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7 更新時間：12-03-23 15:42
兩天過去。林墨衍果真如所說，賣掉了公司，大家都好聚好散。收購者，必然是林氏集團。
好幾天沒合眼，收拾好東西，從這個現在起已經不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出來。開車，回家。林墨衍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走到公寓樓下，房卡怎麼也打不開，去問物業的時候，說這套房子已經被開發商收回了，賠償金額會在稍後打到他賬戶上。
開發商，嗬，不就是林氏麼，想當初，企劃案還是他剛回國時候一手做的。這個錢，林家知道，他是不會要的。
嗬，自己的家人，這是家麼。
腦海中突然浮現那張幹淨的笑臉。她經常仰起下巴，帶點小驕傲地說，林墨衍。
她說，可是我沒吃飽誒。
嗬嗬，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二環線上晃。這麼一晃，到了那個她說給他的地址。
皺著眉，把車從背街開過去，老街，有賣蔬菜和水果的小攤。高大的梧桐。光線透過寬大的枝椏，繁茂的葉子，地上是光與影的交融變幻。
到小區門口，打電話，占線。再打，通話中。再打，通了。
“喂？”她聲音帶了點剛睡起來的感覺。沙沙的。
“冉小砂你在哪？”他聲音中有疲累。
……電話那端的人頓了一會，“你是誰呀？”
“冉小砂”林墨衍一字一頓地咬牙切齒。虧自己還念著，人家早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這邊，冉小砂一屁股坐起來，“墨墨啊”
“恩？”眉心習慣性擰起。
糟了一不小心自己心裏YY的給叫出來了。冉小砂清了清嗓音，“我是說，你林墨衍啊？”
“嗯”，“我在你們小區門口。”
冉小砂又一次被口水嗆著了，“啥？你到我家小區幹嘛？”
“你在家麼？”
“嗯啊。”
“位置樓層”
“啥？”
“……冉小砂。”他說的極為緩慢，近乎於呢喃歎息，“冉小砂”
“B座702！”冉小砂心有點抽痛，莫名的，在他喚她的名時。
過了一會兒，林墨衍站在門前，按響門鈴。
很久沒人應答。
撥通電話，“冉、小、砂！”
那頭的姑娘還迷迷糊糊地愣在那裏，“啊？林墨衍啊？”
“開門。”這頭說得咬牙切齒。
這個不能怪冉童鞋，本來搬來就不久，何況宋小鄢跟周為然來都是哐啷哐啷砸門來著。門鈴的聲音冉小砂壓根就沒聽過。
趿拉著拖鞋啪嗒啪嗒去開門，林墨衍一張俊臉愣在那裏。
麵前的小姑娘穿著白色的小背心，藍色的小短褲。揉著眼睛，頭發有點亂。迷迷糊糊的。
“林墨衍啊，你先進來吧。我冷。”
關了門進去。林墨衍對於細胳膊細腿兒晃著的女孩子感覺有點微微的尷尬。抬起頭來，卻見冉小砂又啪嗒著拖鞋進了臥室。
林墨衍頭一次跟在別人屁股後麵。看著這個小姑娘爬進被窩弓著身子蜷在一起，像一個小小的嬰兒。心裏頭一次有疼惜的感覺。
“冉小砂，”他喚著她的名字，把她頭從被窩裏扒拉出來，細細看，她劉海都有點潮濕，臉頰紅紅的。
剛才光線很暗，沒有注意，可是她好像發燒了。
“冉小砂，快起來，跟我去醫院。”林墨衍聲音嚴肅，不容一絲違抗的感覺。可是真的沒有一絲力氣，冉小砂抬起眼皮看看那張清俊略帶急切的臉，說不出話來。
林墨衍又用額頭碰了碰她的額，好燙。不能再拖延了，林墨衍先用被子包住懷裏的姑娘，拉開衣櫃找衣服。急匆匆找了一個寬大的連衣裙就趕忙套上，從桌上抓了鑰匙，抱著冉小砂就往樓下走。沒有電梯，他抱著她跑下了六層樓。
到了急診室的時候，冉小砂被量了量體溫，打了退燒針，又掛了瓶鹽水，靠在林墨衍懷裏，稍微清醒了一點。
點滴還有半個小時大約就打完了，寬大的西裝包裹著，她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林墨衍，”
“嗯？”
“放開我。”
“不。”
“太緊了，我難受。”
“……”沒有答話，林墨衍微微放鬆了一點。他從未抱過任何一個女人。男人間的力度，原來不能這樣抱一個嬌弱的女孩子。
兩個人靜靜地依偎著，周圍都是掛點滴的人，或者休息的病人，望過這裏，看著高大清俊的男子，和懷中小小的幹淨的女孩子別扭的偎在一起。唇角勾起，豔羨。
打完點滴，燒早就退了，林墨衍還是堅持開了點副作用小的感冒藥之類的，說是放在家裏備用。
冉小砂捂著屁股回家。
