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780 更新時間:11-04-07 22:55
我是一個出生在山村的孩子、70年代初的農村還是很貧窮的,那時候小學的報名費隻有2元錢。2元錢對現在的孩子來講不算什麼,可是在那個年代2元錢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也不是小數目。父親是一個老黨員、做事非常有原則,所以從小我就特別怕父親。雖然從出生到父親去世,我都沒有挨過他的打、但是在父親的有生之年;我一直都很敬畏父親,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因為父親做人很正,所以我才怕的。小孩子難免會惹禍所以怕父親就很自然了。可惜、我還是辜負了父親的教育,在30多歲的時候因為經濟糾紛被幾個朋友送進了牢房。我一直認為這件事很丟人、剛出來的時候,我就像瘋狗一樣見誰咬誰。也試圖自殺以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最終我卻活了下來因為我沒有權利讓母親再因我而傷心。現在閑暇下來就想把曾經的那一切記錄下來,告誡自己。
我叫剛子、也許是小時候的貧窮讓我太壓抑,所以我曾經把錢看的很重。常言說的好、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小時候因為家貧、被人欺負、笑話、對我來說再平常不過了。所以、當我知道我要轉學的時候,特別高興。可是、當我真正的轉到市三中的時候,才知道、窮人到那的待遇都一樣。別的年級我不知道、反正在我們年級4個班裏就我是唯一褲子有補丁的學生。所以被人看不起、鄙視、欺負,那是我初一年級的必修課。那裏有鬥爭那裏就有反抗,可是、我那個時候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第一次上早操的時候,好多同學盯著我的褲子看。也許是從小被人看不起、鄙視、欺負,我已經有了免疫力。反正、他們看他們的,我該幹嘛就幹嘛。在三中的第一學年和我小時候沒什麼兩樣,每次被打後、我就在心中告誡自己,我來這裏是上學的不是來練武的;我要忍著否則家人會失望,那時候的我就像一隻流浪狗,受了傷、隻能躲在無人處偷偷的自己舔。我的孤僻性格、和那時候的成長環境有很大關係。所有一切是從初二開始改變的。畢竟一年了、班裏有幾個同學和我處的不錯,也許是出於同情或者是可憐、反正三中沒人再敢欺負我了。‘大同’在同齡人裏是打架的高手,在三中沒幾個人敢和他較勁,大同這人有點梁山好漢拚命三郎石秀的勁頭,打起架來有點玩命的意思。
有一次、四中的幾個學生來學校找他的茬,我們都說要幫他、人家卻說、誰幫他他就和誰翻臉,我們隻能看這他提了一隻板凳腿走向操場。四中的人被大同一個人打散了,他還不依不饒的把人家一直追到學校大門口。我和大同關係處的不錯、最起碼同學們都覺得我倆很好。和大同的交往是我自己找上的,那時候都在學校灶上吃飯。雖說我們家條件不好,可是家人為了我能上好學,無論是零花錢還是給學校交麵粉放的都比較寬。我自己飯量也不大、雖說動不動就被練一頓,可是我的飯量依然如舊。大同的飯量挺大、家裏給他的定額又好像很少,就一句話、大同是吃不飽的,這就給了我接近他的機會。我被欺負的久了所以一直想找個人保護我,可是人家那些混的好的、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我這個來自農村的窮小子。其實、這人啊,很簡單、在特定的情況下為了口吃的誰都能出賣,何況我們那時候隻是個孩子。所以在我有意的接近下、大同和我處成了哥們。至於偉子和我的相處交往過程很簡單、也有一些偶然的成分。
