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91 更新時間：11-05-09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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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華也是驚訝的，蔣遊的臉色看上去很凝重，最終還是趙冉提醒說這裏在第一樓附近，不如到那裏細說。這一行人的離開，才總算讓被堵的路通暢起來。
說起第一樓，碧華第一次來此時隻不過隨口說了“這第一樓的老板倒也是個妙人”，趙冉表情便顯得有些詭異。後來碧華覺得奇怪問起他時，趙冉才告訴他，第一樓的老板是蔣遊，而這第一樓也是戶部的產業。碧華聽了也是驚訝的，想到那個總是滿臉或者哀怨或者心痛表情的娃娃臉蔣遊是聞名天下的第一樓的老板，碧華才理解了趙冉聽到他那句話時的表情。
一行人進了二樓的雅閣，清恩帝拉著碧華坐下，知眼色的小二上了茶，清恩帝才示意蔣遊開口。
蔣遊低頭沉思了會兒道：“不知王爺可還記得曾交予我一批玉石之事？”
碧華當然記得，事情是這樣的：因為趙冉的原因，碧華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蔣遊總是滿臉哀怨的看著他——戶部為他花了太多銀子。碧華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想起來趙冉說過，這個大陸上的玉石是很稀缺昂貴的，他便直接化了大批玉石的原石，托趙冉交給蔣遊找工匠加工再販賣之類。
上次出門去拍賣會，趙冉拉著蔣遊說的就是這件事，這些清恩帝明流銀也都是知道的。其他人雖然感到奇怪，也沒有感到什麼不妥，隻是那個高瘦的京都學府的學監神情顯得很激動。
碧華點了點頭表示他記得，問：“那批玉石有什麼問題嗎？”
娃娃臉的蔣遊一改平時給眾人的吝嗇鬼形象，麵色沉重：“玉石並沒有什麼問題，”他歎了口氣，“有問題的是買了玉石的人。”
碧華驚訝：“什麼意思？”
清恩帝握住碧華的手，瞥了眼蔣遊示意他繼續說。
“王爺有所不知，最近幾日，京都學府有數個學生離奇死亡，查不出任何原因，隻是他們都買了那批玉石所雕刻的配飾，而死後，配飾也都不見了。”蔣遊有些無奈地說道，而那個京都學監也顯得神情憤恨。
碧華睜大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其他人也顯得很驚訝，清恩帝關切的捏了捏碧華的手，問蔣遊：“查不出死因？刑部是做什麼的？京都學府的學生又怎麼會去買玉石？”
這時那個京都學府的學監說道：“陛下有所不知，死的這幾個學生都是家世顯赫的，買的玉石也隻是配飾，不是大件的雕刻，並沒有什麼不妥。隻是他們死後，其它珍貴財物都沒有損失，而且刑部的仵作說看不出什麼死因，隻是他們表情都顯得很痛苦。下官才同李尚呈一同來問問蔣尚呈。”京都學府是是東祈的國府，直接由禮部負責的培養優秀人才的地方，所以禮部尚呈才會一起來。
“的確如此。”那個胖胖的名叫李廉的戶部尚呈擦了擦頭上的汗繼續道，“已經死了七個學生了，就在近三日。而且，死者大多都是家世顯赫的世家子弟，右相的孫子也在其內。”
碧華更加驚訝，怎麼會這樣呢？他擔心他所化的玉石中靈氣太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特意將大部分靈氣抽取出來的。靈氣不多的玉石，偷了也隻能賣錢罷了，那為什麼凶手不取財物？
他回頭疑問看向清恩帝，清恩帝也明白碧華心中所想，目光溫柔地看著他，更握緊了他的手，沉思了會兒問：“那批配飾有什麼特征嗎？”
“特征？要說特征的話，那也是它們應該用的是同一塊原石雕刻的。”蔣遊答道。
碧華聞言蹙眉：“能帶我去看看死者麼？”
“啊？”瘦高學監聽了大吃一驚，“他們的屍身已經由刑部交給家屬了…”
碧華明白，死者身份都不一般，刑部也不可能扣著屍身，清恩帝見到碧華的神色，也知道碧華是擔心那些人的死是他造成的，歎了口氣，道：“那帶朕去他們住的地方看看。”
於是一行人便又去了京都學府。說起京都學府，碧華還記得清恩帝曾說要帶他來這裏的藏書閣看看的，沒想到這次來竟是因為這種原因。
碧華一行跟著那個學監進了學子們居住的學舍中的一間，那個學監說道：“這間屋子的主人是第四個死亡的，父親是林州的巡撫，才在學舍中居住，其他人都是京中子弟，並不住在這裏。”
碧華打量了下屋子，除了擺設略顯華貴，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碧華看了看桌上那盆長勢喜人的花，靈氣確實比一般地方充裕了些許。難道真的是玉石中靈氣的原因？可是他明明記得已經把靈氣抽出來了啊。
