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相錯一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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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的沉默

章節字數:1177  更新時間:11-05-15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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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城裏回來的第二天,晏月打電話說,她想念鎮上一家小店的酸辣米線,想找幾個人聚一聚。那天,她帶了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孩,她被攙扶著向前走。我則帶了李學科。

    我說,有沒有想過要送給彼此一件禮物作為對方的紀念?她說沒有。我說我有。我想送給她一件心形繪畫,又怕唐突,所以顯得格外小心。

    她說,現在不必了,真的不需要了。我謹慎的將那張心形繪畫收起來,生怕別人看到。

    小店坐落在菜市場中間東側的好運來超市隔壁,整整一條街布局了太多這樣的類似小店,如果不是趕在上午十點鍾到達的話,所有的小店都會浸滿了人。不知道為什麼,她選擇了這樣一家小店。

    店主人是一對殘疾的夫妻,男人和女人早些年出了車禍,男人失去了一隻手臂,女人則隻能坐在輪椅上度過黑暗的日子。就是這樣,一對真愛的夫妻生活本來就是殘酷的,但他們振作起來,不斷提醒自己,生活中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彼此相互依撐著開了一家小店。女人的手藝很好,最拿手的是酸辣米線,很快,這裏聚集了一群不同年齡段的時刻。

    他們兩個人的小店開始紅火起來,但沒有因此就雇傭幫工。

    當來到小店的食客見到小店的服務人員是老板和老板娘本人,並且都是殘疾人時,一想到酸辣米線就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他們兩個人的執著,會讓人深深懂得,愛是兩個人的事情,簡簡單單的生活,簡簡單單的信仰。

    四個人圍在一起吃米線,米線很辣也很美味,直到每個人的眼眶裏都由於辣味的刺激而流出淚滴,沒有人說一句話。

    記得小的時候,父親告訴我說,酸辣米線是一種美味的食物,在他童年的時候,家裏很窮。每次到鎮上趕集,父親都會背上五十公斤重的柴火賣給鎮上有錢的農戶,換來的一些錢,來到一家小店,要一碗酸辣米線,放心大膽的奢侈一回。離開的時候,一個人驚喜,一個人快樂。

    在我漸漸長大的過程中,他經常帶我去到一家又一家的小店,品嚐美味的酸辣米線,他說,我比他當年幸福。

    現在,和他們麵對麵坐著,我竟然找不到什麼話要說。

    不是說對晏月很愧疚嗎?為什麼不當著他們幾個人的麵說出來?也許,悅,應該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孩子。

    晏月身旁的一個女孩借口有事先走了,臨走時,反複叮嚀說,要好好照顧她,把她送回家。李學科仿佛覺得繼續呆下去沒有什麼意義,也借口有事離開了。

    兩個人的獨處,竟是死一般的寂靜。

    她站起身,向前摸索著,悅玲瀟,我對不起你。

    是前天的事情嗎?晏月,我不怪你。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詢問她對不起的原因,她還是搖了搖頭。

    她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

    我和她的胳膊輕輕地繞著,我不怪你。

    她不說話,乖巧的跟著我走,我聽到她小聲說著,你拉著我的手好嗎?

    我點點頭。她的淚流了出來,我舍不得你。

    我拉著她的手,平日裏活潑的晏月,拉著她的手,竟是左邊微冷,右邊微涼。

    她輕輕的問我,她是不是流淚了?

    我說,是的。

    那一天,我也流淚了,我不想想告訴她。因為,我是男子漢,不該輕易流淚。

    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我流淚的原因,我知道,她再也看不到了,也永遠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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