安他當時的背景,隻要能做到不欺負我就不錯了。我和偉子成為哥們的事說起來挺有意思的,本來偉子不在學校住、不知道那天晚上他為什麼留在宿舍。就睡在我旁邊、我們躺在宿舍的床上正在爭論鹿鼎記裏的韋小寶和偉子家有沒有親戚關係,其實、偉子姓周。我們正討論的起勁呢,就聽見值班老師問、89/2班的睡了沒?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睡了,老師接著說:睡了的把手舉起來,當時我也是差點就舉的,被一個同學的小動作給提醒了。而躺在我旁邊的偉子手舉的很高、我第一次的提醒居然沒起作用,他很可能還沉侵在鹿鼎記的情景裏。我隻好伸手去拽他、我這麼一拽他反應過來了,我們就一起裝睡。老師說話就進來了、張口就說、你們89/2班淨出能人,睡著了還知道舉手,這話一出口哥幾個全傻了。宿舍共8個人、加上臨時借宿的偉子,幸免3人、其他一概罰站到天亮。那個年代體罰學生不算什麼事,家長也支持。哪像現在的孩子、別說是體罰了,就是說上兩句、家長也有可能和你沒完。通過這件事、偉子覺得我人不錯就處上了。偉子很聰明、小心眼多,所以大同不太喜歡他。但是、大同也知道我在三中沒幾個朋友,大家相互讓著點也就相安無事。何況偉子他哥在北郊那可是混的響當當的人物。也許是個性使然或者是其它什麼原因,反正這三個人走在了一起。大同曾經問偉子、兄弟、你知道將來我想混成什麼樣嗎?偉子當時說:做個有錢人、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去那就去那?大同說:都不是,剛子就說:那你到底想混成什麼樣?大同拍拍剛子的肩膀說:我想有那麼一天、當我想抖掉煙灰的時候馬上有人把手伸到我的跟前接住煙灰。剛子不由的深深看了大同一眼,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偉子卻不屑一顧的說大同沒勁,在後來的不久、大同因為在課堂上看鹿鼎記、被英語老師抓了個現行,按說不是多大的事、糟糕的是、老師當時想把書扔到爐子裏燒掉。那時候每個班裏都是用爐子取暖的,老師當時忽略了兩個問題,1當時能買的起課外書的人沒幾個、基本都是借的,2大同當時在校內是出了名的不計後果,事情就這樣發生了、當老師把書扔進爐子的那一刻,大同也把自己扔了出去。準確的說是把整個自己扔向老師,很簡單、書燒了、老師傷了,大同被開除了。自此、大同真正的踏上了社會的道路,跟了一個叫武子的人。當時關於武子的傳聞很多,
據說、在武子還是個初二學生的時候就用九節鞭把高三的一個同學打成了腦癱,一戰成名被少管了兩年。放出來以後,也不知道聽了誰的指點,提著兩把砍刀約見了當時在郊縣混的很有名的小海。那年武子17歲、小海23歲,小海在內蒙當了3年兵據說很能打。複員後在半個月以內統一了郊縣的黑道、那時候在道上混的能成為大哥級的基本有兩種,1自己很能打2不擇手段的黑。小海屬於前者而武子卻屬於後者,本來說好了先談談的、可是武子出現的時候什麼話也沒說,從背後抽出刀直接就砍;小海根本沒有防備、所以刀砍的很實在,小海的胸骨裂了。後來有人說、小海是想借著名聲賺點錢,根本就不是玩命的主。而武子不一樣整個就一二百五、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拿命換命的架勢,所以小海栽了。就是後來小海住在醫院的時候也被武子用鐵絲勒著脖子拉了出來,自此小海就銷聲匿跡了。當多年後再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是因為販毒被拘捕的。也就是在這個階段大同跟了武子,其實像武子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成為大哥。大同的悲劇就是從這裏開始的,偉子家庭背景比較好、爸爸是一家國營酒店的總經理,媽媽是公務員,所以、也算是高幹子弟。偉子的哥哥雖然在道上有一號,可是父母不願意搭理他。於是就在外麵飄著、很少回家,89年的學潮期間偉子的哥哥去了北京自此杳無音信。就是這個原因導致偉子和剛子輟學跟了大同,自此三中又少了兩個學生而社會上又多了兩個混混。
起初兩個人的想法很簡單、隻是不想被人欺負,能讓同學們高看一眼。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都知道,那時候的混混是很有點地位的。再加上那時候的法律不像現在這麼健全,人們把街頭鬥毆也不當回事,連警察叔叔也懶的管。當時、偉子說:剛子、我倆是好兄弟,以前有我哥在、隻要咱不欺負別人,誰也不會動我們。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哥失蹤了,所以現在我們隻能靠大同了。也許現在的人不能理解他們當時的做法,可是那個年代就是一學生沒人罩著也不行。因為那些混混都是擱學校出去的,經常到學校敲詐在校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就像偉子還能好一些而剛子就不同了,家在農村經濟來源本來就有限,根本就經不起折騰。再加上那個年齡的單純和衝動,就很自然的和偉子走出了學校。
