盆沾濕了手巾就過來細致地為宋子默擦臉。
“唉呀，我自己來吧！”宋子默欲自己拿過手巾，被阿離瞪了一眼，便放下了。徐謙進屋的時候，見阿離正小心翼翼地為宋子默擦臉。愣在門口，搖了搖頭，還是離開了。
第二日，徐家飯堂。
“文遠，你好生氣派啊！”方健仁吃著飯，突然冒出這麼句話來，竟是讓徐謙與阿離都愣住了。
宋子默瞪了方健仁一眼，隻當他狗嘴裏吐不出什麼象牙，卻不知道他要說什麼。突然想起來昨天，自己唯一一件光榮的事就是去水月樓了，他不可能知道啊？
“你們還不知道啊？聽聞昨天有一公子去了水月樓叫了姑娘，又不想給錢，據說那位公子本來很是大方，給了一百兩，結果又後悔給的多了，非讓人家嬤嬤返給他八十兩，你們說新奇不新奇？”方健仁衝著宋子默不懷好意地笑著道。
“方健仁，你給我閉嘴！”宋子默滿臉黑線，語氣極其狠戾。
方健仁卻是絲毫不予理會，繼續說道：“唉文遠，我說的又不是你，你那麼激動幹嘛？莫不是你認識這位公子？”說罷又轉過頭對著阿離與徐謙說道：“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徐謙自然是沒有理會，聰明的阿離不用猜，看著他少爺抓狂的模樣，又聯想到昨天宋子默一身狼狽地樣子，便知道這人是誰，於是也沒有答話。
方健仁看人家二人都不搭理他，也不惱，自說自話道：“結果這人啊，讓人家水月樓的人給扔在了大街上，好笑不好笑！”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有時候對待別人的嘲笑與指責，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你不搭理他，他就是自討無趣，說兩句也就消停了。可我們宋子默不懂這個道理，擼起了袖子，就衝到方健仁身邊。那方健仁也機靈，見他還沒過來，人家早腳底抹油跑開了。一路跑還一跑不忘回過頭來氣宋子默，隻留下飯堂兩位靜靜地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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