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734 更新時間：11-03-25 01:10
清淺漣漪，千年的虹氣吸於一生，成就了那一朵白蓮的造化，本來純色無雜質的蓮花，在受了這千年的虹氣後，已然從原本的潔白無瑕沾染上了絲絲的異彩。美麗無限，光彩照人。
依山旁水，紫竹山下，這一朵蓮竟是一修便修了千年。一般的蓮花皆活不過一個夏天，而一個因緣造化之下，這朵蓮花居然靜靜的修煉了千年。
一千年前，一隻成了精的黑狐狸路過這裏，遙見這朵蓮花潔白異樣傲然獨立，敢歎花期的短暫，再是傲然，也過不了一個夏季，天地萬物，都逃不過時間和命運。想到自己剛從紫竹山道觀裏偷出的靈芝仙露，便取來一滴給那朵蓮花滴了下去。而之後的造化如何便全看著蓮花自己的了。摸了摸潔白的花瓣，道，"白色無塵，果然清塵脫俗。"
這黑狐狸是自己修成的精，萬物於世上走一遭，沒有成精的那些就仿佛似沒有覺醒的生物，混混諤諤的，走馬觀花的過，卻沒有自己的意識，真正的活過。所以，黑狐狸樂於點醒那些沒有覺醒的生物。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沒想到這一點靈芝仙露就點出了糾纏一世的緣。
在百年的時候，蓮已然聚化成形。白衣男子，臨風而立，仙人姿態，眉宇清逸。化的人形有如他的本體一樣，潔白無雜質，一塵不染。
日日立於河邊，想著那天那個人也許什麼時候會再回來經過這裏。於是便等著，日日都等著。等著那個把自己點醒的人。
蓮初具人形，卻無法離開自己的本體。他做了幾百年人們口中的河中仙子，不少人曾在河邊看到過蓮。十歲的時候看到蓮是這個樣子，三十的時候遠遠看到蓮還是如此。容貌居然一點沒有變化，驚為仙人。紫竹山是修仙之地，這紫竹湖，也在人口相傳之後成了仙湖。
千年的修行，雖然寂寞，隻為修得半仙，從此逍遙於人世。成仙，位列仙班是他這樣的小仙不敢奢求的。
成仙需要的是天靈地晶，避劫法器，命數還有貴人缺一不可。而蓮似乎一樣都不具備。
除了那日的靈芝仙露，蓮就隻靠吸虹氣吸天地靈氣修行，雖然這種修法是最潔淨的，不會帶來意外和負作用，但是這樣修煉很慢，慢到蓮足足花了一百年才修成人形。曾有同類見蓮如此修煉，給他捷徑之法，殺食同類，與人類男子交好，殺食人心。這些是速成最佳的方法。蓮笑著，遙遙頭，若是這白蓮修成了黑蓮，那黑狐狸可還認得我。再等等吧，我還是需要時間。
這樣對自己說著，蓮日複一日的修煉著。隻吸天地的靈氣，這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如仙人一般，清靈透徹。
千年的最後一天，蓮化為人形，潛入湖底，從湖底的泉眼處鑿了一塊靈石。
這塊靈石可生水，將這一小塊石頭帶在身邊。若有個事還可救急。縱然是千年的道行，蓮卻對自己沒有多大的信心。
離開紫竹湖的那一天，蓮回頭靜靜的看著這片風吹荷葉顫的湖。一千年，自己整整在這裏住了一千年，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塵一土都是自己能夠細細數來的。有些留戀這兩分塵土，一分流水。但卻比不上自己心心念念想見了一千年的那隻黑狐狸。
蓮離開了紫竹湖，又不知道改往哪裏找，便問了些同伴，同伴說，若是找狐狸不如去煙霞山看看，煙霞山的洞窟裏都是狐狸，一窩一窩的。煙霞成精的狐狸多。連興衝衝的往那裏去了。不知道那黑狐狸過了一千年變成了什麼樣。其實妖精一般成形後，就不會變化，但此時的蓮卻下意識的覺得那隻黑狐狸一定會變化的。蓮隻希望那變化是往好的地方發展。
尋到煙霞山澗的一個洞穴裏，那懶洋洋趴在洞裏的正是千年前的那隻黑狐狸。蓮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自己。
