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335 更新時間：11-05-25 22:41
“小四兒，此地有美人，真的假的？”草叢中一個長相猥瑣的男子捅了捅旁邊身形稍微瘦小的人。
“沒錯，沒錯，我前幾天還看見了呢！”被稱為小四兒的人眼睛不眨地盯著麵前的竹屋，漫不經心的回答。
“哈哈，真是好運，沒想到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有美人隱居。”男子摩拳擦掌，口水亂流。
就在兩人偷偷談論的時候，一群女子的聲音遠遠傳來。
“紅綃姐姐，咱們今天晚上算是功德無量了吧，那麼多人都被咱們救了，真開心！”
“是啊，紅綃姐姐，原來救人的感覺這麼好，那我以前做得壞事是不是可以一筆勾銷？”
“偷吃人家的雞算什麼壞事？咱們又沒殺過人，都是為人所害，才會聚集在此處不去，按理說，咱們早該超脫。”
“哎，在這裏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有什麼好唉聲歎氣的，這裏有紅綃姐姐，有咱們姐妹，不投胎也挺好！”
“說的到挺輕鬆的，你不想和你家相公再續前緣啦？”
“哎呀，你討厭！”
一群女孩子嬉笑打鬧，慢慢走近竹屋。
“哎，每次回到這裏都要感歎一番，這裏真漂亮，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建的，要不然，咱們隻能住在水底下，那樣好冷的！”
“應該是誰為妻子建的吧，看，周圍都是用紅色的綢布呢。”
“肯定是個有錢的公子建的。”
“我想也是，真羨慕他的妻子，不過他們為什麼沒住這呢？”
“住著？早就被咱們這樣的嚇跑了吧……”
“嗬嗬！也是！”
說完，幾個女孩子全部進到屋子裏，屋內瞬間明亮。
兩個想要偷窺的猥瑣男子，看時機差不多了，慢慢靠近竹屋，趴在竹窗上向內偷窺。
時辰已經很晚，但屋內的人並沒有像他二人想像的那樣忙於洗漱，每個人都拿著筆，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我畫好了，像不像，像不像？”一個年紀稍小的女孩拿著剛完成的畫興奮的給屋內其他人看，兩個男人在窗外看到圖上畫著很是嬌小可愛的女人臉，在心裏讚歎了一下小女孩的畫藝。
“不錯！不錯！”一個紅衣女子讚歎不已，衝小女孩笑了笑。
小女孩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紅著臉坐下了。
“大家都畫好了嗎？”紅衣女子問。
“畫好了！”
“那就一起吧！”紅衣女子說完，和所有人同時分別拿起自己手中的畫。
外麵的男人看到，她們所有人都畫著女人的臉，還在詫異她們為什麼隻畫一張臉，下一刻卻嚇得臉色慘白。
他們看到，所有人將畫貼在臉上，然後當紙拿下來的時候，所有人的臉都變成了她們畫的樣子，而紙上再無一滴墨水。
“鬼呀！”兩個男子默默轉頭看對方，然後同時大叫，抱頭鼠竄。
屋內的人被驚動，有的人要跑到外麵看。
“不必看了，那兩個男人在那裏很久了，隻不過是兩個沒膽的色鬼而已，隨他們去吧！”
“紅綃姐姐，萬一那兩個人將我們的事情告訴一些法力高強的道士，來收我們可怎麼辦？”
“不會的，我已經設了法陣，出了這個島，他們就會忘了為什麼來這裏，並且忘了所有他們看到的。”
“還是紅綃姐姐厲害！”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是！”所有女孩子高高興興的消失，屋內又恢複黑暗，而紅綃，推開住屋門，走出竹屋。
