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80 更新時間：11-04-12 11:17
站在畫像旁邊的拉莫斯兀的感到一陣冷風掠過臉頰，他伸手在黑暗中向前一抓，抓到的似乎是什麼布料製的東西，冷颼颼從手心滑過，似乎怎麼也抓不住。
他敏感地側過頭去看，卻什麼也看不見。
女士們的尖叫一陣陣傳來，人們慌亂地向外奔跑，雜亂的腳步聲裏，卡卡為首的警員們打開應急手電筒激光燈，強烈的光線裏，似乎隻是一瞬間，那幅一人高的畫像不見了蹤影。
拉莫斯幾乎是瞬間醒悟——海洋之心隻是幌子，C羅真正要拿走的拍賣品，其實是這幅畫，這幅不知名人捐贈的，畫著托雷斯的畫像——可是為什麼C羅會知道這幅畫像的存在，又為什麼有人會捐贈這樣一幅畫出來？這其中他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在強烈的光線下，卡卡顯得異常鎮定，他用手電筒在主持台上四下一照，看見了霍然大開的天花板。
“這裏可以打開？”他急切地問主持人。
“我。。從來沒聽說過。。”主持人茫然地回答。
皮克在光線裏走近拉莫斯，慢慢說：“這裏是我家的產業，建造的時候絕對沒有打開天花板的效用，我可以保證——”
“那麼就是C羅做的，但是。。是什麼時候——我們之前在檢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佩德羅皺緊了雙眉，拉莫斯在身邊補充道，“我剛才感覺到了有什麼從我身邊經過——”他慢慢張合雙手，輕聲補充，“是很滑的布料——”
“通過這裏運出了畫——”卡卡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大約可以通過一個人左右的洞口，他迅速舉起對講機說了一句什麼，外邊頓時警鈴大作，“他走不遠——追！”。
“有什麼好追的，我又沒有走。”房頂突然傳來了略帶調侃的聲音，原本準備向外走的警員們紛紛舉起手中電筒向上照過去，卻隻能看見透過那個一人見方的洞口外漆黑的天空，還有比夜色更漆黑的，黑色風衣的一角。
“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卡卡冷靜地沉聲問。
“我一直覺得你們警察就是一群窩囊廢——不過看起來，你倒是很像樣嘛。”飛揚跋扈的聲線慢慢傳來，之後似乎變得遼遠了一點，“外麵那群包圍在旁邊的家夥隻敢拿槍對著我卻不敢開槍嗎？你們確定你們開過槍嗎？還有，畫可不在我身邊，就算能射中我，你們估計也找不到那幅畫了——真的不想知道那幅畫的作者和捐贈者？”
卡卡看了一眼略顯蒼白的托雷斯和眼神瞬間冰冷的比利亞，拉莫斯等人，慢慢拿起對講機：“所有人放下槍，無論他有什麼舉動，你們都不許開槍——”
“你是叫——卡卡對吧？”饒有興致的聲音，兩條修長的腿順著洞開的天花板伸出來，漆黑的披風一角有銀絲繡成的“C”的圖案，一張臉慢慢探了出來。
他整個人穿著無袖的長風衣，雙臂的肌肉線條優美至極，在強光照射下顯現出漂亮的古銅色光澤。他漆黑的短發根根直立豎起，五官立體但是並不非常精致，但是不知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奇異般和諧俊美，透出一股莫名的野性來，眼神裏有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桀驁難以馴服之色。他的耳上戴著銀色的長鏈耳墜，明明是非常女性化的首飾，給他戴起來卻透出了無可挑剔的性感。
這是幾乎所有人，第一次見到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真容。在大部分人的想象中，他應該是個身材瘦小，臉色蒼白的人，而非現在這個隨時可以拿出去當做時尚雜誌封麵的模樣。
“你想怎麼樣？為什麼要拿那幅畫？”卡卡眼神微微晃動了一下，聲音依舊維持著冷靜。
“你們想知道那幅畫是誰畫的吧？我隻能說，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不過不說。。畫上的人。。就有危險了。”C羅的眼神慢慢掃過在場的警員們，主持人和助手留下的比利亞，托雷斯，皮克，法布雷加斯，拉莫斯，傑拉德，歐文，哈維，伊涅斯塔，範佩西，拉姆和巴拉克，以及他們的部分保鏢，笑了起來，“想知道也好辦，不過你——跟我走。”
他的手指直勾勾指向微微錯愕的卡卡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卡卡冷靜下來，麵無表情看著似乎虛浮在半空中的C羅，C羅從他勾了勾手指，“你跟我走，我告訴你。”
“畫呢？”
“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C羅勾起嘴角，衝著卡卡勾了勾手指，“來，還是不來？你那些窩囊廢下屬們是不可能抓住我的——”
卡卡拔出了槍，筆直地指向C羅的臉：“那就讓我看看，能不能抓住你——”伴隨著突然發出的槍聲，C羅臉上微微浮現出驚愕之色，整個人向後仰倒過去。
但是沒有看見飛濺的血花，C羅在半空一個利落的翻身，又避開了卡卡的下一槍，他咧開嘴，兩排整齊的白牙咬著剛才的子彈，麵露笑意：“哦？你好象不像我想象的那麼溫和呢。我以為，你會為了人民的危難而跟我走呢——”
卡卡冷哼一聲，表情很柔和，但是聲音卻不客氣：“如果相信你，我才是有問題——”
C羅電光火石般躲過卡卡的下一槍，瞟了一眼並沒有被兩人的舉動驚嚇到的一眾人，短促地笑了一聲：“沒關係，雖然你一點都不可愛，但是沒關係——我喜歡你的樣子，所以我們。。下次再見吧——哦對了，提示你們一句，作畫的那個人，和哈維認識，捐贈畫的人，和托雷斯你。。很熟哦——”
幾乎是吐出最後一個字的同時，C羅瞬間消失在原本的位置，似乎從來沒有在那裏出現過一般。