笑著邁開步子往黑狐狸趴著的那塊石頭走去。狐狸動了動耳朵察覺到有人來，一個翻身人已然坐了起來。看向來的人問道，"你是誰？"
蓮衝他笑了笑，心裏暗歎，果然是不記得了麼。尋思了一番，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在下蓮無塵。算作是你的故人吧。"
聽到是故人二字，狐狸笑了起來，"蓮無塵，聽這名字，你是朵蓮？"
"是，紫竹湖裏的白蓮。千年之前，是你賜我的靈芝仙露，點醒了我，不用順應天地，一夏便花謝。這千年，我一直在努力修煉。然後可以來找你。"該告訴他，自己整整在心裏念了他一千年麼。蓮在心裏猶豫。
"哦，我想起來了，紫竹湖裏的白蓮。那日從紫竹山上的老道那裏偷出來的靈芝仙露正好就給你用上了，你運氣真是不錯，那東西，可不是一直有的。隻能說，咱就是有這緣分。哈哈。"黑狐狸帥氣的甩了甩手。
"我叫蓮無塵，你叫什麼？你還沒告訴你的名字呢。"蓮在心裏樂開了花，他還記得自己，還記得自己是紫竹湖裏的那朵白蓮。
"叫我墨無心。咱兩不愧是有緣分，哈哈。連名字都是意外的相似。既然是故人，就留下來吧，就當是續續舊。我去外麵弄點酒菜，你等我很快回來。"話音剛落，身影一翻，人就出了十裏地。
蓮就在煙霞山的洞穴裏等著，看這桃花洛的溪水裏都是，閑來看花落，也是別樣的風味。若是和他看上一輩子這花落，估計自己也不會膩的，一定不會。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如鏡花水月，隻有他才是實實在在能讓自己開心心跳的人。就是這小小的山澗，看庭前花落，看溪水長流，自己也心甘情願陪他。此去經年不記事，酒醉便在花下眠。隻要身邊伴的是他，不記經年又何妨。
墨無心很快便回來，荷葉裏包的是雞。還帶了梨花釀。美酒佳肴。兩人暢談到第二天天亮。
一千年的事，說也說不完。墨無心經常去人堆裏混跡，知道不少奇聞軼事，蓮無塵聽的一愣一愣的。聽完後覺得自己這一千年過的是太無聊了。有趣的事都沒有多少。墨無心講道，人是很有趣的，他們命雖然很短，但卻大多很貪心。要的東西太多往往最後什麼也抓不住。
墨無心本就是隻黑狐狸，狐狸的狡詐本性和聰慧是根深蒂固的，看東西透徹，不能說的一肚子的壞水，但絕對是一肚子的彎彎腸子。在人世裏混多了，更是把這些腸子彎的快能打結了。說著妙趣橫生的事，口氣卻像個旁觀者，愣是把蓮無塵逗得一樂一樂的。
"無塵，你累不？我們喝酒暢談居然天都涼了。咱們休憩，晚上我帶你去人世裏玩玩去。"看到東方月曉，墨無心停了講個不停的段子。
"好。那我便去休息了。"蓮說著便徑直走出了洞穴。
"蓮無塵你去哪裏？"看到蓮走出自己的洞穴，墨無心很是訝異。
"你忘了我是朵蓮麼。有水才能休息。"轉過頭對墨無心笑了笑，慢慢的走進了溪水裏。人消失不見，溪水裏盛開了一朵白蓮。
看著那朵潔白的蓮花。墨無心怪笑了自己一下，把蓮無塵當同類了，忘了他是朵水蓮。嗬嗬。
夜幕降臨的時候，蓮被墨無塵叫醒。
在黑夜裏，墨無塵的眼睛很亮，看的蓮移不開眼睛。其實這黑狐狸的雖然有點坯坯的樣子，但挺直的鼻梁，維翹的嘴角，好像什麼時候都很有自信的樣子還是有點帥氣的。
在暗暗的林子裏，墨無塵點起了一個燈。拉起蓮的手在林子林慢慢的穿。
"墨無心，其實你不點這盞燈我們也能看得清路的，妖精的眼睛晚上是很亮的。"蓮不理解為何墨無心要點起著盞燈。
"這盞燈對我來說意義很大，你沒聽過，狐燈麼？狐點燈拿的是自己的狐火點的。這不是一般的燈。而今夜這燈還有別的作用，你看好了。"墨無心賣了個關子給蓮無塵。得意的笑了起來。