碧華蹙眉沉思，清恩帝麵色也不怎麼好看。他與碧華不同，碧華說到底本體是玉，又是靈氣之源，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修真之人，而他不一樣，清恩帝雖然修真的日子不長，但是以沉浸多年武術入道，修為又已經到了元嬰期自然能感覺出不同的地方。這個屋子有一絲黑暗的腐蝕性的他不熟悉的氣息，難道是妖魔？他發間凝心似乎也察覺到了，微微的震動起來，隻是這裏人很多，凝心並不方便說話。
這時，白歆身上的墨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從白歆身上跳下來，在地上嗅來嗅去。碧華不明所以，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那日拍賣會的晚上我們遇到妖魔之時……那個，玉刺……”
東祈國出現妖魔的事在大陸上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了，畢竟已經消失了數萬年的人形妖魔又重新出現在大陸上，可是讓各國都人心惶惶了一陣子，而這妖魔又恰好出現在剛得到護國聖物的東祈，各國便借著碧華封王入族的祭天大典，紛紛來東祈打探情況。這些事情碧華是不知道的，他突然想起來的事情是——他化出的擁有靈氣而且又沒有收回的玉石不多，能做出這麼多配飾的就隻有參加拍賣會那晚，用來刺死妖魔的兩根長槍般的玉刺了。
蔣遊經碧華的提醒，也想起來了，大叫：“正是那兩根玉刺！我從流銀那兒討來的！”那時暗衛們收了那兩根玉刺，清恩帝直接交給了明流銀。沒想到實在是貪財的戶部尚呈蔣遊，連這種凶器也不放過，從明流銀那裏討來了，交給工匠加工雕刻，居然給做成配飾賣了出去。
碧華聽了臉色凝重，那兩根玉刺的靈氣的確是很充裕的，這麼說，這些世家子弟被殺真的是因為凶手要搶奪靈氣充裕的玉石嗎？那又何苦殺人呢？
清恩帝也想明白了，沒有誰比他更理解碧華的想法了，其他人也麵色沉重，他們雖然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清恩帝的臉色也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清恩帝微皺眉，問蔣遊：“那兩根玉刺做成了多少件配飾？賣了多少？剩下的在那裏？”
蔣遊悶悶地說：“這七件是那根小的玉刺雕刻的一批，沒有其它的了。那根大的玉刺還在工部的工匠那裏。”他心裏也難受，聽清恩帝的說法，這些學子的死似乎跟那兩根玉刺有關，若果不是他找工匠雕鑿加工有賣了出去，也不會出這種事。
碧華總算稍微放下了心，但是總麼說也是七條人命，他有些難過的看著清恩帝。清恩帝歎了口氣道：“去工部看看。”
在去工部的路上，各人臉色都不好，首先出現這種事情，就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京中的世家子弟一下子就死了七個，估計重臣王侯們都跳腳了，也怪不得學監和禮部尚呈一起找上了蔣遊，其次，這件事情並不是普通的凶殺，在這個大陸上能分辨出靈氣的人本來就不多，而這個凶手顯然就是衝著靈氣來的，那麼他有什麼目的？而第三，是清恩帝考慮的，那些帶著腐蝕性的黑暗氣息是妖魔留下來的嗎？難道妖魔真的又要在大陸上橫行了？
清恩帝看到碧華從上了馬車便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便把他抱在懷裏，抬起少年的頭，對著他的眼睛溫柔地說道：“碧華，朕以前就跟你說過，這不是你的錯。殺了這些人的是妖魔，是那個凶手，他就算不殺這七個人，也會殺掉其他擁有靈氣的人。你明白麼？六部有前國師設下的結界，妖魔是不會入侵的，工部的工匠現在很安全，碧華放心吧。”清恩帝已經遣了蔣遊學監戶部尚呈回去，馬車裏並沒有外人。
碧華知道清恩帝是在安慰他，乖乖的點了點頭，將額頭抵在清恩帝肩上。清恩帝吻了吻他的額頭，把少年的手握在手心裏，他們一向都喜歡靠在一起的這種溫暖的相互依靠的感覺。
其他人看著兩人之間這種誰也插不進去的氛圍，也不再說話，隻有白歆和小宮女珠兒抱著籠子瞪大眼睛不大明白，連墨墨都乖乖趴在碧華的腿上，尾巴全都收起來，一雙綠寶石一樣閃亮的貓眼瞪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碧華卻突然想起了什麼：“若淵，上次我們被妖魔襲擊難道是因為靈氣嗎？似乎也不是。”
清恩帝聽的不大明白，略帶擔憂的問：“怎麼了？”其他人根本不明白什麼是靈氣，但是他們都知道碧華來曆不明，卻神秘非凡，擁有很多奇怪的能力。
“我記得，上次從拍賣會上回宮的時候，能散發出靈氣的隻有墨墨的項圈。我身上是不會散發出靈氣的，因為這個。”碧華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淡淡光暈，歪了歪頭繼續道，“而那晚，那個妖魔似乎是衝著我去的。他並沒有襲擊抱著墨墨的白歆，卻襲擊了我。這不是很奇怪麼？”
清恩帝低頭沉思，碧華卻突然驚呼出聲：“糟糕了！白然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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