夜色中，紅綃抬頭望著天空的明月，歎息。
“都是些花樣年華的少女，為何，偏偏做了鬼？”
竹屋內的女孩，有的是被奸人所害，扔入平陽湖淹死的；有的是被家裏逼迫嫁給不喜歡的人，無奈自殺的；有的是被人強奸，然後被夫家嫌棄，投湖自盡的。
而紅綃……
也不例外，是被人害死的。她在這些女孩中是最年長的，以前比她年長的鬼魂要麼被道士抓去煉丹，要麼就是執念已消安心投胎了。而後，平陽湖又多了許多新鬼，而她，隻收留那些可憐善良的女孩，保護她們不被其他孤魂野鬼欺負，同時和她們一起做她一直在做的事情，積累善緣，幫助她們得到機會投胎。
紅綃看向平陽湖禁地方向，握緊拳頭，那裏怨氣甚重，是惡鬼聚集之地，凡是死在那裏的人，即使生前再善良，死後都會化為厲鬼，這些厲鬼會拉誤闖禁地的生人入湖，生生咬死，從而找到替死鬼。
而她們所要做的就是偷偷改變外地旅行人的船向，不讓他們進入禁地。
其實，紅綃一直想進入禁地，她想知道一個人怎麼樣了，在那裏還沒變成禁地前，那個人就死在那裏，應該不會變成厲鬼才是，可是幾百多年過去，她依然沒能找到那人的魂魄。
她有好多事情想向他確認，有好多事想告訴他，可是卻始終無法得見。
歎息片刻，紅綃進屋休息。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幾百年，一日，紅綃和姐妹們遊玩歸來，在接近島嶼的時候，發現島內煙消滾滾。
“呀！是不是著火了啊？”一個女孩驚叫，其他女孩也嚇了一跳，趕忙和紅綃一起來到竹屋附近，紅綃感覺到強大的靈力，立即叫各家姐妹躲了起來。
“紅綃姐，會不會是道士啊？”
“噓，別說話，我們慢慢靠近，若是道士，你們就趕緊跑。”
眾人點頭，忐忑的跟著紅綃往竹屋靠近。
快靠近竹屋時，眾人發現，一個白衣男子望著燃燒的竹屋哈哈大笑。
一個稍年輕的女子要上前罵那個白衣男子，什麼啊，原來跟她們一樣是個鬼，憑什麼來毀掉她們的家？
紅綃離她較遠，沒拉住她，眼看她就要接近那個白衣人，突然看到一個仙人樣的老者出現，所有人為女孩捏一把汗，紅綃急忙將女孩拉回，剛想叫眾人逃走，卻不想聽到熟悉的名字，驚詫的停下步子，回轉過身。
“白楓你幹什麼？我不是說無論是什麼物質，隻要是人間之物，我們都沒資格破壞，更何況這還是人建造的房屋。”老者叫喊著，揮袖企圖滅火。
“我自己建的屋子，我為什麼不能燒？”
“你……這是你……”老者驚訝，眾女聽到，也驚訝的麵麵相覷。
“是啊，為了迎娶我心愛的女人，我建了一個竹屋，等著她和我一起入住，可是還有半個月就要實現願望，可是，她卻突然悔婚，告訴我，她愛上了別人。所以，我為什麼不能燒。我要燒，燒掉所有愚蠢的過去。”
“你？”
“我？我怎麼了？”
“你不是不喜歡她麼？”
“哦？湖神也有聽說我的事，也是，你是神，有什麼不能知道的呢。”原來老者是湖神。
“世人恐怕皆不齒我白楓，說我貪戀青樓妓女的美色，可是誰知，我心中自始至終，隻愛一個人，隻愛一個人啊，哈哈！”被稱作“白楓”的人跪下身軀，眼淚順著他的麵頰，流了下來。
“燒吧，就讓他一直燃燒，燃燒掉我的過去，這樣，我就可以永遠呆在平陽湖了，嗬嗬，忘記過去，亦沒有未來，這是讓我乖乖呆在平陽湖的唯一方法。嗬嗬嗬，嗬嗬。”叫白楓的人詭異的笑著，那笑聲讓少女們不安的抱臂，紅綃安撫的看了看他們。
“白楓……”
“湖神莫要同情凡人喲，嗬嗬，凡人，就是看不透天道，方才痛苦，但我寧願痛苦一世，也不願重複過去的愚蠢。”
“白楓，其實，我想告訴你，最近即將天狗食日，如果想要將眾魂送入輪回，那時必是最佳時機，隻是你會耗費能量過度，一直沉睡，不知沉睡到何時。”
“哦？可以讓我不再想不再痛？好！很好！”
