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83 更新時間：16-02-22 18:02
“明日就能到河中府了，走江上比較快，而且江麵風景也不錯，隻是……”
趙禎轉過頭看向展昭，逛一天了他臉上似有疲倦，這幾天的路程雖都在馬車上，但也顛簸，之後的路要是能在船上行走，一方時間不會長，一方不顛簸，但又想起展昭恐水。
“嗯……我沒事，坐船也可……”
展昭聞言道，趙禎見他同意也沒多說。
天色逐漸暗下來，街道上擺滿各種雜貨，吃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有，展昭的眼神落在一個買花燈的貨攤上，見上麵的花燈色彩斑斕，薄紙上畫滿了各種圖案，天色一暗，攤主就立刻點亮了幾個花燈，霎時，原本暗淡的色彩在燭火的照耀下鮮亮起來。
“你喜歡？”
趙禎順著展昭的眼神看過去，一笑，拉著展昭的手走過去。
“店家，這個花燈怎麼賣？”
趙禎掃視一圈，眼睛落在一個四角花燈上，花燈外架是輕木所製，這種木頭輕如薄紙，用來做花燈最好不過，花燈上麵四角雕刻成荷花狀，下角也是，隻是是荷花苞，花苞下掛著四個藍色穗子，花燈外包紙白色，上麵用最細的毛筆轉圈畫了一幅荷花池的圖，花上有蝴蝶輕舞，水下有金魚戲水，整個色彩以淡粉色和藍色為主，這麼一點油燈霎時成為一幅絕美的圖畫。
“哦，這位客官真有眼光，這是本鎮最有名的燈師做的，名為荷圖，嗬嗬也是最貴的，一兩銀子一個”
買花燈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老者，相貌和藹可親，說話間也是笑容滿麵。
“嗯，不貴”
趙禎說著將花燈遞給展昭，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兩銀子給了老者。
“多謝客官，這裏有一小瓶的油送給您，燈內油點完了可以再加，這是我特製的沒有刺鼻的味道”
老者見他也不講價錢，立刻從架子上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趙禎。
“多謝”
趙禎一笑接過小瓶子，轉過身拉著展昭離開。
“我隻是看下而已……”
展昭提著花燈不知所措，看四周，有些出來逛夜市的姑娘都捂著嘴看向他，甚至有的小聲低言。
“嗯？”
趙禎一笑，轉頭看向展昭，原先無血色的臉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顯現出一點紅暈，長發不似之前那樣高束，而是放下來隻鬢角兩側的發紮至腦後，衣服依然是淡藍色的，腰間係著白色絲絛，整個人這麼打扮，完全拭去了武者的姿態，修長手指提著燈籠，溫色的燈光渲染全身，為他罩上一層神秘色彩。
“……我，有些餓了”
見趙禎盯著自己，展昭將花燈放低，同時是真的有些餓了。
“嗯……既然你沒事的話，船也租好了，我們直接去船上吧”
趙禎接過展昭手中花燈，轉身帶著他到了岸邊，一艘中型的船停在那裏，船身漆紅色，寬敞的甲板，船中兩層船艙，從船側搭下一塊寬甲板供人上下，展昭頓了下，腳步緩慢的向上走著……
“若不然，我們走旱路吧……”
趙禎見展昭還是有些怯意，停下腳步。
“無礙……”
展昭說著，手被趙禎抓住，隨著他的牽扯，幾步踏上船板。
“兩位公子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請到二樓”
船板上站立一群人，見趙禎和展昭上來，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者，上前施禮。
“嗯，今晚就在這裏，明天早上起船去河中府”
趙禎掃視一圈，對這艘船比較滿意。
“是”
老者點頭應道，向前走一步，在前麵帶著趙禎和展昭上二樓，其他的人見過雇主了，也都轉身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整座船艙地上鋪著厚厚絨毯，每隔幾步就是一盞油燈，將船艙內照耀的如同白日，二樓是賞景的地方，船艙四麵都是落地門窗，此時全部打開，艙中間擺著桌椅，另一側靠著窗邊擺了一張床，這是給喜歡看夜景的客人準備的，主臥室是在一樓。
趙禎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麵，江麵上慢遊著無數船隻，燈火輝明投射到江麵上，形成一片水金湖麵，抬手將買來的花燈掛在窗框上，轉身見展昭還站在艙中間，知道他還是不敢靠近窗邊。
“飯菜都準備好了，還有湯稍後給您端上，兩位慢用”
老者說著施禮轉身下樓。
“過來喝點熱湯就好了”
趙禎轉過身走到桌前坐下。
