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636 更新時間：11-03-28 16:49
第十七章再探皇宮
大家族之所以成為大的家族，他的立身根本一定是重中之重，即使大家族沒落了，也不能損之的。
蘇淺雪相信，如果有蕭印月的加入，不僅在武力上增加了一大援助，而且智慧上也增加了很多智慧點，畢竟知道上古醫書，知道寒玉髓的人不多，何況還是他這種專門傳承黑暗之森的家族傳人？！
所以，蘇淺雪同意蕭印月的加入，安排好了約定的時間地點，他們兩人也趕回了雪滿人間。
“你怎麼會在這裏？”推開門，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雪醉墨出現在他的房間之中。
戀雪警惕的看著這個本不應該出現在公子房中的雪醉墨，平時有點稚齡化的腦袋迅速成長為不下自己公子般的智慧型的頭腦。
“為什麼？”雪醉墨抽出折扇，歪著腦袋，像是自語，“難道我在這裏，不是你們預先想到的嗎？”
深深的看了雪醉墨一眼，蘇淺雪徑自坐下，倒了一杯茶，“明人不說暗話，說說你的目的。”
“我知道你們昨晚去了皇宮……”扇子搖啊搖，說不出的快活。
戀雪又想跳起來，不過淺雪手快。
看著戀雪被壓製，雪醉墨更加的得意忘形，“我還知道你們是去找藍玉果的。”
“那麼說，你昨晚也去了。”不動聲色的套話。
嗯？雪醉墨扇扇子的手滯了滯，“當著明人我也不說暗話，確實，昨晚的那一群夜探皇宮中的人中有我。”這可不是說假話啊。
淺雪看了看雪醉墨，不帶一絲情緒。
可正是這樣的眼神，雪醉墨最怕，連忙舉手，“我可先說明，那個娘娘樣的可不是我！”
暗自舒了一口氣，看樣子，今天早上他也隻是試圖混淆大家的視線，可是……怎麼老是覺得不對勁呢？蘇淺雪皺眉。
“那你來我們這裏幹什麼？難道還想讓我們和你合作不成？”淡淡的諷刺，“雖然我們目的地相同，誰知道目的是否相同。”
“目的絕對不同！”
這麼絕對！蘇淺雪暗自打量雪醉墨，這個人絕對不像他表現的那麼簡單。“你怎麼知道？”
雪醉墨閃了舌頭，“那個，你想，你是江湖中人是吧，而我是朝堂之人，”視線直對蘇淺雪，雖然他總覺得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但是……現在絕對不能退縮，“我們的目的就是還朝堂以公明，還蒼生以仁和，而現在皇上昏庸，任由小人作祟，所以我們認為是時候給那些小人以警告，也不需要你們做什麼，隻要你們在行動的時候配合我們就行。”
“哦，需要我們怎麼配合？”不動聲色大概是最好的掩飾吧。
雪醉墨從袖袋中抽出細絹，抖開，“這是皇宮地形圖，看這裏，據探查，藍玉果在睖軒殿……”
“不是冷宮嗎？”記得皇上可是說在冷宮的，不過……冷宮貌似也是以前妃子住的宮殿，總也有名字不是。
“對，睖軒殿現在是冷宮，不過……那是先皇後的寢宮……”雪醉墨貌似感歎，“唉，都怪小人作祟，不說也罷。”
淺雪瞄了雪醉墨一眼，他怎麼不問我是怎麼知道藍玉果在冷宮的？
“可是據我所知，當今聖上，不，或者是先皇是多疑的，”作為坐在金字塔頂端的皇家掌權人，哪個不是多疑的，“先皇搜集了多棵藍玉果樹，分散在皇宮中不同的地方，就是真的藍玉果樹，它的四周必然也存在著假的藍玉果樹。”
這個人知道的秘密真多！
蘇淺雪開始懷疑，這個人接近他們是否有其他的目的，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就和他們相遇？
可是……不管怎麼說，藍玉果他是要定了，不管他們設計了怎樣的陷阱，他注定是要闖一闖的。
“你透露了這麼多，想要我們做什麼？”蘇淺雪抽出他的折扇，噠噠的敲在手心，用他的漫不經心迷惑敵人。
“我知道戀雪以前是七情齋的殺手……”
戀雪聽到七情齋，立刻，渾身的筋脈都繃了起來，充滿敵意的看著雪醉墨，七情齋……是他的硬傷！
淺雪撫了撫戀雪的手臂，戀雪放鬆了下來。
