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4 更新時間:11-03-31 10:12
第十四章
晚上吃完麵條。
我躺在廢鐵上抽煙,輪胎在一邊跟我說自己的家鄉。我說:讓豆絲唱個歌聽吧。
豆絲就爬上廢鐵,開始唱。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該嗅到她的美
檫掉一切陪你睡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你賜給的自卑、、、
輪胎說:怎麼上來就是高潮。豆絲說:我隻會高潮,別的不會,不愛聽別聽。你連高潮都不會。輪胎說:我都會。你坐下,我唱。
我趕緊叫停輪胎,我說:兄弟,唱一個別犯賤的,太賤的我聽不了。唱個抒發自己的寂寞的還行。
輪胎說:那我唱一個勵誌的吧。要不叫學生來唱,我們聽。
接著輪胎爬到房頂喊了幾聲,學生們就跑了過來。輪胎讓學生們排好隊,一個一個的唱。大部分都是兒歌,輪到蛋皮了,輪胎讓他唱一個流行的。蛋皮說:我唱“冬天裏的一把火“吧。輪胎說:唱個流行的。蛋皮說:這個就是我們村最流行的。
蛋皮就開始唱:
你就象那冬天裏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第三句還沒開始唱就聽見一聲巨響,教室房頂上的塑料布都被震得抖動了幾下。接著學生們就開始往外狂奔。我趕緊拉住蛋皮問她怎麼了。蛋皮說:快點跑,後山采石場炸藥庫又爆炸了,快點跑,要不再像上次一樣,等到跑到火都滅了。說著就自己跑了。
輪胎趕緊拿出搖杆發動了廢鐵。豆絲也在車上急得直跺腳。我們開著廢鐵就往外爬。路上到處都是著急忙慌的人。有些走路都得拄著拐杖的,現在也扔了拐杖往前跑著。有幾個大媽一邊走一邊討論著:
“聽說這次是好幾噸炸藥呢”
“不是炸藥,聽說是炮彈”
“不是炸藥,我聽說是礦主為了省事直接買的導彈”
“誰說的啊?其實老板偷了個原子彈,把裏麵的炸藥弄出來準備炸石頭的,是原子彈的藥”
“你們別說了,快點跑,要不又看不到熱鬧了,上一次剛到人家就把火救滅了”
廢鐵也比較爭氣,掉隊掉的不是很遠。
等到我們把廢鐵開到,事故現場已經圍了一大群人。有人喊著後麵沒有跟上的親戚:快點啊,火都快滅了,抓緊快點跑,他們又去提水了。
等到我們翹著腳看到事故現場,隻有幾塊木板冒著青煙。
等到木板被潑上最後一桶水,人群開始失望的散開。有的跑的快的正在向跑的慢的激情的講述著當他來到時看到的場景。跑的慢的臉上一臉失望。顯然是人們對這次事故的大小很不滿意。接著人們就三五成群的討論著往回走。
蛋皮和芳芳從人群中鑽出來。芳芳在不停地責備著蛋皮,芳芳說這次爆炸式蛋皮唱歌唱爆的,上一次爆炸也是蛋皮剛唱完冬天裏的一把火接著采石就場爆炸了。
我們開著廢鐵往回趕,回去的路上廢鐵沒有掉隊。人們的速度遠沒有來的時候快,也許精力都放在了爆炸的討論上了。
學校還是一如既往的破舊,學生們也是一如既往的天天來上學。對於課程學生們沒什麼要求基本上是想起什麼教什麼,無論是講高中數學還是初中化學,學生們都聽的津津有味。偶爾狗子和二狗也會在課堂上聽一兩節課。下課時間基本上是按照二狗什麼時候跑出教室撒尿。
花兒在不夭折的情況下,隻要培育得法總會開出鮮豔的花朵。但是往往在因財施教的今天,花苞就過早的枯萎了。每朵花都會有明媚的春天都會得到充足陽光的照射。隻不過這是被春天,被照射。其實真正長在花盆沃土裏的大部分隻出現在城市樓房裏的陽台上。
在我們被幸福的今天,什麼事情隻要和解放前一比。廣大的被幸福被富裕以及被其他的人們就會感到無比的幸福。從而覺得自己的信仰是很牛逼的,是值得信仰的。但是隻是自己還不明白。自己牛逼的信仰其實也是被牛逼的!