狐火點起的燈果然是很漂亮。柔和的淡淡的綠色的光，溫和的感覺。哪天要墨無心多點寫，就像夏夜紫竹湖邊的螢火蟲一樣，漫天的會飛的星星。想到這裏，蓮無塵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身邊這個笨蛋會為他做這些事麼。如果他願意他一定會想出更有趣的點子。
墨無心見蓮一個人對這狐火笑，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麼。回頭問他道，"你一個人對著狐火在笑什麼？"
"沒，我沒笑什麼。"蓮矢口否認。有些事心裏想想是敢的，直接說出來他可沒這個膽。他怕墨無心會直接不理自己。
"到了。你看。"墨無心指了指。
順著無心的手，蓮看到了一片湖。有很多人在橋邊放水燈。那些水燈做的好像蓮花一樣。一朵朵飄滿了整個湖麵。宛如一夜之間十裏蓮花盛開。霎是壯觀。
一千年都沒有離開過紫竹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事，蓮問道，"這是什麼？那些人為什麼要放往水裏放蓮花水燈呢？"
"女子放燈，若男子能在另一岸接到燈就說明兩人有緣。今天是七巧節。放著燈不過人的一種習俗而已。"墨無心指著兩岸的人給他解說道。
"兩岸，我怎麼還看到有人在橋中間放燈下去啊？那他們算什麼？"蓮無塵心細的發現橋上也有人放燈。
墨無心看了看，無奈道，"那就把他們當人妖咯。"
"人妖？"蓮無塵不解。
"在人裏頭，有種人明明是男兒身，卻非要做與自己性別不符的事。與自己同性的人相戀。弄得自己不難不女，很多時候都是眾叛親離。老死的時候下場都不太好。"墨無心淡淡的解釋道。
明明說著和自己無關的事，蓮卻突然覺得心裏堵得發悶。感覺這話裏似乎是不是有些是對自己說的。還是自己多心了呢。
"無塵，我今夜來就是來放燈的，我算出和我有緣的人應該會在這裏與我相遇，哈哈，是命哦。無塵阿，你一千年一個寂不寂寞？我很想找個人陪著我。一直一個人很無聊啊。無塵，要不你也去那裏買個燈，我們一起放。說不定我們哥倆可以一起遇到和自己有緣分的人。自從遇到了你，我就覺得自己會做什麼事都很順利，無塵阿，你是我的福星啊。"墨無心手一揮，一錠金子出現在他手裏。點金之術不過是小菜一碟。
"我想去對岸看看。"蓮想到對岸某個人會接到墨無塵的燈就開始焦躁，怎麼開得了口告訴墨無心，其實自己想的那個人就是他。
"你去對岸幹什麼？對岸都是女的。你要放就站在我這邊放麼。難道你不放燈了？"墨無心打心裏很希望和蓮無塵一起放燈，喜歡和他一起做事。
蓮笑了，他忘了，他們是站在同一個岸邊的，這燈恐怕不管自己怎麼放他都不會收到的。莫說放一盞沒用，就是放滿一河他都未必收的到，不，不是收不到。是他壓根就不會收的。自己這一千年恐怕是癡心妄想。做的是自己一個人能的夢吧。
"不了。你放燈吧，我不去對岸，我就四處走走看看。"蓮無塵隻覺得心裏悶悶的胸口有點發痛。
"那好，你別走遠了，一會兒一起逛廟會。"墨無心一個人跑到水邊把自己的燈放了出去。
蓮無塵一路繞著河邊慢慢的走著，他一個人往人少的方慢慢的踱去。隻見前麵有幾個星星點點的光在閃，本來沒有特別注意，但其中一盞發著溫和的綠色。朦朦朧朧的黯淡的綠色，蓮無塵仔細一看，這不是墨無心的狐火點的狐燈麼。想起他說今晚對岸接到他的燈的人就是他的有緣人，可是誰又想到，他的燈卻飄到了這個沒人的地方，沒有飄到對岸去。墨無心會失望麼，如果，他今夜沒有找到那個人，一定會的吧，就好像我找到他，卻發現自己做了一千年的白日夢一樣。他也會像我現在這樣難受吧。
蓮無塵歎了口氣，起手，一個回風，狐燈已然在手上。重新找了個地方放下狐燈，又送了個掌風。把狐燈送向了對岸。
"墨無心，從今以後，你都不會知道，我的夢裏從來都是你。"看著遠去的狐燈，蓮無塵說出了這句話。
