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80 更新時間:11-04-15 11:37
窗外的風沙明顯的大了起來,一小會的工夫,窗戶的玻璃台上就積滿了一小層的細沙,遠處天空的顏色也暗淡了許多。
李姓司機開始罵了起來,先是罵油站的那個職工不該跟自己開玩笑,接著又罵車隊領導不該讓自己出這趟車,最後就隻能罵老天了。
明珠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臉色愈發顯得凝重了起來,最後就是愁眉不展了。
車上乘客大部分都在小鎮下了車,剩下的也就十來個人了。遇到這樣的天氣出行,留在車裏的乘客也隻好怪自己運氣不好了。
風沙越來越大,被狂風舞動起來的沙塵有如沒頭的蒼蠅,鋪天蓋天的撲了過來,似乎要把我們的客車掀翻。
車窗外已經看不見什麼景色了,隻是灰芒芒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更是分不清哪裏是公路哪裏是沙海了。
李姓司機打開了車上的大燈,也是隻能看見前麵一米來遠的地方。
車廂裏的乘客大都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們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風沙天氣。隻有錢龍若無其事的嚼著口香糖。明珠卻是雙手作什,嘴裏不停的喃喃自語。
我見她表情很認真,靠近她問“你在做什麼?”
“祈禱。我爺爺跟我說過,碰到老天爺作難的時候,隻要誠心祈禱,老天爺就不會為難了的。”明珠臉色蒼白的望著窗外說。或許,她看見老天爺並沒有要放過我們的意思。
“也許,老天爺已經忘記這裏了。”我知道這風沙絕對來的不太正常。
“別胡說,這裏是沙海,是地龍管轄的地方,不關老天爺的事。”車裏的一個走慣這條路的乘客說。
“地龍,也是個神嗎”我好奇的問。
“地龍就是沙海裏最高的神,他統治著這裏的一切。所以,我們都叫他是沙神。”那個乘客虔誠的說。
錢龍一下子從上鋪上躍下,坐到我的身邊,嘴裏說“沙神,什麼沙神?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神。劉關,你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是從來沒有聽過有這麼一個沙神。那個乘客見我們對沙神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臉色更加的難看。明珠趕緊叫我們倆個住口,不要再說些惹怒沙神的話。
錢龍看了看外麵,對我說“我早就看出來這不是一場普通的風沙。”
我同意他說的話,這樣大的一場風沙說來就來,似乎連一點征兆都沒有,而且勁道如此厲害,應該是他們所說的是那個叫地龍的沙神興起來的。
胡如海終於醒了,車窗外的風沙實在是太大了,不停的撞擊著車身,叫人睡覺都不得安生。他半醒半睡的立起半個身子,睜開眼睛看見外麵的景色時不由得大吃一驚,行車三十多年了,才第一次看見這麼大風沙的天氣。
胡如海差點沒有跳起來,他邊穿衣服邊吩咐姓李的司機趕緊找一個躲避風沙的場所。
“哪裏有什麼躲避風沙的場所,現在是什麼都看見的。”李姓司機朝著窗外大聲的吼著。
“出來多久了?”胡如海猛的搓巴了一把臉。
“一倆個小時吧”李姓司機艱難的掌控著客車的方向盤。
“我來開”胡如海自己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
“老胡,全靠你了!”李姓司機放心的離開了駕駛員的位置,坐到一旁去了。
客車在胡如海的駕駛下了平穩了許多,這倒讓許多人鬆了一口氣,心想薑還是老的辣。
胡如海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知道這樣大的風沙,客車隨時都能被掀翻在地。他必須盡快的給車子找一處躲避風沙的場所。
憑著多年的駕駛經驗和許多次的從這條路上經過,胡如海也是聽到了許多關於沙神的傳說,知道有些事情誰都說不準。車子在這樣的沙海中行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翻倒在地了。
我看到胡如海著急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沒有方向感。這時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貼身口袋裏還有一個羅盤,這個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管上用場。
於是我走過去對胡如海說自己有一個羅盤,應該可以指示方向。胡如海對著我看了一眼,說你會用嗎,我說會。
“那好,你照著羅盤給我指路。”
我打開羅盤,對準了方向,然後給客車指示方向。
車裏的乘客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已經把生的希望都交給了我和胡如海,我們沒說的一個字和沒作出的一個動作,都關係著他們的生死。
“左-------”
“再往左-------”
我大聲地讀著羅盤上的指針方向,胡如海一點也不猶豫,該往左就往左,該右就右,完全把車子的指揮權交給了我。也許,他根本就是沒有了方向。
