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93 更新時間：11-04-30 09:42
“這個送到那兒，這個放到那兒，這個救不了，拖出去直接埋了吧。”
“大夫求求你，我弟弟才13，剛入的兵呀。”
“你爹爹也不成，他腸子都出來了還要怎麼救？放老夫這兒純粹是浪費時間。趕緊拉走，沒看我這兒忙著嗎？”
“求求你了大夫，他還是個孩子，不能就這麼死了呀，你看你看，他還有氣呢！”
帳篷裏傳來懇求與不耐的聲音。
端木惜忍不住走過去撩簾進入，血腥之氣撲鼻而來，差點讓她當場暈了過去。定神仔細一看，遍地的傷員，有渾身是血的，有少了胳膊或腿的，有腦袋繃著白布的，歪歪倒倒的每個人嘴裏都哀嚎聲不斷。
這讓端木惜想到了死在戰場上的人，更是不計其數，那宏偉壯觀的場麵背後，要付出的代價竟是如此之多。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任命啊！戰爭真他媽的不是個好東西。
“喂，你是誰？沒事就到一邊去，別站中間防礙老夫我治病。“一個不客氣的聲音打斷了端木惜的憤恨。
“大夫求求你治治我弟弟吧，求求你了。”
端木惜看到一個粗壯的漢子正跪在地上懇求著一個正在為一個傷員包紮的老者。地上一個年小的孩子痛苦地扭曲著小臉，慘叫聲越來越小。
端木惜快步走到孩子的身邊，蹲下身子檢查著他的傷口，很明顯，是被敵人用刀劃破了肚子，這本應該是仍在戰場上任其死亡的，估計是兄弟情深，讓哥哥給背了回來。
“這孩子還有氣，你為什麼不救他？”端木惜開口質問著那個老大夫。
“怎麼救？本來就快死了，救也是浪費藥材。”大夫忙著手裏的活，頭也不抬一下。
“隻要有一口氣在就是希望，這可是一條人命。做大夫的宗旨不就是救死扶傷的嗎？否則要大夫何用？”
“地上那一堆人等著老夫去看，為了他一個耽誤了其他人治療的及時，你說哪個合算？更何況都說了他本就快死了，救也白救。”老者斜了一眼端木惜又道：“老夫這裏正缺人手，你要有那心就幫忙照顧下別人，若是不死心，自己就去救來看看。”
“小大夫，求你救救我弟弟吧，隻要能將他救活，我給你做牛做馬也樂意。”跪地的大漢如看到了希望轉身懇求著端木惜。
“你快起來，我不用你做牛做馬，救人不是應該的嗎？且讓我試試看好了。”端木惜忙扶起大漢。
“老大夫，您這裏有魚線嗎？我要為他縫合。”端木惜估計著孩子傷口的大小，問著忙著的大夫。
“魚線不多了，都是給將軍們備用的。”
“他都傷成這樣了，你分一點來不成嗎？”
“不成，這是規矩，他死也就死了，將軍們要是死一個，那就是少了一個領頭的，相比之下孰重孰輕，你心理應該清楚的很。”
“可生命是同等的，沒有貴賤之分。”端木惜明白他說的道理，但眼前的人馬上就要不成了，她不能眼睜睜的坐視不理。
“有縫衣服用的棉線嗎？我要用。”見老大夫不理她，端木惜想了想又問道。
“趙大勇，去找些棉線過來。”老大夫吩咐著跪在地上的大漢。
“要棉線幹嗎？”趙大勇不明白地看著兩個人。
“叫你去拿你就拿，哪兒那麼多的廢話，你弟弟的命你還想不想救了，人家話你沒聽到嗎？”老大夫沒好氣地說道。
“是，我這就去拿。”趙大勇一骨碌爬了起來，快步地跑向了外麵。
“你要用這棉線幹嗎？”老大夫看了眼端木惜問道。
“給他縫合用。”端木惜找布給孩子清理著傷口。
“棉線縫合？”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等七天後再拆線，希望不感染就好。”
“拆線？縫到肉裏了你還要拆了？”老大夫停下手頭的活，不解地看著端木惜。
“當然了，難道你們給人縫合從不拆線嗎？不拆會長在裏麵的。”這回換成端木惜不解了。
“咳，咳，原來如此，老夫從未聽說過，敢問你家師何人，竟有如此不凡的見解？”老大夫見端木惜說的有理，不禁對她的印象有些改觀。
“家師？也沒什麼名號，說了您也可能不認識。”端木惜含糊地答道，有了上次秦慕笙的說法，她現在可不敢輕易將端木舟的名字給供出來了。
不一會兒趙大勇就找來了棉線，端木惜拿針在火上烤了烤，估計著孩子身上的麻沸散勁頭已到，便開始給他縫合。完後又掏出雖然攜帶的療傷藥給他服下，這才讓趙大勇將他扶到一旁，囑咐他照顧好病人，如果堅持到明天沒有發燒便沒事情了。
“剛才你給他吃的是什麼東西？”老大夫眼尖地問道。
“我自製療傷的藥，這裏的藥太過簡單，這樣傷員並不會很快好起來。”
“連年征戰，受傷的士兵越來越多，送來的藥根本就不夠用的，老夫看你縫合動作熟練，又會製藥，想必醫術也不會差到哪裏，不如就在這裏和老夫一起給這些士兵治病吧。”老大夫邀請她道。
“謝謝您這麼看的起我，這裏傷員多，而大夫就您一個，確實是忙不過來，我會經常來這裏幫您一起給士兵們治療，也會跟將軍說讓他多派些人給您打打下手。”端木惜的話摸棱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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