那兩個人走後，紅綃與眾女子一起出來。
“好好一個房子，就這麼燒毀了！”一個女孩遺憾的撅嘴，其他女孩也遺憾的望著房子。
“不用遺憾了，過幾日，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裏，投胎轉生之後，就可以住正常的房子了。”紅綃呆望那兩人離去的方向如此說道。
眾女不明白，看向紅綃。
“那湖神說，過幾日天狗食日，會送眾魂入輪回，你們也趁機投胎去吧。”
眾少女麵麵相覷，一個稍年長的女孩走到紅綃身邊。
“紅綃姐姐，你不跟我們一起投胎嗎？”
“不，我想，我找到想要找的人了，暫時想要陪在他身邊。”
“是剛才的白衣人？”
“或許是，或許不是……總之，你們要珍惜這次機會，否則又不知待到何時。”眾女不舍點頭，上前擁住紅綃。
天狗食日，白衣人將眾鬼送入輪回，女孩們也趁機進入輪回隧道，步入黃泉路，而紅綃也終於可以進入平陽湖禁地，近距離的望著白楓沉睡的麵孔。
“幾百年了，我們終於見麵，白楓，你可還好？”
又不知等了多少歲月，紅綃一直阻礙一些無辜的人進入平陽湖禁地，可是還是不少人莫名死在禁地，紅綃被冤鬼的怨氣逼出禁地，本想在外麵繼續救人，可想不到的是，不知哪個年代的糊塗皇帝竟然派遣大軍進發禁地，全軍覆沒，導致這裏冤魂的數量激增，眼看這裏又一次成為死湖，紅綃幹著急也沒有用。
一日晚上，紅綃坐在禁地附近的一座小島上發呆。
“就是你一直幫忙嗎？”一個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紅綃回頭，一個白衣的絕色男子站在她的身後，微笑望著她。
紅綃有一瞬間怔愣，隨後紅了臉，低下頭。
“謝謝你！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可以投胎，為什麼要在這裏做孤魂野鬼？”白衣人在她的旁邊坐下。
“因為……我心願未了。”
“哦？什麼心願，我可以幫你完成嗎？”
“不，我的心願你完成不了。”
“說出來，也許會有人能幫到你。”
“是那個湖神麼？不，他也幫不了我。”
“哦？竟然有神也幫不了的事情？”
“你呢？不也沒能投胎，他不也沒幫到你嗎？”
“我是自願不投胎的。”
“為什麼？”紅綃好奇。
“我死的時候，幸運的和湖中的寶物定下了契約，我的任務就是控製這些水鬼，不讓他們的活動範圍增大。”
“什麼寶物？”
“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就是可以消除冤魂的怨氣，讓他們可以平靜下來。”
“哦……”
兩人無言，一起望著看似平靜的湖麵。
“你是怎麼死的？”白衣人看向紅綃。
“被人追殺，被迫跳湖淹死的。”紅綃無所謂的笑笑。
“呀，這麼漂亮的小姐，還有人追殺？”
“你嘴真甜，生前一定很受女孩子歡迎吧？”紅綃打趣他。
男子聽罷，笑臉消失，落寞的回轉頭，望向湖麵。
“我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嗎？”紅綃擔憂的看著他。
“你說的沒錯，那時候很多女孩子喜歡我，有些甚至立誌非我不嫁，可是我都看不上，後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心儀的女孩，她先前也答應嫁給我了，可是離婚期不到一個月，她便反悔了，原因是她從沒喜歡過我。”
“所以？你自殺了？”紅綃試探的問。
白衣人一臉好笑的看著紅綃。
“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擊的人，才不會因為這個才自殺。”
