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齋誌

冬之蕭殺  第十三章 落紅無情

章節字數：3284  更新時間：12-02-15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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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紫宸桌上的油燈之火冒起有半人之高，火光之中出現了春熙國大巫的臉。紅潤溫和的臉隨著火光的跳躍扭曲而顯得怪異猙獰：“紫宸兄弟還是這麼的風光霽月啊。”紫宸端起陶杯喝了口茶：“謬讚謬讚，不過巫鹹兄還是這麼的卑鄙無恥。”巫鹹神色依然和悅，似乎毫不在意：“紫宸兄弟，蘭綺可是很想你啊。”紫宸劍眉一揚：“蘭綺與我毫無瓜葛。在下已隱居避世，巫鹹兄何必要苦苦相逼？”巫鹹道：“紫宸兄弟與我聯手可以為春熙創不世之霸業，紫宸兄弟以為如何。”紫宸說道：“芸芸眾生有人喜食肉，有人尚茹素。茹素者不與食肉者居，並不是因為厭憎。而是因為吃不到一塊。”“紫宸兄弟的意思是說，道不同不相為謀？”紫宸道：“巫鹹兄很早知道在下的誌向，在下隻想隱居避世，與世無爭。巫鹹兄不必有猜忌之心。”巫鹹陰森森的看著紫宸：“紫宸兄弟可聽過這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紫宸笑答道：“若是樹非要靜呢？”“等到大風起時飛沙走石，將樹連根掘起，恐怕就後悔莫及了。”巫鹹影像從火光中消失。紫宸歎了一口氣，吹熄了燈火。他思慮再三，朗聲喚道：“修遠，蕙雪。”

     “師父，您說什麼？”紫宸說道：“我再說一次，你帶著蕙雪去找你餘師兄，永遠不要回鬱水之南。”蕙雪看著紫宸道：“為什麼？”“為師將自己所學悉數傳授給你們，你們如今已經出師了。”蕙雪起身正坐：“師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紫宸聲音清冷：“師命如山，你們明日就給我離開此地。違令者逐出師門！”

     “師父！”陸修遠驚異的看著紫宸，蕙雪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她拉著陸修遠的衣袖：“既然師父這樣說了，我們明天就走。”紫宸對於蕙雪這樣聽話有些驚訝，他看了一眼蕙雪，蕙雪低下頭施了一禮：“師父保重！”蕙雪轉身同陸修遠離去。

     第二天，陸修遠同蕙雪說道：“我們向師父辭行吧！”蕙雪神色冰冷的說道：“不用，我們去找餘師兄吧。”不由分說的將陸修遠拉進了樹林，一路上蕙雪隻是不語。陸修遠對師妹的態度感覺到奇怪，陸修遠拉住蕙雪的手。蕙雪的手很冰冷，陸修遠從地上抓起一把土向北一撒，二人的身影便消失了。

     “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紫宸用蛇篆在竹簡上寫下這幾句話。寫完紫宸將筆擱置在一旁：“出來吧！我就知道你沒有走。”蕙雪將簾子一掀款款走了進來。“‘風歸雲湮’用的不錯，我在這裏布下了土之結界居然沒有覺察到你的存在。”紫宸一點也不驚訝，他似在欣賞剛剛完成的書法，看也不看蕙雪。“師父，您過獎了。”蕙雪走上前來，席地而坐。“您從來都沒有將我當過徒兒對嗎？”“為什麼這麼說？”紫宸抬眼看著蕙雪。“您傳授給我水係和雷係的法術，卻教給餘師兄火係和土係的法術。您想讓他來克製我的吧！”紫宸沒有否認許久才說道：“我很後悔將木係的法術教給陸修遠。”蕙雪驚怒交織，她想要扯下脖子上掛著的玉玦，然而雪白脖子被勒出了絲絲血印，但是紅繩卻沒有斷裂。“紫宸，你想用這個克製我殺人的欲望吧。”

    “是的。”

    “師父，您給我玉玦的前一天晚上你想殺我。可是你沒有下去手，我想問一下這是為什麼？”

     “為了避免你為禍蒼生。而且……”紫宸看著蕙雪：“你第一天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就占卜到你身為殺星的宿命。在你吸取月華的時候我就想殺你了。”看著蕙雪消失許久的敵意再次浮現出來，她的眼中隱約閃爍著淚光。無視蕙雪受傷的眼神紫宸接著說道：“後來，你對應得那顆殺星毀滅了。我以為是我的占卜出了問題。所以我沒有殺你，而是將你留在身邊。教給你禮儀人倫，教你如何以慈愛之心對待蒼生。可惜，我的努力白費了。你身上的殺氣一點都沒有消散，反而一直積壓在心底。”紫宸的目光中有殺伐之氣。“可惜，你還是放過了我。”蕙雪忽然莞爾一笑：“其實隻要師父你的一句話，就算是隻螞蟻我也不會踩死。你又何必這樣顧慮重重呢？”紫宸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蕙雪接著說道：“師父，不紫宸，我喜歡你。”紫宸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蕙雪的眼睛像美麗的寶石一樣閃閃發亮“我將以一個普通女子的身份來喜歡你，我們之間以後也許不隻有師徒之情而且還有最純粹的男女之情。”蕙雪漆黑的眼睛裏麵跳躍著炙熱的火焰，她終於毫不掩飾眼中的愛意，“一直以來我都隱藏著這種感情，我的心裏麵好苦。今天我再也不要忍受這種痛苦，我終於可以說出來了。”紫宸如五雷轟頂，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蕙雪：“你瘋了，收回你剛才說的話。我就當沒有聽見過。”紫宸撫著書卷的手指微微顫抖。

