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殤

正文  第九十七章 黃昏

章節字數：2157  更新時間：11-08-19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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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如思卿所說的那樣。柳城之亂並沒有多久。蠹國，的確已經不想在等下去了。而昇國差不多也氣數已盡。

    柳城之亂，也隻是聽下人說的。我一直呆在天元山莊，所以並沒有察覺。這一直是讓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麼，天元山莊沒有事情。還是說，天元山莊原本，就是蠹國設在昇國的點。

    柳城亂了。我卻想起那個在醉夢樓的男子。不知道，現如今的他，又是怎麼樣。玥軒離，我倒是想知道，如今的他……

    “我想回去一趟。”看著麵前有些驚訝的思卿，嘴角上揚。你叫我呆在山莊裏，我就一定要這麼聽話嗎。

    “你明明知道，現在柳城有多亂。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我一定要去”眼睛直直的看著思卿“我要去，我說。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相信，我自己也是能下山的。”

    “你一定要去？”看著我決定的眼神，思卿的鳳眼微勾“你是想去見玥軒離吧。”

    沒有否認，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好，我下午的時候，帶你回醉夢樓一趟。隻是，見完便要回來。”思卿轉身離開。隻是離開前卻給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在見到玥軒離之前，我想了很多。昇國的破滅，也許他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像他那種從小在皇權中長大的人，不可能不明白四國格局。

    卻對他的執著有些疑惑和傷感。那時，聽到玥軒離講關於那個少年的故事。我便明白，玥軒離是在講自己。隻是，究竟另一個人是誰，我一直很好奇。能讓玥軒離執著的人，又能有多少。

    柳城像是經過洗禮一樣，街道上，滿是雜亂。有在地上打滾的蘋果，有坐在地上哭涕的孩子，有在地上呻吟的傷患，更有死在路邊的屍體。蕭條、清冷。

    幾天之前，這還是那麼繁榮，所有人在花燈下，祈禱著自己的幸福和未來。而這麼快，硝煙，便斷送了這裏的一切。不管是人們臉上的笑容，還是人們心中的未來。一切，在戰火的眼中，那麼脆弱。

    再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可悲和可憐……

    思卿帶我來到醉夢樓的時候，正是黃昏的。夕陽照著醉夢樓的牌匾閃閃發光，透著一些銀光。在眼裏看來，竟是有點點的水珠。

    我眯著眼睛，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思卿：“這，就是醉夢樓？”

    和我離開時的一模一樣，沒有感受過任何硝煙的痕跡。幹淨，奢侈，繁華。依舊是柳城最大的妓院，在黃昏中，卻顯得刺眼。

    “是，這就是醉夢樓。你不是要來的就是這裏嗎”

    走近醉夢樓，映入眼簾的，卻是和外表完全不符的雜亂。像是被洗劫過一樣。而在大廳的中央，曾經我跳舞的地方。我看見，我想要找的人。

    景言抱著玥軒離看著我。景言驚訝我的出現，玥軒離卻是，一副早就知道我會來的樣子。

    思卿並沒有走近，隻是走出在醉夢樓的門口，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我慢慢走近玥軒離。

    “你……咳咳，可是來看看……我最後的醜樣？”玥軒離對著我說，卻是笑了出來。淚順著眼角流下，與嘴角的血混在一起。

    我站在他麵前，蹲下，看著他。在醉夢樓和他相處那麼長的時間裏，我沒有見過他落淚。在他訴說那個屬於少年的故事的時候，我沒有見過他落淚。在我回答他少年活下來的理由時，我也沒有見過他落淚。

    可是，這一次，我卻看見他眼角的淚水。混著血，異常妖異。

    “應無情，看起來……我這次，是真的不能再不放手了。”像是看著遙遠的地方“他竟是這樣，明明……說過，會來接我。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咳咳……咳咳”

    “主子，不要再說了，你一定會沒事的。”景言已經也當初我看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不再是高高在上，瞧不起別人。他抓著我的衣袍，竟是有些哀求“我知道。你一定能幫主子的，我求你，幫主子，找個大夫。”

    “景言，咳咳，你明知道，我沒有希望了。你這是何必呢？”玥軒離無奈的搖搖頭。眼睛卻是一直看著我。

    “你……想要和我，說……什麼”

    玥軒離卻隻是淡淡的搖搖頭：“沒有，應無情，你原本……咳咳，就沒有契約在這。所以，應無情，你以後，想去哪。都是你的自由。”

    玥軒離輕輕靠在景言的懷裏，竟是慢慢的閉上眼睛“我有些困了，我想先睡一覺。應無情，我很高興，最後你還會來見我……謝……謝謝你”

    最後，玥軒離是帶著笑睡著的。最後，景言背著玥軒離離開的。最後，我也沒有出聲挽留。最後，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在黃昏的柳城越走越遠。消失在遠處那黃色的地平線。灑下一片金光。

    “可看夠了？”

    “……看夠了，走吧”看夠了。最後一眼，就這樣。淡淡的歎了一口氣，玥軒離，再見。

    直到後來四國戰亂都結束了。再次想到醉夢樓，那個血梅般得男子時，還是忍不住歎氣。因為，那時我知道了，玥軒離的那個執著的人，是誰。我認識，我也曾經見過。

    就是蠹國的太子，釋策邢，也就是思卿的大哥。而那個男人，自始自終都在欺騙玥軒離。也許曾經愛過，也許曾經珍惜過。隻是，當一切都已不在的時候。就是釋策邢，將玥軒離帶入無情的地獄

    利用他，為了蠹國。用愛和複仇的名義，將玥軒離緊緊套住。而玥軒離，卻一直在醉夢樓裏癡等。渴望有那個男人遵守承諾的那一天。等著那個男人，去醉夢樓接他的一天。

    結果，卻是沒有等來他接自己的消息。等來的隻是他的嘲笑。玥軒離，也許在很早以前就死了。隻是拖著一口氣，在苦苦掙紮。

    原來，那個少年的故事還有後麵。就是那個，少年仔等待朋友的救贖。最後的結局，就是朋友離他而去。

    而這個故事玥軒離沒有講完。我也不願，為他把結局補上。隻是，想起那個男子，便會為他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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