蓮心裏隱約知道，不是墨無心不明白，而是，他在抗拒自己，話裏話外的音都透著一個意思。希望自己的離開還他一片清靜。
墨無心等了很久還是沒有看到蓮無塵的影子，心裏開始奇怪，不是說好了等下還要帶他去廟會玩得麼，怎麼一下子這人就不見了。真是的。放燈早結束了，這時候估計連接到燈的人都已經互相認得差不多了。
"小姐，你接到的這盞燈的顏色可真漂亮。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樣。不知道對方是位什麼樣的公子。"一個伶俐的丫環扶著小姐在尋找燈的主人。
一眼看到那燈，墨無心就知道這是自己用狐火點的燈，那不同於尋常燈的顏色。
仔細看那女子的樣貌果然冰肌雪膚，小巧尖尖的下巴，細談的眉毛。水霧迷朧的眼睛時而波光閃閃。舉止得體有禮。姿態萬千。
墨無心細細打量著那女子，尋思著，莫非，此女子就是自己有緣人，應該是了吧，這狐燈是自己點的那盞錯不了。
墨無心上前對那女子道，"姑娘可是在尋著燈的主人，在下便是。"
旁邊的丫鬟插嘴說，"哇，公子果然相貌堂堂，和我家小姐好般配。"
"小丹，你話太多了。"似乎是被丫環說的不好意思了。那小姐，訓斥了那個丫環一句。
那個叫小丹的丫環吐了吐舌頭沒有一絲怕的樣子。
墨無心對小丹問道，"你家小姐叫什麼？"
丫環小丹回答墨無心道，"我家小姐性蘇，名止水。"
"蘇止水，好名字。"墨無心讚歎道。"可有興趣一同逛廟會。"
"好呀好呀，公子既然邀請了我們當然不會拒絕的。"回答的還是那個丫環小丹。
"小丹你多嘴。"蘇止水雖然這麼說，但話語裏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三人便一同逛起了廟會有說有笑。墨無心這個時候早把蓮無塵給忘記了。
等逛完廟會各自回家的時候墨無心才發覺蓮無塵人影沒出現過。
回到煙霞山的山澗，沒有尋到人。想著蓮無塵這家夥是不是怒了我沒有等他，他估計是回紫竹湖去了。墨無心，一施法術，十裏縮地，來到了紫竹湖邊。蓮無塵也沒有回紫竹湖，這家夥究竟是跑哪裏去了，墨無心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再次回到煙霞山洞的時候，隻見石桌上放著張紙，有事離開，莫念。蓮無塵留。墨無心拿了石桌上的紙看了又看，原來是有事離開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呢。這留了紙就跑了。
不想回到紫竹湖，怕被找到，又是一頓好說，怕又回回到他身邊。聽人說，看著自己愛的人得到幸福也會覺得幸福，蓮卻沒有一絲這種感覺，怕另一個女子的到來，得到他全心全意地微笑。如果不能笑著麵對，那就在自己麵對不了之前抽身離開。
在外雲遊的日子，蓮認識了不少同伴，赤色的酒鬼狐狸-沈滄懷，沈滄懷是半人半狐，父親是人，而母親是狐狸。都說狐狸釀的一手好果子酒，滄懷卻說，他無緣喝他母親的酒。他愛酒也許是因為這個道理吧。至於當年究竟發生何事，蓮也沒有細問。看滄懷沉重的臉就知道，當年的事恐怕不是那麼三言兩語能到道的清楚的。
蓮發現滄懷是個很容易看透他心思的人，能做到在短時間認識就如此了解自己，似乎比自己還了解自己，蓮真的對滄懷很佩服。
當初在外雲遊，後來和滄懷結伴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誰知道這一結伴竟是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來，發現沈滄懷愛杯中之物之外，還很有風趣。與他結伴不實為一個明智之舉。而且，在短時間內居然記住了自己許多的喜好。喜歡清雅的顏色，愛喝的是桂花茶。喜涼多的數不清楚地習慣，有些自己都不會在意，他居然會一樣一樣記在心上。
