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82 更新時間：11-05-02 22:43
第五章太宗別廟
春、夏、秋已過，冬來至。望雲亭和儲香閣成了襄兒兩點一式的生活。有時，坐在望雲亭一整天，看著四季變遷，等著心中思念的人，李賢有時會從書堂回來去武後寢宮問安。為了更好地為後所用，襄兒由原本的正四品降為正五品，身份是女官--尚儀，由凝香殿搬往寒光殿。在望雲亭，襄兒總是會在那兒等著，期盼著一場場的不期而遇，期盼著路過時的相視一笑，那點笑容，足可以讓她度過漫長寂寞的後宮生活。
武後把襄兒安排在身邊，控製著襄兒。因為武後有更重要的事要讓這個長相精致，氣質非凡的女人去做。
寒光殿
武後站在正殿，自從公元660年步入政治以來，她替高宗處理了各種大小事務，現在的武後權傾半壁江山，驅逐老臣、重臣，改用自己的心腹，為自己的光明大業鋪路。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襄兒踏入正殿就行九扣之大禮。
“平身，本宮找你來是有事交代。”目光深邃的武後如是說。
“娘娘請說。”知道沒有退路，沒有拒絕的餘地，襄兒也乖乖地接受。
“天氣漸涼，義陽、宣城在蕭淑妃的祭廟裏為大唐祈福，是時候該去給她們送點過冬的衣服。以你正四品美人的身份去也算是對她們的一點憐愛。”
“遵命，娘娘。臣妾馬上去辦。”
“不，等兩日再去。”
“是，娘娘。”襄兒疑惑為何要等兩日，莫非這武後又在打什麼算盤算計人。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是蕭淑妃的兩個女兒，當年武後將弑女之罪嫁禍給蕭淑妃，並用極殘忍的手段除去蕭淑妃，將其兩個女兒送往祭廟，過著清貧的生活。
兩日後。
“秀花，都準備妥當了嗎？”
“回主子，被褥、衣物等都放在馬車裏了。”秀花跟隨著襄兒朝承天門走出。主子上了馬車兩個太監趕車，繡花在馬車旁緊緊跟著。馬車緩緩地在長安城裏行走。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朱雀街西崇德坊的東側，那裏有太宗別廟，也是兩公主為大唐祈福的地方。別廟是唐太宗李世民靈位的供奉地，是相當神聖又清靜的地方。襄兒環顧四周，發現了另外一輛馬車。看馬車的裝飾應該是宮裏權力比較高的貴族所擁有的。襄兒一邊想著一邊進入別廟。“會是誰？真巧。”身後隨行太監拿著物品。“是太子殿下。”繡花一時破口而出：“殿下每年今天都會來別廟探望太宗的靈位以盡孝道。”
“看來我也應該去給參拜太宗。”話畢，走向別廟正室，太子正站在那兒三跪首，上香。襄兒沒有說話，走過去接過下人傳來的三柱香，下跪，磕頭，起身，上香。動作標準，神情肅穆。當襄兒發現身邊的弘太子正在看自己時，連忙向太子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吉祥。”
太子麵相仁慈，神情淡定：“在宮外不必多禮……”隨著欲言又止。襄兒似乎發覺弘太子還不認識自己，趕忙說道：“臣妾名叫裴襄兒，以美人身份進宮，現在身職女官尚儀，在皇後身邊當差，與太子有幾麵之緣。”
“今日怎麼會來這別廟？”太子繼續問道。“是皇後奉命之命，給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送過冬的衣物。娘娘宅心仁厚，體恤兩位公主”襄兒如實稟報。“本太子是知道兩位公主皇姐在別廟，可曆次來都沒見到。”話畢，屋外傳來古箏的聲音，接著是一位女子哀怨的歌聲。歌詞大意：被遺忘在荒涼的夢裏，恨此生長在帝王家，青絲漸變成白發，無人問津生或死……
襄兒和太子循聲走去，來到別廟偏僻的一間廂房，看到兩位25歲左右，衣著樸素，發髻隨意的女子，一位坐著彈古箏，手指蒼老、軟弱無力，另一位站在她身邊，低聲淺唱。襄兒也能猜出個大概，隻是不敢貿然決定。於是就扭頭問李宏：“太子殿下，這兩位是……”太子看著兩位女子，心生憐憫：“是義陽和宣城公主，本太子的皇姐。”果然是她們。
兩位公主這才發現門口站著年輕的太子殿下，驚慌地喊道：“參見太子殿下！”李宏快步走過去扶起兩位女子說道：“兩位皇姐，快快起身。”襄兒向兩位公主行禮，並命身後的太監送上從宮裏帶出來的衣物。襄兒陪李宏一起聽著兩位公主的傾述。有感於無奈，花季少女一困就是多年，青春易逝，人生有多少個十九。
襄兒隨李宏從別廟出來，一起漫步在西京大街上，觀望著街邊繁榮的街市。冬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溫暖的感覺浸透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身後兩米開外跟隨著太子近衛。襄兒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出宮了，悶在宮裏身體快受不了，趁此機會好好放鬆一下。太子看著襄兒，看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在貪婪地吸收著陽光。
“你為什麼要進宮？”“回太子的話，臣妾隻是……想進宮而已。太子怎麼會這樣問？”襄兒當然不能和一個古人說明自己來這裏的真實目地。“隻是覺得你更適合在宮外生活，其實宮是個可怕的地方，一個親情冷漠爾虞我詐的地方。”聽了太子的話，襄兒微微一笑，是早知道宮的本質了。“也不見得如太子所說，至少太子真誠的心臣妾是感受得到的。”襄兒笑了笑，身在宮外，把宮廷禮儀拋諸腦後，隻把李宏當做一個普通的並肩散步的男人。“是嗎？”李宏似笑非笑。兩人交談甚歡，一下子就到了宮門口。
“要進宮了，太子是回東宮嗎？”“去母後寢宮。”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太子要去皇後那給兩位公主說情嗎？”一年前的張萌之略知唐朝曆史，感覺到事情正朝著曆史的滾輪徐徐前進，清晰的軌跡在每個人的生命中留下痕跡。苦難也罷，折磨也罷，鮮活的生命在默默承受曆史的考量。“太子一定要去嗎？”“是”襄兒知道曆史是不會因人改變的，隻能默默祈禱祝福這位謙恭仁慈的皇太子。
曆史是這樣述說的：武則天對弘太子存有二心是弘太子的仁慈。李宏為武則天的宿敵蕭淑妃的兩個女兒求情，並一再要求武則天將兩位公主出嫁，一避免兩位公主姐姐孤獨終老。自此事件後，武則天就在暗處限製李宏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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