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齋誌

正文  第二章 回家（2）

章節字數：1524  更新時間：11-04-15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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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了，還沒吃飯吧！”妻子小惠上前為他脫下了外套。餐廳的飯桌上已擺好了他最愛吃的飯菜。他看到這裏，喉頭似乎有硬塊梗著。他一周隻回家吃一頓飯，可是妻子天天都做好他最愛吃的飯菜。他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濕意，走到擺滿花草的陽台。大唐鳳羽已經長出了花苞，有幾個花苞已經微微裂開了，若有若無的香氣幽幽的飄逸出來。這種100萬1株的蘭花花苗是在歡歡出生時自己送給妻子的。“好看嗎？”妻子白皙的臉上微微露出淡淡的紅暈，“這種花好難養的，今年的花苞最多了。等到開花的時候，我們一起賞花好不好？”前幾年這蘭花開過嗎？他微微有些失神，這兩年自己總是回到家吃完飯就走，等到他發現兒子已經不是小小的可以抱在懷裏一睡一天的時候。兒子已經快上小學了，更何況是家裏的花花草草呢？除了心底的恐懼，就是油然而生的對妻兒的愧疚。“好的！”他握住了妻子的手，這雙手已經不想當年一樣柔嫩了，指尖，指腹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他有些歉然的笑了笑：“不要光做那些菜，做些你愛吃的。”小惠笑了笑：“那怎麼行？我愛吃辣，你的胃又不好。倒不如做了你愛吃的省事。”“你看……”小惠微微撥開花瓣：“已經長出了鳳羽狀的花紋了！”他看了一眼，頓時臉上失去了血色。隻消一眼，那花紋不就是那個女孩連衣裙上的花紋嗎？“嘔……”他踉踉蹌蹌的跑到衛生間嘔吐起來，“怎麼了？胃病犯了嗎？”他撕了一張紙巾揩了嘴。“沒有，我還有些事先回公司了。”

     他將車開出了車庫，無意間掃了一眼後視鏡，卻差點將車開進了路旁的花壇。那張被壓得變形的臉出現在後視鏡，他戰戰兢兢的回頭看去，後座卻空無一人。他籲了一口氣，當他轉身要開車的時候，一隻沾滿鮮血的手從車頂伸了下了貼在了擋風玻璃上。“啊！”他踩了油門將車從小區裏飆了出去。“你逃不掉的！”陰淒淒的聲音不斷地在心底裏響起。

     好容易將車開到公司，看到泊車的保安一如既往的親切的笑容。他便將車交給了保安，自己逃一般的衝進了辦公大樓。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狂跳的心髒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他決定為自己衝杯咖啡提提神，便帶了杯子來到了茶水間。正在衝咖啡的當兒，兩個女下屬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看今早的報紙了嗎？”“看了看了！現在的人真沒良心。把人撞了居然還……”“喂，你們兩個！”他出聲打斷了兩個女下屬的話，抓著馬克杯的手骨節微微發白。“公司花錢請你們是來做事的，要聊天就給我滾蛋！”一向在同事眼中脾氣很好的他第一次對下屬發火。說罷便摔門出去，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太過敏感。他覺得自己轉身走後那兩個女人又竊竊私語起來。他下午坐在辦公室裏，覺得自己快瘋了。他向同事要了一份晨報，卻沒有勇氣打開去看。他走到哪裏似乎都聽到有人在談論這件事。而且，他覺得同事們看向自己的目光透著一種你就是殺人犯的意味。他定了定神撥了幾個電話，然後讓麗蘭去他們經常去的一個西餐廳等自己。

     麗蘭先到了餐廳，她沒有等他。先點了一份牛排吃了起來，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從他的神色以及今早的報紙便已經猜到了幾分。現在需要的隻是確認而已。當他趕到餐廳時，麗蘭正在喝著玉米濃湯。“餓了嗎？”他哂笑道。對於麗蘭即使是在這種狼狽的時候他也依然保持著以往的風度。麗蘭拿起紙巾拭去嘴角的湯漬，看著他道：“你有事瞞著我吧！”他說道：“不是告訴你了嘛！是公司的事，你不是想去夏威夷嗎？我托人弄好了護照，後天我們就去那裏度假吧！”然後把兩本護照遞給了麗蘭。這時，麗蘭從報刊架上取了一張報紙看了起來，“我沒什麼意見，嘔……”他關切的看著她：“怎麼了？”她微微皺眉：“現在報紙上什麼圖片都登，你看看。”他惴惴不安的看著那份麗蘭遞過來的報紙，強笑道：“既然惡心的話，就不要看了。你知道的，我的胃不太好。”“也是！”麗蘭微微笑道，“那麼我回去準備一下。你要不要和你老婆請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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