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404 更新時間:11-03-13 01:13
那夜,父母在接到一張寫滿看不懂文字的紙條時第一次露出了驚慌的表情,他們匆匆出門,把隻有10歲的我和湘碧留在書房的密室下麵,並切記告訴我們無論外麵發生了什麼聲音,都不要好奇。
湘碧到是很無所謂的把唯一的床占據了,倒頭就睡,我卻一夜無眠,父親是朝中數一數二的重臣,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如此驚慌?
“湘碧,你聽,外麵好像有打架的聲音!”驀然出現的嘶喊聲把握從思緒中扯回來。
湘碧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靜靜的趴在我身後,透過屋內的監視小孔密切的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不是打架哦,是抄家!”
“什麼?抄家?”我不敢置信的望著身後一臉沉靜,似乎早已知道事情結局的湘碧,“你,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父親是朝廷重臣,誰敢抄我的家?”
“當然是皇上!永曆246年冬,柳相國因涉及叛國罪被皇上誅九族,唯有膝下一子不知所蹤,永曆247年春,皇上向全國發出皇榜,若能交出柳瀛者,賞千金,封萬戶侯,永曆248年,恰逢皇上六十大壽,大赦天下,你的事就不了了之了!所以你不會死!~”湘碧看著小孔,頭也不抬,像竹筒倒豆子般說了一通。
“叛國?我父親怎麼會叛國?”我張大眼睛看著,我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女孩有這麼神秘,“不行,我要出去,我要見他們!”
“嗯,好!但你要知道,曆史的進程是不可改變的,無論你出或不出去,你都改變不了結局。走吧~”湘碧小小的身影擋在我麵前,倔強的臉上顯露出的是視死如歸般的勇氣,她貓著腰,如履薄冰的向密室外走去。
繞過崎嶇的假山,走過九轉的回廊,一路心事重重。
耳邊的廝殺聲不知從什麼時候停止了,隻留下一地的冰冷淒涼。
滿地狼藉,就連牆角剛剛含苞欲放的一枝梅,也碎了一地,我跌坐在地上,沒了,什麼都沒了,高貴的父母,顯赫的家勢,就連這個曾經被稱為是家的地方,從今以後也不屬於我了……
“柳瀛——”一聲猶如空穀滴水般清脆的聲音滑入耳中。
倒吸氣的聲音從湘碧那邊傳來。
月光下,一個孩童沉靜如水的站在不遠處的庭院中,月華如紗般籠罩在他的發梢,袖邊……濃密的睫毛上盛了滿滿一灣月光,如玉般的臉上是與這個年齡不相仿的恬淡。
“你父親拖我照顧你。”
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看著那個和自己一般高的少年苦笑著說:“照顧我?就憑你?父親真的是沒有人可以托付了嗎?”
少年不答,轉身:“湘碧,你想回家嗎?”
“我……”湘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個似模糊了性別的少年,“我,隨你們一起走!”
“好!”
我很不滿少年的態度:“慢著!我父親在哪?你又是誰?”
“你父親現在天牢中,明日清晨就會被秘密處死,我無名無姓,曾受過柳家恩惠,並答應在柳家有難時保住他們的唯一香火。”
“哼——我父親怎麼可能把我交給一個無名無姓之人?”
“你能過我三招,我就放你走,從此再不問你的死活,可好?”少年好似不會發怒一般,但清淡的語氣中確是無盡的霸氣。
我怒極,拔劍便刺。
少年輕巧躲過,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隻玉簫,擊落我手中的佩劍,直抵咽喉。三招?原來我連一招也過不了。
少年扔過來一把扇子:“劍不適合你。從此,世上不再有柳瀛,你就叫柳墨軒。”
我垂首,打開折扇,竟是江湖上盛傳已久的天山雪蠶扇,“你到底是誰?”
“我無名無姓。”
“不!”在一旁沉默好久的湘碧突然出聲:“我從小就一直想不起來你是誰,現在我知道了,你就是今後被人稱為傾世無暇的無暇公子——瀟輕城!”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瀟輕城,原來我就是瀟輕城啊……”
雪紛紛而落,撒在他的鬢角,眉梢,他轉身,了然一笑,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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