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73 更新時間:11-04-14 00:03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已是六月初。
離答應那些小孩的回家的日子已迫在眉睫。
李真則是一天比一天發呆的時間更長久,這日,她又在砍柴的時候神遊。
印澄推開籬笆就是李真拿著斧頭重複著一個動作,卻砍著並不存在的木柴。
這孩子,怎麼一發呆就砍柴的習慣老是改不了呢?這裏隻有自己和真兒兩個人生活,每天哪裏有那麼多的木柴需要砍呢?
他走過去,對著李真光潔的額頭就是一個響指。
“哇!好痛!”李真回過神來,看著印澄抱怨著,“師傅,幹什麼啊!你沒看到我在砍柴嗎?”
“柴在哪裏?”印澄問。
這時李真才發現自己又發呆去了。
“這不是剛剛砍完嗎,嗬嗬。”幹笑著,李真把斧頭規規矩矩的放回原位,“師傅餓了吧,我去做飯了。”
印澄一把拉住李真,然後一拉,把李真整個抱在懷中。還是跟小時候那樣,手溫柔的一下又一下從頭到肩的安撫動作。
“真兒,師傅何嚐舍得你呢。”
李真先是一愣,隨即卻緊緊地抱住印澄,聲音悶悶地傳出:“那就不要舍得好了。”
“太久了……”
李真聽著印澄的話,眼淚卻忍不住流了出來。
“真兒,你說當年帶你回來是不是錯了呢?”印澄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的疑惑。
李真搖搖頭。
“我隻是想教訓那個叫李煥的小子,本想著過一陣子就送你回去的。”印澄把十四年以來,一直悶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可是你知道嗎?你笑了,你當時笑著,然後拉住我的手,一直咯咯的笑。”印澄停下手中的動作,反之緊緊抱住李真,“也許就是那個時候,我舍不得放手了。”
“那是因為我和她像啊……”李真說。
“不對!”印澄反駁。
你和她完全不一樣!
甄兒很少笑,你卻喜歡對著我笑;甄兒武術怎麼都學不好,你卻是世間少見的武學奇才;甄兒不敢下廚,但是你的廚藝卻很棒……
“你們完全不一樣……”
隻要知道是這樣,我就完全釋懷了吧……至少我知道,師傅他沒有把我當做任何人的替身,我就是我!
“好了!”李真主動推開自己眷戀的懷抱,笑嘻嘻的說,“師傅現在真是餓了吧!徒兒今天做師傅最喜歡的清蒸魚!”
眼睛還是紅紅的,但卻清澈,看來真兒是想明白了什麼吧……
“好啊,師傅好久都沒有吃過真兒的魚了。”
李真轉身進屋時,說:“我明天下山。”
“好的。”印澄說,“師傅明天送你下山。”
聽到意料中的答案,說不是失望是騙人的。李真點點頭,做飯去了。
原來自己的心還是會痛的,印澄用手用力的按住胸口,想用這種方式來停止那種曖昧的痛楚。
看來,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重視呢。
印澄不禁苦笑。
原來,隻是這短短的十四年,自己又重新愛上了……
甄兒,這是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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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氣候溫和,雨水充沛,山道兩邊那些不知名的小花小草們生命力異常旺盛,樹上的大鳥小鳥們,樹叢裏偶爾現一下蹤跡的動物們,映襯著生機勃勃的紫崆山。
隻不過,跟山道上走著的兩人心境呈明顯的反比。
無言以對,完全就是現在李真和印澄的真實情況。
遠遠地,有間廟宇已經能見到屋頂了。
“師傅,記得每天都要吃飯。”
“恩。”
“師傅,我每年生日的第二天都會來這裏。”
“恩。”
“師傅,記得準備我的生日禮物。”
“恩。”
又是冷場,直到山腳,印澄抬手摸摸李真的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喜歡這麼做,以前是讓李真心安,現在則是為了自己。
“記得好好保重自己,師傅會在山上等著你的。”
“知道的。”李真看著印澄,然後突然抱住他,說,“不管以後怎樣,真兒都絕不會做出傷害師傅的事情!”
這是一個承諾,卻不是說給印澄聽的。
看著李真的發頂,印澄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她發現了?
不,不可能的!他輕輕的撫摸著李真的頭,說:“傻真兒,在說什麼呢!”
李真抬頭看著印澄,笑著說:“嗬嗬,真兒說錯話了呢。”
“真兒……”印澄突然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養育了十四年的徒弟了,還是說,從以前就沒有真正的看透過?
放開印澄,李真抬頭看著紫崆山,眼神銳利道:“師傅,你說,這山會一直等著我們嗎?會一直為我們留著嗎?”
“會的。”印澄說。
“那就好。”李真說著跪在地上,對著印澄三鞠躬,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望著李真越來越小的背影,印澄低聲道:“對不起,真兒……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一定都要記得,師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即使被你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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