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73 更新時間：11-03-21 13:13
在拿成績的那晚，發生了一件震驚整個水鄉的事。原本拿了成績單應該回家的同學，卻破天荒的選擇在學校多留一晚，一些混得比較好的人，都收到了風聲：今晚水鄉和另外一個村子沙下的初中生會在後山前的空地上群毆！人際不好的醇玉當然不知道，她仍處在陳明帶給她的震驚中。男人間的事本也與女人無關，雖然導致他們針鋒相對的源頭大多因為女人。男生沒有喧張此事，知道這事的女生不多，恰好，於佩瑜就是其中一個
當天中午於約了醇玉，說晚上有事，至於什麼事，卻沒有說清楚隻神秘的笑了笑，說保密。醇玉晚上出去很少出去，醇爸爸本想拒絕的，想起女兒的成績單，點頭答應了。順著街道提著電筒走去於佩瑜家裏家裏，水鄉是沒有路燈的。凹凸不平的小路不時有幾塊石頭伸出來，很容易絆倒人。九十年代的中國鄉下還是使用泡狀的鎢絲燈，暖黃色的燈光在天花上照下來，隻有中央部分明亮，其餘的空間都如充盈著黃色的霧靄，處處昭顯著它的溫馨，站在床邊看著醇媽媽在縫補醇爸爸的衣服，暖和的燈光打在醇媽媽的身上，沾染了滿色的溫暖。
於佩瑜的家在在去後山的一條大道上，這條長長的水泥路後連接馬戲團成駐紮的水泥地，前連通了曾經旺盛繁榮的國道，醇玉抄小路到達於佩瑜家裏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站在門前，眼前是一幢兩層高的房型房子，白色的外牆在門口那盞鎢絲燈的照亮下，透出點淡黃色，頂樓是平的，不想瓦房上麵都是瓦片，不能用來曬糧食，更重要得是，這些房子裏麵有專用的廁所，不用到外麵和別人擠，這是醇玉夢寐以求的房子。
“怎麼站在這裏不進去？”
熟悉的聲音傳來，此時的陳明嗓子沒有了變聲期的鴨子音，帶著獨特的磁性，在和清秀的外表一點都不像。醇玉發現之前那個何瀟和一個不認識的男生居然也站在旁邊
“你們認識啊？”
“早認識了，男的都愛打籃球。這是陳星月”介紹人後又加了句，“剛剛問你，怎麼不進去？”
“啊？你們也是被叫來的麼？”醇玉咂舌問到，於佩瑜在什麼時候和陳明這麼熟了。
“今晚的事，不敢參加也得來湊湊熱鬧。”身邊的何瀟感慨的說，看向醇玉迷糊的樣子，也不多說，就直接走進去。四人同於佩瑜的媽媽打招呼後就到頂層站著，三人和一致的看下路邊。
“今晚有人生日還是有其他的喜事，不說我可是回去了”醇玉看著悠哉又不時望向路口的眼神不耐煩的道，半個小時過去了，三人也不說一句話。
“今晚可是初三的齊之謙帶領著他的兄弟和沙下的李平群毆，當然要叫上你來看看，這可是幾年才一次的事件噢”於佩瑜笑道。港片古惑仔在中國內陸大規模播映後，無人不被裏麵的意氣風發江湖氣概所吸引，學校裏本來隻是幾個酷酷的小男生看到後，竟學著組織幫派，於是誕生了很多以村子為組織的“黑社會”。這些人沒事的時候勒索小學生的零花錢，不時帶著兩個小弟幫被欺負的兄弟“出氣”。迷在書本中的醇玉不知道，陳明他們可是很清楚。於佩瑜的美貌吸引那麼多的男生，當然不乏這類人，當然了解的也很多。
“來了！”於佩瑜說完，隨著她的驚呼，醇玉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在昏暗的前方跑出來，整齊的隊列像是訓練過的軍隊，有的身上還穿著青色的鬆垮的冬裝校服，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猶為詭異。待他們跑到醇玉正前方，才看到他們的手上都拿著一根根手臂長的鐵管，應該是從水管上切下來的，有些則握手著被報紙包著的長棍，看不出是什麼，醇玉震撼的看著前方的隊列，不相信這麼都是平時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平凡的同學，此時的他們怒氣溢臉，沒了平時的嬉鬧。
“那是水果刀。估計有兩百人吧，真是狠”陳明平靜的嗓音在旁邊響起，不知道何時開始陳明和醇玉兩個站在遠離他們三個的地方，遠處看是他們兩在說瞧瞧話的樣子。
“啊？！”醇玉的震驚又上升了一個階級，這是一個她沒接觸過的世界。耳邊陳明的說話呼出的熱氣在臉邊飄過，醇玉在驚訝中臉上又蕩起紅暈，癢癢的感覺。眼眸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跑動的人群中出現，“那是番薯？！還有蕭偉也在。”
“很正常，他們本來就是沙下的人。醇玉，有些事你要明白。”陳明嚴肅的看著醇玉道，
“你還記得小學課本有一句話——秋天到了，樹葉黃了，在樹上落下來了。可是在現實中你可以看到竹葉冬天還是綠的，有的樹木在春天抽芽的時候才一夜間變黃飄落下來。現實也如此，有很多的知識道理人情世故在書本中學不到，甚至是相違背的，淵博的知識，要在書中學，也要在書外看。”
陳明這麼說是看出來了醇玉這幾天的猶豫，她想改變卻丟不下喜歡的書，今晚的事恰好給陳明一個機會，讓醇玉很多東西書裏是沒有的，人得處在現實中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該如何要。老氣橫秋的一句話，醇玉有時猜想陳明真的隻是一個初中生麼。後來醇玉才知道陳明曾經由於生病留級兩年，他比醇玉長兩歲。
“醇玉，這現場夠氣勢吧！我可是早上聽到消息就準備拉上你看了。本來打算藏在他們打架的附近看的，可惜我們的班長大人不讓。”於佩瑜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開口道
“當然不能去，要是真打起來你們兩個女的多危險”旁邊的何瀟插嘴道，陽光的笑容掛在臉上，眼睛瞟過醇玉想起那天的事臉上又紅了。
“陳明你為什麼也來看？”醇玉現在才想起陳明和何瀟的出現實在是奇怪
“身為班長，當然要了解情況，不然老師明天問起來我怎麼回答。”陳明無奈的說道，本來是不想來看的，想到老師會問剛好於佩瑜邀請他，半推半就的就跟來了。
果然如陳明所料，第二天學校得知消息後馬上通報在家的學生立刻回校，一天的時間學校和到現場攔截的公安已經調查清楚情況，此時校長在台上嚴厲批評，該處分的處分，該勞改的勞改。聽到校長說幸虧公安及時趕到才沒有人受傷的時候醇玉呼了一口氣。
因為這事，學校留下全校的同學，請了一名公安來做了一個為時兩天的法律安全教育，無辜的學生一片哀嚎，本應在家玩樂的時間現在卻聽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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