雪醉墨就像不知道戀雪的敵意般，繼續道，“七情齋是全國最有名的殺手情報組織，裏麵的殺手尤其擅長潛蹤暗殺，所以，我們需要他的幫助。”
隻是需要戀雪的幫助，就奉送這麼多的消息，怎麼說都是淺雪占便宜，沒有理由不答應不是？
“雪醉墨，我想，很有必要讓你清楚和你合作的夥伴的性情……”淺雪起立，居高臨下的看著雪醉墨。
雪醉墨從來不知道，就是一句話不說，隻要蘇淺雪站在那裏，就足夠給他以警告，他蘇淺雪從來就不是好欺負，能欺負的人！那種虹貫宇內的氣勢！讓他開始懷疑‘他’布局設計的後果是否如他所願。
夜，明月夜！風，醉清風！
已經來過一次，再加上雪醉墨給的地圖，蘇淺雪很順利的來到那個所謂的睖軒殿。
搖搖欲墜的銘牌，岌岌待長的荒草。
如果沒有頭頂上懸的明月，如果清風變朔風，那麼眼下的這個冷宮可以說是最好的冤鬼誕生地。
淺雪很是懷疑，這是先皇後，是皇上曾經摯愛的皇後居住過的地方，最是無情帝王家嗎？！嗬，真是可笑，愛情！
不過也就是荒園，讓他相信雪醉墨說的一切雖不可信，但他相信這一點雪醉墨還是不會騙他的。所以他小心且從容的飄進內殿。
雪醉墨說的不錯，先皇還真是多疑！
打眼看看四周，這裏大概是先皇後種植草藥的藥圃，很難想象皇上竟然允許妃子在皇宮內種植草藥！
和藥草圖鑒上形容相似的藍玉果樹有兩棵，都是體高不過一尺，渾身藍光隻有五片葉子，無花，頂端都掛著一個藍色閃耀著晶瑩光澤的果子。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藍玉果？
一棵長在藥圃中，和普通藥草一般無二，一棵單獨培植在花盆中，高風亮節獨一無二。
很好分辨不是？！
芝生於麻，塵之於蒼穹！
蘇淺雪彎著眉眼笑，不明意義。
戀雪跟著雪醉墨在皇宮中東飄西飄，終於潛進雪醉墨所說的那個奸邪小人居住的地方，隻是……
“是個女人？”看著殿內文靜端坐的大概是妃子之類的少婦，戀雪發問。
別人不懂，但是雪醉墨卻知道戀雪疑惑的是什麼？
“紅顏禍水。”雪醉墨簡單的總結，隻是這卻不可能打消戀雪的疑問。
作為殺手，隻要有一點點疑惑，就必須終止行動，何況戀雪聰明不下淺雪，雖然這些年來，他甘做平庸，可是作為殺手的直覺……
“雪醉墨，你認為一個女人可以幹涉人上之人的意識或者決定，尤其那個人還是意誌必須十分堅定的皇上？”
不管怎麼說，‘他’的布局已經展開。雪醉墨已經得罪了蘇氏主仆，暫不說蘇淺雪是不是雪滿人間幕後掌控人，隻說戀雪，也就是前七情齋殺手流光，‘他’既然利用他們來設局鏟除異己，或者連帶的占有蘇淺雪，隻要有那個想法就會給整個皇室帶來不啻與地震的撼動，更何況整個行動已經開始收網。
“就一個皇妃？”即使內心澎湃異常，雪醉墨還是盡量保持平靜，語帶嘲諷道，“哼，是那個妃子身後所代表的勢力。”
“哦？”這個他明白，記得公子曾經玩笑似的說過，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一定有一個成功的女人，一個成功女人的背後有無數個成功的男人，那這個皇上背後有這麼多‘成功’的女人，而那些成功的女人背後又有那麼多成功的男人，怪不得當今聖上這麼的失敗呢！
“不知道公子那邊順不順利。”戀雪看著搖動的燭光呢喃。
“有地圖，明確的知道藍玉果在哪，又知曉怎樣辨認，沒有理由不順利吧？”雪醉墨直言，當然前提之下，沒有那些江湖中人的幹擾。
可是……
‘他’的布局向來算無遺策，不僅散布關於藍玉果的流言，甚至還大肆出賣皇宮地圖，當然，那個地圖是經過加工的隻有那個睖軒殿一角的片段。而且還有太師的勢力加入，蘇淺雪想順利都難，何況……瞅了瞅身邊的戀雪，何況他唯一的幫手也被自己以交換的借口帶離了身邊。
戀雪隻是懷疑，但是隻要是公子的決定，他都要履行的，更何況，如果得不到藍玉果，公子就要到黑暗之森深處尋找那希望渺茫的寒玉髓。
“已經很晚了，為什麼那個女人還不歇息？”真的很好奇，雪醉墨他們竟然要求那個女人在睡眠中死亡，如果這個女人真是紅顏禍水的話，按照戀雪的說法，應該讓她在痛苦中死去才好。
“可能等待皇上的寵幸吧。”雪醉墨平靜道，他總不能告訴他，那個女人隻是幌子，目的就是拖延時間而已。