“那你……”紅綃瞪大眼，她一直執著留在這裏，無非就是想問那個人，當初他為什麼選擇自殺。
“我是被人刺殺的，因為……我成為那個人恩人婚姻的絆腳石，他刺我一刀後，勸我自殺。”
“那你便自殺了？”
“那一刀直刺胸口，我已無活路，那人故意要留我一口氣，讓我當著所有人的麵親口同意退婚。”
紅綃瞪大眼睛，這就是真相，從他口裏知道的真相。
“你好傻，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個陰謀？”
“那人的恩人，是我的大哥，試問，我的大哥怎會殺我？所以那一切不可能是陰謀，更何況，我心甘情願，成全她。”
“她？”
“我喜愛的女孩。她喜歡的人……一直……是我大哥。我從沒想過自己會淪為破壞人家感情第三者。”
紅綃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全身散發著濃濃的悲傷，他的眼裏充滿著絕望。
紅綃此時很想哭，她其實知道大概的真相。
當年上官柔死後，她安排她的後事時，在家裏的後花園無意中聽到黑森與一個黑衣人的談話，得知當年上官柔退婚和白楓自殺的真相，也知道他們要將白楓的魂魄永久困在平陽湖，還要用那麼邪惡的方法，她當時聽得毛骨悚然，後退幾步，不小心踩到一個幹樹枝，黑森發現了她，她害怕的逃走。
她不敢將真相告訴老爺夫人，因為老爺夫人非常信任黑森，不可能相信她一個丫頭的空口白話，而黑森既然能做出那麼多狠事，一定會暗地裏害她，她知道黑森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匆忙的將所有的事情寫了下來，想要將真相告訴一個可靠的人，至少如果她被害死，也能有個人知道真相，或許能幫忙製住黑森，阻止他做壞事，可是想來想去，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後來她想到了白楓的紅顏知己姚子衿。
可是她一個身無分文的女子，進不了芸香樓，她隻好將信裝進盒子裏包起來，蓬頭垢麵的在芸香樓附近的街角藏著，等待姚子衿的出現，好將信交給她，等了一段時間，姚子衿沒有見到，倒是姚子衿身邊的丫鬟薔兒出現了，她並未見過薔兒，卻聽說姚子衿的丫頭叫薔兒，一天，她將薔兒引至隱蔽的街角，將信給了薔兒，並告訴她如果自己有何不測，便打開包裹。
果不出所料，黑森找到了她。
她記得當時黑森邪笑著衝她走來，將她打暈，她醒來之後她便發現自己被綁在船裏，嘴被堵住。
黑森對她說要她作為第一批癡情鎖的祭品，成為怨靈，她感到非常的害怕。黑森出去後，她便想法子逃走，可惜被發現了，無奈跳下湖，即使淹死，她也不要成為所謂的怨靈。
是的，紅綃就是小娟，那個眾人以為跳湖殉主的丫頭。
其實，她一直不明白，黑少爺明明那麼好的人，為什麼要用那麼殘忍對付白楓。
即使，之前她也恨著白楓……
她記得，當年小姐退婚的前一晚上，小姐還坐在鏡前幻想著未來幸福的生活，而她在小姐的身後細心的為小姐梳頭，她知道小姐有多喜歡白楓，她一直默默的跟在小姐身邊，知道小姐對白楓的感情日益增長。
可是那晚，一個黑影突然將她打暈，醒來後，她便發現小姐一個人呆坐在床上，滿臉淚痕，她驚呆了，詢問之下，才知白楓暗地裏與妓女做出齷齪之事，她氣憤的勸小姐退婚，小姐亦是要強之人，一大早便退婚。
婚是退了，小姐也難受的日益消瘦，她有些後悔，不該那麼魯莽，還煽動小姐退婚，她明明知道小姐有多愛白楓少爺，她想去找白楓說個清楚，可是小姐不讓，直到……直到白楓自殺的消息傳來，小姐也承受不了打擊，病倒了。
後來，小姐的身體日漸消瘦，慢慢臥床不起，藥石無靈。
