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19 更新時間:11-06-10 20:04
二人盡情擁吻,不一而足,仿佛一切的感情都在這之中放肆,比熱戀中的人還要纏綿,原說不管天崩地裂的,隻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迷蒙苦雨,下雨嘛,呃……
“趕緊到亭子裏避雨!”宮逸華一把拉起美人,便抱著往亭子裏頭衝,一樓仍有斜風細雨撇了進來,隻好又上了那他們曾經約會過的二樓,這裏樓距稍稍低些,又有臨牆掛過來的樹杈子擋住不少風雨,原來,這一切曾經都是這麼的美好,不過可惜隻是曾經……
二人唏噓不已,卻見那貴妃椅還在,小茶幾上一壺小酒,兩個酒杯,一袋精細的油炸花生,還是十數天前的模樣,令人立即想起了那夜的聲香婉轉的曖昧,更令人想起了當日的爭執和錯過,又是溫馨,又是悲傷,宮逸華臉色一紅,尷尬地呶呶說:“這,這個是因為我,我後來淋了雨,發高燒了,就沒管這邊的事,這邊的人也是呆子,也不收拾一下,不,不好意思得緊。”
施止然笑了,道:“是你自己平日裏,都要求太嚴,人家沒有你的命令,啥都不敢動吧!所以,東西才完全保持原樣,都是你自己的錯!”
她很明白,那個吻已經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畢竟這goodbye-kiss還是有個度為好,否則,隻有各自傷懷,隻對他笑了笑,二人攜手而坐,看亭外滿眼婆娑的淒風慘雨,又見那宮逸華看著自己,仿佛萬語千言,卻難言說,她心中揪著疼,卻又忽然禁不住豪氣頓生,道:“逸華,我們來喝一杯吧,在我們家鄉,在男人新婚之前那夜,都會拉上一大堆好朋友,找個老地方,吃吃喝喝,緬懷單身的自由日子!”
“緬懷?單,單身?自由……”宮逸華對這些陌生的詞彙,感覺一時愕然。
“就是緬懷啊,你說單身多好,沒有可愛小媳婦管著,喜歡看什麼美女都行!”施止然莞爾一笑,現代的詞彙,其實在這異世確實好用,至少可以忽悠他們一下,掩蓋自己的感情,她心中一酸,隻好假作豪氣,狠狠地來了一杯,遞給宮逸華,道:“是啊,來,逸華,咱喝酒吧!”
“哦?哦……”宮逸華還是有些轉不過彎來,但他已經明白,很多事已經定了,既然選擇了一條路,還為這條路披荊斬棘,連沒有路的地方,自己都用心血鋪過路,既然如此,何必為了所謂的感情放棄?情是什麼,或許過半刻鍾,眼前的美人就會生氣,會跑掉,也或許有其他的情況……
二人對坐,飲酒亂說,淒風苦雨慢慢消逝,四更後月明如鏡,仿佛能照見人心。
施止然自穿越以來,已經習慣了古人的生活,早早睡覺,早早起床,但今夜竟好久沒有個睡意,幾杯小酒下肚,花生脆口,十分好吃,人則更是清醒了,還十分興奮,那是一種報複的興奮,她看著宮逸華原有些不自然,漸漸也在她的胡扯侃大山之中,放開了一些心情,漸漸地,以前的那個死愛麵子、頤指氣使、睚眥必報的宮逸華又出現在施止然的麵前,是啊,這才是個真貨,整一個又可恨又可愛的宮逸華,終於完全地展示出來。
曾經的幾次約會,二人都像參禪一般,影影綽綽地,該說的話不說,不該說的也沒說,相互之間,隻憑著一份感覺相愛甚深,可謂比那什麼盲婚啞嫁還誇張,又因宮逸華的猜忌,施止然的現代前衛邏輯,再加上他們從未愛過別人,紙老虎般、假裝經驗豐富的青澀和一個二個的自負,隻能注定了二人的不可能,隻可能在這裏喝酒,但酒杯頻頻上下,一種之前不曾有過的親近油然而生,男人終於展開了笑容,女人則不再那麼的心痛,漸漸地笑語嫣然。
亭上,男人開始展望他日開創盛世的豪情,而女人則笑語將來的自由,他們談的很多都是超乎現實的狂想罷了,但,花生伴小酒,嘴裏的話就算再輕狂,再無稽,都無所謂了,人命不過數十年,何必較真。
忽然,宮逸華眉頭一皺,帶著酒意怒道:“為什麼,連這種時候都有人來打擾。”
施止然知道,這家夥肯定是聽到了周圍有什麼人在躲躲閃閃地,偷聽偷看著他們,宮逸華可恨,但可恨的人其實也有其可憐之處,更何況是宮逸華這種本性頗為可愛的人呢,隨時隨地的,都無法完全卸下心防,就像在這種“放鬆”的場合,他也無法鬆弛下來。
“何必呢!”施止然輕輕地拉了拉他的手,道:“我們在這裏喝酒說話,是多開心的事,他們要看不看的!”
“對,他們愛看就看,我這麼多年來都生存在一雙雙眼睛的矚目之下,早就習慣了!”宮逸華賭氣,狂飲了幾杯,然後放聲大笑,笑聲中總有著驕傲的落寞。
施止然苦笑:“隻要你心中寬廣,何必在乎那井底之蛙般的一雙雙眼睛呢?”
“是啊,來,我們繼續喝!”宮逸華又自滿了幾杯,狂喝下去,如牛飲水。
施止然隻有笑語連連,陪他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遠處除了幾個太子的貼身太監,在探頭探腦之外,還有一處,隱藏著一個家夥,披頭散發,但隱蔽得十分地好,一雙鷹目透露出古怪的神色,他嘀咕著,道:“不關我的事,我來幹嘛了!但,他,他會不會又……我,我要不要在這裏繼續等,他發現我了麼?如果發現了,為什麼還——還有那女人,怎麼會好像沒事兒人似的?算了,我,既然來了,就繼續看看,我是看熱鬧,看熱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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