看見遠處有一處城堡的摸樣,隻要進入那片城堡裏躲過這場風沙,回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大夥都同時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次應該是有救了。
就在我們以為這一下應該有救的時候,風沙在忽然之間就加大了不少,原本可以看到的城堡在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大家的心一下子又沉到了穀底。
“怎麼回事,車子往哪裏開啊?”胡如海扭臉朝我大聲的喝問著。
羅盤上的指針左右來回的不停的搖晃著,我根本就辨認不出該往哪裏走。
“媽的,難道老子是要死在這樣的一個鬼天氣裏嗎?”李姓司機忽然大聲的痛哭起來。
見到李姓司機帶頭痛哭,車上的幾個女性乘客再也忍不住了,也都這個跟著那個的哭出聲來。他們原本把生的希望交給了我和胡如海,現在見我們倆個人都束手無策了,他們的希望就如同七彩的肥皂泡泡,一個跟著一個的破滅了。
“我不想死”一個女性乘客忽然歇嘶底裏的吼叫著,從行李架上拿上自己的行李,吵吵嚷嚷的要從窗戶下往外跳。
現在下車跟自尋短路有什麼區別,更何況隻要打開車門,風沙就會灌進車內,到時候會更加的難受,甚至連呼吸都會發生困難。
錢龍趕緊攔腰抱住那個失去理智的女性乘客,幾個男同誌看了也過來幫忙,好不容易才把她控製住了。
“沙神,一定是沙神發怒了。”胡如海小心的控製著客車,嘴裏不停的重複著這樣的一句話。
聽到是“沙神發怒了”,車內的乘客全都驚恐的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狂沙,眼神裏充滿了絕望的神情。
“是你激怒了沙神,是你!”李姓司機突然激動起來,一下子從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用手指憤怒的指著我。
胡如海一腳踩住了刹車,扭頭罵著李姓司機,“你瘋了是吧,這樣的鬼天氣,你能怪誰就誰啊”
“是他,是他!”李姓司機大聲說,“他昨天晚上在那個地方撒尿了,你們知道那個地方是祭祀沙神的地方。一定是他惹怒了沙神。”
李姓司機變得有如一頭野獸一樣要像我撲過來,“隻有把他仍下車去,沙神才會平息怒火,隻要把那個小子仍下去我們就得救了。”
“住手”錢龍大喝一聲,一個箭步就跨到了我的跟前。
“誰要是敢動劉關一下,我就跟誰拚命。”錢龍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橫在我的麵前。
車上的目光都聚集到那把匕首和我的身上,他們的目光忽然變得貪婪而陰森。這樣的目光使我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石崖下那雙隱森的眼睛。
外麵的風沙變得悄無聲息,仿佛在刺探車裏的動靜,隻是把整座車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把他們倆人都仍下車去”一向溫柔的明珠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閃著寒氣淩淩的眼光,一步接著一步的向我們逼近。
“明珠,明珠,你怎麼了,醒醒,快醒醒!”錢龍不停的呼喊著明珠,他最怕的就是明珠第一個衝上來和他拚命。
“不用喊了,她已經中邪了”
錢龍舉著匕首不停的比劃著,希望能夠嚇退不斷逼近的人群,可惜全不管作用。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錢龍有些慌了神,不停的問我怎麼辦。
我忽然想起一個古老的誓言,那是我的祖輩一代接著一代流傳下來的,說是隻有用我們的血才能洗盡人間的罪惡。
“我知道怎麼辦了”
我一把奪下錢龍手中的匕首,一刀朝自己割了下去!
匕首一刀下去,我的右手指頭很快的就流出了鮮血,我打開買的那個礦泉水瓶,讓指頭上的血流進小瓶,血很快的就染紅了整瓶的泉水。
錢龍一邊奮力的抵抗著眾人的進攻,一邊吩咐我快點把自己的辦法使出來。
我仰頭喝下一大口血水,然後直接的就噴在明珠的身上。說來奇怪,明珠受到血水的噴攢,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不再朝著錢龍死命的撕打。
“快點啊,還有他們啊,我都快要被他們撕碎了”錢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知道”,我趕緊又喝下一大口血水,用力朝人群裏噴射過去。車裏十多個人仿佛一下子如夢初醒,一個個的回到自己的鋪位,胡如海一看駕駛員的位置上沒人,趕緊跑過去坐到位置上繼續掌控的客車。
我再次喝下一口血水,朝駕駛室的車前玻璃用力的噴灑過去。那道車前窗玻璃一著血水,馬上變得明亮起來,剛才看不見的那處可以躲避風沙的城堡,也一下子近在眼前了。
“開進去!”
胡如海一踩油門,客車穿過狂喉亂叫的風沙陣,筆直的駛進了一張已經風化了的城堡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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