到若幹年以後,剛子已經40歲了;他對身邊的朋友說:假如他當年不和偉子走、能多一些忍性,他的人生就不回這樣曲折。就不會帶著愧疚活一輩子,父親也不會被活活氣死。說這話的時候、我能看到剛子眼中的淚。剛子還說、他現在活著就是為了贖罪,為年輕時的行為贖罪也為那些已經不在人世的哥們贖罪。他還說、這一切,我們是根本沒法理解的,也許他說的對、我們沒有經曆過自然不會理解。
80年代的街頭、偉子和剛子扔了肩膀上的書包,腰上多了一把刀。跟在武子和大同的屁股後頭晃來晃去,被大通橋的人們稱做‘四人幫’。那時候覺得很驕傲、就像現在的人通過什麼超女、超男成了名一樣,事實上、那一代做生意的恨他們恨的牙癢癢,因為他們消費什麼都欠賬。可他們看重的是自己的江湖地位,根本無視你眼神的存在。因為偉子輟學、他們家人把他趕出了家門,在那一年他們睡遍了三中的宿舍。我第一次和他們出去打架、是因為武子接了一個活,到礦區替人家收賬;說好了、收回來可以拿十分之二的傭金,在那個年代幾十塊錢都可以活的很滋潤。何況討回好幾萬塊錢的傭金,所以當大同來通知偉子和我的時候,我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大同說:我們拿到錢後就自己幹點啥生意,省的連個睡覺的地都沒有。偉子說:大同、你說我們去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們家可就隻有我一個了。大同說:危險?沒危險人家自己不會去要嗎?還找武哥幹嘛?你沒膽量就別去了。我說:大同、偉子不是那意思,也就那麼隨口一說、你別在意。偉子就勢接著我的話說:大同、我和你又不是第一次找人打架,你忘了、那年我們一起在四中是咋衝出來的?我偉子怕過嗎?再說了、連剛子都不怕我能怕嗎?大同說:操、我就說一句咋就碎出來你那麼多話?說實話、我這人很膽小,要不是在學校太受人欺負,我是絕對不會和他們當混混的。大同接著偉子的話問我、剛子、說實話你怕不怕?我當時不想讓他們看不起,就大大咧咧說、我有什麼好怕的,反正有你倆罩著唄。大同拍著我的肩膀對偉子說:我就喜歡剛子的這種無所謂,反正都這樣了隻能往前走;那像你、平常咋咋忽忽的,遇上事了縮頭縮腦的,真他媽的給你哥丟人。偉子嬉皮笑臉的說:我就這麼一玩意、大哥你滿足了吧。其實、偉子這人心眼多,不像大同對人掏心掏肺的。當年在四中那一架要不是大同替偉子擋那一刀,偉子可能早就廢了。所以武子不單不喜歡偉子、甚至有點討厭他,以前是衝著偉子他哥繃著的。現在偉子的哥哥失蹤了、武子就表現的比較明顯,我和大同都能感覺到。其實、偉子自己也知道,隻是不敢得罪武子。背後總說武子沒大腦,要不是大同的臉在那擱著,武子可能早把偉子幹翻了。說實話、武子是不想惹大同,也知道我們哥三關係不一般。何況像武子這樣的人做事原則性又不強,也沒人願意跟著他,所以他也不想和我們翻臉。大同給我們交代完就去找武子了。
沒想到的是、去礦區的那天,武子居然沒找到更多的幫手,就帶著我們哥仨個。這讓我很意外、就連大同在那一刻臉上也有些不自在,畢竟是去別人的地盤、何況那年頭敢賴賬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在道上是肯定有人的、再說了、礦區那幫混混和我們壓根就沒交情,就憑我們四個如果運氣不好別說要錢了;可能連自己都得撂到礦區了,偉子當時就說了、武哥、該不會就我們四個去吧?武子說:咋著?害怕了?沒膽子就別出來混別他媽給我丟人,不行打今天起你就滾蛋別再跟著我。偉子說:武哥、我不是那意思。武子說:不是啥意思?大同趕緊說:武哥、你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們走吧。偉子也趕緊說:就是、武哥你別和我計較我不值的你生氣。武子也就坡下驢說:我和你計較?要是你哥在我和他計較還差不多。偉子說:就是就是。
