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47 更新時間:11-03-21 08:16
“說!你那天到底去哪兒了?”宮夙紫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強硬地將她的臉扳正與他對視,語氣不善地開始盤問。
“人家,人家……”被他吃人的目光嚇到,潭沫沫早已是語不成句,蓄滿了淚水的眼眶一紅,晶瑩的淚珠立刻不要錢似的掉落一顆……又一顆……最終像是泄閘的洪水般洶湧直流,大有發展成黃果樹瀑布的趨勢。
“本少爺沒問人家,問的是你!”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宮夙紫絲毫不為她的眼淚所動,早八百年他就已經對她毫無形象可言的哭相免疫了!
“夙紫,我覺得你還是先看看這個比較好。”伸手撿起掉落在地的一個白色小本子,端木羽倚著窗欞,懶懶地翻過幾頁,笑得神秘極了。
“患者‘潭沫沫’,確診為因車禍導致的間接性失憶,時間是……”他微微抬眸,笑望著臉色微沉的宮夙紫,緩緩開口道:“三年前。”
邪氣的劍眉微蹙,宮夙紫動作不雅的坐在潭沫沫身邊,額前細碎的劉海在象牙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渾身散發出“本少爺心情極度不爽少來煩我”的氣息,議事廳的溫度立刻降到了冰點以下。
“那,那個……”搓了搓手臂上被凍出的雞皮疙瘩,潭沫沫硬著頭皮開口,“我是來取藝術部副部長的製服的……”
“什麼?!”宮夙紫刷地抬頭,以十萬福特的電力掃射嚇得縮在角落裏的潭沫沫,他微側過臉,惡狠狠的開口:“洛祁在哪兒?”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辦公桌上,莫晨黎微微一笑:“不關洛祁的事,是羽特別批準的。”他就說嘛,羽怎麼會突然插手人事部的事,讓一個剛入高一的新生擔任藝術部副部長,原來是為了看夙紫這小子出糗啊!
“端,木,羽!”殺人的目光直射向窗邊的某人,宮夙紫的額頭隱隱有青筋暴露。
利落的翻身坐在窗台上,端木羽偏著腦袋望著窗外,白皙的臉上綻開一抹顛倒眾生的微笑,開始沒話找話,試圖轉移話題:“今天天氣真好啊……”
“謝了!外麵在下雨!”冷冷的輕哼一聲,沙淩月首先發表了他對端木羽爛到極點的說辭的不屑。
“那隻燕子真可愛啊……”
“羽,那是麻雀哦~~!”嘴角微微抽搐,莫晨黎懶懶地開口。
“那株臘梅花真漂亮啊……”
“羽,現在是夏天,哪來的臘梅?”被宮夙紫狠狠修理了一番的軒道蓮慘兮兮地趴在榻榻米上,有氣無力地道。
“你們三個很閑嗎?”食指輕叩左頰上不太深的酒窩,端木羽笑眯眯的開始發號施令,“道蓮……你有時間的話去把檔案室的校史資料整理一下吧。”
“羽?!”條件反射般地從地上蹦起,軒道蓮哀怨的瞪著那個優雅的身影,有種想撞豆腐自殺的悲痛之感。
為什麼這群損友總是拿他開刀?
“嗯?代理會長有意見嗎?”端木羽兀自笑得開懷,搬出他學生會會長的身份來壓軒道蓮。
不幸成為炮灰的軒道蓮氣餒地撫額:“沒……”他敢有意見嗎?眼前這個少年可是不亞於夙紫的狠角色啊!
在心裏為自己悲慘的命運小小哀悼了一下,軒道蓮認命地朝門口走去,怎知他剛跨出一步,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連遭兩次重創的大門應聲倒地,光榮的因公殉職了。
抬腳狠狠將倒向自己的木門踢得粉碎,躺在榻榻米上的沙淩月臉色不悅地看著來人,冷冷地開口道:“你找死。”
“你活該。”隨著一個淡漠的聲音從天而至,一股寒流直逼進來,穿著寶石藍休閑外套的少年筆直的站在門口,全身都已被雨水淋透,白色的襯衫濕答答的貼附在身上,深若銀河的眼瞳透過額前幾縷濕發,緊緊盯著躺在地上的沙淩月。
一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沙淩月輕昂著頭,絳紫色的眸子噴火般地盯著一臉漠然的少年:“你在挑釁我?”
“是。”少年麵無表情地蹦出一個單音節字,算是對他的回答。
“北冥優……!”一手狠狠揪著少年的衣領,沙淩月一臉“送你下地獄”的狠樣。
煩躁地揉了揉墨黑的發,宮夙紫不爽地道:“要幹架滾外邊去。”說完瞪了眼躲他躲得遠遠的潭沫沫,“白癡,躲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圓溜溜的大眼睛裏寫滿了“死也不過來”,潭沫沫顫抖著拚命搖腦袋。
“不過來?”唇畔揚起一抹魔鬼般邪惡的微笑,宮夙紫雙手枕在腦後斜臥在沙發裏,犀利的雙瞳極具威脅性地看著驚恐到不行的她。
嗚嗚嗚……就知道擺臉色嚇人的混蛋,壞人!
