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70 更新時間：11-04-05 04:21
托雷斯覺得法布雷加斯就是個禍害，自從來到巴塞羅那以後禍害的就是身為主人的拉莫斯和半主人的托雷斯，先是在各個博物館和畫廊閑逛，然後吃遍了大街小巷的餐廳和飯店，再然後找到了巴塞羅那的大型遊樂場。。
為了避免每天都被禍害持續禍害，托雷斯借口整修墓園跑的無影無蹤，倒黴的拉莫斯隻好承擔起陪伴的重任，被弄得精神憔悴臉色慘白，然後在托雷斯的微笑裏愈發無奈。
工人們在忙著修整墓園外邊的鐵質欄杆，刷上黑色油漆掩蓋殘破的鐵鏽，托雷斯站在皮克夫人的墓前的十字架旁邊，輕輕放下帶著水珠的百合花。
“夫人，您不會介意我來修整你的墓地吧，呆在這裏真的很寂寞。。不過至少，您的兒子還沒有忘記你。。”他半跪下來，膝蓋的布料被潮濕的泥土沾濕，然後微笑著把臉貼在墓碑上。
“不介意我來看看吧。”身後傳來低沉的男人聲音，托雷斯驚訝回頭，然後微微一笑：“比利亞少爺——”
“稱呼我大衛就好了。”比利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哦？哦——好的。”托雷斯默默點了點頭，從原地站了起來，他的身材比比利亞還要高上一些，但是瘦削顯得有點羸弱。他有很漂亮的肩膀和鎖骨線條，比利亞的眼睛注視著他嘴唇的線條，有點失神地說：“我小的時候曾經見過皮克夫人幾麵，記憶裏她是個溫柔安靜的人。。對孩子很親切，但是對於她的死。。我很遺憾——”
托雷斯感激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比利亞愈發覺得托雷斯是個外表看來溫柔好說話的人，其實骨子裏帶著疏離感。他走近了幾步說：“你喜歡百合花？”
“不，這是皮克夫人最喜歡的花，她生前每天都要向著花瓶裏插一束新鮮的百合。”托雷斯隻是輕聲回應，並沒有看比利亞，比利亞毫不在意，想了想又問：“那麼你呢？你最喜歡的是什麼花？”
托雷斯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比利亞隻是注視著他沒有追問，但是也沒有收回問題的意思，雖然對於托雷斯而言一個很不熟悉的人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未免顯得太熟絡了一點，但是他還是認真地回答：“我嗎？我想，我更喜歡向日葵吧。”
“向日葵？為什麼？因為它的顏色和你的頭發顏色一樣嗎？”比利亞開著不怎麼有趣的玩笑。
托雷斯輕笑：“當然不是，隻不過夫人在我小時候和我講過一個故事。。據說水澤仙女克麗泰愛上了狩獵的太陽神阿波羅，阿波羅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於是她隻能每天注視著天空，希望看見阿波羅駕著金碧輝煌的日車劃過天空。她就這樣日日夜夜注視著天空，最終眾神憐憫她，把她的臉龐變成了向日葵的花盤，這樣可以永遠向著天空看著自己愛的人。所以向日葵又叫做望日蓮，克麗泰一生都沒有告訴阿波羅她的愛情，所以向日葵的花語是沉默的愛。”
（以上關於向日葵花語的故事改編縮減自百度知道，作者表示真是多此一舉）
“沉默的愛。。”比利亞目不轉睛盯著托雷斯，“你被這樣的愛感動了？”
“或許吧，隻是這個故事讓小時候的我感到記憶深刻，久而久之就忘不掉了。。”托雷斯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下去，“比利。。呃，大衛，夫人隻是和你幾次見麵，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還能來看望她，真的很感激你——”
比利亞簡短地回答了一句“不需要謝謝我”就也沉默了下去，兩個人並肩站在十字架麵前不發一言，許久之後還是突然出現的維修工人的聲音打破了僵局：“托雷斯少爺！請問您，除了夫人的墓地，其他皮克家族先人們的墳墓需要也修整一下麼？”