那天去礦區絕對是一個錯誤、我們進入人家裏才發現,人家早就等著我們了。十幾個人四把獵槍、人手一刀,那陣勢也就武子還能穩的住。就連大同也有點慌了、緊接著我們的刀也被下了,人家問、你們幹嘛來了?武子說:替朋友收個賬。人家說、就憑你們四個今天能不能走出去都是問題,還收個賬。武子說:我們也是混口飯吃、沒辦法。人家說、沒辦法、沒辦法就想在我這揚名立萬?是不是覺得我們礦區沒人了?什麼阿貓阿狗的想來就來?武子說:那到不是、欠賬還錢理所當然的事。我是真的開始佩服武子、在這種情況下還那麼鎮靜。我是真的心虛了、弄不好被打一頓是輕的,萬一再被這哥幾個整一殘疾。這一生可就淒慘了、我偷偷瞄了偉子一眼,這家夥和我一樣也難受著呢。這時候、人家又說、你是誰啊?敢帶人到我這收賬?武子說:我叫武子、這幾個是我的小兄弟,不要為難他們。人家說:武子?就是在郊縣砍了小海的武子?武子說:對、就是我。人家說:好、你小子是不守規矩的人,那我們也不用和你守規矩。你們四個既然來了就得給我留下點什麼,否則我們礦區的人臉往那擱。我心說、這回玩完了,頭一次出來就碰上這種倒黴事。這以後還混個屁、心裏正想著呢,就聽武子說:你想留下點什麼呢?人家說:其他人每人一個手指、至於你武子嗎,我打算用槍在你的腿上鑽個眼。武子說:這樣吧、你可以在我的腿上多來幾個眼,但是不要為難我的兄弟。人家說:你現在沒資格和我講條件。我心說、得、這什麼也沒得到卻白仍一手指,體之發膚受之父母這以後讓我咋見父母。我當時心裏那叫一個難受,剛子後來對朋友說、那天他是真害怕,父母之所以把他轉到市裏上學就是希望他能出人頭地。那知道他已經混跡社會而且現在還要失去一根手指,從那一次、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你做什麼都是有風險的都有可能付出代價。武子不愧是真混混、他接下來說:你們要麼照我說的做、要麼直接弄死我,否則我今天走出這個門以後就回來弄死你們。可能是對方覺得不值的和武子這個二百五結仇,也可能覺得為那點錢不值。反正是沒動我們三個、卻紮紮實實的用獵槍在武子的腿上來了兩槍,我看見武子咬了咬牙。出了門武子已經不能走了,是大同背他上的車。一路上我們誰也不敢說話,到了市裏、武子說:你們走吧讓大同陪我去醫院,我轉身的時候聽見武子對大同說、我回頭得去礦區弄死開槍的那個王八蛋。後來武子兌現了自己的話,在出院後一個人去了礦區;就連大同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消息,據說、那個人死的挺慘是拿斧頭砍死的。自此、武子背上了人命案被通緝了,武子被抓是幾年以後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混的沒精打彩、偉子回家了,我是家不能回、在市裏又沒地去,家裏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輟學的事。再加上武子的出事、我是真的不想混了,可是學校又回不去。一轉眼在社會上都混了一年了,真正改變我的是大同的出事。市裏有個啤酒廠大同和廠裏一些職工混的挺熟,那段時間我和大同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多,因為偉子從礦區回來後就回家了。而且家裏給安排了工作、我們之間也就有點淡了,其實、真正道上的人有兩種,1出生在城市家中有背景2帶著理想來的農村孩子。前一種人混成大哥的可能要大,而後者最終淪為打手的可能性更大。黑道其實隻有城市才有、誰見過那個鄉村裏有黑道大哥?就是到鎮子裏最多也就是一惡霸,最基礎的黑道也得是生存在縣城裏。黑道的生存方式是破格獲取、可是在鄉村裏隻能是偷雞摸狗而已,是為道上的人所不齒的。我在那段時間裏認識了平子和軍,平子家開了一個錄像廳難免有人鬧事,而我整日無所事事就泡錄像廳裏。一來二去就混熟了、我看錄像從來不給錢,一開始平子沒拿我當回事。就叫了幾個小混混打算收拾我、人來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巧的是他們裏頭有一個見過我,也知道我和武子是兄弟。所以沒敢動我、後來平子就有意和我接近,處的不錯。至於軍呢、和我是一個學校的,家裏開了一門麵我就借著同校的份經常到他那混飯吃。反正他也不想得罪我、我呢又沒有收入,就這樣簡單的維持這。那天大同來錄像廳找我、說酒廠一個哥們因為一個女的得罪了基建公司的叫驢,讓我和他去酒廠護駕。說實話、在去之前我和大同都不知道叫驢的背景,兵法都說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可惜我和大同那時候都不懂這個,我們趕到那個哥們的宿舍時,叫驢他們還沒到。那個女的我倒是見了、我當時的感覺就是,這哥們審美觀肯定有問題。大約5分鍾後第一波人到了大概有7、8個,我當時就拿刀照著前麵那個捅了過去,被他們一起的拉了一把捅偏了。