豆絲想要回家,輪胎說自己當老師還沒有當夠,兩個人爭吵的不可開交。豆絲沒有辦法了就來找我。我說:還是在玩一陣子吧。反正回去也沒什麼大事。這裏空氣這麼新鮮,還能看見山,好好珍惜,說不定過幾年這裏的山都沒有了。到時候全部是人造的,什麼都看不到了。豆絲說:不會的,這裏離著城裏這麼遠,就算新農村建設也不會搞到這裏,頂多也就是萬一那一天這村子裏有高速路通過,當地政府沿著路邊蓋一道遮羞牆。沒事的,再有個三五百年這裏還會依舊山清水秀。我說:萬一要是來個劇組呢?到時候來看垃圾啊?
對於教課我們是在是不知道教什麼。雖然我們沒有工資,但是為了盡量少的誤人子弟,我和輪胎決定教大家學開車。知識沒學到,技術學一點也算是沒白上學,這也是廣大的高職類院校的宗旨,我們這裏教你活,活好活孬就看自己練習了。
雖然我們有兩桶汽油,但是一旦開始教學生們開車這些汽油是絕對不夠的。我們把學生集中起來準備開一個汽油搜集動員大會。因為在今天凡是領導要讓去送死或者捐款或者要吃苦的集體性活動動員大會是必不可少的。
學生們都在學校的樹底下,有的站著有的坐在地上,隻有蛋皮爬樹了。輪胎把蛋皮從樹上拉下來。讓學生們排好隊站好。由輪胎開始給大家作動員。
輪胎說:同學們,大家知道現在什麼最珍貴嗎?
蛋皮說:錢。
輪胎說:不對,是人才。那麼大家知道什麼是人才嗎?
學生們像蒼蠅一樣回答:不----知---道。
輪胎說:很好,我來告訴大家什麼是人才。人才,就是作為一個在社會上混的人要有兩樣東西,第一要有人,第二要有財,也就是要有錢。也就是說你要辦事順利首先必須得有人,這樣送禮才能送到位。有人沒錢白搭,有錢沒人是要花冤枉錢的。
芳芳說:老師,我媽媽說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輪胎接著就把芳芳拉出去了,芳芳在一旁哇哇的哭了。輪胎說:你知道的太多,這很危險。
我把輪胎拉到一邊,我說:你剛才說的跑題了。你哄哄芳芳,別讓他哭了。輪胎讓芳芳站到隊伍的最前麵。芳芳接著就不哭了。隻不過還在揉著眼睛。
我接著給學生們作動員。
我說:同學們,教育要麵向世界麵向未來麵向現代化。那麼大家知道怎麼來麵向嗎?
學生們依舊像蒼蠅一樣回答:不----知---道。
我說:很好,那麼我來告訴大家怎麼麵向。大家知道我們國家已經加入了WC了。
芳芳說:不對,大夫校長老師。應該是WTO。WC是廁所的意思。
我覺得一陣眩暈,趕緊糾正說:現在WTO已經改名了。叫WC,這是最新的叫法,也就是說我們一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就像是進了WC一樣什麼樣的蒼蠅都有,所以說世貿組織還是叫WC更合適。好拋開WC不說那麼我們繼續說教育。首先教育要麵向世界,也就是說我們上學也要學習外國人,那麼大家知道外國的小孩怎麼上學嗎?
學生們依舊像蒼蠅一樣回答:不----知---道。
我說:人家外國的小孩都是開著汽車上學的。大家想不想開著汽車上學啊?
學生們的回答一場洪亮:想-------!
我說:好,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就教大家開車。但是我哦們汽油不多了,大家家裏有汽油嗎?
蛋皮首先舉手說:大夫校長老師,我家還有,還有一大桶。是我爸爸從城裏回來的時候拿回來的。
我說:你爸爸拿汽油回家幹嘛啊?
蛋皮說:我爸爸在建築隊打工,他們蓋了一個加油站。老板不給工錢,我爸爸說他們幾個人就爬到樓頂和老爸談判,最後老板害怕沒給錢但是給的汽油抵債。
我說:你爸爸真厲害,吧加油站老板嚇的夠嗆吧?
蛋皮使勁點點頭,臉上洋溢著無比的自豪。輪胎剛要想說自己的爸爸是多麼的牛逼,我趕緊打斷了他。輪胎的爸爸也是被牛逼的爬到了樓頂跟人談判,因為輪胎覺得電影裏很多老大在處理犯錯誤的手下時總是穿著黑色的風衣帶著墨鏡。輪胎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那天有沒有穿風衣戴墨鏡,也不知道加油站老板是不是像黑幫中犯錯誤的小弟一樣向他爸爸跪地求饒。
我說:大家誰的家裏還有汽油都拿來,我教大家開車。
到了下午大桶小桶的集合了十幾個。大約得300多升。我們把廢鐵從樹下推出來,把油箱加滿。
蛋皮這次除了帶來了汽油,還另外從家裏扛來了一桶豆油。汽油加車裏,豆油加我們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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