托雷斯想了想說：“一起動工了吧，生前的不到喜愛，鬱鬱不得誌，去世之後也該讓靈魂有個歸宿。”
“明白了！”工人說著又匆匆跑了回去，托雷斯順著他離開的方向向前走，想要去看看其他地方維修的情況如何，比利亞也提步跟上他。
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汽車發動機停止的動靜，二人抬頭看過去，就見黑色的加長商務車出現在門口，車前並沒有一般汽車的牌子標誌，而是雕刻著一朵精致的黑色鬱金香——這是巴塞羅那皮克家族的族徽，代表了至高無上的家族的領袖權力、榮譽和永恒的祝福，也是皮克家族優雅的化身。
比利亞站住腳，看著自己的好友從車內走出來。他穿著考究的深灰色西服，白色襯衫的領口卻沒有完全翻好，比利亞盯著那個瑕疵看了半晌，覺得很想笑，但是還是忍住了。顯然托雷斯也一眼看見了問題所在，他抿了抿嘴唇，別開了眼睛，顯然想要眼不見心淨。
“大衛，費爾南多。”皮克並未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淡定地揮了揮手走過來，目光從二人身上劃過，似乎想要搜尋什麼人，但是顯而易見的是讓他失望了，所以他把目光重新移了回來。
“你怎麼來了？”比利亞問。
“我還想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母親的墓園呢——”皮克意味深長地說。
比利亞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皮克輕輕咳嗽一聲，強忍住笑意。
托雷斯沒有注意他們的對話，他已經走到了一邊，在和一個工人說著些什麼，那個工人頻頻點頭，但是目光卻幾乎帶著癡迷地注視著托雷斯的臉。
比利亞覺得有點不悅，他大步走過去，幾乎是一把把對方扯了開去，那個工人對上比利亞的臉嚇得連忙鞠躬然後匆匆離開了。
托雷斯沒有說話，他看見墓園門口又來了一輛車，是大紅色的跑車，但是和皮克的車一樣，沒有車牌和標誌，一朵天藍色鳶尾的紋飾雕刻在車頭，鑲著絢麗的金邊。
這是塞爾吉奧。拉莫斯的車，隻有他才會開這麼拉風的車在巴塞羅那橫衝直撞，況且那是拉莫斯家族的族徽。天藍色鳶尾代代表著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情，精致卻易碎的美麗。正像是塞爾吉奧。拉莫斯的性格和外表，他曾經的那些美麗的激情因為一個人的離去而全部隨風消逝。
拉莫斯穿著普通的T恤夾克和長褲，看起來似乎有點疲憊不堪，法布雷加斯跟著他鑽出來，穿著灰色的短袖T恤，戴著鴨舌帽和墨鏡，一副明星出遊的駕駛。他興高采烈向著托雷斯的方向跑過來，一把抱住了他：“南多！你果然在這裏。。”
“你們從。。咳咳，遊樂場回來了？”托雷斯回抱住他，目光看著拉莫斯，拉莫斯東倒西歪地走過來，胡亂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是啊，實在是。。人太多了。。我們兩個差點就走散了，你知道賽斯克，他的路盲指數實在有點兒高。。”
“塞爾吉奧！為什麼是我路盲！那個想要找賣票處卻走進廁所的人是你不是我！”法布雷加斯氣呼呼地反駁，“你簡直是。。”突然感覺似乎有人注視著自己的法布雷加斯皺起了漂亮的眉頭，轉過身去看，正好對上一雙湛藍的眼睛。
皮克死死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似喜似悲，眼睛裏明明滅滅像是閃動的燭火。
等到托雷斯和拉莫斯感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法布雷加斯怔怔盯著皮克，張口結舌。
“就是他。。？”比利亞注意著皮克的表情，低聲自言自語。
“什麼？”拉莫斯在他旁邊好奇地問，眼睛沒有離開注視著彼此的皮克和法布雷加斯。