“嗯”
展昭走到桌前坐下，抬眼掃視見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一愣抬頭看了趙禎一眼。
“怎麼？”
“沒什麼”
“明日晌午就能到河中府了，去年我去過那裏景色不錯，我想你也會喜歡”
趙禎一笑，翻過扣杯給自己到了一杯酒，想了一下也把展昭麵前的杯子翻過。
岸上，一個身影，影藏在人群中，一雙銳利的眼盯著岸邊停靠的船，從這裏可以看到二樓半露上身的兩人……
船第二日一早行駛，沒走一個時辰，天氣轉變下起暴雨，見狀，船隻好停靠岸邊，有幾艘和他們同樣路線的船也靠岸停下。
“這雨看起來也不錯……”
船艙二樓趙禎半臥在床上，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打開折扇輕搖，看著船外陰沉的天氣，雨水似是瀑布一般傾落，不經意想起幼時，那次也是下的這麼大的雨，展昭因害怕不敢入睡，趙禎就陪著他直到天亮，想到這裏轉頭看向展昭，見他坐在桌前喝著茶安靜的看著窗外，陰暗的光線看不到他的表情。
“嗯……是不錯”
展昭放下茶杯又給自己倒滿，抬眼看向窗外，大雨連帶起一層雨霧，使得視線看不到很遠，但淅淅的雨聲卻讓他的心靜不少。
突然展昭身體一震，剛端起的茶杯沒拿穩滑落到地麵上，沏濕了一片毛毯。
“怎麼了？”
看到展昭不尋常的舉動趙禎立刻坐起，走到展昭身邊。
“沒……沒什麼，隻是……”
展昭捂住胸口，這幾日總是不時疼痛，而一次比一次厲害，之前還可以忍受，但方才……
“真的？”
見展昭臉色越來越蒼白，趙禎放下折扇彎腰將展昭扶起，走到床邊扶著他躺下。
“那裏不舒服？我去找大夫”
伸手試展昭的脈搏，感覺他內息紊亂，趙禎一陣心慌。
“不用……就這麼躺一會就好”
展昭抓住趙禎手腕，剛說完，感覺胸口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蔓延著，隨即疼痛更勝。
“真的？”
見展昭臉色時好時壞，趙禎不放心，試了試他的脈搏，覺得逐漸平複了這才放心。
不知睡了多久，展昭緩緩睜開眼睛，麵無表情的站起，桌前，趙禎見他醒了，站起來到他身邊。
方才展昭有些不適，趙禎就讓他休息一會，這一睡就是三個時辰，此時見他醒來，卻是一臉茫然神色，眼神也有些不對，趙禎伸手想試探展昭脈象，不妨展昭猛的向後退了一步，踮腳躍身落在船艙中央。
“展昭？”
麵無表情的臉，眼神迷離，瞳卻顯出紅色，趙禎見展昭如此神態，頓住，怎麼會這樣？
抬起頭，展昭嘴角勾起，笑，卻邪魅……
“你……怎麼了？”
展昭的氣息讓趙禎感覺到危險，卻不想對他做出任何舉動，說著向前一步。
展昭警惕的向後躍身一段距離，身形已在窗邊，血色的瞳直視著趙禎。
“咳……我……”
猛然低頭，展昭伸手按著額頭，疼痛難忍，抬眼，見自己不知何時站在窗邊，冰冷的雨水擊打肩上，腳下，是滾動的江水，瞬間的暈眩讓他站立不穩。
“小心……”
趙禎見狀立即上前，將展昭扶住，下一刻，卻發覺腹上一痛，低頭，看著原本在自己身上的短匕，此刻卻在展昭手中。
“師兄……你還真是好騙……”
展昭手中的匕首用力向趙禎腹中刺去，血紅雙眼帶著嘲弄。
“你……確實恨我嗎？”
展昭眼中的神情，不是操控著會表露的，蠱，展昭一開始的反應，趙禎就知道他被蠱操控了。
聞言展昭一頓，神情似是努力克製什麼，低頭見手中染滿鮮血的匕首，猛的抽回手，腳點地麵，翻身躍離船艙，下一刻，消失在雨霧中……
“嗬……嗬嗬……”
趙禎低聲笑著，似感覺不到腹上的疼痛。
“皇上？……”
身側忽然一人出現，見趙禎受傷了，忙上前去將他扶起。
“將他帶回……”
趙禎推開來人，命令道。
“皇上，您的傷……”
身為皇上的隱護衛，職責隻是保護皇上安全，其他因素一概不問，此時聞聽命令，他有些遲疑。
“沒聽到嗎？”
趙禎語氣加重道。
“……是”
來人見狀無奈，起身離開船艙，順著展昭離開的方向追去，岸邊另外一處，一白衣人影見狀，也隨之身後。
蔣平和金騰回去的路程用了一個多月，因中間又回到金騰的家桂州，料理了緊急的事物又呆了幾天，兩人回到陷空島，到了家，蔣平和金騰先去看望江寧，因白玉堂的事江寧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好，也就沒回江寧府，見了江寧，蔣平說了些桂州的事，為的是不讓江寧起疑，盧方和韓章也都回來了，晚上兄弟幾個聚在一起吃飯，談了些最近的事，氣氛，卻還是以往那般沉悶，聊了沒多久，眾人各自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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