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43 更新時間：11-05-06 13:07
18
碧華愣住了，但隨即笑了起來，透著微微狡黠，他學著清恩帝的樣子彈了下天域的額頭：“鬼靈精怪。”
頓時天溪和天睿微愣，隨即大笑起來，酒杯都握不住，珠兒早就捂著肚子滾到桌子下去了。
祈天域瞪大了一雙桃花眼，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即無奈道：“小侄甘拜下風。”
碧華彎著雙水晶般的眸子，差點晃花了眾人的眼睛：“謝謝大家，我很開心。”他看著眾人或驚或呆的表情，抱著墨墨站起來，微微笑笑，“我去透透氣。”
祈天域看著碧華的遠去背影突然追上去，跟他並行，天溪和祈天睿也跟著過去。
碧華對他們笑笑，邊走邊打量起這皇宮的禦花園，發現這禦花園果然是名不虛傳的，不庸俗，不華貴，倒真有幾分人間仙境的意思。他煩悶的心情剛消散，感到了幾分閑適，卻聽祈天域突然開口道：“皇叔喜歡紫色的依然花？我聽說它還有個名字。”
碧華驚訝的扭頭，祈天域道，“我隻是聽說前幾日父皇斬了去熙正宮的所有花匠罷了。”
“天域！”跟著出來的天溪喝道，“你……”
“大姐何必著急，我隻想讓皇叔更加了解父皇罷了。”祈天域看著碧華微微發白的臉，“皇叔想問我為什麼嗎？”
碧華咬了咬唇：“天域，你…我知道天域對我沒有惡意。”碧華無法形容現在的感受，他的心在這一天內不知起落了多少次，已經無法正確的感受自己的情緒了。
祈天域突然笑了：“我當然對皇叔沒有惡意，我說過看著皇叔的眼睛我是說不出假話的，皇叔不信麼？”他盯著碧華的眼睛，“皇叔也是相信我的。”
“天域到底想對我說什麼？”碧華看著祈天域表情認真的臉心卻越來越沉。
祈天域卻大笑起來：“皇叔難道猜不出來麼？那你說父皇猜不猜得出來？”
“祈天域！”天溪驚怒道，“你瘋了嗎？！”
發現不對的祈天睿拽著祈天域的胳膊想：“跟我回去！你不是說不想看到皇叔……”
祈天域一把掙開了祈天睿，盯著碧華那雙透著悲傷甚至帶了絲絕望的眼睛：“我當然不想看到他難過，可是他留在這裏隻會更難過。你說是不是，皇叔？”
碧華覺得自己抱著墨墨的手都在發抖，心也亂得厲害，最後苦笑著閉了下眼睛：“天域你…我隻是留在這裏也不可以麼？”
天溪看著碧華慘白的臉，不禁驚道：“碧華，你不要聽老四胡說，你不呆在這兒去哪？”
祈天域冷哼：“雖然緣由不同，但顯然，二哥也是不希望皇叔留在這裏的。”
碧華苦笑了下，最後輕聲問道：“天域是在威脅我麼？”
看著碧華仿佛在哭的眼睛，祈天域狠了狠心道：“如果我說是呢？”
碧華勉強的笑笑：“能告訴我為什麼？”
祈天域嘲諷地笑了笑：“為了你剛才說的‘謝謝’。碧華，我才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碧華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邁了幾步：“其實我明白，可是天域，如果我留在這裏也是開心的呢？”隨即他笑了下，“那我永遠都不可以回來麼？”
祈天域看著少年的背影，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碧華笑笑，抱著墨墨離開了。
看著碧華漸漸遠去的背影，祈天睿才道：“天域，你真瘋了！如果父皇知道……”
“父皇不會知道的。”祈天域淡淡的打斷，“你說是吧？蒼統領。”
天溪驚訝的看著一邊突然出現的暗衛統領蒼乙，驚道：“你們…到底是為什麼？！”
祈天域冷哼：“我說過了，我隻是不想看到他難過。而蒼統領，大概是因為他忠心吧。”
天溪皺眉：“父皇斬了花匠，不是因為他們害碧華受傷嗎？”
“大姐，人都已經不在了，裝下去還有什麼意思？”祈天域挑著眉嘲諷地問。
“祈天域！”天溪怒喝，聲音冷冽，“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祈天域淡淡道，“你說的沒錯啊大姐，皇家之人，有幾個不是老八那樣的，但是沒老八那麼蠢罷了。”
天溪聽了倒是平靜下來了：“我對碧華從來都沒有惡意。如果有的話，你以為他會察覺不出來麼？碧華從來都不笨。”
“他是不笨，他隻是蠢罷了。而我，”祈天域苦笑，“卻突然見不得他那麼蠢。”
“哼”一直未出聲的的祈天睿冷哼，“他蠢，你也見不得多聰明。哪天父皇知道了……”
“朕知道什麼？”
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清恩帝，眾人驚的說不出話來。
清恩帝卻勾著唇，仿佛心情很好：“蒼乙，朕倒不知暗衛可以出現在人前了。而且，你在這裏，那碧華呢？”
看著蒼乙蒼白的臉跪在地下，清恩帝隨意的看了看三個子女：“天域，告訴朕，你都說了些什麼？”
祈天域指甲深陷進手心，卻突然嘲諷的笑道：“父皇既然已經知道了，何必問呢？”