大夫說心病還須心藥醫，可是，如何讓那個心病的源頭活過來。
後來一次她端著藥進入小姐房間，發現小姐竟然吸食冥香花的汁液，黑森曾提過此花不能食用，否則會體虛而死，原來小姐身體不好的根源在這。
她阻止小姐，可是小姐哭著請求，小姐已然決心赴死，她已寫好絕詩，意欲隨白楓而去。
小姐中毒太深，就算她向人呼救也無用，當晚小姐便去了。
她因此恨著白楓，他為何如此薄情。
後來知道真相，她替上官柔難過，死後，她一直想找到白楓告知他真相。
她死了已有千年，早已學會變化樣貌，而她此時正用陌生的麵貌麵對白楓，如今她卻不敢將所知的真相，她也不敢告訴白楓，她就是上官柔的丫頭小娟，而她的小姐當年有多愛他，又是怎樣在思念的煎熬中毅然赴死。
她想，這一切他知不知道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已成了孤魂野鬼，和小姐兩個人注定沒有交集，知道了又能怎樣？徒增痛苦而已。
她有些恨上天的不公，為什麼讓這對有情人受折磨？
坐在她身邊的白楓，微笑著望著湖麵，不語。
突然白楓用手捂住心口，表情痛苦不已。
“你怎麼了？”
“快……快走！”
“不，我不走，你到底怎麼了？”
白楓單腿跪在地上，難受不已，突然他睜開雙眼，眼眸赤紅無比，身上的衣服也一點點變成紅色。
紅綃曾聽以前的老鬼提過，鬼中有一種鬼是沒有投胎機會的，因為那種鬼是世上最邪惡的靈魂，他們早已失去身為人的理智，眼裏隻有殺戮，力量也很強大，很危險，是神族要毀滅的。
那種鬼，特征就是眼眸赤紅，一身紅衣如血染，統稱血鬼。
白楓變成了血鬼嗎？
不……老天你不能這樣對待他。
“你冷靜點，你聽我說，你要克服……克服心中的邪惡，要不然你將永不超生。”
白楓努力克服內心傳來的邪惡感，身體內的神石也散發著青色光芒，慢慢他回複原來的樣貌。
恢複正常的白楓，死死的盯著紅綃。
“你剛才說，我會永不超生？”
“這……”
“實話回答我！”
“你剛才的樣子，是血鬼，我曾聽以前的前輩說過，這種鬼，是不具備輪回的機會的。”
白楓抬頭望天，然後慢慢閉上雙眼。
“不，一定有辦法的，你看，你不是有方法控製自己的嗎，這樣，你就不會變成血鬼，也不會被上天討伐。”紅綃看到他這個樣子很難過，努力勸道。
“我已經不止一次變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將來某一天我會不會控製不住自己。不用替我難過，我對自己早已絕望，所以也不會感到失望或是難過。”
白楓站起身，走向湖麵，然後跳了進去。
紅綃望著白楓離去的方向久久不離。
她心中的疑惑和恨意已經消失，一日，勾魂使者前來捉她的魂魄，她沒有任何掙紮，跟隨他們去了黃泉之路。
她雖然心中不舍白楓，可是有些事她無法改變，她無法靠近禁地，而自那之後，白楓也再沒來找過她，縱使她想陪伴他，也無法辦到。
紅綃隨勾魂使者走在黃泉道上，看著很多魂魄在自己身邊來來去去，想著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想著他們投胎後可能有的未來，突然覺得自己挺無聊的。
走上輪回的人，誰都要喝下孟婆湯，即使這世有什麼故事，下輩子，所有的一切都會重新開始，好多人不想投胎，執著這世的一切，他們可知有些人永遠都不可能忘卻上世的苦痛，也永遠沒有投胎的機會。
紅綃端起孟婆湯，想起白楓，想起上官柔，合上眼，笑著流淚，仰頭將湯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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