當我打算再出手的時候,對方說他們走錯宿舍了。很久以後剛子對朋友說:他得感謝後麵那個人、如果不是那個人拉一把,刀就捅實了因為那是一把三棱刮刀,一旦捅上絕無活命的可能。那他就不可能活到現在了。人走了以後、大同還說我、剛子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勇猛,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就出手了而且是要人命的整法。可是這一刀救了我、因為有人告訴了叫驢,叫驢覺得我是一亡命徒,就不打算和我發生摩擦。他一進門就問、誰剛拿刀捅的人?我站了起來大同緊跟著站了起來,他又問、你們是跟誰的?這次我和大同回答的不一樣,我說誰也沒跟、鬼知道我當時是咋想的。大同說跟武子的,誰知道就是這句話斷送了大同。叫驢讓大同呆著別動,卻安排他手下的兄弟先把我弄到另外一個宿舍裏。本來我以為自己這下慘了不死也得殘廢、隻是沒有了上次在礦區的那份害怕和恐慌,也許是那會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出路了於是就坦然了。5、6個人圍著我誰都不說話,我突然聽到了大同的慘叫;於是我下意識的站起來往出衝,他們摁住了我。我手腳並用還張口咬他們、可是誰也不鬆手。
剛子說:直到現在他都覺得對不起大同,如果哪天晚上他不用刀捅人的話,至少叫驢不會拿刀捅大同頂多打他倆一頓。其實叫驢捅大同還有一個原因、武子和叫驢有過節,我衝進那個宿舍的時候大同已經不行了、叫驢的人已經走完了,大同的那個哥們傻傻的站在那就跟死人沒什麼兩樣。我當時也不知那來的力氣背起大同就往醫院跑,可惜當我跑到醫院他們將大同從我背上扶下來的時候,大同已經死了。醫院的人報了警、我悄悄的走了,我不想和警察說是誰幹的、讓他們自己去調查吧。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不能說是叫驢幹的,因為叫驢敢捅大同就會自己解決。後來我才知道、叫驢在道上不算什麼,可是他爸是基建公司的一個什麼處長。聽說他們家花了幾十萬讓別人頂了缸,自此叫驢也沒再出現過。直道幾年後、武子被抓的時候我才知道,叫驢根本就沒躲的了。大同死的第二天、武子鬼使神差的回來一趟,聽武子的獄友講、武子說、他在外麵本來呆的挺好可是那兩天心慌的很,就跑了回來。回來後才知道自己的兄弟被叫驢捅了,武子家裏已經沒有親人了可能他對大同確實有感情。否則咋會有感應呢,武子說要不是因為我把大同背到醫院的他連我一起捅。這話我信、誰讓我和大同那天一起去的酒廠呢,我又一點事沒有說不過去。其實武子一點都不二百五、那隻是他生存的技巧而已,否則也不可能一躲就是好幾年。武子很有耐心的等叫驢的家人花完錢以為沒事了,才在叫驢離開市區的時候捅了他。我是從礦區回來之後在醫院看過武子幾次、再見到他的時候就是他被槍斃的那天。
自從大同出事後、我是真的不想混了,我也覺得自己不是混黑道的料。這兩年市裏的地盤被瞎子、小白龍、燒眼睛、大怪及北郊的黑蛋瓜分了,後起之秀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我依然是孑然一身、獨走江湖,我決定回鄉下一趟。自從父親知道我輟學以後很生氣,到市裏找過我好幾次。可是我躲著不敢見父親、因為我心裏覺得對不起父母,我都不敢想象麵對父母的時候該咋樣做。可是自己總不能一直這樣飄著、我已經毀了老人的希望,但是不管咋說我還是他們的兒子。剛子說:假如沒有來城裏上學他可能就上大學了,是人與人之間巨大的差異毀了他。當我坐上回家的車時、心情特複雜,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卻邁不開腿。是弟弟把我拉進去的、當我看到父母那蒼老的麵孔時,不由的流下了眼淚。在市裏和人打架被人拿刀砍、我都沒流過淚,現在看見父母我哭了、哭的手腳冰涼。剛子說:他活到40歲哭過三次、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父親去世的時候、第三次是幾個朋友為了錢把他送進看守所、後來被釋放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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