"無塵，你最近老出神，感覺你心事是越來越重了。"滄懷的感覺總是敏銳異常。
"沒有啊，隻是想起了一個故人，那個故人最近也許會有些麻煩。有點擔心而已。"蓮慢慢的別過臉。知道滄懷是關心，但那種赤裸裸的暴露在別人眼裏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和你一起這麼久，都不知道你還有個讓你擔心的故人，能談談你那個故人麼？興許我認識。"滄懷對蓮笑了笑。
"墨無心，你們都是狐狸互相認識也不奇怪。"蓮歎了口氣，該說的還是要說。沒什麼好隱瞞的。
"哦。。。原來你說的是那隻黑狐狸，嗬嗬。煙霞山最亂來的黑狐狸。"聽沈滄懷的口氣似乎和墨無心是熟人。
"你認識他？好像和他很熟？"蓮無塵無力了，怎麼隨便碰上個人都能是他認識的。艾。。。還是說自己和那隻黑狐狸有些躲不開的緣分呢。
"都住煙霞山的狐狸，怎麼會不認識，認識有些交情而已。正好我要回煙霞山，你跟我一起回去麼？你不是說你那位故人最近會出事麼，你擔心的話不如和我一起回去看看。"滄懷邀請蓮一起回煙霞山，當然也有些別的目的。不過看他這麼緊張這個故人，那就不如拿那隻黑狐狸做些文章吧。
"恩。。。我想想。。。再回答你。"這是一個很有誘惑的邀請，回去看看他麼，雖然是自己逃出他身邊的，但算出他最近將有些麻煩，就免不了擔心他。自己的心果然還是放在他身上麼。即使隔了這千山萬水，知道他有麻煩這心裏忍不住就會七上八下。
兩日後。
"你跟我走不，無塵，一起回煙霞山吧。"滄懷問道。
"恩，也好，離開過，我也想回去看看了。"這一次蓮並沒有拒絕。他同意了。
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回去又會有些什麼改變呢。雲遊了這些日子，回到煙霞山，感覺是重新踏上了舊地。似是故地重遊。
"無塵，你的那個故人，你準備去看看他麼？"滄懷在回到煙霞山後就這樣問蓮道。
"不了，我偷偷跑去看看就好。"蓮不想鬧太大的動靜出來。自己偷偷的跑去看上眼他沒事就好。
"偷偷的跑去看他眼，無塵，他是你的故人還是情人。哈哈，那黑狐狸真是福氣。"滄懷莫名的就是知道了。說的如此坦然，倒是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滄懷，我和他。。。有些事是說不清楚的。"蓮黯然道，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
"恩，你不想說的事，我不問，等你想說了，我會靜靜的聽。我願意陪著你，陪到你習慣我，離不開我為止。"滄懷看著蓮無塵。默默地道。
"沈滄懷，我不值得的你這樣。慢慢就知道了。"夕陽西下，蓮無塵淡淡的說。眼神一路飄了出去。
去了煙霞山墨無心住的山澗居然沒有找到人，這墨無心又跑哪裏去了。
隨手畫了張葉子折成紙雀，讓它去吧墨無心所在的位子找出來。
山下，那隻紙雀在一棟房子的上空盤旋了兩圈後，徑直飛回了煙霞山上。紙雀落在了蓮無塵的手心。出現了一個畫麵，墨無心和一個女子依偎在一起。
蓮無塵不禁惱怒起來，自己這次回煙霞山是算出他有麻煩，沒想到居然在那裏和不知道哪裏來的女子親熱。看來自己是白擔心了。
站在山澗裏頭，風從山澗裏吹過來，吹起了蓮無塵的發絲，也吹起了無數思緒。
世間萬物，其實無所謂緣淺緣深，都抵不過一個流年平淡，隻需要一份漫長的寂寞，就足夠用來幻滅一切。一直在等，卻不知道可以等到什麼；一直在想念，卻明知道隻會萬劫不複，卻停不下飲鴆止渴。多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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