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58 更新時間：14-05-14 20:47
三日後，夜，鳳鳴宮（太後住的地方）
“太後娘娘，皇上求見。”
馬太後剛剛要寬衣就寢，一名小太監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皇上？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就說哀家已經睡了，不見。”
“奴才說了，可是皇上說他有要事，今日一定要見到太後！”
聽言，馬太後輕歎，該來的總是躲不掉。“讓他進來吧。”
“喳……”應聲，小太監邁步出去了。
不多時，沈忠仁帶著貼身的小太監小李子走進了鳳鳴宮。
“兒臣給母後請安。”“奴才給太後娘娘請安。”
瞧著跪在地上的一主一仆，太後拍了拍手。“起來吧。”
“多謝母後。”站起身來，沈忠仁坐在了太後身邊的椅子上。
“你們都退下吧。”掃了一眼身後的宮女，老太後淡淡開口。
“是……”應聲，四名宮女緩步退離。
“嗯。”沈忠仁一歪頭，身邊的小李子便會意也一並離開了。
此時，屋子裏隻剩下了沈忠仁母子二人。
“怎麼，終於輪到哀家了嗎？”開口，太後冷笑。
回視母親冰冷的眼神，沈忠仁勾唇而笑。“孩兒聽不懂母後的話。”
“哼……”聽了這話，馬皇後不屑的冷哼。
“你舅舅馬忠良死了，你表弟馬玉死了，你的表妹皇後，還有哀家的兩個孫兒也死了。這馬家，除了我這個老婆子，其他的人不是都被你殺幹淨了嗎？”
“母後，孩兒……”
擺手，太後阻止了沈忠仁欲出口道出的所謂苦衷。
“皇兒，你似乎早已忘了，當年你是如何坐上這皇位的。”
聽言，沈忠仁微攏雙眉。
“孩兒不敢忘，沒有馬家的扶持，沒有舅舅的輔佐，孩兒坐不穩龍椅。但，今非昔比，馬家的功勳早已成為過眼雲煙。況，朕也已然不再是他們全心全意龔衛之人。”
“那是因為你沒有立寧兒為太子，他是你的長子，是皇後所出。理所應當坐上太子之位。可是你卻厚此薄彼，寧願選那個妖精的兒子，也不選他。”瞪著兒子，老太後一語道破了矛盾的症結所在。
麵對母親怨責的注視，沈忠仁不以為然的舒展眉頭。
“江山是朕的，朕想傳給誰，便傳給誰。身為臣子，他們無權幹涉。既然他們對朕有了異心，那朕也隻能如此。”
“哼，你全心全意的為人家鋪路，就不怕到頭來，他沈辛也效仿當年的你，來一個弑父奪位？把你早早踢進棺材？”
彎起嘴角露出嘲諷、鄙視的冷笑。太後的眼睛裏早已經堆滿了仇視和怨恨。
雖然，她說話的語氣依舊維持著慈母的聲調。但，吐出來的話語卻句句綿裏藏針、殺人不見血。
舊事被從提，沈忠仁的臉色明顯變得有些陰沉。不過很快，他的臉色便再次恢複如常。
轉過頭，瞧著坐在榻上頗為得意的母親，他揚聲朗笑。
“嗬嗬，當年孩兒有如此膽色，那也要多虧母後的教導有方呀？至於辛兒嗎？朕想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有此作為，畢竟，他沒有一個如您這般偉大的母親！”反唇相譏，沈忠仁龍目微眯，靜等著那座千年冰山爆發。
聽言，老太後慈祥的麵容變得扭曲，臉色也隨之變得鐵青。
“你就那麼信任那對母子？那個妖精就那麼得你的心？”
“靜兒是最懂朕的人，也是朕最心愛的女人！”
瞧著那個冷血的兒子，在那一瞬不自覺流露出的溫柔，老太後大笑。
“愛？一個親手弑父、殘害兄弟、殺妻、屠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嗜血惡魔，也配有愛？”
睨著那個笑的幾近癲狂的母親，沈忠仁眸光轉暗。
不可否認，老太後的這些話猶如重錘一般惡狠狠的捶在了他的心頭。
想到那個美貌嫻熟、溫婉可人的靜兒，沈忠仁幽幽一歎。“朕配不上她。”
瞪著兒子飽受打擊的模樣，老太後笑的更是猖狂。
“想不到，身為九五之尊的你也會有這般模樣？那妖精還真是勾走了你的魂。”
彎起嘴角，沈忠仁春風得意的笑容，氣的老太後更是瞪圓了眼睛。
“早知今日，當初哀家真是不該讓她進宮。”
拍著大腿，老太後喟歎。眼底是恨不得將卓靜雅生吞活剝的凶殘。
聽著母親一口一個妖精的叫著，沈忠仁龍顏微慍。
“母後，事已至此，孩兒也不想再多說了。孩兒在陽州那邊給您建了一座別宮，供您頤養天年。您明天便移駕吧！”
“混賬，你要軟禁哀家？”從鳳塌上跳起來，太後甩手便是一巴掌。
看著怒不可知的母親，沈忠仁的眉頭擰了又舒。
“如果母親不願意去陽州，那麼孩兒也隻能送您去見先帝了。”
“嗬嗬，你終於說出這句混賬話了。”
抬手，老太後還想再甩上一巴掌，可是這一次她的手腕卻被沈忠仁一把抓住了。
“母後，您是馬家的根，隻要您在，馬家定會卷土重來。朕的江山不能允許這樣的意外存在。”
看著坐在椅子上表情異常平靜的沈忠仁，太後眼底的憤怒瞬間轉為了恐懼。知子莫若母，沈忠仁的狼性太後又豈會不知？
他素來絕情、心狠手辣，而此刻他的異常平靜，便是暴風雨來臨的預兆。
“我，我是你的親娘呀！”瞪著兒子，老太後渴望從他的眼睛裏找到一絲絲的憐憫和不舍，來保全自己的性命。
抬頭，母子對視，沈忠仁的眼波沒有半分的浮動。
“孩兒不孝！”張開嘴，他也隻是淡淡的吐出了這四個字。
“仁兒！”拉住他的衣袖，老太後低喚了一聲，似在呢喃，似在懇求。
看著那對哀怨、祈求的眼睛，沈忠仁的眼底依舊是波瀾不興的平靜。
“來人。”此話一出，四個黑衣暗衛立刻出現在了太後的麵前。不由分說的按住了老太後的四肢。撬開了她死也不願意張開的嘴。
“唔，唔……”瞪著眼睛，太後死死的瞪著自己的兒子。
站起身，沈忠仁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打開瓶塞，將裏邊的紅色粉末倒進了不斷搖頭晃腦，拚死掙紮的老太後嘴裏。
“啊，啊……”聽著母親痛苦掙紮的聲音，沈忠仁的臉上沒有任何憐惜的表情。
轉過身，他淡淡的說了一聲。“母後走好。”便邁步走出了鳳鳴宮。
隨之，太後僵硬的屍體倒在了冰冷的地上，而那雙暴瞪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她兒子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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