“皇上？”這麼晚了？戀雪驚訝萬分，如果按照雪醉墨的說法，皇上昏庸，那麼這個時間皇上應該已經在……咳，那個，再來這裏的話，皇上難道是種豬不成？
看著戀雪臉上露出的那種複雜的神色，雪醉墨努力的憋著笑，笑到內傷，嗬嗬……皇上，為了你的江山，您老人家受點質疑是無關的吧？
忽然……，皇宮之中的侍衛緊急的走動起來，這種波動也驚動了本來就一心幾用的戀雪。
“藍玉果的功效這麼好，我就說公子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如果真是毫無動靜的就拿到藍玉果，他都開始懷疑關於那藍玉果的傳說是假的了。
那邊行動了！看一眼身邊的戀雪，戀雪的視線總是投注在淺雪身上，不知道經過這次，他們還能不能成為朋友。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蘇淺雪騙過你，為了別人把你騙離心上人或者妻子身邊，並且讓你的心上人受到傷害，你會不會原諒他？”
神經！公子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也不一定會有妻子，再說了公子也不會騙他。
就知道！雪醉墨氣餒，小心翼翼的問，“那……如果是我呢？”
戀雪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傻的嗎？”且不說這個世上除了公子他不會有心上人，再不說這個世上他隻允許自己無條件信任公子，就是讓他騙，如果公子不願意，世上又有誰可以傷到公子？
不對！如果隻是侍衛的話，公子早就可以離開了！就算有機關，那也傷不到公子的，可是為什麼那邊的動靜卻是越來越大？
“公子出事了，我要過去。”即使擔心，戀雪還是平靜道，“這裏隻有一個女人，你們應該可以處理好。”
看著飄遠的模糊的戀雪的背影，雪醉墨歎息，希望你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蘇淺雪沒事幹嘛披散著頭發讓皇上以為他是個女人。“我們也散了吧，好戲已經開場了。”
嗬……彎著唇角，蘇淺雪冷笑，被別人當成槍使了。
可能是個人，都不會高興，並且還是在自己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當成槍用，但是……淺雪是個例外，雖然一早就知道這是個局，是別人精心布置的局，是網住自己精心編織的網，但是……他早就有這個覺悟。
藍玉果，畢竟是傳說中具有神奇功效的聖果，誰又能真正不被誘惑？就是自己，也很難說‘不就是能增加一甲子功力的小小果子嗎？’，更何況是那些有目的或增加功力或和自己一樣為所愛之人索取聖藥的人？
明白是明白，但是……從自己手裏搶奪藍玉果，那就是不可原諒！
看著急急飛向花盆，卻因觸動機關而受傷的黑衣人，蘇淺雪一點同情的心緒都沒有。
“你們是什麼人？”他們很有眼色，一個人受傷了，剩下的黑衣人都很小心翼翼。
“和你一樣，需要藍玉果的人。”很是清冷的聲線，說不出的冷意。
“那麼神奇的功效，是個人都會想要的。”這個是……江湖中人。
“奉命守護藍玉果。”這個大概是……大內密探？
不是一路人！
“哦，”淺雪眯著眼不動聲色的打量，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點，很難不讓人懷疑，“可是那株藍玉果樹是我先發現的。”忽視那些大內密探，蘇淺雪和另外兩撥人談判。
“江湖規則，強者為尊。”不知是哪個黑衣人嗤笑出聲。
是呢，江湖規則，強者為尊，他要的就是這句話。可是，要他動手簡直就是侮辱他的智商。
“唉，你們可是斷定我就不會武功？”
“江湖上誰人不知，蘇家長子乃是癡呆兒，及至七八歲因為幼弟受傷才恢複心智，因為內疚看遍天下醫書，但是卻不通武藝。”