清恩帝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卻用跟臉色毫不相襯的聲音緩緩的柔聲說道，“原來天域真的如此癡情。”
祈天域大笑：“皇叔的魅力父皇不是最清楚的嗎？”
“既然你知道，還要騙他走！”清恩帝聲音冷冽，“你以為朕真的不會殺你嗎？”
天溪和祈天睿都滿臉驚懼，天溪呆呆道：“父皇，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母妃她……”
“住口！”清恩帝突然怒道，“你們，一個個都開始威脅朕。祈天溪！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什麼心思！你若想呆在皇宮裏就好自為之，不然就給朕回翼連山！祈天域，你以為隻要碧華在朕就不敢殺你麼？那麼如今也好，你把他騙走，朕殺了你再把他尋回來也是一樣的……”
祈天域不驚也不懼：“隻要父皇確定能尋得回來，兒臣自然不敢反對。”他笑了笑，“父皇不相信兒臣對皇叔說的話麼？”
清恩帝想了想，也笑了：“朕信，那麼天域，你現在告訴朕，為什麼？”
“兒臣隻想知道，”祈天域抬頭看著清恩帝的雙眸，“父皇是否真心。”
清恩帝微愣，祈天域苦笑了下，繼續道：“兒臣說了，見不得他難過，也見不得他那麼蠢，兒臣自知什麼事都瞞不過父皇，隻是想知道父皇若知道了這一切，會怎麼做罷了。”
清恩帝看著祈天域，輕輕地問：“若朕不是真心呢？”
祈天域頓了頓，緩緩道：“兒臣拚死也會把他帶出皇宮。”
“天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清恩帝神色莫測，“你真的不怕朕殺了你？”
“父皇不會的，”祈天域淡淡道，“父皇既然是真心的，又怎麼會殺了兒臣為您跟皇叔間留下間隙呢。”
清恩帝卻突然大笑道：“天域，你可願為儲？”
祈天睿和天溪大驚，祈天域卻依舊語氣淡淡：“父皇這就打算退位帶皇叔離開了嗎？可兒臣不想接這個爛攤子。”
清恩帝挑眉，祈天域繼續道：“而且父皇也不需拿皇位套牢兒臣，兒臣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會去跟您搶皇叔的。”
“如此，朕也不強迫你。”清恩帝似乎心情好了許多，“但是天域，你今天還是讓他傷心了。”
祈天域冷笑：“皇叔傷心也是因為父皇，不是因為兒臣。”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來，“既然父皇確定自己心意，又為何……”
“為何不向碧華明說？”清恩帝苦笑，“你是不會明白的，朕自有苦衷。”他擺了擺手，繼續道：“天溪，朕知道你是聰明人，也相信你不會傷害碧華，至於其他的，你心裏也應該明白。你們都下去吧。”
天溪抿著唇，不死心地問道：“父皇，你答應過母妃……”
“哼，祈天溪，你母妃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清恩帝不耐地打斷，“你若想回翼連山，朕明日便派人送你回去。”
祈天睿拉著還想說什麼的天溪，對清恩帝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祈天域神色極為平靜，一雙桃花眼完全看不出往日的風流，他看著跪在地上的蒼乙：“不知父皇打算如何處置蒼統領？”
“蒼乙，你說呢？”清恩帝挑了下眉。
“暗衛違抗命令者，理應處死。”蒼乙跪在地上，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處死？”清恩帝夠了勾唇角，“今日一個兩個的都以為朕不敢殺人了麼？還是說，蒼乙，你以為暗衛沒了你便不行？”
“屬下不敢。”
“罷了，”清恩帝擺擺手，“若不是朕知道你不會傷害碧華，斷不會容你至此，不管你是不是出於對朕的忠心。”他看著跪伏在地，看不出表情的蒼乙，繼續道：“既然當不了暗衛，你便守在明處吧，即刻便可以到源清殿上任了。碧華若是真的不見了，你也不必回來了。”
祈天域看著蒼乙瞬間消失的地方，他回頭看著這個尊貴高雅不論是笑還是怒都如九天神祗一般威嚴的男人，自己的父親，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他向清恩帝行了個禮：“如此，兒臣便也告退了。”心中卻想著：碧華，如此才算是對得起你那句“謝謝”。
清恩帝對著空無一人的禦花園，微微歎了口氣，發間的劍靈凝心卻突然出聲道：“哼，小娃娃跟著你果然是不對的。”見清恩帝不答話，凝心繼續道，“難道是為了那個什麼蠱？”
“你知道什麼？”清恩帝突然出聲。
劍靈似乎心情很好：“我這是為了小娃娃才告訴你的！”聽到清恩帝冷哼他也不介意，繼續道，“修出元嬰之後肉身早就重塑了，你體內的那條蠱蟲今日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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