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章節字數:1859  更新時間:11-05-2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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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真是奇怪的充滿反叛的物種,原本以為隻有帝王才有著順我者昌的心態,那是天賦予他的權利,可聽到老師那句話的瞬間卻有了這叛逆的心理。

    感動的同時又很得意的叛逆。

    莫非我是輪回至今世的霸王,血液裏就流淌著高貴反叛,足以號令天下的血統。我又開始胡思亂想。淩駕與眾人之上指揮千軍萬馬的情景在腦中成像。我身穿金麟鎧甲,身下是紅棕毛色高大戰馬,手握方天化戟,英氣逼人,催動戰馬馳騁沙場。

    咦,這不是呂布麼…

    難道說轉世連性別都變了?有點泄氣,但還不死心。

    我會不會是武則天?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鏡子裏的我怎麼也不像媚到骨子裏的武媚娘。

    垂頭喪氣的趿拉著拖鞋鑽進被窩,自我安慰的想:“也許武則天長的挺男人味的…”

    咬著被,有點生氣,又覺得好笑,自己跟自己叫勁。

    側耳聽聽姥姥那屋已經起了小小的鼾聲,我又放心的爬起來去廚房吃東西,扒開冰箱開始往嘴裏添,狼吞虎咽過後摸摸肚子,我聽見長肉的聲音。

    坐到沙發上,它深深的凹陷好像嘲笑著我也許將要瘋長的體重,捶足頓胸的想回到幾分鍾前,如果回的去那一定不吃…

    短暫的懊悔牽扯出悠長的寂靜。

    白色的地磚上一道道光影滑過,掠動間留下七彩色光,呆呆的看著卻也驚異暗夜之中也有這般絢爛。窗外月光清冷但依舊喧囂,玻璃上投射車燈影子,一閃而過接連不斷,似乎帶起的風聲在耳邊呼嘯,默默的期盼車笛長鳴,可終不曾有聞尖利的嘶鳴。

    表針指到了23:20。

    防盜門的閉合在樓道大作,喊罵聲攙雜其中,一男一女,我聽出了是爸爸媽媽。

    心裏一沉,飛快的回到床上,假裝入睡。擺了一個可以擋住眼睛的姿勢,靜靜的等待他們打開家門。

    聽那罵人的腔調,一會又難免一番苦戰了吧。不過隻要回家了怎麼吵都好,至少不會有外人聽到,至少不會讓我在看見這棟樓裏其他人的時候想要低著頭走路,至少沒人可以斷定我是不是真的幸福,至少,我,還可以有一個堅硬的殼。

    客廳的燈亮了,伴隨著鑰匙落地的響聲。當然還有一句句不堪入耳的相互辱罵。爸爸不知把什麼東西砸到了茶幾上,哐當的一聲,如果不是沒聽到媽媽提高分貝,我真的要擔心那精致的茶幾是不是已經支離破碎。

    “你要死吧你,整那麼大動靜。”媽媽吼著。

    “你他媽少管。”爸爸叫著。

    我想出去阻止他們兩個,但無論怎樣也提不起勇氣,眼淚順著眼角流出,我就是這樣懦弱。

    “你們吵什麼!”姥姥的聲音帶著些許怒意。

    還是把姥姥吵醒了啊,我吸了吸鼻子,不安被撫去了許多。爸媽都是很孝順的人,聽見姥姥發話就各自收斂。他們互不說話回到自己的房間,我聽見姥姥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煩惱還是埋怨,隻是這微弱的歎息又引得我心疼。

    狹長又綿延的恨滋然生長。

    既然總是爭吵,那麼你們之前的複合還有什麼意義!

    怨恨中房間的門被推開,慌忙的眯起眼,朦朧中看見媽媽抱著枕頭在門口躊躇的身影,心髒瞬間被揪了起來。我想叫她,但話哽在喉嚨怎麼也出不了口,我隻能默默的翻個身,故意弄出聲響。想示意她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她還是躺在了我的左側,我幾乎是控製不住的抱住了她。是的是的是的,我想假裝睡著,想對爭吵充耳不聞,想躲想逃,可我太高估了自己,一個14歲的孩子控淚能力能有多強,對母親懷抱的渴望又怎麼是一個“想”字敵的過的。

    “還沒睡啊”她說。

    我不說話緊緊的抓著她的胳膊,小聲啜泣,最後淚如雨下。她拍著我的頭,頭發一片潮濕。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在鬧鍾響起的同一秒關了它,坐起來,臉上的皮膚有些繃緊,不敢盯著媽媽看怕她忽然睜開眼睛問我昨夜被我略過的話,悄悄的換好衣服關上房門。

    眼睛腫了,不出意料。

    出乎意料的是,手機上竟有莫白的一條短信。

    “睡了嗎”

    時間是昨晚23:14。

    我發誓這是我記事以來第一次有這麼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有點像失落,有點像難過,有點像心痛,更像是把這些都糅在了一起。

    我居然錯過了他的短信!天,為什麼昨晚就不看一眼電話呢?

    輕輕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把整個臉浸到水裏麵也熄不滅心裏的火。覺得快要窒息了才抬起頭,悶悶的想:“閆寒,你是豬啊?”

    看著自己氣呼呼的樣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種錯失了至寶的感覺…是什麼?哈?

    兩隻手使勁拍拍臉,誇張的用清楚的口型告訴自己:不要亂想”。

    趁著姥姥沒起,趕快跑出家門。

    大街上有零零散散的人,大都是晨練後回家的途中。踮起腳向江邊的公園看去,有冥冥的薄霧。深吸一口氣,心曠神怡。邊向老地方走,邊糾結著要如何回複他。

    恩,確實糾結,每個詞都要在腦海裏經過數十遍的替換,反複斟酌推敲,比寫作文都費腦。

    最終,我這樣發給了他。

    “抱歉師傅,昨天電話揣在外衣兜裏沒看見你的短信。有事嘛?”

    前因後果全部交待清楚,心裏高興著有失必有得,晚上沒看見正好給白天創造了機會,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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