蘇淺雪看向說話的黑衣人，這個江湖誰人不知，他很肯定能知道這麼詳細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可惜這個說話的黑衣人，有著和其他黑衣人一般無二的身形眼神，幸或不幸，過了這個時間點，隻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他曾經來過皇宮。
“你知道的很清楚，既然這樣……”轉了轉眼珠，黑白分明的眼眸，盛滿狡黠，“我總不能白來一趟不是？”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沒人說話。
“反正你們也得到藍玉果了，那個和藍玉果很相像的植株就沒用了，我倒是很好奇，想研究研究。”
“既然不是藍玉果，我們當然不屑於正眼相看，隻是……你要來何用？”看樣子還有一個有心人。
“物有相似，隻是相似到這個程度的還真是少有，我當然要研究研究了，免得下次再看走了眼。”雖然不知道那個真正在幕後掌控的人什麼目的，但是既然他讓自己牽絆住他們，在得到真正藍玉果的前提下順便幫他一把又如何？
“好說。”幾個黑衣人不再言語，商量著怎樣靠近那株藍玉果。
嗬嗬……，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蘇淺雪搖頭不語。既然藍玉果是神奇聖藥……他可是知道凡是天材地保的藥材可都是吸日月精華成長的，自然都會有什麼東西在四周環伺的，而那株普通的藍玉果樹上不正有一條小蛇，真真印證了那句話：芝生於麻，塵之於蒼穹。
幾個所謂的大內密探無視那些圍在那個盆栽的藍玉果樹周圍的黑衣人，看著走向那株很是普通的藍玉果，很是詭異的對視一眼。
“咦？”看著化在手心的麵粉狀物體，蘇淺雪內心深處晃過不安，從一開始，他就在懷疑，如果是他，他會把藍玉果放置在哪裏，經過上次的一探皇宮，從皇上那裏知道藍玉果樹會在冷宮，如果我是皇上，在得知會有人打藍玉果的主意，要麼趕緊把藍玉果換個地方保護好，要麼將計就計。
可是就算知道皇上是將計就計，隻要有一份希望，蘇淺雪還是會來的，何況還有雪醉墨那邊的計劃，雖然他知道雪醉墨可能就是皇上故意派來泄露消息的探子，可是……，他來了，清楚的知道，有人把他當成槍來使用，可能皇上的江山真的很不穩固吧，朝廷中的官員竟然和江湖中人聯手起來。
他對皇上放下了一分戒心，起碼知道皇上是讓他來拋磚引玉的，黑衣人受傷，更是肯定了藍玉果的所在，本來還在懷疑這株看似真的藍玉果是假的，畢竟守護者不在，可是……沒想到會有人想起來把藍玉果樹的葉子剪掉，那條守護藍玉果樹的小蛇，它的身體纏繞在藍玉果上，完會渾然一體，它的額頭與尾巴，就是其中的兩片葉子，到這裏，對皇上的戒心，可謂卸去了大半。
怎麼還是中計了呢？皇上也真是夠狡猾的，就算將計就計，就算利用自己來引蛇出洞，也用一株假的藍玉果，還使用毒藥，不過可能他不知道，自己是百毒不侵的。隻是……
真的藍玉果又在哪裏？
等等……
皇上的目的是什麼……
托著下巴觀摩著這一株連自己都看走眼的藍玉果樹，蘇淺雪陷入沉思。經過這一次他完全可以肯定，雪醉墨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們，開始是因為雪滿人間，在自己夜探皇宮尋找藍玉果時，被皇上將計就計利用，並派雪醉墨向他們泄露皇宮的秘密。在利用自己引蛇出洞的同時，安排戀雪去暗殺某個宦官或者妃子，這一下江湖或者朝堂的反對勢力就會被他利用來壓榨或者鏟除。那自己呢？皇上下毒捉拿自己是用來幹什麼？蘇家隻是一個小小的武林世家，威脅不到皇權的。
眼光一斜，明月下那點點晃過亮光，蘇淺雪眯起眼，眼中劃過一抹危險的亮光。
沒等蘇淺雪來得及說些或者幹些什麼，隨之而來的是滿殿滿園滿眼的濃煙、濃霧，以及滿耳的風聲，兵器交接聲。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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