看著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男子，冉小砂疑問，“林墨衍？我沒事了，你回去吧。你一定很忙的。”
男子沉默了一會，說，“沒有啊，你先去再睡會吧，我給你做飯。餓了吧。”
男子微微笑著的樣子那麼一瞬就輕易晃了冉小砂的心神。
乖乖地爬去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冉小砂偷偷溜出了，看見廚房裏的他，襯衣袖口整整齊齊地挽至肘部，切菜的姿勢幹淨利落。
滿足地笑了笑，冉小砂溜進旁邊書房，上網。
看著某貼。跟你討厭的人就說你牙縫有個青菜，對方如果說今天沒有吃青菜，你就說噢那就是昨天的以此類推，如果別人用這個整你你就說啊你要不要吃我摳給你。笑得稀裏嘩啦的，正高興著，林墨衍衝進來，說，“冉小砂，回床上去。”
冉小砂默默地默了，這個俊朗清逸的男子此時此刻穿著圍裙，手裏還有未及放下的鍋鏟。沾染上的食物氣息終於讓冉小砂覺得自己真正和她貼近了一點點。可是他說，“冉小砂，回床上去。”
這要放到往常，宋小鄢童鞋肯定會笑嘻嘻地說，噢噢噢噢噢噢~冉小砂你抽了吧，哪個男人會這麼好，我不信。
可是現在，一直YY著的情節出現了，這個男子為她做飯，這個似不沾染煙塵的男子，關心她。
於是冉小砂同學唯唯諾諾臉色潮紅小害羞地挪回臥室了。一睡很久。
醒來的時候，看著身邊沒人。唉，果真小言情節是不現實的，哪個男人會狗血地等在床邊看著自己醒來。
翻身起來，還是小背心小短褲，有點涼。站在客廳的時候冉小砂才驚覺好像有點不對勁。看著男子盯著電視的側臉。冉小砂默默地遁了。
套了一個長T恤，冉小砂歡快地蹦躂到客廳，聲音脆生生的，“林墨衍，我餓了。”
早就知道她醒了，唉，這小孩真難帶。
林墨衍走去廚房盛了粥出來，清炒了一個竹筍，切了盤牛肉，還有一碟涼拌金針菇。
很簡單的菜，可是充滿溫馨。冉小砂一點點吃著刀功甚好的筍片，心裏一片滿足。
吃完飯，林墨衍去洗碗，冉小砂大爺一樣的吃著他削好的蘋果，手裏拿著一圈一圈的蘋果皮繞著玩。看著電影頻道的一個舊片子，那個昆侖奴傻傻地對將軍說，跟著你，有肉吃。
林墨衍剛擦了手出來，就聽見冉小砂在那笑得很傻。“怎麼了？傻姑娘。”
冉小砂一臉白目相，“嘿嘿，跟著你，有肉吃。”
還是忍不住揉亂她的發，林墨衍並排坐下，自然而然地環著她，一本正經的看電視。
冉小砂坐不住了，“欸。”
“嗯？”
“折騰到現在，九點多了誒。”
“所以呢？”
“你，不回家麼？”
“家？”
“嗯啊。就是你那個冷冰冰裝修得像個硯台一樣的窩。”冉小砂比劃著。
嗬，硯台，那沒了也倒好。林墨衍看著冉小砂，“我回不去了。”
“啊？”愣了下，冉小砂不明所以。
林墨衍眼睛亮晶晶的，仿似有無數的星子於其中明滅，“冉小砂”他坐直，拿出辦事的嚴肅口吻，“我房子被人收了，律師事務所被人收了。我失業了。”頓了頓，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麵前的女孩子，“我沒有家。回不去了。冉小砂，我沒有地方住。”
“真可憐……”冉小砂同情心泛濫。
“所以，讓我暫時住在你這裏好不好？”林墨衍趁機爭取權益。沒辦法，冷冰冰的賓館真的令人討厭。而眼前的傻姑娘，自己真的，仿佛很動心了呢。
冉小砂第一反應就是搖頭。要讓宋小鄢知道，還不指著腦門罵自己嘛。何況，老媽，呃呃呃，雞皮疙瘩掃一掃。
可是看著眼前男子青黑的眼底，胡茬也密密地冒出來，疲累顯而易見。忙了這麼久，今天又照顧自己，也還算無微不至。嗯，怎麼辦呢？
“……嗯，那，那你就住這好了吧。不過，暫時的哦，等你有了自己的房子，就得搬回自己房子了。”冉小砂仍舊有點猶豫，雖然美色在前，咱也不能失了原則不是！
林墨衍點點頭，手裏還剝著鮮荔枝，送到冉大爺口中。滿意地吃完小半籃子荔枝之後，冉小砂啪嗒啪嗒地去臥室抱了一床薄被來，夏末的夜晚，還是挺冷的。
林墨衍驚訝，“幹嘛？”
冉小砂淡定地挑挑眉，“我就一個臥室，你肯定睡客廳啊。”
擺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出來，冉小砂就洗洗睡了。林墨衍歎息一聲，收拾好自己，在客廳的小沙發上蜷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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