泄氣地摸摸鼻子,潭沫沫沒誌氣的服軟了,以龜速一點一點挪到他身邊,坐定。
“她……?”兩劃宛若飛鳳的眉毛深深擰起,北冥優伸手接過軒道蓮甩來的毛巾,一邊擦著濕發,一邊不解的發問,全然不顧自己的領子正被別人揪在手裏。
“潭沫沫,藝術部副部長,夙紫的……夢中情人。”輕笑著頓了頓,莫晨黎決定采用軒道蓮的說法。
一手按著鬢角,一手翻著不知從哪兒A來的琴譜,宮夙紫臉上的微笑令眾人毛骨悚然:“莫晨黎,想去看望你天國的奶奶嗎?”
“唔……對了,沫沫你是來領製服的吧?我帶你去哦~~!”莫晨黎雙手撐著桌麵,動作瀟灑地一躍而下,水藍色的運動服在空中劃出一道靚麗的色彩。
“不用!我帶她去!”狠狠瞪了他一眼,宮夙紫麵色微慍地拎起潭沫沫,直接從窗口躍下……
躍、躍下?!
“啊啊啊——!”一直憋著氣不出聲的潭沫沫死命的尖叫起來,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摟住宮夙紫的脖子。
這小子是瘋了還是怎麼的,居然就這麼跳下來了!這裏是三樓啊啊啊!
“白癡!你想勒死我嗎?”安穩著地後,宮夙紫用力的將她從身上扒下來,麵露不耐地吼道。
“嗚嗚嗚……”腦袋深深地埋在他胸前,潭沫沫隻顧著把眼淚鼻涕拚命往他身上擦,而宮夙紫一身價值不菲的外套則悲慘的淪為手絹。
“該死的,別哭!”伸手胡亂的替她抹去淚痕,宮夙紫火大地甩開跑車車門,彎腰坐了進去,一回頭卻發現潭沫沫還杵在原地,他抬手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白癡,進來!你想淋成落湯雞嗎?”
撇著嘴不情不願地鑽進銀白色的跑車,潭沫沫小聲地抗議:“我才不是白癡……”她是全球排名前十五的天才呢!
“以我為參照物,你的智商為零!”斜睨了她一眼,宮夙紫澆了她一頭冷水。
他承認她不是弱智,不過全球排名十五跟他這個NO。1比起來,就顯得二百五到極點了。
潭沫沫無言以對,隻有勾低了腦袋繼續裝鴕鳥,縮在座椅上不停地畫小圈圈。
“啪”的一聲扣上安全帶,宮夙紫出聲提醒她:“白癡,把安全帶係上!”
“為什……啊啊啊啊——!”潭沫沫死死抱住腦袋,發出平生最慘絕人寰的尖叫,因為……跑車的車速儀上清清楚楚的顯示著時速三百五!這家夥不會是F1賽車手吧?!
“嘖嘖嘖,真是相親相愛啊……”單手撐著頭靠在窗台上,莫晨黎看著那輛在尖叫聲中絕塵而去的車影,發出如上感慨。
斜靠著雪白的牆壁,北冥優不發一語地繼續擦頭發,不帶任何情緒的眸子定定的注視著那輛漸漸消失的銀色跑車,半晌,他收回目光,冰冷的聲音在議事廳內響起:“那個女生的……簡曆。”
靜默。
眾人均以不可思議的眼神向他行注目禮,最先回神的軒道蓮則是激動地翻箱倒櫃:“錄音筆呢?錄音筆在哪兒?”優這家夥居然說了句超過三個字的話誒!他要把這個激動人心的曆史時刻記錄下來!
“天要下紅雨了?”一隻腳跨在窗台上,端木羽望著窗外的天空做沉思狀。
“江水要倒流了?”盤腿坐在地上,莫晨黎笑眯眯的作補充。
“切。”冷冷地嗤笑一聲,沙淩月躺回榻榻米上繼續閉目小憩。
不理會眾人的挖苦,北冥優淡淡地重複:“簡曆。”
唇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端木羽將手中的白色病曆本扔了過去:“拿著。”
抬手穩穩地接住病曆本,北冥優粗略地翻看幾頁,隨即丟開毛巾,衣服也顧不得換,翻身從窗戶躍了下去,頎長冷漠的身影很快變成了漫天雨幕中一個模糊的黑點。
“哎呀呀,怎麼一個兩個都喜歡跳窗這麼極端的出門方式?”凝望著窗外的傾盆大雨,莫晨黎一手撫額故作無奈地道。
“晨黎,一會兒給醫務室打個電話,讓他們空兩張病床出來。”淺金色的眼瞳裏掠過一絲凜冽,端木羽抿緊了薄唇,一點笑意也沒有,他脫去身上的銀色製服,身形利落幹脆地翻出窗戶,追隨著那個黑點而去。
“那幾個家夥吃錯藥了?”沙淩月雙手抱臂靠在窗邊,偏過臉看著莫晨黎。
“不是,是發神經,”頗感頭疼地倒在榻榻米上,莫晨黎朝軒道蓮揮了揮手,“道蓮你給醫務室打電話,讓他們空三張病床。”
“不是兩張嗎?”軒道蓮疑惑地道,他可不認為端木羽會受傷。
“第三張病床……”神秘地眨了眨眼,莫晨黎含糊其辭,“是給那個人準備的。”準確的說,是給那丫頭準備的。
三人頗有默契地相視一眼,繼而同時歎息一聲——
但願這次學院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作悲痛狀的某依:嗚嗚……留言還是零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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