     蕙雪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倒轉了向紫宸遞了過去：“師父，如果您認為蕙雪將來為禍蒼生，那麼就請師父將蕙雪的心髒剜出來。”

     匕首閃爍著寒光，“胡鬧！”紫宸伸手去奪匕首，“啊！”匕首間斜斜劃過蕙雪的手掌。殷紅的鮮血湧了出來。匕首掉到了地上，紫宸起身要上前查看蕙雪的傷勢。誰料，蕙雪手指蘸了鮮血飛快的在紫宸手上畫了一個古怪的符號。

     蕙雪止住了手上的血，笑吟吟的看著紫宸。一絲絲酥麻之意從指尖一點點的傳遍全身，“你要做什麼？”黑暗帶著誘人的甜美不斷的侵蝕著紫宸的意識，紫宸拚命的想保持清醒。“沒有用的。”蕙雪拉開了裙帶，衣衫，羅裙一件件的落在地上。蕙雪赤裸的站在紫宸眼前，紫宸別開臉：“快將衣裙穿上，這等禽獸之事，我死也不會做。”忽然，紫宸的目光凝住了。衣裙間有一把小小的黃銅匕首。蕙雪看著紫宸，彎腰拾起了那把匕首。“很奇怪，對嗎？”蕙雪說道：“為什麼我會有巫鹹的匕首。”蕙雪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昨日，巫鹹勸誘師父不成。便使用水鏡查看誰對師父有異心，嘿嘿，他隻測到我對師父沒有師徒之情。便來勸誘我要我將師父殺了，他就給我榮華富貴。他想看看師父是如何被自己的徒兒殺掉的。”蕙雪手執匕首比劃了一下，陽光下匕首散發著金色的光澤：“於是他告訴了我今日是天魔蝕日，是師父神識最為脆弱的時候。可是……”蕙雪的表情柔和下來：“這也成全了我。”酥麻之意不斷的侵蝕著紫宸的身體，蕙雪溫柔的聲音如同甜美的酒漿。紫宸雙腿一軟跌坐在木榻上，蕙雪將匕首扔在一邊，走上了木榻。

     白色的衣帶輕輕的纏繞著細白的手指，蕙雪帶著狡獪的笑意手指輕輕的拽開了衣帶。紫宸竭力別開臉，努力不去看眼前這個引起自己欲念的胴體。可是成熟的女體帶著淡淡的香味，讓紫宸的意識漸漸地離開了身體。“師父，你的身體有反應了。”略帶笑意的聲音裏麵有著得意，看著所愛的人為自己意亂情迷。蕙雪的到了很大的滿足，她將魅惑發揮到了極致。每一個眼神，每一次輕輕的碰觸，蕙雪在紫宸的身體上點燃了情欲的火苗。紫宸的眼睛充滿了欲望，他的身體熱得發燙，於是他低吼一聲將蕙雪壓在身下扯下了自己的衣服，狠狠的噬咬著蕙雪潔白的身體。此時，他不再是那個溫文儒雅的師父，他像一頭野獸一樣將自己的欲望盡數發泄在身下的這個女人身上。蕙雪興奮的婉轉柔媚的低吟，將紫宸送上情欲的頂端。紫宸的意識漸漸清明，然而大錯已經鑄成。紫宸眼睛發紅的看著赤身裸體的蕙雪，蕙雪雙靨緋紅的靠在枕頭上。眼神媚如絲，餳如糖，似乎要將眼前的這個男人徹底網縛在情繭裏麵。“啪啪！”紫宸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師父。”蕙雪慌得一把拉住紫宸的手，“你這是做什麼？”“蕙雪，師父對不起你居然做下這等禽獸不如的事。”

     蕙雪撫上紫宸的臉頰，眼中有著不悔的深情：“師父，你不要這樣。是蕙雪情難自禁引誘師父做出這樣的事。如果，如果師父要下地獄的話，蕙雪也一定跟著師傅。到九位冥府帝君麵前為師父剖白，如果這是罪孽的話，也是蕙雪造下的。刀山火海，蕙雪一個人去。其實……”蕙雪臉一紅，露出嬌羞嫵媚的神色：“蕙雪在陷入夢魘身體冰冷師父與蕙雪相擁取暖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師父。那時候，即使是沒有夢魘的夜晚。蕙雪也會淒厲的叫喊出來，就是想要擁有和師父在一起的溫暖。”

     蕙雪為紫宸穿上衣服，忍著腿間的酸痛。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然後跪在地上。紫宸看著褥間的落紅，歎了一口氣。他上前拉起了蕙雪，低聲說道：“蕙雪，師父不怪你。但是我們從此之後不再是師徒，你之後任何要求紫宸都會答應你，你走吧！”

     紫宸一言不發的向林外走去，“師父！”蕙雪跪坐在地上。心髒仿佛被剜去了一塊，天魔蝕日開始了，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地上的黃銅匕首仿佛活了一般，發出令人齒冷的聲音懸浮在半空。然後向密林裏麵飛去，“糟了”蕙雪忙不迭的跟著匕首疾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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