比利亞看了一眼這個長相看起來就風流倜儻的青年，沒有回答。
“傑拉德！”法布雷加斯雙手一拍，高興地叫了起來，“好久不見！我以為你不在巴塞羅那呢！”他的笑容坦誠而愉快，看不出一點陰霾，但是托雷斯和拉莫斯卻輕易地從他眼睛裏讀出了淺淺的悲傷和恨意。
“塞斯克。。”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走了。”法布雷加斯笑眯眯地說，“你知道，我。。呃，今天和塞爾吉奧逛街玩遊戲真是很累了，我們先回去了。。有機會我們再聚聚。。”
“塞斯克！”
“再見再見！”法布雷加斯胡亂揮舞著雙手，臉上的笑容燦爛得異常，拉莫斯和托雷斯心領神會地點頭讚同著，表情都有點不自然。皮克呆呆看著法布雷加斯，後者看了他最後一眼，突然笑著說：“嘿，傑拉德，你的領子沒有翻好知道嗎——就在這裏——”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領口——雖然那並非襯衫，然後轉身跟上了拉莫斯和托雷斯。
鮮紅的跑車席卷著一陣塵土消失在馬路盡頭，皮克站在原地機械地撫平自己的領口。
“你真夠糟糕的——我隻是依稀知道一點，但是到底都發生過什麼。。他看起來似乎對你。。”比利亞把他的手拉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原來就是他。”他重複道。
跑車裏一片死寂。
托雷斯絕對不會開口詢問別人不想說的事情，拉莫斯雖然好奇但是也不是多嘴的人，專心致誌開著車，眼睛通過後視鏡盯著法布雷加斯看了半晌。
法布雷加斯幾乎是癱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窗外快速掠過的風景發呆。
“要不要吃點什麼？”拉莫斯幽幽開口。
“我無所謂。。塞斯克呢？”托雷斯麵色如常地轉過臉看著法布雷加斯，法布雷加斯想也不想地搖頭：“不吃。”
“吃一點怎麼樣？今天玩了一天你幾乎什麼也沒動，就顧著玩了。”拉莫斯用哄騙的口吻勸說，法布雷加斯仍然固執地搖頭，拉莫斯透過後視鏡看了托雷斯一眼，他們兩人在鏡中交換了一個眼色，都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
法布雷加斯一回到房間就倒頭大睡，門被他鎖的死死的。
托雷斯二人抱著手臂站在他的房門外麵麵相覷。
“現在怎麼辦？”托雷斯擔憂地皺著眉頭，“塞斯克這樣會持續很久，我們了解他。”
“還能怎麼辦？”拉莫斯沒好氣地說，“誰會想到你的小表弟居然就是塞斯克的舊情人，誰會想到我們隻是去看看你結果就碰到了那個陰魂不散的家夥。”
“從他的體積而言他其實並不算是我的小表弟——”托雷斯搖了搖頭，“傑拉德。皮克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家夥，隻一個碰麵就能讓塞斯克精力憔悴到這個地步。。”
“我說過他來到這裏就是個錯誤。”
“可是現在怎麼辦，皮克既然知道了塞斯克來到了這裏而且知道他在你這裏，遲早會過來的。”
拉莫斯臉色發白，苦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要是知道這個結果，死也不能讓他來這裏。。大衛說得對，禁止塞斯克接近一切和皮克相關的人或者物都是必要的——當然你例外，我們都知道托雷斯家族和皮克家族多少年以前就已經沒什麼大關係列，遠房表哥的關係還需要好好計算一下——”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腳步聲漸漸遠去，屋裏的塞斯克。法布雷加斯翻了個身，用力把枕頭統統蓋在了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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