佩德羅看起來像是還要追過去，但是最終還是在卡卡的阻攔下停下了腳步。卡卡頓了頓，慢慢看向托雷斯的方向，輕聲說：“C羅的事情現在不能構成威脅，你們好好想一想問一問，哈維，還有托雷斯你認識的人裏麵，誰會。。”他沒有說下去，雖然仍舊在微笑，但是看起來心情就很是糟糕的樣子，所以欲言又止。
比利亞輕輕拍了拍托雷斯的後背，托雷斯麵色驚愕的樣子，似乎是在思考認識的之中有誰會有這樣的可能性。
燈光逐漸恢複了。
“等一下，雖然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對，但是我還是有來這裏的目的——”突然打斷寂靜的是在拍賣會上始終沉默的克洛澤，他抬起眼睛注視著主持人，淡淡說：“我聽說，這次還要拍賣的一幅畫。。”他看了哈維一眼，“就是那幅哈維先生為我作的畫，暫時保存在哈維先生那裏的——據說會在這裏被拍賣，你知道捐贈人是誰嗎？”
主持人思考了一下，還有點無法從剛才的驚嚇中恢複過來，許久才戰戰兢兢地回答：“那也是匿名的捐贈——”
“也是匿名的？那麼如果我在這裏出錢，能不能買下來？”克洛澤微微皺起了眉毛，看起來很是惱怒，但是還是盡量心平氣和地問道。
“這個。。似乎是。。不可能的——”主持人輕聲回答，看起來還是心有餘悸，“拍賣會上的物品是不能在非正式場合私下買賣的。。”
“絕對不可能？”克洛澤看起來有些失望，但是並沒有做出任何死纏爛打的模樣，不知是身為皇室後裔的驕傲還是德國人特有的正直嚴謹讓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繼續問道：“那麼拍賣會什麼時候重新開始？”
“這個。。”主持人為難地看了一眼克洛澤，“這要看主辦方的意思了，畢竟惹來了C羅，不能這麼輕易重新開始。。肯定要有相關措施。。”
“這樣。。”克洛澤有點失望地點了點頭，客氣地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輕聲說，“那麼我就先回去了，諸位再會。”說完，他輕輕拍了一下巴拉克的手肘，二人帶著身後一眾保鏢逶迤而去。
見克洛澤一行離開，在場的眾人也按捺住心裏的複雜，三三兩兩離去了。
托雷斯心事重重，比利亞在他身邊輕聲安慰著什麼，皮克看起來似乎想和法布雷加斯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默默跟在他身後，法布雷加斯像是沒看見他一般走在拉莫斯身邊，他們身側的傑拉德和歐文輕聲說著什麼，頻頻看向拉莫斯。範佩西悠悠跟在法布雷加斯後邊，不急不慢的態度讓皮克臉上不時浮現起戒備之色，他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說實話，托雷斯的心裏現在很複雜。無論是有關納瓦斯的事情還瞞著拉莫斯，還是法布雷加斯和皮克的關係，以及如今的自己神秘人物所繪的畫像被拍賣，讓他心煩意亂，不知所措，這是在英國從未遇到的處境，他突然很想回到英國，回到那個多雨的，但是自己熟悉而且喜愛的英國去。
“如果感覺不舒服，就回英國去吧。”比利亞突然在旁邊輕輕說，托雷斯愣了一下，扭過頭去看他，比利亞仰起臉看著天空的星辰，星光映在他深色的瞳仁裏，顯得有些寂寞，“在西班牙不開心的話。。就回去吧，你的家在英國不是嗎？”
“對。。”托雷斯有點迷惘地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似乎感到了什麼有些異樣的氣氛，但是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他隻是覺得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比利亞說話時的眼神和語氣都很寂寞。
“你也很快就要回去了吧？”比利亞不等他想清楚就繼續說。
托雷斯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對，塞斯克拍賣結束拿到那幅畫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去。”
“哦。。”比利亞沉默了下去，他很想說什麼來繼續話題，但是胸口的沉悶讓他說不出話來。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見托雷斯時候的場景，金色半長發的少年，雪白的百合，鐫秀細致得像是一幅畫，而他在畫裏，自成風景。
那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心動，他相信也是最後一次。
那個景象深深烙印在他的眼底心裏，他想那些東西一輩子都抹擦不去了。他是很有野心的人，也是有點霸道的人，但是越是珍惜的東西，他就越應該放手，不是留不住，而是舍不得傷害。托雷斯，他沒有任何理由阻礙他的生活。
“那個。。”托雷斯猶豫了一下，他不怎麼是會交際的人，也不怎麼會和人親近，所以說起話來還有點生硬，“如果有空，歡迎來英國。。”
比利亞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半晌才張了張嘴說：“這算是。。邀請？”
托雷斯也愣了一下，對於自己莫名其妙說出來的話有點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就微笑起來：“嗯，是邀請。”他回頭看了一眼，拉莫斯和法布雷加斯已經坐上了車，正看著他們的方向，就放輕了聲音：“可能在走之前見不到了，但是還是想說——再見。”
“再見。”比利亞握住他伸出來的手，他的手指依舊冰涼，但是並非如同初見一般簡單一觸就匆匆放開，而是握緊了他的手指。
他們鬆開了彼此的手，然後分別走向車的方向，都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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